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陷阱自投 甘为宰割 良知未泯 肯作帮凶(2/2)
齐漱玉冷笑道:“你们都还不配向我敬酒呢居然胆敢口出狂音要我喝下你们的罚酒。我没功夫与你们胡缠滚开!”
雷赶脾气比较暴躁立即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向她抓下喝道:“小妖女目中无人这杯罚酒非要你喝不可!”
话犹未了只听得噼啪两声他这一抓没有抓着齐漱玉反而给齐漱玉打了两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鲍胜大怒拔刀即上。他的武功比雷高些手上又有兵刃齐漱玉空手要打他的耳光可不可能了。他练的是“五虎断刀法”以内功见长一扑上来就是连环三刀招数狠辣之极。
齐漱玉急于离开空手夺不下他的兵刃便将缠腰的藤蛇鞭解了下来喝道:“你不滚开好那就只好请你也喝一杯罚酒了。”
齐漱玉的武功本来就比他高明得多这条藤蛇鞭又是一件武林异宝鲍胜刀法虽然不错却也抵挡不住。齐漱玉一招“去麾三舞”登时就把他的鬼头刀卷出了手抛出数丈外。第二招“怒鞭平王”反手挥鞭扫着他肩头。鲍胜衣裳哪裂肩上添了几道血痕。幸而齐漱玉手下留情没有打碎他的琵琶骨。
齐漱玉收回藤蛇鞭冷笑说道:“还有谁要我喝罚酒吗?”正想离去忽听得有人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我的镖局门前胡闹!”
齐漱玉冷笑道:“哦你也要来强我喝罚酒吗?哼那我只好胡闹到底了……。”话犹未了忽听得鲍、雷二人齐声大叫道:“总镖头你老人家来了可就好了这小妖女是飞天神龙的师妹!”
齐漱玉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竟然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汤怀远。
汤怀远也不禁吃了一惊盯着齐漱玉道:“哦你是飞天神龙的师妹?”
要知道他手下的镖师不知道飞天神龙夺来历他可是知道的。
他知道飞大神龙的真姓名是:卫天元卫天元是天下是第一高手齐燕然的徒孙齐家除了卫天元之外并无外姓传人那么卫天元的师妹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齐燕然自己的孙女了!
他自问惹不起齐燕然更何况齐燕然还和他有过一段交情。
十多年前齐燕然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到到过他的镖局一次他仔细打量齐漱玉依稀还可以看出一点那个女孩的影子。
齐漱玉不知他的用意冷冷说道:“我也想请问汤总镖头你是作了豪门的保镖还是作了衙门的捕快?”
汤怀远面色一沉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汤某人开镖局接待各路客商做的是正当生意并非专替某一个人保镖更用不着卖身投靠!”
齐漱玉道:“好呀我就是要讨你这一句话。既然这两者你都不是那么我是不是飞天神龙的师妹又与你何干?”
齐漱玉的辞锋咄咄迫人倒是令得这位京师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头有苦说不出来了!
邀请各方高手前来京师对付飞天神龙的那张英雄帖是他和徐中岳以及剪大先生联名出的(帖之时他尚未知道飞天神龙的来历)如今徐中岳的女儿就在她的身旁。
剪大先生和徐中岳也还罢了但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御林军的统领穆志遥。穆志遥亦已出密令要缉拿飞天神龙的。尽管他并非在官府当差可以无须理会穆志遥的密令但穆志遥既然通知了他他就不能不卖穆志遥几分面子何况他本来就是出英雄帖的“头人”之一呢。要是他放走飞天神龙的师妹如何向穆志遥交代?
他涩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姓齐?”虽然他己猜想到齐漱玉的身份但还是要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证实心里想道:“假如真的是齐燕的孙儿女那我只好担当一点风险放她走了。”
但他虽然愿意担当风险却也不能说放就放。不单为了自己他还要考虑整个镖局。
飞天神龙是穆统领下了密令要捉的“钦犯”他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加掩饰的就放走“钦犯”的师妹?
“怎样才能使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着痕迹的将她放走呢?”
饶是精明老练一时间亦是难筹善策。因此他只能找个借口故意对齐漱玉详加盘问暂行缓兵之计了。
可惜齐漱玉却怎知他的心思他正在盘算如何才能“两全其美”的时候齐漱玉已是忍耐不住要作了。
“我姓什么关你屁事你究竟让不让我过去?”她的藤蛇鞭扬起来了。
汤怀远打个哈哈说道:“大姑娘怎可随便口出粗言不错你姓什么与我无关但和飞天神龙却有关系我要查明……”
在一旁喘息未定的徐锦瑶忽地叫起来道:“对啦还有一件更紧要的事情汤总镖头你必须追究楚大侠的夫人刚刚被人捉去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兀固然令得汤怀远大吃一惊同时也令得他莫名其妙。他不明白楚夫人的被掳和这“小妖女”有何关系。
鲍胜早就想向总镖头禀告的此时方始有机会说话。“劫走楚夫人的那个人是齐大圣他刚走这个小妖女就从楚家来他们一定是同党!对啦总镖头你问问齐大圣是这小妖女的什么人?”他只道总镖头已经知道齐大圣的来历并且已在怀疑这“小妖女”和齐大圣的关系了否则他不会问这“小妖女”是不是姓齐?
汤怀远大惊之下本来想要放走齐漱玉的此时论不能不改变主意了。
不错齐燕然是对他有过恩惠的武林前辈但楚劲松却是他邀请来的好朋友!好朋友的妻子被劫去他当然不能不管!
