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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开大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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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我是笨蛋。”

冷血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跟任何人一样也是爱财的。不过钱对我而言是重要的东西但不是至要的东西。也许我还年轻或许我的理想跟钱财并无多大关系更或者是因为我自小在野外长大自力更生之故我不十分重视钱财至少我并不贪财。钱财对我而言诱惑并不那么大。不是我劳力挣来的钱如果我去花用它只会令我觉得颓丧。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有些人认为钱就是一切会赚钱就是大人物没有钱则生不如死——偏偏我的看法就不一样。但白说你是我的朋友当然知道我在这世间芸芸众生中力求上进如果没有钱而要达到这一点也确实十分艰苦;可是我行我路我歌我泣遇石搬石遇山劈山遇挫不折遇悲不伤如此而已!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为的只是钱财那跟鱼为了吃饵而给人当作裹腹之物有何两样?钱毕竟不是无敌的更非万能的至少我就不能拿着钱去跟天要求:天请给我一两银子的阳光对不对?”

然后冷血说:“你当然可以称我为不折不扣的笨蛋。”

崔各田的劝说失败了。

他惭然(也带着惶然)向大将军走报。

“不要气馁。”大将军反而很和气的说:“他还年轻不知君子无财寸步难行的道理。至少你已打听到他小时候是在野外长大的。一计不行咱们大可再来一计。”

大将军搔搔他的秃头然后弹去他肩上的落剔起一只眉毛不大经意的说:

“譬如说:权”。

“权?”

“权。”大将军权威的点了点头。

“权有了它便可以使你有着许多方便、许多力量、还有许多别人所没有和不能有的东西。你武功再高、再有恒心。再肯苦干但几时才能挣得那么一点点的权力?要是无权你再能干又能干出些什么事体来!如果你要干的是大事但数十年都给小事磨平了志气那还有什么大志来干大事、还有什么大事可干?!”

崔各田满怀热切的劝冷血:

“有人赏识你要赋予你大权——你再拒绝它就无异於杀掉自己的幸运、砍断自身的幸福终与不幸为伍。这样的话你也太没志气了。”

冷血回答了。

他的回答还是一个字。

“不!”

“不?”

“不没有男人是不好权的不过这权力要是让我透过重重难关、克服种种障碍所得回来的我会非常高兴。也就是说权只是我一个假定的目标可是我把过程看得比目标更重要:因为我知道人生绝大部分只是过程所谓目的不一定能达到也不是人人能达到;就算达到了也不一定会就此满意并会改变了目标。的确在这种种艰苦而且多磨难、挫折、打击的过程里如此难度这般可哀但都也正如烈火熔铸宝剑一样正是男儿壮志的磨炼所在。权力对我而言只不过是森林里的一头老虎但我要的是整座森林。”

冷血说完之后向他的“朋友”坦诚的道:

“坦白说权力若是要人赐予的那既不是真正的权力也不是真的属於自己的力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失败了。

崔各田惶愧的回报大将军。

“大过分了这家伙不知大高地厚!”本来一向风趣的他也忍不住忿忿的诅咒:“他作了让他自己清高一时但要后悔七辈子的决定!”

大将军却只是笑笑手势轻轻地摸着光头

“一笑转身踏步去固然潇洒不过也得要小心踩着牛粪——”大将军笑道:“不要紧没关系年轻人嘛!冲动。有理想是好事。他走过的路我那条没行遍!嘿不要钱清高!不要权够傲!我就不信他还狂到敢为那话儿画一幅画!”

