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永远别说死(1/2)
庄怀飞联同夏一跳何尔蒙三人明明可以赢得这场斗争占尽上风而去的。
可是现在局面已倒了过来。
完全倒反了过来。
杜渐也来了。
他杀了呼年也伤了夏金中狭持住离离。
庄怀飞知道已不必多说什么了他只说一句:“这是你和我的恩怨不关她的事你先放人。”
杜渐也不多说什么:“你交出财宝我就放了她。”
庄怀飞惨叹:“钱误人一至于此!为了钱你们连名捕也不当了官也不做了面子也不要了命也不要了!”
杜渐哈哈大笑。
“你要我怎么说?”他好暇以整的反问庄怀飞“你现在不也做着同样的事?你的上司不就是因为这原故而死在你脚下吗?你也不一样为了这个翻面无情么?你的恩人不就是为了这玩意儿而落到如此田地吗?”
庄怀飞黯然。
他无法回答。
他缩回了脚。
只听谢梦山喉头格格有声血水不住涌出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声声、一声声的呛咳、枪咳。
庄怀飞知道自己最该做的事是:
让他死。
所以他收回了那一脚:
血足!
谢梦山倒下。
死了。
一一也死在庄怀飞脚下。
他死的时候眼睛变得很有感情。
他的眼睛是看着外面的。
因为外头的凄风苦雨中正走来了几个人为一名女子正尖叫了一声。
“爹!”
来的是谢恋恋。
她亲眼看见:
是她的恋人杀了她的爹。
恋恋瞪了庄怀飞一眼就飞步走过去扶起她爹爹。
可是他已经死了。
她又瞪了他一眼。
恨恨地。
可是她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背后还有沙浪诗、姑姑和杜老志还有那名高大沉默的护院。
杜老志还带了七八个家丁、衙役来。
大家都深痛恶绝的盯着庄怀飞。
庄怀飞迄此只能涩声道:“我本意不是要杀他的……”
“我知道。”恋恋淌脸是泪但语音却是出奇的冷静“我都知道。”
“我也知道刚才你就匿伏在这儿。”庄怀飞感叹的道。
“这儿是有地道通往‘指顾间”吧?老何的鼻子很灵他一嗅就知道这儿还有其他的人已用眼色暗示了我。其实我的鼻子也很灵该嗅出来的我也注漏掉。我知道是你还有小珍姑娘。中途你还挪身溜出去。铁手还故意扬声说话希望我没现。”
恋恋这次白了他一眼容色间无限幽怨。
“你明知我在这里为何还是让我出去搬救兵?”谢恋恋无限委屈的说“你既然狠心杀我爹爹何不把我也杀了灭口?”
庄怀飞仍在看着他娘亲的遗体将她平放手脚位置也移好惨然道:“我本意是谁也不杀伤更何况是你。”
听到这里铁手才放了一半的心。
他也一早就从瓷缸的倒映中现:恋恋从地道上进入了“愚缸”外。
来的还有小珍。
他就是怕她们涉险。
到了半途恋恋小心翼翼的走了:她毕竟受过谢梦山的调教有些许武功底子不像小珍功力全无。
他怕庄怀飞、红猫和老何现还故意开声掩护。掩饰。
——原来庄怀飞是一早已晓得了:他只是有意放她离去而已。
这样铁手至少可以放心一些。
可是他忽又担心起来。
他想到了一件事。
他的心忽忽地跳着。
他希望自己估计错误。
他但愿那不是事实。
可是他估计一向很准。
也很灵验。
例如:他在尔虞我诈的局面伊始就觉得庄怀飞是投中毒也不该太快碎桌表明自己没事的举措很有些不对板实际上后来果然证实了局面错综复杂:庄怀飞既与自己联手又与唐天海有密约其实是联同了夏金中、何尔蒙行事其他的人全着了他的道儿他才会那么有恃无恐抢着表态。
——可是这一回他忧虑的却又是什么事呢?
是怎么一回事?