“啊原来齐大圣果然就是齐勒铭这次倒是我走了眼!”汤怀远心想。
他面色一沉说道:“齐姑娘不是我要和你为难但这件事我必须查究明白。现在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见楚大侠把你知道的事情说个清楚。
齐漱玉冷笑道:“说来说去你不过要找个借口留难我吧!”冷笑声中藤蛇鞭倏的就打过去。
汤怀远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娃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弓身进掌拨开藤蛇鞭倏地欺身扑进就要来抓齐漱玉。
齐漱玉武功虽然远不如他身法却甚轻灵一个退步抽身藤蛇鞭卷地扫来缠他双足。
汤怀远见她不知进退心里亦是不禁有气想道:“我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方始不下杀手。说不得如今只好给点厉害让你瞧瞧了。”一个“移形易位”藤蛇鞭几乎是贴着他的鞋底扫了过去打了个空。汤怀远趁鞭势已去左脚脚尖一挑右脚就踩下去。他练的鸳鸯连环腿功夫在武林中也是有名的腿上的功夫绝不在他掌上的功夫之下。
不过齐漱玉的鞭法也比他的估计高明一些而且她这条藤蛇鞭也不是普通的软鞭可比。他一脚踏下齐漱玉的藤蛇鞭已经收了回来舞起一团鞭影。此时她业已知道汤怀远的武功是远远在她之上了。故而不敢冒险抢攻心想我的鞭长你的手短我只守不攻总能支持一些时候只盼楚天舒闻声出来就可替她解围。虽然她也知道楚天舒要看护父亲出来的希望并不很大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些。
哪知她的希望马上就破灭了。汤怀远竟然不理鞭长臂短。向她抖起的鞭圈中直扑进来齐漱玉又惊又怒心道:“你的武功虽然比我强这样打法也未免太过小看我了!”气愤之下无暇考虑喝道:“好我与你拼啦!”抖起鞭圈使出了锁喉鞭的招数。
汤怀远是心中有气想道:“小小年纪出手这样狠辣是该给她一点教训才行。”双指一夹登时夹住她的鞭梢冷笑说道:“知道厉害了吧。”
不过他虽然夹着鞭梢也还一点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本来他的指力有如利剪一般的软鞭被他双指一夹必定可以“剪”去一段。但这条藤蛇鞭却丝毫无损原来这条藤蛇鞭乃是用藏印边境大吉岭灵鹫峰上特产的山藤浸入油中百浸百晒而成鞭上缠有钢丝坚韧无比。即使练有金刚指力也难将它剪断。
汤怀远剪不断藤蛇鞭用力一抽喝道:“撤鞭!”齐漱玉给他拉近几步冷笑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她想弃鞭而逃但见汤怀远武功如此高强情知亦是逃跑不了。
汤怀远道:“谁叫你不吃敬酒吃罚酒你跟我回镖局吧我不会欺负你的只要你说实话。”
就在此时忽听得蹄声得得来了一辆马车。
鲍雷两位镖头只道是齐大圣去而复回忙把目光移过去看只见拉车的是两匹毛色纯白的骏马只有四蹄如墨一看就知是异种名驹。驾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头戴束嵌金冠身穿白色真丝衣裳外罩石青绣花缎褂脚登熊皮长统马靴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饶是这两位镖师阅历甚丰也未云曾见过如些华贵的马车不禁都看得呆了。
要知千里马已经难得而千里马用来拉车那更是极为罕见之事。竟是公子自己充当车夫亦是奇中之奇故此鲍胜和雷二人虽然是在他们的总镖头正在对付旁人之际目光也都不知不觉给这辆马车吸引过去。
那少年突然勒马停车冷笑说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冷笑声中把手一扬暗器飞出。
汤怀远右手两根指头夹着藤蛇鞭这少年虽然来得有点奇怪他也不怎样放在心上听得背后暗器破空之声随随便便的便即反手把袖一挥。
那少年出的暗器是三颗铁菩提汤怀远挥袖一拂把一颗铁菩提打落另外两颗却从他的头顶飞过。
暗器功夫先讲究一个“准”字这少年打出的铁菩提从他头顶飞高“偏高”少说也有三尺可说是大失准头。汤怀远正自己心中暗笑:“暗器打得如此之糟居然也敢献丑。”心念未已那两颗铁菩提突然倒飞回来而且倒飞回来的度比起刚才从正面飞来的度快了不知多少!
这一下倒是大出汤怀远意料之外急切间难以闪躲暗器来得劲疾异常袖风恐亦难以拂落只好放开齐漱玉的藤蛇鞭使出弹指神通功夫“铮铮”两声把那两颗铁菩提弹开。
铁菩提是给他弹开了但他的两根指头竟是**辣的好像是触着火炭的感觉。汤怀远见多识广知道铁菩提上涂上一层赤蝎粉赤蝎粉渗进伤口毒性才能作他弹开铁菩提皮肉都没擦伤。倒是无妨。但这么一来!他倒是不能不有戒心了心里想道:“这少年不知是什么路道暗器手法如此奇特不像是中原的武功。”
心念未已只听得那少年在叫道:“玉妹别慌我来帮你!”跳下马车来了。
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齐漱玉的义兄宇文浩。
鲍、雷二人齐声喝道:“站住!”一左一右上前拦阻。
宇文浩道:“你们要我站住做什么?”鲍胜道:“浑小子!……”底下的话还未说得出来陡然间只觉膝盖一麻身不由己的就矮了半截。雷也是同样情形只说得半句:“叫你别管闲事……”便跪倒了。
宇文浩哈哈笑道:“原来你们是要给我行大礼不敢当。”原来鲍、雷二人乃是给用梅花针射中了膝盖的麻穴。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浩己是向着霞远镖局的总镖头汤怀远扑来了。
“你们欺负我的妹妹这可不是闲事我非管不可”!”声出招双掌齐飞。
汤怀远疑惑不定他是知道齐家并无男丁的心里想道:“齐燕然只有一个孙女这妞儿既然是齐燕然的孙女却哪里来的这个哥哥?嗯莫非是飞天神龙?师兄妹也习惯了以兄妹相称。”但他虽然没有见过飞大神龙却是听得剪大先生和徐中岳等人说过飞天神龙的相貌的飞大神龙相貌虽不丑陋却绝对不是俊雅的书生。
正因他思疑不定但见宇文浩与齐漱玉兄妹相称齐漱玉并没否认心想:他们即使不是亲兄妹这个少年恐怕和齐家也是多少有点关系。顾虑到牵涉齐家的关系宇文浩掌打他他就不敢用重手法还击了。
四掌相交登时把汤怀远吓了一跳。
他最先接触到宇文浩的右掌好像触及烧红的火炭一般炽热如烫;随即接触到宇文浩的左掌却又像触及一声坚冰奇兼刺骨。
好在他的功力深厚碰上这样奇怪的事情也只是吓了一跳而已并没受伤。
武林中练铁砂掌、甚至毒砂掌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常见。宇文浩这种一冷一热的掌力练的却就不知是什么掌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凭他丰富的经验却可断定不是毒掌只是一种邪门的功手。
宇文浩见他似有畏惧之意得意非常哈哈笑道:“原来天下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头的功夫也过尔尔。”汤怀远心念一动陡地喝道:“好呀原来你是白驼山的妖人!”
宇文浩面色一变冷笑说道:“白驼山的人可没有你这样无耻堂堂总镖头甘为鹰爪孙!”
汤怀远冷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么说到厚颜无耻恐怕任何人都得对你们甘拜下风。嘿嘿白驼山有三门绝技一是寒冰掌一是火焰刀一是把面皮练得厚如城墙的功夫。三门功夫都是足以独步天下。你的寒冰掌与火焰刀稀松平宜想不到练面皮厚的功夫倒是得了白驼山真传!”
寒冰掌与火焰刀的确是白驼山所创的两大邪派奇功寒冰掌能令人感受奇寒火焰刀亦是以掌为刀并非真刀功夫练到深时肉掌可以变成烧红的铁块一般。但所谓“练面皮厚的功夫”那却是汤怀远编造出来用来嘲讽白驼山这一邪派的了。
此时他已知道宇文浩的来历下手绝不留清。掌打掌劈有如铁斧开山巨锤击石宇文浩这才知道厉害哪里还敢硬接?他不敢硬接寒冰掌与火焰刀又如何能伤对方?