“对了”他语音一落眉头一皱已气下鼻头计上心头:“年轻人血气方刚有一件事是万万不可缺的。”

“什么事?”崔各田立即问。

——不管他懂或不懂但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懂得是紧接着问。

大将军当然是乐意说的。

“女人”

“男人没有不爱女人的。”

“大人物尤其爱小女人。”

“不爱女人的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

“——像我我只愿意为第一流的女人耗费时间。”大将军以一种饮烈酒的神情和语调说:

“差劲的女人对我来说不但浪费精力而且是浪费精液。”

在场的亲信们都立时响起了此起彼落赞美、歌颂、崇仰、羡慕大将军禀赋过人、到老弥坚、桃花不断、艳遇连连的声音。

大将军听了这些话就像喝了烈酒迷着眼对崔各出说“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是的。”崔各田说“有意思。”

男人心里尽管想着一百个女人或对五十个女人有意思但他想追求的就只是那么几个可以追求的就那么一个甚或是一个都没有。

当然没有男人是不爱女人的。

大英雄尤其爱小美人。

没有美丽女子的温柔和温柔的美丽女子怎么衬托出好汉的侠骨、男子汉的英风来!

冷血年轻如剑锋。

他也爱女人

但他已早一步真的爱上了女人了。

他爱的女人只一个。

小刀。

对他而言小刀就是他的一切。

他看到晨曦刚绽出微光的时候他便翻身坐起不是因为睡饱了也不是因为要赶着练剑而是因为想起小刀:今天说不定会遇上小刀呢!他为了这个想法而提早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晌午的时候他会站在校场上楞楞的仰视烈日这举措使得一直都跟踪着他的狗道人十分惊恐于是向大将军走报:“这人练眼力的方法竟是与烈日对峙。”大将军闻言把眉头皱了一个对时眉头几乎要出铜锁扣上那‘嗒’的一声。其实冷血不是在太阳的极耀灿中寻找黑子他只是忽然抬头忽然想起小刀于是就待在那儿仿弗太阳就是小刀令他不能、不忍、不愿转移视线。

冷血本来一向在野外长大他认为‘衣可蔽体就好可是他现在开始为自己添购了几件‘还算华丽的服饰不是因为阿里说过他:“喂你的穿着看来像头野兽多于像一个人。”也不是因为二转子说他:“老弟你来到辅京危城你以为是在老渠呀!在这儿就算行乞也算得比你体面一些。”他是因为小刀——上街的时候会遇上小刀吧?查案的时候会见到小吧?跟‘五人帮’在一起的时候小刀会来吧?

到月亮升起的时候冷血觉得那是小刀的光华。晚风徐来更是小刀的气息。他一个人行走之时觉得小刀在就好了。闻到花香他错以为小刀行近。有一次有人在羊棚挤奶他几乎是刹地红了脸。他熟悉这种处子的芬芳风是小刀。花是小刀。月是小刀。现在还未到下雪时候否贝雪就是千万个小刀。

这使他不敢抬头看星子。

有一次他仰望星空: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这么多的星星都是小刀以致他觉得自己很寂寞。

他倒没有认为自己是靠近小刀身边的另一粒星子。他只希望自己能成为与星子跟星子之间那温柔的黑暗温和的孕含着保护着星光让它能千年万载的出柔和的光华来。

这是第一次一向眼中和手上都仿佛能炸出千道阳光的冷血把自己和黑暗比拟在一起还心安理得梦寐以求。

所以崔各田对他提出‘找些女人来玩乐’的建议对冷血来说已完全没有了意思。

失去了意义。

他心目中只有小刀。

——当然他也还有欲念。

他这样子的体魄/这样子的年轻/这样子的性情不可能无性无欲。

当他冲动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一晚在‘四房山’上在‘乳池’旁小刀玉洁冰清的身子像一把闲置的刀——

他如熔岩炸溅……

……不惜与忏恨葬身其中。

不悔

他连自渎时都只是想到她。

这段日子小刀似乎远如月华冷如他腰畔的剑锋。

金钱、权力和女人在这少年人身上都不能奏效的时候冷血已向大将军翻查了几件案子其中包括:上京递谏的太学生中有六起人在路上尽遭屠杀疑与大将军有关——至少参与屠杀的人有不少是大将军在‘大连盟’里的高手和军队里的要将。

另外老渠的鸡叔、蓉嫂摆明了是冤案冷血要大将军解释清楚。

此外像萧剑僧、前五行分盟盟主。曾谁雄、蔡戈汉等‘下落不明’或‘突遭狙杀’也甚为‘可疑’。

此外阿玉割腕自溺也怀疑是遇大将军迫害故而轻生的。

还有前副都监孟二将军孟怒安亦疑是为大将军所害并且还要查出是谁借用孟怒安的名义干了这么多人神共愤的案子。

要冲着大将军来的是:‘老渠’的屠村案——这件案子要不是大将军指挥干下的方圆七百里之内没有人能有这种能力/这个胆子!

