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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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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说的事情还多哩。”莱奥妮德冒失地大声说道。

接着她笑起来不愿讲出那些传闻。萨比娜也被她逗乐了连忙用手绢掩嘴笑起来。在这间宽敞、庄严的客厅里这笑声使福什利感到吃惊笑声犹如水晶玻璃破碎时出的声音。显然裂痕就从这里开始。这时她们每个人都开腔了杜·荣古瓦太太提出不同看法尚特罗太太知道他们原来打算成亲的但是后来婚事始终没办。男人们也大胆表了自己的意见。在好几分钟内众说纷纭。客厅内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有的是拿破仑派有的是正统派还有的是世俗怀疑派他们统统混在一起他们一起讲话各抒己见。爱丝泰勒按了电铃叫人拿些劈柴来添在壁炉里仆人把每盏灯的灯芯挑高一些客厅仿佛从沉睡中醒来。福什利微笑着似乎感到自在了。

“当然罗!她们不能嫁给她们的表兄弟那么就嫁给上帝吧”旺德夫尔嘀咕道。这个问题争论来争论去他听厌了便去找福什利问道:“亲爱的你见过一个有人爱的女子去当修女的吗?”

他心里烦透了不等到福什利回答就轻声说道:“喂明天我们有多少人?……有米尼翁夫妇斯泰内你自己布朗瑟和我……除此以外究竟还有谁?”

“我想还有卡罗利娜……西蒙娜可能还有加加……究竟确切人数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在这些场合大家以为来二十人实际上会来三十人。”

旺德夫尔瞧瞧太太们突然换了个话题:

“这个杜·荣古瓦太太十三年前一定很漂亮……那个可怜的爱丝泰勒又变得消瘦了把她放在床上倒是一块好床板!”

他停了一会然后又回到第二天吃夜宵的话题上来:

“令人扫兴的是在这些场合老是那么几个女人……应当有几个新鲜货色才好。你想法子搞一个新的来吧……喂!我想起来了!我去请那个胖子帮忙让他把那天晚上他带到游艺剧院去的那个女人带来。”

他说的胖子就是正在客厅正中间打盹的内务部办公室主任福什利呆在远处饶有兴致地听他们交涉。旺德夫尔坐在胖子的身边胖子保持着一副十分庄重的神态一会儿他们似乎在一本正经地讨论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就是要弄清是什么真正的感情促使那个女孩进修道院当修女的。随后旺德夫尔伯爵回来了他说:

“这不可能。他誓说她是个正派女人。她一定不会答应……但是我敢打赌我曾经在洛尔饭店里见过她。”

“怎么?你也常去洛尔饭店!”福什利笑着低声说道“你竟然也敢到这类地方去?……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可怜虫……”

“哎!我的朋友什么都要见识见识嘛。”

于是他俩冷冷一笑眸子里闪闪光互相详细地谈起殉道者路的洛尔饭店里的饭菜情况。肥胖的洛尔·彼尔德费尔让那些手头拮据的小娘儿们在那里就餐每人只收三法郎。那可是个偏僻的地方!所有小娘儿们见了洛尔太太都要与她亲吻。这时萨比娜伯爵夫人偶然听见他们一句谈话便掉过头来他们马上向后退了几步两人互相推推撞撞高兴得涨红了脸。他们居然没有现乔治·于贡就在他们旁边偷听他们谈话脸色变得绯红就像一道红潮从耳根一直泛到他那姑娘般的脖子上。这个孩子感到又羞怯又高兴。自从他妈妈把他带到客厅以后他就在谢泽勒太太的身后转来转去他认为谢泽勒太太是客厅里唯一漂亮的女人。不过娜娜比她还漂亮呢!

“昨天晚上”于贡太太说“乔治带我去看戏。对啦游艺剧场我确实已有十年没有进去了。这个孩子挺迷恋音乐……我呢我对音乐毫无乐趣可他听音乐是那样开心!……当今上演的戏真古怪而且音乐也打动不了我这我承认。”

“怎么?太太你不喜欢音乐!”杜·荣古瓦抬头仰望着天空大声嚷道“居然还会有人不喜欢音乐!”