不过片刻宇文浩已是汤怀远的掌风影笼罩险象环生!若不是因为汤怀远恐防误伤齐漱玉早已被打得筋断骨折。
宇文浩也真精灵假快就看出汤怀远是对齐漱玉大有所顾忌。于是每到紧要关头他就紧紧靠着齐漱玉甚至躲到齐漱玉背后。让齐漱玉替他抵挡。
齐漱玉对这位义兄本来已经起了一点疑心的但此时却忽然过他有了好感。
好感从何而来是因为宇文浩帮他骂了汤怀远之故。
她并非不知道汤怀远初她的爷爷的交情小时候她是曾经随爷爷到过震远镖局一次。虽然那个时候她只有五岁大的小姑娘这件事情总还记得。
但也正是因此她对汤怀远更加生气了汤怀远和葛大先生。徐中岳联手对付她的师兄这件事情她一到北京就知道了。(可惜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汤怀远的难言之隐她是无从得知的。)
要是她得一点世故的话或许她还会谅解汤怀远的为难之处。可惜她又是被爷爷和王妈等人宠坏了的刚刚出道的、不通世故的姑娘。
汤怀远已经占了绝对上风齐漱玉与宇文浩的身形都已在他的掌风掌影笼罩之下只因投鼠忌器汤怀远仍是未敢即下杀手。
汤怀远心中烦躁暗自想道:“这丫头不识好歹没奈何我只好冒点风险拼着误伤她了。”主意打定陡地一声大喝重重的一掌向齐漱玉左肩猛劈过去使的是“隔山打牛”的功夫。
隔山打牛在武学中名为隔物传功功夫练到深时隔着一重障碍(这障碍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也能伤及对方但隔在中间的物体却不至受到丝毫伤损。当然所谓“隔山打牛”乃是夸大其辞并非真的可以隔着一座山打死一条牛。隔一堵墙那还勉强可以。
忽听得有人大叫“汤伯伯手下留情。”是个少女的声音声音充满惊惶。原来是楚天虹从家里出来了。她一出来就刚好看见汤怀远对齐漱玉痛下“杀手”她不知道这是隔物“传功”焉得不惊?
鲍胜、雷二人见她出现亦是又惊又喜不约而同的对她问。一个问道:“你爹怎么样了?”一个问道:“这小妖女是不是齐大圣的同党?”
楚天虹是个聪明的姑娘一听就明白了汤怀远为何要对齐漱玉施展“杀手”的原故她无暇回答鲍胜、雷连忙接下去尖声叫道:“这位齐姑娘是救了我们父女性命的恩人你们千万不可将她误会。”
汤怀远由于没有把握虽然业已出掌心中仍在忐忑不安。一听得楚天虹这么说不知不觉掌势缓下。要知他拚着冒误伤齐漱玉的危险固然是因为不骨轻易放过白驼山的妖人;但另外一半原因则是为了楚劲松死生未卜他认定齐漱玉即使没有参与其事至少也是父女同谋老友若然死了他也要从齐漱玉口中获知事情的真相齐漱玉是“帮凶”受点误伤亦是罪有应得。
如今他一听得楚劲松没死且还是齐漱玉救了他的性命的。他没有把握不至危及齐漱玉的性命这一掌打下去呢还是不打就难免犯疑了。”
宇文浩已经看出汤怀远是要不顾一切取他性命趁这稍纵即逝的时机立即倒跃出汤怀远掌力之所能及的范围。
汤怀远的五根手指刚刚搭齐漱玉的肩头。
齐漱玉好像皮球般给抛了起来吓得楚天虹失声惊呼!
但这霎那间齐漱玉的感觉却是十分奇妙。她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就像腾云驾雾一般又好像是给一只无形的巨手轻轻提起又轻轻放下似的足踏实地之时竟然毫无伤。
原来汤怀远用的乃是一股巧劲将她抛出去的。由于宇文浩已经跑开他自是不愿冒着没有把握的危险在齐漱玉的身上试他的“隔物传功”了。把齐漱玉抓回去只有给自己添麻烦他是特地用这种掩人耳目的手段放过齐漱玉的。
汤怀远一掌推开齐漱玉正要去追宇文浩宇文浩已是先制人出了一枚独门暗器。
他这独门暗器名叫香雾弹一飞出去便即爆炸“轰”的一声烟雾迷漫。所谓“香雾”其实乃是一种可以令人中毒昏迷的“**香”。
宇文浩借着烟雾遮掩早已到了齐漱玉身边把齐漱玉拉走了。
鲍胜和雷刚刚站起来他们当其冲吸进了**香登时晕倒。
镖局里6续有人出来好在**香并非剧毒用冷水一泼鲍、雷二人也就醒了。
楚天虹道:“汤伯伯我爹爹不能到镖局赴约我是特地来请你过去的。”
汤怀远见鲍、雷二人已经醒转他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说道:“我也正是想去看令尊的咱们现在就去吧。”挥一挥手叫手下把两名镖师招回镖局。
楚天虹道:“徐姐姐怎的你也这样巧跑来这里?”徐锦瑶苦笑道:“你家里刚刚生了这样的不幸事情我的事情没这么严重且待见过你的爹爹之后我再与你谈心吧。”楚天虹七窍玲珑猜到她几分心事也就不再追问了。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回到楚劲松的寓所。
楚劲松伤得甚重幸在内功深厚得到齐勒铭替他推血过宫之后此时虽然尚未能够行动却已有了说话的气力。
“我听得外面好像闹哄哄的是生了什么事吗?”汤怀远还没慰问他倒是他先问了。
楚天虹不想父亲为齐漱玉担心说道:“没什么是齐姐姐刚好碰上汤伯伯。”
楚劲松道:“汤大哥你没留难她吧?”
楚天虹抢着回答:“我已经和汤伯伯说清楚了汤伯伯当然不会留难她。我们已经将她送走了她是坐马车走的!
楚劲松松了口气说道:“怪不得我听见车子的声音这么早就有马车经过也是她的运气嗯她走了我就放心了。不管她的父亲为人怎样她可是位好姑娘。”
汤怀远道:“她的父亲就是齐大圣吧?”
楚劲松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对我有仇也对我有恩这件事就此算了。汤大哥你也不必去追究那个齐大圣啦。”
汤怀远叹道:“这次都是我连累了你我实在过意不去。”要知楚劲松是他帖请来的那个“齐大圣”又是他的弟弟邀来镖局的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自是不免内疚于心。
楚劲松微笑道:“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汤怀远莫名其妙苦笑问道:“楚大哥你不是说反话吧?”
楚劲松正容说道:“咱们是老朋友了我怎会说反话。你想想咱们最担心的是什么如今我伤成这样那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免役了。这不是因祸得福么?”
楚天舒兄妹不懂父亲说的“免役“是什么意思汤怀远则是懂的。所谓“免役”那是可以用不着他去对付飞天神龙了。
汤怀远道:“楚大哥你觉得怎样待我替你把一把脉。”
楚劲松道:“没什么伤虽不轻大概死不了。倒是玉虚道长中了毒针你应该为他多费点神。”
汤怀远颇通医理替楚劲松把过了脉知道他所言不虚内伤虽然甚重却已过危险关头。
玉虚子中毒昏迷醒过来一阵又晕过去了汤怀远仔细观察拿起业已吸出的毒针看看咦了一声说道:“这似乎是穆家的毒针!”
楚劲松心头一震失声叫道:“穆家的毒针不是唐家的毒针?”
汤怀远道:“楚兄你有所不知陕北穆家是新兴的暗器世家。所谓‘新兴世家’那是对唐家而言的。唐家号称‘天下暗器第一家’他们的暗器功夫世代相传享誉数百年。穆家的暗器功夫开始为人所知到如今才不过是第三代。而且虽然已经到了第三代知道有这么一个新兴暗器世家的人也还是很少的。不过据知道的人说穆家的暗器功夫似乎是源出唐家但若干种喂毒的暗器穆家的暗器比唐家的还更厉害。毒针就是其中之一!”