更重要的是:还有许多瞒上欺下、鱼侵黎民、剥削百姓、伤天害理的指责是来自在城里苏秋坊等书生的状书已收集了种种罪证要大将军伏法。

就连给当场捕获的陈三五郎也摆明了是受‘你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指使’完全不把办案人员瞧在眼里。

——这人不是大将军还会是谁?!

当然这些罪证和线索除了太学生和老百姓勇于告和乐于协助之外‘五人帮’也鼎力帮忙以致事半功倍。

冷血连同都监张判、府尹厉选胜、危城总捕头司马拆树还有五名副捕头研判查证各案之后第一次把大将军‘请’了过来然后冷血以‘御赐钦捕’的名义要大将军对这些作出解释。

大将军十分合作。

“太过分了!我的部下竟然作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大将军似乎比在场任何人都激愤得多了!“你们是英明的人应当都知道朝廷对我恩厚一直以来信重我以致我手上确实稍有兵权;江湖上的朋友都厚爱我一直以来都给我面子以致我在道上也确有些影响力他们也许是为了巩固我的事业或许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私下瞒着我干下这些令人指的罪行我听了之后极其难过;可是就算他们是为了我我也绝不袒护他们。天日昭昭法网难逃。我是此地的镇边大将军更不可知法犯法你们都是精明的人这些罪证都只显示我的部下确都有贪脏枉法、有怠职守可是并没有证据显示我也会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事实上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我也不必傻到会去干这种事!我一向操守很好京城里几位主持庙堂的大老爷都一直很肯提拔我。至于我那些犯了案的部属一定不能询私一定要绳之以法。他们这样做就算是为了我也太伤我心了!就算是为了大局也太不懂事了。大过分了他们竟会干出这种事!”

“要是有冤、假、错案都得要平反!如果需要用到我的力量尽管相告必定竭力以助以正视听以平民怨。”大将军似乎也比在场任何人都更诚挚些“你们都是些英明的人。我老了我没有用了日后家国大业都全丈你们了。我手上的一切都要交给你们的。等有适当的人选我就要退下去了。可是太不幸了他们一意孤行竟干下了这等丑事!”

他仿佛也比任何人都难过的说下去:“你们都是些仁慈的人。请原谅我吧!树大有枯枝族大有乞儿。我老了不中用了竟不知道他们背着我作恶多端天理不容你们揭出这些令我心痛的事来反而令我清醒反省:得要好好整肃一下内部邪恶的力量了!给我一泡尿或一面镜子不怕你们这些精明的人见笑;这样做绝对可以让我照清楚了解自己在干着什么事!”

绝对协力。

衷诚的合作。

——没有办法。

面对这样一个‘大将军’冷血只能把手紧紧的握在剑锷上:他没有办法。

——拿他没办法。

只要真的去办就总会有法子;没有办法其实也是一种逃避的办法。

大将军一向都是这样的坚信。这次他一回到‘将军府’立即私下召集亲信、召开会议:在冷血能有所行动之前先行开释鸡叔和蓉嫂;释放早疯癫了多时的殷动儿;缉捕造成冤案的符老近和霍闪婆;并把逼死阿玉和攻打老渠两项列为‘蔷蔽将军’于春童瞒住大将军干下的好事;至于陈三五郎则指明是校尉曾红军主使的。由大将军一声令下公正廉明把一群犯事之徒捉拿归案以释民怒。

然后他召来了杨奸、崔各田、尚大师等几名亲信好友密议时说明了:

“现在来的这位‘钦差大臣’官位虽小但权力无边;年纪虽轻但定力非凡。”他不愠不火的说:“我已叫崔老弟去试过他权力、金钱、女人他都不要。你们说说看我该拿他怎么办?