她的话博得了大家的喝彩。但是大家对游艺剧院上演的那出戏都避而不谈善良的于贡太太对这出戏全然不懂;这些妇女很了解这出戏但她们都只字不提。突然大家把话头全都转到音乐大师们的身上她们大谈对大师们的看法个个对他们都无限景仰简直到了心醉神迷的地步。杜·荣古瓦太太只喜欢韦伯1的作品尚特罗太太则喜欢意大利音乐家。这时太太们的声音变得柔和、微弱起来也许有人会说在壁炉前边这声音仿佛是教堂中出的默祷是小教堂里出的低沉的、令人神往的赞美歌——

1韦伯(一七八六~一八二六)德国作曲家是德国古典音乐过渡到浪漫主义时代的主要人物被称为德国民族歌剧的先驱。

“喂”旺德夫尔嘟哝道一边把福什利带向客厅中央“我们明天还应该邀请一个女人来我们要不要问问斯泰内?”

“啊!斯泰内呀!”记者说道“如果他搞到一个女人那就是巴黎人都不要的女人。”

旺德夫尔向四下张望在寻找什么人。

“等一会儿”他又说道前几天我碰到富卡蒙与一个迷人的金女郎在一起我去跟他说说让他把她带来。”

随后他便去叫富卡蒙。他俩很快说了几句话。大概这事生了麻烦他俩蹑手蹑脚地走着跨过女士们的拖到地上的长裙去找另一个年轻人他们在一个窗口与那个年轻人继续谈话。福什利一个人呆着决定到壁炉那边去这时杜·荣古瓦太太向大家声称她一听到韦伯的音乐眼前马上就浮现出一片景象:湖泊森林在浸透露水的田野上的日出。就在这当儿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一个人在他身后说道:

“你很不友好。”

“什么?”他问道一边掉过头来认出那个人是拉法卢瓦兹。

“明天晚上的夜宵……你本来可以叫人告诉我一声让我也参加。”

福什利刚要解释旺德夫尔走到他面前说道:

“那个女人看来不是富卡蒙的朋友而是那儿一位先生的姘妇……她不能来。真倒霉!……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抓住了富卡蒙。他总得设法把路易丝从王宫剧院里带来。”

“德·旺德夫尔先生”尚特罗抬高声音问道“是不是上星期天举行的瓦格纳1音乐会上被人喝了倒彩的那个女人?”

“哦!倒彩喝得可厉害呢。”旺德夫尔走上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说完太太们没有人与他再谈话他便离开了继续与记者耳语道:

“我再去拉几个人来……那边几个年轻人肯定认识一些小娘儿们。”

这时候只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微笑着走到客厅里每个角落找男人们谈话。他钻到人群中间同每个人咬耳朵说一句话又回过头来眨眨眼睛打个暗号。他那副不慌不忙的神色像在传递一道口令。他的话传开了大家都答应赴约;不过这种热情拉人赴约的悄悄谈话声被女士们的兴致勃勃的高谈阔论声淹没了。

“行了别谈你那些德国音乐家了”尚特罗太太连连说道“唱歌快乐这才是光明……你听见过帕蒂2演唱的《理师》吗?”——

1瓦格纳(一八一三~一八八八)十九世纪后期德国主要作曲家、音乐戏剧家。

2帕蒂(一八四三~一九一九)意大利女歌唱家出生于马德里她经常在巴黎歌剧院演唱莫扎特、罗西尼、威尔地创作的歌曲。

“妙极了!”莱奥妮德低声说道“她平时只在钢琴上弹些轻歌剧曲子。”

萨比娜夫人按了铃。每逢星期二如果来访客人不多茶点就摆到这间客厅里来。伯爵夫人一边叫一个男仆收拾小圆桌一边注视着旺德夫尔。她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伯爵走过她身边时她问道: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德·旺德夫尔伯爵?”