小珍这时也起来了。
她憋久了匍伏了好长时间可是她一站起来还是那么温柔那么柔弱那么柔情似水而且仍是那么清。
清得似是一盆浸在水里的水仙。
这儿这么多斗争那么多血腥可是她在这里只与世无争像一缕幽魂像一抹梦影。
她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出声只用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偷偷看了铁手几次。
她才现身杜渐已经哈哈咐同的笑道:“现在人都齐了可热闹的那太好了!”
他简直有点奋亢的说:“你看小庄憋在这儿上总捕也镇在这里哦还有铁二捕爷到席;加上我这充字号的这会儿.还算凑合得上是‘四大名捕大对决’了吧?”
他还欢天喜地、意犹未尽的追问了一阵:“摁是不?对不对?”
上风云忽道:“杜兄。”
杜渐道:“请说。”
上风云道:“我们俩份属同僚是不是?”
杜渐道:“是。”
上风云道:“我们虽偶然有些龌龊但却一直都互不侵犯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害、破坏你的事是不?”
杜惭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上风云道:“我虽然没去过你家拜访但你有一户人丁旺盛的家开支很大还要打点儿孙入京任官这点很不容易手头上有点拈据有时候趁办案刮了些油水贪了些小财我也是知道的一一但我从来就没有点破是不?”
杜渐道“是你很厚道也很聪明悄息更是灵通。”
上风云道:“你的财路我一向不管我的你也不会干涉对不?”
杜渐哈哈笑道:“有财齐齐好极了!”
上风云道:“别忘了吴铁翼那笔财宝很多三十个人花一辈子也花不完。”
杜渐笑逐颜开:“我本来就不大奢侈也不太乱花钱。”
上风云道:“那就好了。你助我把庄怀飞逮起来咱们一齐爪分那一笔横财如何?”
杜渐道:“这个………”
遂望向庄怀飞。
庄怀飞徐徐自他母亲遗体旁立起逍:“你别阻我报仇……谁阻我就杀谁!”
杜渐绞起了眉头:“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娘又不是我杀的。我只想知道有什么好处?”
庄怀飞咬牙切齿道:“你不阻我不帮他。并且放了离离姑娘……我就答应你一齐到山上寻宝去。不然、休怪我反脸无情!”
杜惭听得竖起了耳朵“真的!?”
庄怀飞斩钉截铁地道:“只要你袖手旁观放了离离我一定陪你走一躺太白山!”
上风云喘息声更重了眼也红了:“老杜你别听他的……”
离离也忿道:“你不可以把钱给他!”
她欲挣动可是在杜渐的钳制下一挣更痛但她还是把话自齿缝里迸了出来:“不要给他——”
恋恋看看庄怀飞又望望离离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情。
杜渐也是左看看右看看的张望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了几声:“虽然我不知道谁比较可信但我肯定一件事——”
此际场中以他的战力最高所以谁都得听他说话。
“钱仍在你那儿。”杜渐那平凡得十分平庸的样子现在看来竟有七分狡猾三分猖狂:“只要把你逮住钱就是我的了一一我又何必冒险!”
然后他又非常狐狸的问:“我说的对不对?”
谁都知道他说的对。
因为他说的是真话。
谁都知道庄怀飞现在的局势很险而且也很孤立。
可是他却在这时候做了一件事:
一件绝对不该在这时候做的事。
——不只是一件:
而是两件!
他是两件事一起做:
两个人一并儿打!
他突然之间挥拳打上风云。
上风自从捱了他一脚之后一直都有提防着他。
他一动他就退。
他怕他的脚。
但庄怀飞没有用脚。
他用手。
上风云退得快庄怀飞一拳击空。
一拳击空再一拳。
拳头仍向上风云迎面痛击。
他恨绝了上凤云。
上风云一低头避过。
他还是怕他的脚。
但他还是没出脚。
他一拳没击中转拳为劈一掌挂落。
上风云冷哼一声。
他精于擒拿手若以手以对手他可谁也不怕。
但他还是怕他的脚。
怕他的脚法。
所以他边招架边疾退。
庄怀飞依然不沮、不挫。
依然追击。
他一追上风云就看出来了。
庄怀飞左腿鲜血淋漓已受了伤右腿则有点瘸显然行动不便。
一一难怪他不出腿了!