楚天舒暗暗佩服心里想道:“汤怀远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当真是见闻广博还在丁勃之上。”
楚劲松呆呆出神半晌忽地说道:“这就怪不得了!”
汤怀远刚刚替玉虚子把过了脉闻言诧道:“什么怪不得?”
楚劲松一派茫然那奇特的神情好像是混合着恐惧和悔恨。对汤怀远的问竟似听而不闻。
他的惊惧和悔恨是给“穆家的毒针”挑起的。
昨晚他一回到家中就看见齐勒铭抱着他的妻子他心情的愤怒可想而知。在怒火中烧之下他想到的只是齐勒铭在“调戏”他的妻子或许“调戏”二字不大恰当因为他的妻子本来是齐勒铭的前妻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对他的侮辱一种报复性的侮辱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是不是还可能有别的原因。
此际玉虚子就躺在他的身旁从中了毒针之后的玉虚子身上看到的情形和当时他看到妻子的情形何其相似!
“莫非她也是中了毒针?”想到这点他不禁恍然大悟了。
本来中毒昏迷的迹象和被人点穴道的迹象是不同的他是一个武学的大行家假如当时能够细心观察的话应该可以看得出来。但当时他被怒火遮了眼睛又焉能仔细辨别?
他继续想道:“当时齐勒铭只用一支手来对付我甚至当玉虚子与我联手攻他攻得险象环生之际他也还是只用一支手。他不可能是因为要故意来侮辱我而甘冒性命的危险吧?他是不是为了要救治英男腾不出双手的呢?
“庄英男中毒针是在他回家之前齐勒铭是可以得到手的;但他不会用毒针来害英男这想必是银孤干的勾当。我回来时银狐已经被他赶走了。后来他用穆家的毒针来刺玉虚道长那是另一回事?”
汤怀远见他神情古怪不觉有点担心轻轻抓着他的手摇了一摇说道:“楚兄你怎么啦?”
楚劲松霍然一醒说道:“没什么刚才你是不是说到穆家的毒针?”
汤怀远道:“不错。”
楚劲松道:“穆家我是知道的穆家的第三代得到家传暗器功夫的听说是一对姐妹人称穆氏双狐对吗?”
汤怀远道:“原来你虽然身在江南对北方的武林情况也是如此熟悉。你说得一点不错如今得到穆家暗器真传的就是江湖上称为金狐、银狐的这对穆家姐妹了!”
楚天舒忽道:“不是银狐!”
此言一出徐锦瑶固然惊诧但最惊诧的还是楚劲松。
“你怎么知道?”楚劲松问他儿子。
楚天舒道:“我见过银狐。我知道她和齐勒铭早已闹翻我觉得她虽然恶名心地却似乎并不很坏。”
楚劲松吃了一惊说道:“你见过银狐?她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吗?”本来他想问儿子和银狐说了些什么的但事关“情孽”纠纷父亲也不便和儿子开口。
楚天舒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待爹爹玉体安康之后孩儿再向你禀报。”
汤怀远道:“最近震动江湖的一件大事是华山派的掌门天权道长被人害死这件大事贤侄想必也早已知道了吧?听说天权道长遇害那天银狐曾在华山出现。玉虚子当时在华山作客现了她还曾经和她交过手。许多人怀疑天权道长就是被她用毒害死的。”
楚天虹也忍不住问哥哥道:“是啊既然玉虚子和银狐有过这段过节何以你认为玉虚子中的穆家毒针不是出自银狐的暗算?”
楚天舒道:“害死天权道长的不是银狐她也没有和玉虚子交过手。”
汤怀远道:“啊那么我听来的消息是假的了?”
楚大舒道:“消息不假不过是另一个人。是一个和银狐十分相似的人可能就是她的姐姐金狐。”
汤怀远道:“你怎么知道如此确凿?”
楚天舒道;“天权道长遇害那天我恰好路过华山。玉虚子和那个貌似银狐的女子交手我是亲眼看到的。其后两天我碰上了银狐我并且知道在华山派出事那天她曾在别的地方出现。还有我曾仔细辨认她和我那日所见的另一个女子虽然十分相似但也的确不是同一个人。”
汤怀远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说就解开我心里的疑团了。我本来也怀疑这枚毒针不应该是银狐的。第一她和齐勒铭早已闹翻第二以齐勒铭的性格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即使他没有和银狐闹翻他也不屑借用别人的暗器!”
楚天虹道:“那么玉虚子怎会中了毒针?”
楚劲松也是疑团难释说道:“玉虚子中毒针是在我受伤之前我亲眼看见是齐勒铭用毒针刺伤他的。”
汤怀远道:“我只说他不屑借用别人的暗器但他当时何以会有穆家的毒针在手这就非我所知了。不过昨晚之事与己银狐无关这点我倒是相信令郎的话。”
楚劲松却是信不过银狐暗自想道:“她和玉虚子没有过节但和英男却是有过节的齐勒铭抛弃了她在她的心目之中只怕到如今还是把英男当作情敌吧?这笔帐恐怕她也是要算在英男头上的了。”
楚天舒好似知道父亲的心思说道:“我知道银狐一心想得回齐勒铭但她要对付的只是齐勒铭我相信她是不会伤害别人的。”
楚劲松不说话楚天虹却道:“哥哥你凭什么这样相信她?”
楚天舒道:“她后悔她曾帮齐勒铭做过许多坏事如今她只是想挽救齐勒铭我相信她的忏悔是真心说话。刚才我给齐漱玉那瓶药散可以令到齐勒铭武功消失的药散就是银狐交给我的。”
楚劲松虽然还是不敢相信银狐但听得儿子都这么说他是稍为放心一些了。从儿子的说话中他亦可以猜想得到他和齐勒铭结怨的原因楚天舒从银狐的口中大约也已知道了。虽然至亲莫如父子但这种涉及“私隐”的情孽纠纷做父亲的在儿子面前也是不免感到尴尬。
他咳了一声清清喉咙移转话题问汤怀远道:“汤兄你已经替玉虚道长把过脉他的伤怎么样?”
汤怀远道:“我甚感奇怪!”
楚劲松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奇怪什么?”
汤怀远道:“穆家的毒针厉害无比玉虚道长功力虽然深厚按说也是难以活命。但我看他脉象他中的毒却并不如我想象之深。现在我已点了他的睡穴。待他好好睡过一觉我请京师第一名医赛华陀叶大夫给他治病相信他可无性命之忧。”
楚劲松放下心上一块石头说道:“这或者是因为天舒已给他服了一颗灵丹之故。”
汤怀远诧道:“什么灵丹?”心想穆家的毒针厉害无比怎能还有什么的解药。
楚劲松道:“我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不但有解毒的药丸还有能治内伤的药丸这次若不是得到他带回来的两种灵丹玉虚子固然早已身亡我只怕也是见不到你了。”
说到此处楚劲松把目光移到儿子身上说道:“舒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两种珍贵无比的灵药是谁给你的?他又因何肯送给你这份无价的礼物?”