“我搞什么啦太太?”他镇定自若地回答“我没搞任何鬼。”

“啊!……我看你忙的那副样子……行啦你来帮帮我的忙吧。”

她把一本照相簿放到旺德夫尔的手里请他递到钢琴上面。可是他仍然想出一个办法低声告诉福什利说他明天要把塔唐·内内也带来在冬季里她是胸部袒露得最美丽的女人还有玛丽亚·布隆不久前她在游乐剧院初次登台演出。然而他每走一步拉法卢瓦兹都跟着他等待旺德夫尔的邀请。最后他等得不耐烦了只好毛遂自荐。旺德夫尔马上同意邀请他;不过叫他答应把克拉利瑟也带去;当拉法卢瓦兹装出有点顾虑时他安慰他说道:

“既然我邀请你了还怕什么!”

拉法卢瓦兹很想知道女主人的名字。这时伯爵夫人呼唤旺德夫尔过去问他英国人沏茶的方法。因为他经常到英国去他的马还在英国参加过比赛呢。据他说只有俄国人才会沏茶;于是他就告诉她俄国的沏茶秘诀。随后他在说话的时候仿佛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沏茶他收住话头转了个话题问道:

“顺便说一句侯爵呢?我们今晚大概不会见到他吧?”“会见到他的我父亲明确答应我他一定来”伯爵夫人回答道“我现在担心起来了……他一定有公务在身走不开。”

旺德夫尔悄悄地笑了他似乎猜想到德·舒阿尔侯爵在办什么样的公事他想起侯爵有时把一个漂亮女子带到乡间去。兴许明天他会来吧。

福什利认为现在该是邀请缪法伯爵的时候了不妨试试看。因为晚上活动已进行一段时间了。

“真的吗?”旺德夫尔问道他还以为福什利在开玩笑哩。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完不成这个差使她会把我的眼睛挖掉的。她迷恋上他了你知道吧。”

“那么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亲爱的。”

已经到了十一点钟了伯爵夫人在她女儿的帮助下才把茶点端来。因为来的都是知交密友茶杯和盛点心的碟子就很随便地传递下去。太太们不离开自己的扶手椅坐在火炉前漫不经心地啜着茶嚼着指头抓着的点心。话题从音乐一下子又转到供应商身上。卖易溶于口的糖果的只有布瓦西埃供应冰淇淋的要数卡特琳店的好;而尚特罗夫人却认为拉丁维尔的最好。她们谈话的度越来越慢客厅里的人都疲倦了个个昏昏欲睡。斯泰内把那位众议员拦在一张椭圆形的双人沙的一端又开始悄悄对他做工作。韦诺先生大概是过去爱吃甜食弄坏了牙齿一口一口地吃着干点心像老鼠啃东西出轻轻的响声;而那个内务部办公室主任嘴巴不离杯子没完没了地喝茶。伯爵夫人不慌不忙地走到每个人面前给客人们送茶点客人们要不要听凭自便她在每个人面前站上几秒钟用询问的神色瞅瞅客人然后嫣然一笑走开了。壁炉里的旺火把她的脸烤得通红乍看上去像是她女儿的姐姐她女儿与她相比显得又干瘪又呆板。福什利正在同她的丈夫和旺德夫尔谈话当她走到他面前时她现他们闭口不说了所以她停都未停又走过去一点把那杯茶递给了乔治·于贡。

“想请你们吃夜宵的是位夫人。”新闻记者愉快地对缪法伯爵说道。

缪法伯爵整个晚上脸色灰沉沉的听了这话不禁惊讶起来问道:“是哪个夫人?”

“哎!是娜娜!”旺德夫尔说道他想让缪法伯爵快点接受邀请。

伯爵变得更严肃起来。只眨了几下眼皮这时觉得有点不舒服从额头上看出似乎偏头痛作了。

“可是我不认识这位夫人。”他喃喃说道。

“得啦!你还去过她家哩。”旺德夫尔提示他。

“怎么!我到她家里去过!……啊!对啦有一天我代表赈济所去的。我记不起来了……去过又算什么反正我不认识她我不能接受她的邀请。”

他脸上露出一副冷漠样子想让他们知道跟他开这种玩笑毫无意思像他这样有身份的人是不会到这样的女人家里吃饭的。旺德夫尔大声说:“这是艺术家招待的夜宵天才人物是原谅一切的。”福什利说曾经有一次晚餐苏格兰王子就是王后的儿子坐在一个在咖啡歌舞厅里当过歌手的女人旁边。伯爵对他的话压根儿不想再听下去再三拒绝接受邀请。

虽然他是个很讲礼貌的人还是露出气乎乎的样子。

乔治和拉法卢瓦兹面对面地站着喝茶听见了旁边几个人的谈话。

“哦!原来是在娜娜家里”拉法卢瓦兹低声说道“我早就应该料到这地方了!”