尚大师摇不信:“很少人能够连这三件事都无动于衷的!”

大将军说:“是很少。”

尚大师说:“极少。”

“极少”大将军道:“但不是没有。”

崔各田道:“冷血就是一例他三样都不接受。”

杨奸忽然笑了起来:“大将军平时不是教我们吗?要毁灭强大的敌人最好的方法是使他先毁灭了自己。如何让他毁灭自己?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先叫他疯狂。一个人**过盛、权力过大难免就容易疯狂。先使对方腐化腐化掉的对手会因疯狂而自行毁灭便用不着我们去大费周章了。”

大将军用鼓励的眼神使他说下去杨奸也真的说下去了。

“既然金钱、权力和女人分开来的三种方方法都不奏效”杨奸道:“我们何不把三种方法合起来根本不动、不说、不道明只让这年轻人先品尝后享用之后上瘾最后腐化——到时候我们谁也不必收拾他他自己也会把自己收拾掉。”

大将军呵呵笑道:“好家伙!那么奸的计策亏你想得出来!”

杨奸忙不迭的道:“当然了。大将军光明正大这种阴损毒计当然是我这种宵小之辈才会这般算计人!”

大将军一面大口喝着汤一面大口嚼着一只老姜半晌后才对杨奸说:

“难怪你叫杨奸。”

杨奸皮肉骨皆不笑的笑着说:“幸好我不是姓阴的。”

不管阴的阳的他们都用了十分巧妙的方法使冷血吃好的、穿好的、得到最好的、女人自动前来讨他欢心、人人自动上来供他使唤。

久而久之冷血就成了可以为所欲为、任意任行的人。

——一旦成为这种人肯定是绝对无法放弃他已经得到的;本来没有就不会不习惯但已经获得的忽然失去了就会很不自在。

失去远比从未得到过痛苦而且痛苦得多了。

只要有所欲求就无法绝对秉公行事——对这种人。大将军便可轻易解决。

是人就有弱点。

有弱点就有办法。

——怕只是找不到对方的弱点。

冷血也有弱点。

大多数的人的弱点都潜伏在他的优点中一如刀之两面。

冷血也不例外。

冷血的优点和长处其中之一是:

年轻。

——他的弱点也是年轻。

年轻再聪明的年轻人也难免缺少经验、不知世途险恶、喜欢新奇刺激。

他们让冷血逐渐爱喝点酒、爱使点权、受拍桌子骂人、爱听阿谀奉迎的话、爱追逐声色、爱花点钱、爱吃喝玩乐……如是者过了差不多一个月——

总括而言他们是要使冷血“堕落””

他们要“腐化”冷血。

“腐化”需要逐步。

要不着痕迹。

——一如“岁月”腐蚀一个人的容颜一样世上越是不易觉察的掠夺越是不可抗拒。

当大将军问起“进展情形”的时候崔各田表示:“冷血?他已是大将军您在院子里阳光下一块晾晒的腌肉——你怕他还有腿能跑?还飞得上天不成?”

同一时候大将军也收到了他派出去的人和崔各田所探得的讯息:

冷血是诸葛先生收的最未一名徒第。

他的身世是一个谜。

他真的姓“冷”。

——诸葛先生次现还是婴儿的冷血之时是在“罢了崖”下一个狼穴里。

够了。惊怖大将军忽然觉得像有什么事物突然涌进自己的小腹里还一直穿过胸膛。几乎在喉管里穿破出来。“他真的姓冷。”他看着自己的脚仿佛他脚底下正踩着个婴孩。

当他们以为差不多已将近“成功”的时候有一天都监张判带着醉意在冷血酒意甚浓时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冷捕头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温柔乡本是白骨冢使一把宝剑锈蚀当然要比拗断它容易你看你小腹上的钮都不能扣了吧?!”

