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姑娘(2/2)
工余时间消磨光阴的是两副扑克一副麻将。晚上大家便一窝峰似地拥向电影院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地打过去。
一连有两个星期我没到餐馆去了时光和惰性几乎淡漠了曾有过的一切。
一天下午我正和几个工友在工棚“垒长城”有人进来对我说外面有个女孩找我。
我走出门女孩在那边路口站着。
她穿一件红色滑雪衫脖子上系一条白色围巾。
我走过去招呼她进屋坐。一进门她便红着脸向我解释:
“我到前面办点事知道你在这里就顺便进来看看。”接着她又问:
“你最近忙吧有多长时间不来我们餐馆吃饭了。”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掩饰着:“活太累工地又没放假。”
她不置可否地一笑眨了眨那双黑黑的眼睛眉宇间蹙起一丝忧郁:
“你几时学会打麻将了不写文章了吗?”我的心像被刀轻轻划了一下惶然答道:
“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像一具尸早就没了那份心思。”良久她无语默默地从包里取出一本《胡适文集》说:
“前些天我在一家书摊看到这本书就买下了不知你是否喜欢。”顿了一下她语气忽然变得十分郑重:
“我总觉得你实在不应该放弃否则太可惜了!”然后她说餐馆还有事就起身匆匆走了。
一个月以后我的一组诗歌在一家文学刊物上表出来。
我再次兴冲冲跑到那家餐馆却不见她的踪影一打听才知道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回乡下老家去了。这才遗憾地现相识有几个月了竟然从未打听过她的芳名。
又过了半个月时已将近年关建筑队完工结算我结好帐便离开了这座煤矿。
以后我挑煤烧炭、教书、种田豆大的汗珠掉在地摔成八瓣。
困厄愁苦的日子中我紧紧握住手中的那支笔从来不曾让它枯竭。
岁月匆匆明光淡漠了许多往事惟有那个女孩清秀的面容和那双乌黑且略带一丝忧郁的眼睛却始终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