乔治默不作声但是他的热情却燃起来了他的金飘拂着他的蓝蓝的眼睛像蜡烛似的闪闪光。几天来他所陷进去的堕落念头使他激动使他心绪不宁。他终于进入他所梦想的境界了!

“可惜我不知道她住在何处。”拉法卢瓦兹又说。

“她住在奥斯曼大街在拉卡德路与帕基埃之间的一幢楼的第四层楼上。”乔治一口气说出来。

拉法卢瓦兹惊异地瞅瞅他他满脸绯红既得意又尴尬补充说道:

“我也受到了邀请她是今天早上邀请我的。”

这时客厅里骚动起来。旺德夫尔和福什利无法继续劝说伯爵了。舒阿尔侯爵进来了大家都赶紧站起来迎接。侯爵两腿软步履维艰地站在客厅中央面色苍白两眼一眨一眨好像刚从光线暗淡的胡同里出来被刺眼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

“我以为您不会来了爸爸”伯爵夫人说道“您若不来我会担心到明天哩。”

他只是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样子像没有听懂她的话。他的鼻子很大在他那胡子刮得光光的脸上鼻子像肿起来的大疙瘩;而他的下嘴唇下垂着。于贡夫人见他如此疲乏对他既同情又怜悯说道:

“您太劳累了。您应该休息……像我们这样的年龄的人应该把工作让年轻人来干。”

“工作啊!是的工作”侯爵终于结结巴巴说话了“我总是有很多工作……”

他的精神恢复正常了驼着的背挺直了用习惯的动作把一只手放在白上捋了捋那稀疏的几绺鬈在他的耳后飘拂着。

“您干什么工作干到这么晚?”杜·荣古瓦太太问道“我还以为您去出席财政部长举行的招待会了呢。”

伯爵夫人截住道:

“我父亲在研究一项法律草案。”

“对的是一项法律草案”他说“一项法律草案一点也不错……我一个人关起门来研究是有关工厂的法律。但愿大家都遵守星期日的休息。政府不愿全力执行这项制度这种做法确实不够体面。星期日教堂里阒无一人我们正在走向灾难。”

旺德夫尔瞧瞧福什利。他们两人都待在侯爵的身后他们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气味。旺德夫尔终于找到了机会把侯爵拉到一边问他带到乡间去的那个美人儿是谁老头子装出诧异的样子可能有人看见他与德克尔男爵夫人在一起有时他到维罗弗莱去在她家里住上几天。旺德夫尔对他搞突然袭击这是他唯一的报复办法:

“告诉我吧您到哪儿去啦?您的臂肘上满是蜘蛛网和石灰。”

“我臂肘上”他神色慌张支吾道“哦!确实是这样……有点脏……大概是我从家里下楼时弄脏的。”

有好几个人告辞了。时间已近午夜。两个仆人不声不响地把空茶杯和盛糕点的碟子端走太太们在壁炉前面又围成一圈但圈子缩小了晚会快结束时在无精打采的气氛中她们谈得更随便了。连客厅仿佛也昏昏欲睡了一道道阴影从墙上慢慢投射下来。于是福什利说要告辞了。不过他打量着萨比娜伯爵夫人又把时间忘记了。她作为东道主操劳了半天这时坐在她常坐的椅子上歇一阵子她默默不语凝望着木柴烧成炭火她的脸色那样苍白表情那样难以理解使福什利心里又生了疑窦。在炉火的照耀下她嘴角上的那颗痣上的黑毛映成了金黄色。那简直就是娜娜的痣连颜色都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凑到旺德夫尔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说真的旺德夫尔从来没有注意到。于是他们两人继续把娜娜和伯爵夫人作比较。他们觉她们的下巴和嘴巴也有些相像不过两只眼睛却没有丝毫共同之处。另外娜娜看上去是个天真的姑娘而伯爵夫人呢却让人不知怎么说是好简直可以说她是一只正在睡觉的母猫爪子缩进去几条腿有点神经质般地在微微颤动着。

“不管怎样同她睡觉还是可以的。”福什利说道。

旺德夫尔用目光透过她的衣服打量着她的**。

“是的还是可以的”他说道“但是你知道我怀疑她的屁股长得怎样。她的屁股一定不丰满你敢打赌吧!”

