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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帝荒城五千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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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夜。

那是过年的前一天。汴京城外寒风刺骨满地大雪通往城外朱仙镇的官道上皎白光洁积雪盈尺没有脚印或蹄印今夜是除夕第二天便是春节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郊野之上越荒凉空旷。

一辆马车慢慢地从开封南薰门出来踏上前往朱仙镇的路途车前两匹骏马在雪地上一踏一个蹄印缓缓前进只怕打滑。

朱仙镇距开封城南五十里据《祥符县志》记载:“朱仙镇相传战国朱亥故里亥旧居仙人庄”故名。百年后岳飞进军朱仙镇此镇声名大噪而太宗太平兴国七年冬它仍是默默无闻的小镇。

马车里一男一女男子半面毁容剩下半张面颊仍然残艳动人;女子纯稚温婉不过十八年华十分秀雅。这两人正是从汴京城百桃堂易容出城的玉崔嵬与闻人暖聿修将他们带到城外雇用马车将他们送至朱仙镇他便回城去了。

似乎城里还有什么大事等着他处理聿修没问他们是谁几乎一言不地把两人送出了城外人便立即回去。闻人暖心里奇怪:圣香居然会有这么沉默寡言的朋友。随着马车缓缓前行她看了伤势未愈的玉崔嵬一眼“玉大哥你说我们真的回秉烛寺?”

玉崔嵬凝视着马车窗外的雪地荒野闻言轻轻笑了一下“不回秉烛寺能去哪里……”他言下似乎很萧索身为江湖两大迷宫之一的秉烛寺寺主他却并不喜欢重回莫言山。

“玉大哥不想回去?”闻人暖微笑“不想回去的话玉大哥想去哪里?”

玉崔嵬坐直了身子也微笑道:“我正在想奇怪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竟没个地方想去……”他悠悠地看着马车走过的郊野“或者……有个地方想去。”

“哪里?”闻人暖轻轻抚摸他一头长玉崔嵬长未梳任其流散模样依然亦男亦女。她对玉崔嵬总有一种怜惜之情也许是因为她从未经历过故事里那“鬼面人妖”作恶的年代眼里的这个人只是很不幸很强韧也很美丽。

“那个地方很远。”玉崔嵬说“算了不去了。”

“那么说说在哪里也好啊。”闻人暖拿了梳子给他梳头“反正到朱仙镇还有三十里地无聊得很。”

“有个地方叫小梅。”玉崔嵬说“那个地方很远十多年了记不清在哪里有户人家姓康。”

说话的时候他似有所思也似并没有忆起什么一切早已随着时间忘却想追忆也了无痕迹。

“康什么?”闻人暖温言问“是玉大哥的……朋友?”

“康什么……”玉崔嵬凝神想了想“不记得了不算是朋友吧……小梅一个很美的地方像这种季节应该有满山腊梅和雪很香。”

康……康什么……连名字都已忘却却忘不了那种气息、那种味道、那个地方、那个人……闻人暖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在你记得的时候去呢?”

玉崔嵬一笑转了话题:“你该给月旦留个信让他接你回去。”

“我想陪圣香。”闻人暖不笑了眉宇间渐渐泛上一层抑郁之色“他……唉……他……”她没说下去了会呆缓缓摇了摇头。

玉崔嵬也没问只是笑了一声支颌不动了。

一路之上竟然没有阻拦本应有的跟踪和拦截都没有出现这一辆马车辘辘地到了朱仙镇停在了城隍庙门口。

开封百桃堂。

施试眉看着圣香进门的样子心里其实稍微有些诧异:这位大少爷今天居然满身尘土那一身衣裳虽然华丽却片片擦了灰尘瓦砾就像突然去做了半天脚力。但圣香笑得灿烂她没问什么只是嫣然一笑说聿修把人带出去了。

圣香喘了口气说:“阿弥陀佛那本少爷也要走了。”他对施试眉眨眨眼“眉娘啊替我给木头说再见。”他皱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显然对脏了的衣服很不满意转身就要走。

“圣香。”施试眉从三楼走了下来缓缓地说“除了让他帮你把人带出开封你就再没有别的话说?”她嘴里的“他”自然说的是聿修。

“没有。”圣香答得很快很肯定。

“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事他都可以帮你……”施试眉倦倦地道轻轻捋了下头“甚至容容、六音、则宁他们全部……都会帮你为什么你从不开口?”