只是这么一说。

看来醉得七七八八、玩得荤七八素、荒唐得不知天昏地暗。迷糊得不懂天翻地覆的冷血忽然长身而起而眼睛晰得像给冰镇过似的一反手把正在劝酒的崔各田衣襟揪起几乎要把他“挂”在墙上后来还是把他“放”在桌上以致桌上原有的酱油菜肴饭全沾了他一屁股都是然后他才听见冷血像一个字值一两金子的跟他说:

“好这游戏也玩完了。这些事大概都是大将军叫你做的?!你替我告诉他案了他逃不了也脱不了罪的。”

当崔各田惶然的把这些话转知大将军的时候大将军却匕笆不惊草木不惊的说:“其实这个把月来他也根本没放弃过调查行动只是在暗底里进行并请得“五人帮”那几个家伙偷偷协助。”

“他不是个易对付的人不过他还是有一个大缺点仍捏在我手里。”

“大缺点?”崔各田战战兢兢的问:“他还有吗?”

“他爱女人。”

“女——人?”崔各田似乎从未听说过这种“动物”似的。

“我女儿:小刀。”大将军肯定得像知道自己左手有五只手指一般的说:“他喜欢她。”

崔各田眼睛一亮:“那么何不把仇家结成亲家?”

“办不到”大将军决绝得像知道脚趾永远不会是手指一样“因为——”

“他是冷悔善的儿子。”

“他是老盟主的儿子。”

“他是要来报仇的。”

“这个人一定要杀掉或者毁掉。”

“——而且不能也不便由我们的人动手。”

“所以要请一个来——”

“——一个高手。”

“只要这人来了一定能杀掉他。”

“这人是谁?”

崔各田重逾千斤的问。

“冠盖满京华杀手独憔悴。”

大将军力以万钧的答。

“铁手的手追命的腿冷血的剑无情的暗器。”

“他们是四大捕快。”

“唐仇的毒、屠晚的椎、赵好的心、燕赵的歌舞。”

“你说的是四大凶徒。来的莫非是……”

“他的武器亘常是一个问号一如他的人。”

“——屠晚?!”

“和他的推。”

“只有他才可以对付他?”

“不更重要的是只有他才是最方便对付他的。”

“——您要屠晚怎样对付冷血?”

大将军没有回答。

他只是说:“请杨奸。大笑姑婆和司徒拔道来。”

当杨奸、司徒拔道和大笑姑婆走入“八逆厅”的时候都不大能够呼吸。

因为实在太臭了。

实在是太臭太臭太臭了。

连这三个向来杀人剐人不眨眼的武林高/老/好手都有点想呕吐。

但他们不敢吐。

甚至连眉头都不敢皱。

(他们向来都知道大将军很“臭”但却不知道为何臭得那么厉害!)

厅里有两口大瓮。

两口瓮上横置着一块木板。

大将军就支颐斜躺在板上。

他们不知道大将军最近又在修炼什么武功。

他们不敢问。

他们至多只用眼尾斜脱了桌底下的痰盂一眼。

“我要你们来是要告诉大家”大将军开章明义的就说:“冷血必须要铲除。”

司徒拔道立刻说:“原为大将军效死。”

“我们盟里的、帐里的、庄里的人都不适合这项任务——冷血毕竟是御封的捕头。”

杨奸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上次我们不是从京城里请回了一个杀手——?”

“是。”

“听说他在京城里有替相爷狙杀政敌逾五十二人的纪录?”

“是的。”

“他一向都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

“他一向是个寂寞的杀手。”

“那很好我要的便是这种杀手他是屠晚?”

“便是。”

“听说他的椎法很好?”

“天下第一。”

“而且他的椎法是一个问号谁也不知道他的使椎之法所以也无法逃过他的狙杀?”