他住了嘴。福什利猛地碰了他一下胳膊肘向他指指爱丝泰勒她坐在他们前边的一张圆凳子上。刚才他俩大声说话没有看见她她大概听见了。不过爱丝泰勒的身体依然坐得笔直一动也不动这个长得太快的姑娘的瘦脖子上没有一根汗毛动一下。于是他们走开了三四步。旺德夫尔说他保证伯爵夫人是个作风正派的女人。

这一阵子壁炉前面的说话声音高了起来。杜·荣古瓦太太说道:

“我已经同意您的看法俾斯麦也许是一个聪明人……不过如果您还要把他说成天才……”

太太们都重新回到她们最初的谈话的主题上来。

“怎么!又谈俾斯麦先生呀!”福什利嘟哝道“这次我可真的要走啦。”

“等一等”旺德夫尔说道“我们必须让伯爵给我们一个最后的回答。”

缪法伯爵同他的岳父和几个神态严肃的人在谈话。旺德夫尔把他拉过来再次向他出邀请支持他去并说他自己也要参加夜宵活动。一个男子汉到处都可以去嘛不会引起人们的风言风语最多引起人们的好奇。伯爵耷拉着眼皮默默听他讲这些道理。旺德夫尔觉得伯爵有点动摇了这时候德·舒阿尔侯爵带着疑问的神态走过来。侯爵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福什利邀请他也参加他偷偷瞟了瞟他的女婿。大家显得很尴尬沉默了良久。他们两人这时都鼓起了勇气倘若缪法伯爵没有瞥见韦诺先生死命地盯着他他们也许接受邀请了。这个矮老头子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脸色灰两眼像钢一样寒光逼人。

“不去。”伯爵马上用那么肯定的语气回答说什么他也不会接受邀请了。

于是侯爵用更加严肃的语气拒绝了邀请他谈起了道德的问题。上层阶级应当树立榜样。福什利淡淡一笑他握了握旺德夫尔的手也不等他拔腿就走了因为他还要到他的报社里去哩。

“明天半夜十二点在娜娜家里见面对吧?”

拉法卢瓦兹也跟着要走。斯泰内与太太们挥手告别。其他男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告退。在走向候见室去取外套时大家都说同样的话每个人都重复道:“明天半夜十二点在娜娜家里见面。”乔治等着和他妈妈一起走他站在门口告诉每个人娜娜的确切地址是在四层楼左边的门。不过福什利在离开客厅前又回过头来望了最后一眼。旺德夫尔又坐到太太们中间与莱奥妮德·德·谢泽勒开玩笑。缪法伯爵和德·舒阿尔侯爵又参加她们的谈话而那个慈祥和善的于贡太太却睁着眼睛打瞌睡。韦诺先生消失在女人们的裙子后边身子显得更小了脸上重新露出了笑颜。在宽大而庄严的客厅里十二点钟慢慢地敲响了。

“怎么!怎么!”杜·荣古瓦太太说道“你们认为俾斯麦先生会来打我们来打我们……这说得太过分了。”

尚特罗夫人周围的人都笑着因为俾斯麦要打仗之事是她刚才说的她是在阿尔萨斯听到的她的丈夫在那里拥有一座工厂。

“我们有皇上真幸运。”缪法伯爵用一副官员的严肃神态说道。

这是福什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又一次回头看了萨比娜伯爵夫人一眼然后把身后的门拉上。她与内务部办公室主任正在漫不经心地谈话而且看上去对这个胖子的谈话很感兴趣。显然福什利搞错了这个家庭并没有裂痕。真遗憾。

“喂你还不下来吗?”拉法卢瓦兹从前厅里向他喊道。

大家到了人行道上便分道扬镳了人人都说:

“明天在娜娜家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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