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榭之晨(3)(1/2)
这一看,端是眼界大开。只见四个披黑绸戴斗笠的人骑着白马在大街上奔弛不停。
古时州县修街道,修得并无多大宽阔,加之做买卖、挑活办事的就两边一站,更显狭小。那四匹白马仿若深海游龙,天宫神兽,只是撒蹄抬足,忽顿忽跃,轻描淡写地穿跃过商铺、行人。并无打翻一家摊子,撞倒一个行人。
街上众人无不拍手称绝,四个披黑绸的人却是轻微一笑。
江昊张立许强三童也是从未见过这等奇事,只觉四个披黑绸的人身手不凡,说不定就是自己要寻的师父。想到此处,三童连忙一路小跑跟上前去。
四个披黑绸的人促马奔至西湖边的一家酒楼前,勒缰停下。江昊三童赶近,见那酒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顶端全为琉璃瓦盖制,气派之极。正门有一诺大金扁,上书:醉香楼。左右分题上下联。上联曰:酒气冲天飞鸟闻香变凤;下联曰:金樽落水游鱼得味成龙。其门庭若市,生意兴盛。
四个披黑绸的人翻身下马,揭掉头上斗笠,竟是两男两女,都约二十好几的年轻男女。男的潇洒俊朗,女得漂亮醉人。
四人身上各带了样物事,仔细瞧来,原来是四大乐器:一笛一箫,一筝一琴。四人将马匹交与醉香楼酒保,酒保连忙将其一一拴在马桩上。两个男子率先进去,而后是背筝的女人进去。留下最后执箫的女人,在门前踟躇片刻,遥见西湖之畔的一株大柳树下,一个年轻的书生,正自张罗自己的字摊。女人嫣然一笑,走上前去。
书生亦是二十好几,生得俊俏,见执箫的女人走来,笑闻道:“夫人,可是写联子?”女人道:“正是。”书生继问:“夫人要写何联?”女人道:“公子随便赠一联就是。”
书生闻言,研墨提笔,“刷刷刷”便挥下一联。乃是一联:云霞白昼孤鹤,风雨深山卧龙。字字龙飞凤舞,矫健潇洒,犹若神笔所映。书生将联子递给女人瞧,女人接得过来,并不多看,卷了起来。冲书生一笑,返身进了酒楼。
江昊张立许强三童瞧得有趣,猫身跟着往酒楼钻。酒保眼睛甚尖,瞧得清楚,将三童一一抓住,扔到大街上,口中呵斥:“三个小鬼,甭瞎钻,小心老子拨了你们的皮!”江昊三童大气,齐声骂酒保道:“你爷爷的,老子们不稀罕!”酒保大怒,迈步上前抓来,三童滑溜之极,泥鳅般躲开。
酒保追及不上,只得骂道:“小鬼,别让老子看见你!”三童道:“你爷爷的,也别让老子们碰见,否则挖掉你的招子!”酒保叫骂不过,只得转身进了酒楼,忙活去了。江昊三童虽是嘴上说不稀罕,但心中却是奇痒难平。
待酒保进楼,三童飞快奔至右侧一扇大窗处,趴在上面往内瞧。古时酒楼门窗做得宽大,置地奇矮,故三童趴在上面,丝毫不觉累。
酒楼内座无虚席,三珍海味,摆积如山,富家爷们觥筹交错,欢声不息。三童瞧那席上佳肴,平生都未见过,更甭提说是吃了,加之此时近正午,三童腹中情不自禁大叫空城计。
整座酒楼共分两层,下是底楼,上是阁楼。江昊举目一瞧,欢然大喜,敢情四名披黑绸的人,就坐自己头顶的阁楼上方。四人说话言语,俱能听得清晰。
只闻背筝那女人“咯咯”笑道:“师姐又不是懂书画字帖的人,今儿去讨人家一幅联子,想必又是看上人家了?”执箫那女人冷冷一笑,道:“要师妹多管闲事。”背筝那女人道:“师妹瞧师姐活得潇洒快活,羡慕得很!”
执箫那女人道:“师妹更为年轻漂亮,竟是羡慕,像师姐多学点便是。”背筝那女人道:“羡慕归羡慕,师妹有了峰哥一人,已是满足了。”说着双目含情,望向为背琴的男子。背琴男子微微一笑,道:“筝妹太过垂情了!”执箫那女人闻言,喝下大杯烈酒。烈酒下肚,顿生奇效,将面容醉得红晕娇丽,显得更为妩媚。
坐在末端执笛的男子面容泛白,生得极为清秀,道:“师父老人家曾训,师兄妹须得像一家人,同舟共济,才能完成大事,两位师妹整日贫嘴吊舌,大伤和气。”其音如青丝,宛转动听。
江昊三童听着,倒不觉是男子言语,彷如女儿音色,不由得偷偷乐笑。背筝那女人闻言,嗔道:“二师哥说话太不中听,我和师姐感情甚好,才不像你所说。”执箫那女人亦道:“正是。”
三童正听得有趣,突闻风声大作,只见酒楼门口人影倏晃,一人跨步抢进,直把酒保带仰翻在地上。楼里众人纷纷瞧去,见是个八尺男子,遢胡满面,身穿褛衣,腰间挎一个诺大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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