这次庄怀飞上前双龙出海两手一齐出击。
上风云硬接了他这一招但他依然没有反击:他还是得留神他的脚!
这时上风云已退近社渐那儿了。
他认为在杜惭身边较为安全。
至少庄怀飞会多些顾忌。
可是他没料到的是:
庄怀飞根本就不顾忌。
他非但不顾忌还遂然出击拳打社渐!
他不仅要跟上风云开战还与杜渐为敌!
因为他己看准了杜渐跟上风云是一样的货色!
——这时上风云而言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他是没料到但杜渐却是:早已算定了似的:
只见他脚步倒滑跺跟割错拔剑还了庄怀飞一招。
庄怀飞无疑应付得有些狼狈。
时机到了!
上风云认为这时机正好:
庄怀飞正在应付杜渐的毒剑怒招他正好全面动他的“左降龙擒拿十八翻”。“右伏虎擒拿卅六路”。全面攻向庄怀飞。
他要扭断他的脖他要扭碎他的骨骼。
他要扭拧他的筋脉。
他要扭住他——
他恨他。
上风云当然恨庄怀飞。
因为他踢伤了他。
但他只记住了这一点别人伤害他的却浑忘了他做过伤害人的事。
人总是这样: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严和宽也是他擒拿手的松与绷一紧一弛间他在指掌内足以撕狮裂虎。
他已钳住庄怀飞。
但庄怀飞终于出腿。
他制得往往怀飞的手却挡不住他的脚。
对庄怀飞的“打神腿”他毕竟仍不敢樱其锋锐。
他只有急避。
飞闪。
脚踢空踢在一口缸上。
缸碎裂瓷片四溅鱼也随水在涌出。
碎片溅在上风云脸上他几乎睁不开眼一面挡架一面退走迟到杜渐身边。
有杜渐至少可以挡那厮一挡……
就在这时候他忽觉背心一甜。
低只见胸前突出了一截剑尖。
剑头蓝。
蓝汪汪。
那是一把毒剑。
属于杜渐的毒剑。
一一江湖上有人索性叫“杜渐”为“毒剑”武林中也有人相信杜渐本来就不叫杜渐他的名字是从“毒剑”两个字衍化来的。
杜渐的剑很毒。
出手更毒。
他现在就是在上风云最不防备的时候最狼狈的时候最需要他相助的时候忽然翻面不认人一剑刺着了他。
刺杀了他。
刺死了他。
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应该:也很应份。
因为他是杜渐。
他使的是毒剑。
刺杀上风云之后杜渐面对着快要断气的同僚说:“你没拜访过我知道我手头紧又知悉我贪污使是大错何况刚才还公开说了出来这简直是该死了!
“我替你报了仇了。”
杜渐居然还对庄怀飞这样说然后“唆”地收回了他的剑也“扫”走了上风云的命。
“我替你杀了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仇虽报庄怀飞却觉得很是疲乏。
一一一身心俱疲。
一一一一切如梦。
“我只是要你欠我一个情。”
杜剑脸上渐渐又形成了一个微笑:
笑得很狡。
很滑。
就在这时候庄怀飞摹觉急风自后急掠而至。
他想回身应敌但腥凤扑面己来不及。
那是七八道暗器。
鱼!
打碎了的缸所掉出来的鱼!
鱼当然不会主动作攻击。
鱼是给人掷出来的。
出手的人是唐天海。
他的禁止突然解除了。
他仍出来的当然是“毒鱼。”
但是唐天海的毒鱼却沾不上庄怀飞。
是一个原因:
他身受“冰火”之毒一旦解除之时几乎在同时铁手身上的“七重天”毒也暂时解开了。
他马上相助庄怀飞。
他接下了鱼接住了攻袭也接过了敌手。
唐天海怒叱:“你狗拿耗子——”
他还没说完铁手已镇静的接道:“不我打的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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