楚天舒说道:“实不相瞒这两种药丸都是齐勒铭的父亲齐燕然送给我的……”
楚劲松不觉为之愕然脸上挂着苦笑嘴巴却是说不出话。
楚天舒道:“爹我是怕你不肯服齐家的解药所以刚才不敢对你说。”
楚劲松叹道:“想不到我险死还生原来都是拜齐家所赐的。齐勒铭几乎杀了我但我这条性命却又是他们齐家的人救的这笔恩仇织的糊涂帐真是不知从何算起?”
当下楚天舒将他在齐家作客被金狐用毒针暗算的事情说给父亲知道。当然说的只是简单的事实并非全盘托出。
“给玉虚道长服的那种药丸据齐燕然说名为琼花玉露丸虽然不是对症解药但也可以减轻穆家那种毒针的毒力。爹爹你服下的那颗药丸名为大还丹齐燕然命名为大还丹那是有意和少林寺的小还丹争胜的。”楚天舒这样告诉父亲。少林寺的小还丹是最有名的医内伤的灵药武林传说是有起死回生功效的。
楚劲松道:“这话倒也不算夸大我本来是说话的气力都没有的现在好得多了。依我看来齐家大还丹的功效的确不在少林寺的小还丹之下。”
汤怀远恐他伤神说道:“药石虽然有灵但你还是以少说话多睡觉为宜。”
楚劲松叹道:“我哪里睡得着觉还是陪你们闲聊吧。”要知他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样大的打击此时正是心事如潮焉得抛开思虑?
汤怀远笑道:“我自有妙法助你安眠但请你容我放肆。”
楚天舒正自不懂人说的“放肆”是什么意思楚劲松已是盟然一省想了起来说道:“对啦你看我多糊涂连你的独门点穴功夫都忘记了。好那就请你点我的安睡穴吧。”
原来点穴也分两种一种是武功上用来伤人的点穴一种是医学上用来治病救人的点穴。汤怀远兼通两种点穴功夫以点睡穴来助病人康复就是他的拿手本领之一。武功上一般的点穴点的即使不是死穴和伤残穴时间久了对身体也是有不利的影响的;但他点人的安睡穴则只是帮助病人得到充分的休息时间多久对病人也是有益无损。
说罢汤怀远便即点了他的睡穴。他点的这个睡穴和耳门的玉府穴相差不过毫厘而玉府穴则是死穴之一。楚天舒想道若不是他先作了说明只怕我也会给他吓了一大跳。
汤怀远笑道:“好了令尊这一觉包保他可以睡到明天天亮。”
徐锦瑶这才有机会问他:“汤总镖头白驼山的妖人是怎么一同事?”
汤怀远道:“白驼山在中印交界之处据说唐朝的时候有个姓华的剑客为避中原战乱跑到那里隐唐后来就开创了白驼山一派。但近一百年来白驼山的山主则是复姓宇文的一支人世代相传。论武功白驼山原来的武功本不算邪派但到宇文这一家族不但练了邪派武功行事也大违创派祖师的侠义之道了。近二十年变本加厉故此中原的正大门派就把他们视为妖人了。”
楚天舒吃了一惊说道:“白驼山的妖人做了些什么坏事可否略知一二。”
汤怀远道:“他们最大的罪恶乃是贩毒。”
楚天舒问道:“贩的什么毒?”
汤怀远道:“白驼山上有一种野生植物名叫大麻当作烟草吸食据说能令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因此白驼山妖人把用大麻作原料制炼而成的一种药丸叫做神仙丸。实际上是一种慢性毒药。”
楚天舒道:“如此说来神仙丸大概是和鸦片差不多的毒品?”
汤怀远道:“它的毒害比鸦片更甚据说能令人迷失本性服食过量甚至会患了失心疯症而至死亡的。大麻在天竺被称为迷*幻*药一个人若陷入迷幻的境界中那就必将是身不由主也容易被别人控制的了。”
楚天虹伸了伸舌头说道:“这可真是比鸦片更可怕了。”
汤怀远继续说道:“白驼山妖人贩的就是这种美其名为神仙丸的毒品。二十年前他们曾和中原的一些武林败类勾结叫这些败类帮他们贩毒据我所知甚至有大名鼎鼎的武林人物也因患上毒瘾以至给弄得身败名裂的。但事情已成过去为存忠厚是什么人我不想说了。”
楚天舒道:“既然二十年前已经有人在中原贩卖神仙丸这种毒品何以现在反而没有听说神仙丸的流毒情形呢?或许是我孤陋寡闻吸鸦片的痫君子很多我也见过。但神仙丸这种毒品我却还是第一次听到。”
汤怀远道:“这是因为白驼山妖人刚在中原开始贩毒之后不久主持贩毒的头子亦即白驼山上一代的山主宇文博就给天山派的剑客杨炎杀了。杨炎是和当时好几位成名的武林人物一同去铲平了白驼山的制毒机关的。他们大破白驼山之后要白驼山余下的一众弟子共立誓约从此不许再制炼神仙丸!杨炎听说现在尚还活着他是现任的天山派的掌门。”
楚天舒皱眉道:“但白驼山妖人如今又见在京师出现他们当年所立的誓约恐怕是靠不住了。”
汤怀远叹道:“我也正是有此顾虑。”
徐锦瑶忽地说道:“你们说那位齐姑娘是好人恐怕也靠不住了吧?”要知她的父亲是几乎给飞天神龙打死的飞天神龙大闹徐家的那一天齐漱玉是跟着他来到徐家又和他一起走的徐锦瑶亦己知道他们是师兄妹了。故此徐锦瑶虽然对父亲不满但对齐漱玉也仍是难有好感。
楚天虹道:“姐姐因何会出此言?齐漱玉虽然是齐勒铭的女儿但父女却并非同一路人。这次她的确帮了我们一家的大忙我不是早已告诉了你吗?”
徐锦瑶淡淡说道:“她和父亲或许不是一路但和白驼山的妖人却是一路。”
楚天虹是曾经听见汤怀远把宇文浩骂作“白驼山的妖人”的但前面的事情她尚未知正因她心有所疑故此才向汤怀远请教“白驼山的妖人”是怎么”回事。
此时她虽然已经知道了白驼山的妖人是怎么回事但心中的疑团却是更加重了。
“汤伯伯你以前没有见过那小子吧?”楚天虹问道。
“没有见过。”汤怀远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白驼山的妖人?”
“寒冰掌与火焰刀是白驼山的独门武功这小子两种功夫都会恐怕他还不只是白驼山一个普通的弟子呢。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是白驼山的人了!”
“那就奇怪了齐姐姐怎么会跟一个白驼山的妖人联手?”
汤怀远若有所思没有回答。徐锦瑶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却听见那小子叫齐姑娘做玉妹齐姑娘也没否认。大概他们是结拜的兄妹吧。”
楚天舒大吃一惊说道:“他们真的以兄妹相称?”
徐锦瑶冷冷说道:“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问汤总镖头。”
楚天虹说道:“纵然如此我仍是不能相信齐姐姐和白驼山的妖人做了一路。啊呀不好说不定是齐姐姐给他骗了。”
楚天舒连忙问道:“汤伯伯你的看法怎样?”