圣香答非所问:“则宁……他为什么回来了?”

则宁被刺配涿州圣香曾亲自去请他宁愿与妻子终老涿州也不愿要荣华富贵却为什么突然回来……还做了广东路安抚使?

施试眉凝视他的背影圣香面对门口背对着她。她答得很简单:“那时你失踪了。”

圣香似乎是笑了往前要走。施试眉追了一步“圣香!”她喝了一声只追了一步。

“眉娘……如果聿木头死了你要怎么办?”圣香似乎无可奈何地闻声停步站到了门框边沿前面便是街道便是无边无际的夜。

施试眉默然了一下“我要比他先死。”

这回答答得蛮横。圣香又笑了“那百桃堂呢?”如果施试眉死了百桃堂数百女子如何生活?

施试眉怔了一下圣香往前走了“当然无论什么事你们都会帮我可是除了我你们都不是一个人……我不要你们帮。”

他的背影没入夜里最后一句话说得平淡也平静却很决绝。圣香说话很少说得强硬但这一句没有挽回的余地那是早已下定的决心不知从多早之前就下定的决心。

施试眉站在门口第一张桌子旁边隆冬的寒风吹过她单薄的衣裳猎猎飘舞她几乎是温柔地苦笑了——无论如何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事他们都会帮你但是这一次即使你死也不会开口他们……却早已去了。

你要救玉崔嵬多大的事大家……怎么能不知道呢?

即使你不要他们他们却又怎能……舍弃你?

圣香走出百桃堂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今夜是除夕突然间下起雪来他抬头望天有种无言的感觉竟不知该想些什么才好。走出南薰门的时候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约莫三更时分雪薄薄地下了一层覆满鞋面一个人缓步从远处走来。

身材高大骨骼宽大却很消瘦怒弩张右手握着一柄古剑出奇长上刻“烛房”二字。

圣香抬起头来来人一双深目看人的时候似乎能从人身上看出一个洞来正是屈指良。只听屈指良长剑一提倏然架在圣香颈上“玉崔嵬呢?”

圣香看他衣袍底边夹杂着泥石和残雪的地方那雪在融化于是屈指良的鞋子和长袍下摆浸透了泥水看起来稍微有点狼狈。显然这几日他徘徊在相府外面打不定主意是否进去动手今夜从玉崔嵬出相府他也追踪甚久十分辛苦。玉崔嵬在百桃堂失去行踪他却并不灰心在城外等候果然就等到了圣香孤身出城。圣香却也知道闻人暖和玉崔嵬这样出城十分冒险出府的时候必定有多人盯梢能否顺利脱身都是未知。他在城门稍微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了追丢人的屈指良心里却是笑了:这证明玉崔嵬脱身了。

以屈指良昔日大侠的身份习性会不自觉地避免去和青楼女子接触尤其是有恩客陪伴的青楼女子这有**份。玉崔嵬有闻人暖作陪被聿修带出去的时候屈指良真的未曾察觉。

“玉崔嵬人呢?”屈指良见圣香不答手腕一紧剑刃在圣香颈上压出细细的一道血痕一滴鲜血沿着剑刃蜿蜒而下。

“喂。”圣香右手一抬隔着袖子握住那柄剑。

这柄剑杀了毕秋寒那一天的景象历历在目他记得清清楚楚。只听圣香说:“除了杀人你还会什么?”

屈指良收回了剑拄剑而立冷冷地道:“他人呢?”

圣香拍了拍袖子在屈指良的视线威仪之下站得笔直“屈指良说真的论比武打架你可以算天下第一本少爷最多算天下第九十九但是本少爷看不起你。”他答非所问但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屈指良没动怒色乍一看这个男人严厉正直依旧没有丝毫恶念。

要练到如屈指良这般武功非数十年的忍耐、毅力、不屈、勤奋、刻苦不行如果他不是受制于人单凭这一份坚忍不屈就足以受人尊敬。只听圣香说了那句“本少爷看不起你”之后又扬眉大声说:“一个大男人受制于人只知道言听计从不思反抗杀人放火竟然能心安理得道貌岸然你根本就是只带着英雄面具的疯狗!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害死第一个人开始你已经被你自己毁得面目全非践踏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想过值得吗?值得吗?值得吗?”他指着屈指良的鼻子怒吼喘息未止胸口的痛重新泛滥起来心情却很快意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像潮水那样汹涌。

屈指良渐渐被他一句一句激起了怒意听到他那一口气三声“值得吗”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他——”

一言出口方惊觉自己失控圣吞已然抓住他的话柄“他是谁?”