“确是这样。”

“——那么上回他为何没把冷血格杀於危城之外?”

“因为他不肯干。”

“不肯干?”

“是。”

“为什么?”

“他嫌钱太少。”

“我们不是给他一千两银子吗?这足够请十个杀手了。”

“但他现要杀的比十个人还值钱所以要求‘大出血’。”

“大出血?”

“大出血就是至少要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

“金子。”

“金子。”

“好就给他。但我要用我的方式杀——我的方式他的方法。”

“可是他一向是用他的方式和方法杀人。”

“给他两千两。”

“金子?”

“另加一千两银子我还要买一家人的性命。”

“一家人?哪一家人?”

“随便哪一家人。要杀像冷血这种人一定要有“陪葬品”要流血就血流成河;要见血就来个大出血!钱我有;人他杀。”

“我……试试跟他说说看。”

“这时候丰富的菜肴又端上桌面仆役们盛上热腾腾的白饭大将军开始请大家喝汤。

他的三个属下都小心翼翼的喝着汤仿佛生怕汤里会伸出一只捏着他们鼻子的怪手。

“汤好喝吗?”

“好。”

“好就多喝一些。”

“谢谢大将军。”

“汤还够热吗?”

“刚好。”

“那就趁热着喝。”

“多谢大将军。”

“真可惜。像冷血那么有用的年轻人却喝不到我筵上的好汤。”

“那是他自己没有福气。大将军对他那么好那么恩厚那么器重他还那么不识好歹真是该一棒子打杀!”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依然秉公办案但的确己有些手软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咄咄逼人了。”大将军一面咀嚼着汤里的肉骨头出仿似门栓子松了给风吹动的叽叽声响“是人就会有情;有情便有给软化的时候。你们别以为他很坚定其实他也开始动摇了只是他够坚强罢了。如果他不是冷老鬼的儿子我或许还会用其他的方式……现在——”

“卜”的一声他咬碎了嘴里咀嚼的骨头并开始嚼食里面的骨髓嗤嗤有声“他毕竟还是年轻人不知道这年头害你的人通常都会以帮你的脸孔出现!大家学乖了、学精了谁还会笨到以坏人和恶人的样貌出现!”

吃完了骨头他又津津有味的喝起汤来一面像自己说给自己听的道:“大出血。大家平静久了也该大大出血一番了。”

然后忽然兴致勃勃的问道:“你们可有觉一件事?”

三个人都连忙问道:“什么事?”

大将军愤慨的道:“味道。”

“味道?”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重复这两个字都不敢多置一字。

“臭味。”然后大将军像一个兴奋的小孩子在出示自己心爱的秘密玩具似的推开了那两个瓮盖着的木板以致这三名部下都可以看清楚瓮里的情形:

他们看到了两个“人”和一大堆虫。

其中一个双手齐时剁去双腿自膝切断千万蛆虫正在他的伤处进进出出忙得像川流不息。

另一个人还好四肢齐全但蛆虫却是自他眼、耳、口、鼻穿进穿出每一条都忙得像大酒楼在摆设大筵宴时的庖厨。

这些虫跟粪坑里的蛆虫无疑是同一种类只不过更大、更肥、更粗、更臭而且全身有倒钩和长毛嘴里还伸着尖齿、硬须。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居然还没死。

还活着。

活着受罪。

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你们不招呼吗?他们可跟你们是熟得朝见晚遇的人了你们不认得了吗?他们是李阁下和唐大宗啊!”大将军既为这两人作故友重逢的引介又大为惋惜的道:“十八年前我请他们替我斩草除根他们告诉我已赶尽杀绝;但十八年后却给我留下了一个要让我大出血的孽种!”然后他又坐下来喝汤每喝一羹就啐一声一面摇摇脑的道:“每个人犯了错都得付出他们的代价的是不是?他们还有点用我不会让他们立刻就死……对了汤快要冷了快坐下来喝汤吧!”

“呃”的一声大笑姑婆终于呕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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