汤怀远沉吟片刻说道:“我也觉得奇怪!”
徐锦瑶道:“奇怪什么?”
汤怀远道:“奇怪齐家的人怎能和白驼山的妖人有来往!”
徐锦瑶道:“听说齐燕然的武功虽然号称天下第一行事却甚妖邪。臭味相投齐燕然和白驼山的妖人有来往那也并不稀奇。”
楚天虹道:“对或许齐姐姐就是因为她爷爷的关系和这个小子结识的。”她对齐燕然可说毫无所知但她的内心却是希望这个过错是由齐燕然造成和齐漱玉本身无关。
汤怀远沉声说道:“不可能!”
徐锦瑶道:“为什么不可能?”
汤怀远道:“杨炎与一众侠义道大破白驼山之后齐燕然虽然没有参加但他却是早在杨炎之前就和白驼山主交过手的。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我是从他的弟子卫承纲口中得知的的卫承纲是他唯一的外姓弟子此人亦即是飞天神龙卫天无的父亲逝世亦有多年了。
“据卫承纲说齐燕然是和宇文博相约在藏边的青螺谷秘密比武双方约定倘若齐燕然输了齐燕然就得把武功天下第一的头衔奉送给宇文博若是宇文博输了就不许在中原贩毒。”
徐锦瑶道:“那么一定是齐燕然输了!”
楚天虹驳她道:“何所见而云然?”
徐锦瑶道:“汤总缥头刚才说的不是一直等到杨炎杀了宇文博之后白驼山的妖人才停止在中原贩毒吗?”
楚天虹道:“我说不对要是齐燕然输了他怎能直到如今仍然保有武功天下第一的头衔?”
汤怀远笑道:“你们不必争你们都没有完全猜对。”
楚天虹道:“是两败俱伤么?”
汤怀远道:“也不是两败俱伤胜是齐燕然胜了但没有全胜。”
楚大虹笑道:“那还是我猜得比较接近事实但怎样叫做没有全胜呢?”
汤怀远道:“结果他们斗了半天齐燕然仅胜了一招。而且还是仗着他新得的一件名为藤蛇鞭的兵器方能获胜的。故此双方都退让一步齐燕然家在河南宇文博答应不许白驼山的人踏入河南省一步并包括不许他的党羽在河南贩毒。齐燕然则不干涉他在河南省以外的活动。”
徐锦瑶道:“卫承纲是齐燕然的徒弟他的话靠得住吗?”
汤怀远道:“我想应是真的。因为后来的事实证明河南省的确是没有人贩卖神仙丸。”接着微笑道:“江湖上的传言是有许多不尽不实的。比如就拿齐燕然来说吧不错他的确是一个介乎邪正之间的人物但他的行事却非全属妖邪。”徐锦瑶面上一红不再言语原来说齐燕然行事妖邪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她的父亲。
楚天舒呆了半晌说道:“原来齐漱玉手中的那条藤蛇鞭是有这么一个来历但她却好像并不知道这个来历。”
楚大虹道:“奇怪齐燕然为什么不告诉他的孙女呢?”
汤怀远道:“这倒没有什么奇怪齐燕然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的武功一向也是破人认为天下第一的但那一次他和白驼山宇文博比武却靠了藤蛇鞭才能胜得一招他自是不愿和人提起了。据我所知他正是那次从藏边回来后就闭门封刀的。”
楚天虹道:“和自己的孙女儿说也怕失了面子吗?”
汤怀远叹道:“他在儿子失踪之后己是万念俱灰。我猜他之所以闭门封刀与白驼山主之战未获全胜恐怕还只是次要的原因更加重要的原因则是他的儿子误入歧途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或许也是因为他早已厌倦江湖只盼能够与孙女相依为命度过晚年故而不愿和孙女多谈自己的过去吧。”
徐锦瑶淡淡说道:“可惜这位齐姑娘却是未能依顺她爷爷的心意依然还是涉足江湖。”
楚天舒无心听他们的议论只是在一旁呆呆的想。楚天虹见他如此神情拉住他的手道:“哥哥你怎么啦?怎的好像傻了一般?”
楚天舒道:“我是在想在想……”
楚天虹噗嗤一笑说道:“我明白了哥哥你还是在想那位齐姑娘吧?”
楚天舒正容说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是在想如若汤伯伯所言齐漱玉恐怕是还未知道白驼山妖人的来历的。她一定是上了那个小子的当了!”
汤怀远道:“我的看法也是这样。”
楚天舒搓搓手道:“那怎么办呢?那怎么办呢?我的命也是她救的我总不能看着她坠入人家的陷阱呀!”
汤怀远道:“你不必心急我们镖局人多我负责替你打听她的下落就是。白驼山那小子是乘马车来的拉车的两匹白马是极为罕见的良驹这就是一个可以侦查的线索。”
楚天舒素知汤怀远耳目灵通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倚靠他了。
***
齐漱玉的确不知道白驼山的来历对白驼山她所知道的只是宇文夫人告诉她的那些。但她心坚也并非毫无怀疑的她最大的一个疑团就是关于她的义母宇文夫人的。
马车跑得飞快已经走过了十里长街到了什刹海(地名)的湖边。
什刹海是京师著名的风景区虽然不算郊区却很幽静。此时旭日初升湖边的行人寥寥无几。
他们松了口气几乎同时开口。
“玉妹怎的你会跟汤怀远打起来你不知道他是震远镖局的……”
“宇文大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情……”
两人争着说话宇文浩先停下来。他作了一个礼让的姿势笑道:“好玉妹你先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怎会知道我是女子?”齐漱玉问道。
宇文浩哈哈一笑道:“其实我与娘亲早已知道你是女子了只是不说穿免你害羞罢了。”
“干娘好吗?”齐漱玉红着脸又问道。
宇文浩怔了一怔答了个“好”字接着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问我呢多谢你惦记家母。”
齐漱玉脸上却是毫无笑容继续问道:“昨晚你是和干娘在一起吗?”
宇文浩诧道:“是呀昨天我们搬到一个朋友家里晚上和他的家人聊无很迟才睡。”
齐漱玉道:“迟到什么时候?”
宇文浩道:“大概是三更过后四更未到。”
齐漱玉沉吟不语宇文浩反过来问她道:“玉妹你怎么啦因何这样问我?”
齐漱玉道:“没什么昨晚我碰到一件奇怪事情你先别问我是在什么地方!那时大约是三更时分我一个人正想进入一家人家打探一件事情的时候突然给一个人打中了我的麻穴她用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泥丸。”
宇文浩道:“是什么人?”
齐漱玉道:“我不知道。那个人的背影很像、很像……大哥你别误会我不是说……”
宇文浩先是作出惶惑的神情接着才装着恍然大悟的神气说道:“那个人很像我的娘亲是吗?怪不得你……”齐漱玉面上一红连忙说道:“我当然不会怀疑是干娘打我的穴道但背影那样相似我忍不住好奇所以才说给你知道罢了。”其实假如没有宇文浩刚刚来救她“脱险”这件事情生她的心里的确还是有点思疑的。如今她却是不能不相信宇文浩的说话了。
宇文浩笑道:“你莫多心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怀疑干娘。我说的怪不得不是这个意思。”
齐漱玉道:“哦那是什么意思?”