三个字一问屈指良竟而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圣香的反应何等敏捷大声说:“就算你杀了玉崔嵬你也救不了他是不是?为了他你要杀人杀到什么时候才够?换了我是他我早就——”他还没说出来“我早就自杀了”屈指良的神色竟起了一层奇异的变化变得极度惶恐不安脸色苍白。圣香顿了一顿没把“我早就自杀了”说出来气氛就这么僵着过了好一会儿圣香的语气放缓了:“他还活着吗?”

屈指良僵硬着表情突然厉声问:“玉崔嵬呢?”

圣香也大声反问:“他还活着吗?”

两人僵持地对视着就如一对敌意十足的公牛圣香喘息了几声他有一种奇异的预感觉得这场角力他会赢“他——还——活——着——吗?”他一字一字地问。

屈指良握剑的手在颤抖突然一声厉啸转身疾掠而去在雪地上刹那间变成一个黑点去得快得骇人。

“啪”的一声圣香一下子坐到地上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是男是女是猫是狗……他赌了一把结果赢了。他今夜显得很残忍因为他先受了伤……如今泄过了却觉得很索然他能够体会——屈指良被他刺伤得痛苦被他逼得恐惧但为了能救大玉他非逼走屈指良不可!

雪仍然在下落在他锦衣和稍上圣香呆呆地望着夜空今夜下雪连星星都看不到。荒郊野地只有他一个人屈指良杀了毕秋寒但也许杀人的人比被杀的更痛苦人生……颠覆如梦荒诞离奇也许午夜梦回连自己都不相信我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人。为何坚持要救玉崔嵬?也许玉崔嵬让他看到极萧索寂寞的人世之中人性的最终其实还是温暖的。

了一阵呆圣香嘴角微翘还是笑了一下拍拍衣裳往城外的官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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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仙镇城隍庙。

玉崔嵬和闻人暖生着一堆篝火距离城镇颇远的地方偶尔传来一两声呼喝不知是什么人在荒郊野外喧哗传过来的时候也很缥缈。四周很寂静连鸟叫虫鸣都没有毕竟是隆冬只有雪落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追兵?”闻人暖拿了根烧焦的木炭在地上画图终于问出了口。她和玉崔嵬是被一路追杀逼入相府的那出来的时候必然有人盯梢她不信换了身衣裳就能甩掉所有敌人那是痴人说梦。

玉崔嵬凝神听了听远处的声音拾起一截枯木丢入篝火。“不知道。”

“喀”的一声那截枯木烧裂了树皮。闻人暖没再问托腮看着火焰“玉大哥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她在此情此景仍然微笑得很柔软“为什么他们叫你‘鬼面人妖’?十年前你真的是一个**掳掠的大坏蛋?你……采花吗?”玉崔嵬看着她好奇的脸很妩媚地笑了笑“采花不至于**掳掠的大坏蛋大概吧……”他想了想折了段枯木丢入篝火懒懒地道:“忘了……我杀过很多人。”

“你爱过很多人吗?”闻人暖问仍然好奇地看着玉崔奉嵬。

玉崔嵬斜睇了她一眼呵气如兰吹了口气在她稚嫩的面颊上“你说呢?”

闻人暖吐吐舌头笑得很俏皮“我说是。”

“这么顽皮的小丫头嫁了我那好温柔的小舅子他的日子往后难过喽。”玉崔嵬不置可否敲了下她的头。

“月旦他……”闻人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其实很铁血。”

“哦?”玉崔嵬含笑“怎么说?”

闻人暖这次笑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圣香怎么还不来?”

“来了。”玉崔嵬指指前门一个人影缓缓从已经下得深到脚踝的雪地里走近庙门闻人暖目光一扫“不是圣香……”

来人即使在深雪地里也能走得舒缓优雅玉崔嵬目光一注闻人暖已经脱口而出愕然道:“月旦!”

这从庙门口缓步走进来的年轻人蓝衫夹袄白纱罩袍容颜秀雅纤弱呵气成霜神色宁定不是宛郁月旦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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