宇文浩道:“的确有一个人和我的母亲极相似我也曾经误认过她是娘亲。”
齐漱玉道:“哦。有这样相似的人吗?她是……”
宇文浩道:“她是和我的母亲同时出生的。不过她们虽然是孪生姐妹却并不住在一起自小就分开的。我也只见过她一次。对啦昨晚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什么情形下被她打着穴道的”
齐漱玉可不愿意把“家丑”外扬她一面思量哪些是可以告诉宇文浩的哪些是必须隐瞒的;一面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宇文浩道:“就是为了来找你呀!”
齐漱玉道:“你怎知道要来这儿找我?”
宇文浩道:“你不是说过你要找扬州大侠楚劲松的儿子楚天舒的吗?昨天有一位朋友告诉我们楚劲松应震远镖局总镖头汤怀远之请住在镖局后街他的一座别墅。
“你两天没有回来娘亲是放心不下。昨天我们碰上一位家父的朋友他邀我们到他家里住。我怕你回到那间客店找不到我们更怕你出了什么意外因此娘亲叫我试一试来访寻楚劲松希望能够在他那里打听到你的下落想不到我一来就碰见你和汤怀远交手这是怎么回事?”
齐漱玉已经编好一套故事说道:“不错昨晚我是要来找楚劲松的也是想不到我还未到门前他的仇家已是先我而来那时他们已经在屋子里打起来了。就在此时我被打着穴道。天亮时我的穴道刚刚解开又碰上汤怀远来了他不由分说就要捉我或许他误会我是楚劲松的仇家吧。”
宇文浩道:“那位楚姑娘好像说你是她父兄的救命恩人?”
齐漱玉道:“我哪有那样大本领可以救得扬州大侠我猜那是因为天舒的妹妹知道我是她哥哥的朋友故而这样说好让汤怀远放过我们的。”
两人都是编造谎言不敢实说同样彼此虽然也都听得出对方的话里似有破绽但为了掩饰自己也都不敢盘问对方。
尽管心中藏着疑团她还是愿意见到宇文夫人的。因为她的感情正在受着巨大的冲击。像是一只在暴风雨底下已经欲飞无力的燕子她是只能希望赶快回巢。甚至不管那个巢是否她的旧巢只要能够聊避风雨就行。有人爱怜那就更好。
唉这一晚之间她所经历的变化也实在是太多了。一切的变化都来得那么突然完全是她意想不到的!
她想不到她以为早已死了的父母原来都还活着更想不到在父母的身上她现了那许多丑恶。或许她的父母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楚天舒就曾劝告过她劝她原谅父亲。)但由于她的感情受到前所未有的挫伤她那脆弱的心灵目前还是不能接受她认为是“丑恶”的事实。
小时候她多么渴望能够像别的孩子一样父母双全。但如今她见到了双亲却又不能和双亲同在一起。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是特别令人沮丧的。
爷爷远在千里之外丁大叔和王妈也都不在她的身边谁能给她安慰呢?她想要寻找的师兄又仍是一点线索都还没有。
宇文夫人要认她做干女儿的时候。她是无可无不可的顺她意思认干娘的但如今她对宇文夫人倒是不觉有点“亲人”的感觉了。
马车继续前行过了积水潭的那座桥了。
“玉妹到了!”宇文浩将她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她盟然一省抬头四望说道:“这个小岛的风景倒是幽美得很你那位朋友就是住在这个岛上的么?”
“不错你瞧那座大花园就是他家的!
“啊这么大的园子他想必非富即贵吧?”
“那倒不是他只是个破落户。园子里也没什么花木不过你若爱静的话倒还不错。”
“啊那太好了。我正想静养几天。”
“不要我陪伴吗?”宇文浩带点嘻皮笑脸的神态和她说道。
“不要我只要干娘作陪。”马车已经停在门前了。宇文浩将她扶下马车便即并肩而进。
宇文夫人正在陪齐勒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在园子正中的一座小楼上。
这座小楼正好是对着园门。
齐勒铭听见车马之声不觉抬头望向窗外。
宇文夫人忽地格格一笑说道:“妹夫你最挂念的人是谁?”
齐勒铭沉着脸没回答。
宇文夫人笑道:“你不喜欢我叫你做妹夫是不是?好那我就暂且叫你做齐公子吧。唉你最挂念的人大概不会是我那苦命的妹妹了那么是那位早已抛弃了你的、如今是现任楚夫人的庄英男呢?还是你那位不肯认你做父亲的宝贝女儿呢?”
齐勒铭强抑怒气应声说道:“不要你管!”
宇文夫人笑道:“我本来并不爱管闲事可是眼前却有一个人找上门来要我管她的闲事你说是管好呢或是不管好呢?”
说至此处宇文浩已经扶着齐漱玉踏入园门。
宇文夫人这才蓦地提高声音说道:“你瞧是谁来了?”
齐勒铭吓得跳了起来!
宇文夫人将他按住轻轻笑道:“安静一些不是我不让你们父女相会你应该知道你的女儿对你的感想如何恐怕她还不愿意承认你是她的父亲吧。”
这儿句话象利箭一般刺伤他的心齐勒铭颓然坐下。
“你既然知道她不愿意见我你把她抓来做什么?”齐勒铭双眼火红瞪着她问。
宇文夫人笑道:“你一开口就说错了你看她像是被人强迫而来的么?”
齐漱玉气力还未恢复心灵的创伤更大要不是宇文浩扶着她走她的脚步都几乎踏不稳。
齐勒铭惊疑不定说道:“这小伙子是谁?”
宇文夫人道:“是小儿宇文浩。你瞧他们亲热的样子你该相信不是我叫浩儿把她抓来的了!”
齐勒铭道:“她怎样会认识你的儿子的?”心里想说的却是:“你们怎样骗她上当的?”但因一来真相未明二来自己是在人檐下只好暂且忍气。但虽然他说话的口气较为缓和脸上的神色仍是十分难看。
宇文夫人道:“这你就暂且不要管吧不过你应该相信我我对你实是一片好心。”
齐勒铭冷笑道:“你对我好心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女儿那就好了。”
宇文夫人摇了摇头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设法把令媛请来还不是因为你挂念她的原故。”
“你要得回女儿恐怕还得靠我帮忙。”宇文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对齐勒铭继续说道:“别的本事我没有但你这位宝贝女儿对我的话倒是很能听得进去这个忙我是有把握帮你的。你别心焦等待一些时日待她气平之后我再慢慢劝她。那时你们就可以重为父女了。”
齐勒铭再也忍耐不住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要你帮这个忙。听着你若不想逼我和你决裂的话你就得马上把我的女儿放回去!”
宇文夫人笑道:“只怕我请她回去她也不肯回去呢。你仔细礁瞧他们是多么亲热。我的儿子也不至于辱没你的女儿吧?”
齐勒铭冷冷说道:“说清楚点你们到底想要怎样摆布我的女儿?”
宇文夫人道:“别说得这样难听好不好你瞧他们不是很登对么?咱们亲上加亲那就越妙了!”
齐勒铭沉声说道:“你也别以为我己在你的掌握之中就必须听你摆布?你信不信我有把握与你同归于尽?我若用天魔解体**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你的酥骨散就会失了作用!”
宇文夫人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倒是不能将他逼得太紧了。”当下笑道:“有话好好的说干吗这样大脾气?”
齐勒铭道:“你不放我的女儿?我再明白的告诉你我宁愿自己死了也决不能让她做你的媳妇!”
宇文夫人道:“唉你一定要棒打鸳鸯那我只好劝小儿暂且和令媛疏远了。”
齐勒铭道:“不是暂且是永远!我愿意跟你们回白驼山从今之后不许你的儿子见到我的女儿。”
宇文夫人苦笑道:“可不能操之过急啊你瞧他们这样要好怎能马上就要他们分开?再说我还不想回山呢。这样吧我把令媛留在我的身边减少他们亲近的机会这样你可以比较放心吧?”
齐勒铭道:“我就是不放心她在你的身边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要设法使她离开你早日回家去跟她爷爷。”
宇文夫人道:“你开天讨价也该让我就地还钱吧?你既然看不起我们母子亲事我是不敢高攀了那就当作一宗交易来说吧!交易若谈不拢嘿、嘿……”
齐勒铭道:“谈不拢又怎么样?”
宇文夫人道:“若谈不拢我唯有撒手不管听其自然!”
齐勒铭道:“好你划出道儿来吧!”
宇文夫人道:“我可以设法劝你的女儿回家但你得用一个人来和我父换。”
齐勒铭道:“什么人?”
宇文夫人道:“听说你以前有一位姓卫的师兄令尊对他的宠信过对你你曾因此妒忌这位师兄。”
齐勒铭道:“这位卫师兄早已死了。”
宇文夫人道:“我知道。但他的儿子如今正是江湖上最出风头的人物绰号飞天神龙的卫天元就是他了。”
齐勒铭怔了一怔说道:“你要我用这个师侄来交换女儿?”
宇文夫人道:“不错飞天神龙已经来到京师我要你捕捉这条孽龙。”
齐勒铭道:“你和他有何仇怨?”
宇文夫人道:“这你就不必管了。总之你要把卫天元抓来给我我才能让你的女儿回家。”
齐勒铭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宇文夫人道:“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再告诉你。”
齐勒铭道:“他的父亲在生之时虽然与我不和那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他好歹也是我的师侄毫无理由的以大欺小说不过去吧?”
宇文夫人道:“随你的便。你若认为师侄比女儿更亲那也只好由你。”
齐勒铭心里想道:“卫天元是玉儿喜欢的人我这次跑来京师本来是想暗中助他一臂之力的怎能反而害他?”
宇文夫人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的女儿本来可以成为我的媳妇的我失了一个好媳妇只要得回一个臭小子来作佣人算来已是我大大吃亏了。你若还不答应那咱们就只好做亲家了。”
齐勒铭暗自思量:“我曾听见玉儿在梦中也叫师兄她怎的又会喜欢宇文浩这小子?”但眼见他们“亲热”的情形却又不能不信几分。
宇文夫人道:“说老实话我还舍不得她呢。你知不知道我是她的干娘!”
齐勒铭跳起来道:“什么你是她的干娘?”
宇文夫人道:“你不相信待会儿你可以竖起耳朵来听。我就要下去接我的子女儿了。”
齐勒铭道:“你不是要我马上答应你的交换条件吧?”弦外之音已是有了可以商量的余地了。
宇文夫人的眼角眉梢都露出了笑意说道:“好你好好考虑吧我怎会迫你?你喜欢什么时候答复我就什么时候答复我十天也好半月也可甚至等你十年八年都行!反正我是铁价不二做买卖也必须双方同意这宗买卖才能做得成的。”
“你要静静考虑我不打扰你啦。你要考虑我也要出去迎接我的干女儿了。”
她满脸都是笑意回过身袅袅娜娜就走出去了。齐勒铭留在房中却是心乱如麻哪里能够平静下来?
宇文夫人的意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期限不论但却必须一边交人一边才能放人。宇文夫人有他的女儿作为人质寻等十年八年又有何妨?’
但宇文夫人可以等十年八年他却怎能放心把女儿留在她的身边?多一天他就多一分担心!
齐漱玉见到了宇文夫人果然就好象看见亲人似的扑入她的怀中叫她干娘。
宇文夫人抚摸她的秀柔声说道:“乖女儿你受了苦了。不要害怕你可以把这里当作你的家你回到我的身边我必定保护你决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齐漱玉叫道:“于娘你为何对我这样好?我、我、我……”她不知应该怎样告诉干娘才好。
宇文夫人道:“玉儿你什么也不用说。你的房间我已经布置好了现在你最需要的是休息。”
齐漱玉深深感激她的体贴不知不觉靠着她的肩头当真就像一个小女孩倚靠慈母一样。
齐勒铭在楼上倚窗偷看看到这样的情景一颗心却是如坠铅块往下沉往下沉。
“怎的她能够把玉儿哄得如此贴贴服服难道玉儿真的是爱上了她那宝贝儿子?”
他本来是要来帮助飞天神龙的那是因为他知道飞天神龙是女儿的意中人为了女儿他才爱屋及乌的。
但如果不是呢他的做法当然可以改变了。
“唉我倒是宁愿玉儿嫁给卫天元的但谁叫他不会讨取玉儿的欢心却叫玉儿给别人骗了。这只能怪卫天元这小子运气不好我是决不能容许玉儿嫁给白驼山这小妖人的没办法!好把卫天元抓来换回玉儿了。”
心乱如麻不知不觉触摸到贴身收藏的一件物事好像触电一般他的心头陡然一震心中苦笑把那件物事取了出来。
是什么呢是他童年时代的一本描红帖子。这本帖子是他的爹爹送给楚天舒作护身符的这护身符已经挥了它的作用救过楚天舒的性命了昨天他之所以不杀楚天舒。就是因为在楚天舒的身上现这本描红帖子之故如今已是由他收回来了。
这本帖子凝结着父亲对他的爱是父亲把着他的手教他“描红”的。一个个的红字都好像是父亲的心血。
昨天他曾对着这本描红帖子在心里誓不能再伤老父的心的。今天就忘了么?
卫天元是他的父亲一手调教出的他也知道他的父亲是把卫天元当成孙儿一样疼爱的。
“在爹爹的心目之中楚天舒的地位当然不能称卫天元相比连楚天舒爹爹都不许我伤害他要是我伤害了卫天元。爹爹他、他会怎样?”齐勒铭不敢想下去了。
宇文夫人虽然没有告诉他她要卫天元有什么作用但他也可以猜想得到决不会有什么“好事”多半是要拿卫天元当作礼物送给徐中岳或穆志遥。
“唉我伤爹爹的心伤得还不够?我怎能在爹爹的垂暮之年还让他受到这样重大的打击把他视同孙儿的卫天元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
但他若不把卫天元拿来交给宇文夫人他就救不了自己的女儿。
他爱父亲也爱女儿。他不能伤老父的心更不能让女儿落在坏人之手。
怎么办怎么办呢?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知道的只是他的女儿已经被宇文夫人骗来女儿落在她的手中他是不能不听她的摆布了。正是:
误坠奸谋难自拔逼将师侄换亲儿。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