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病中出走情可忍心事谁知意自怜(1/2)
口头过午之后褚葆龄就在等待着展伯承口来直到日影西斜仍然未见他的踪迹。褚葆龄空房独守不禁心中七上八落坐卧难安。日问她没有高烧精神觉得好了一些心里想道:“掌柜的说那个大夫的脾气怪解莫非是小承子请他不动还在那里苦求?嗯但愿只是这样莫出别的意外才好。我且再等一会倘若小承子还不回来我亲自上门求医也好探个究竟。”她试试活动手脚觉得自己还可以骑马奔驰。
褚葆龄正在焦虑不安之际忽听得蹄声得得在这间客店门口停下来。褚葆龄只道是展伯承已经回来大为欢喜正要出去迎接只听得一个银铃似的声音赞道:“好一匹坐骑!”听声音似一个少女而且已经下马走进客店来了。
褚葆龄征了一怔心道:“这女子的声音好熟!但她却怎么自己夸赞自己的坐骑?”悄悄的从门缝里向外偷窥一看之下不禁又惊又喜。
这少女不是别人竟是铁凝。客店外有一个小厮正在洗刷褚葆龄那匹坐骑见有客人来到这才放下手边的工作接过铁凝的马经将她那匹坐骑牵去喝水。
褚葆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铁凝赞赏的并非自己的坐骑而是她的这匹枣红马。武林地女都是喜欢骏马的而驻马的主人也大多是武林人物褚葆龄心想:“铁凝想必是因为看见我这匹坐骑将她吸引到这间客店投宿了。”
可是这掌柜的待要接她的银子却忽地想起已经客满不叫得又苦起脸来。铁凝道:“怎么你还嫌不够?”
掌柜的道:“不是不是。小店实在是没有空房。”铁凝想道:“我不相信若是没有空房你何不早说?”
掌柜道:小姑娘别生气且待我想个两全之法。嗯。我这里有位单身女客住一间房若是你肯和她同住我就去和她说看她愿不愿意。出门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或者地会答应的。”
店小二插口道:“你说的是那位有病在身的女客吗?她有弟弟作伴恐怕这个、这个这个不大妥当吧?”
掌柜道:“你懂什么?她有病在身就正要人陪。弟弟总不能整晚陪着她小姑娘你别瞪眼拧眉这位女客并非得了什么重病只是稍稍着了点暑。”这掌柜的财迷心巧异想天开~方面觉得褚葆龄这对姐弟容易说话一方面以为铁凝是个小姑娘好哄骗所以想出了一个自以为“两全齐美”的办法。
铁凝把银子收回说道:“我不喜欢陪伴病人。”
掌柜的连忙叫道:“慢走。我想起来了!我有房间给你!”
铁凝其实也不想走。原来她正是为了找寻展伯承而准备到扬州去的。她听掌柜的说是“姐弟”二人禁不住心中一动想道:“莫非真有这巧的事情?”此时听得掌柜的说有房间心中暗暗欢喜却假装生气的样子骂那掌柜道:“你又说没有房间怎么现在又有了?”
掌柜的陪笑道:“有个客人定了房间他要明天才来。”
那小厮似乎有点害怕的神气忽地插嘴说道:“掌柜你怎么料得准他是明天才来。要是今天来呢?”
掌柜的斥道:“我当然知道用不着告诉你也用不着你多嘴。”
铁凝虽然是年纪轻世故浅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听得出此事定有蹊跷;但她急于要在这客店住下因此也就不去追究了。
待到那小厮给她打水洗脸时候铁凝才装作漫不经意的和他攀谈道:“你们这间客店生意倒是很好啊房间在早几天就有人定下来了。那是甚么样的客人?”
要知若在通都大邑大客店有人预定房间那是常有的事。但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镇上这样的事就很不寻常了。
那小厮暖暖隐喻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最好你去问我们的掌柜。”
铁凝微微一笑摸出一块碎银给那小厮道:“我知道你们的掌柜是担着几分风险把这房间让给我的我怎好再去问他令他难为?还是体告诉我吧这点银子给你作小账。”
小厮接过银子又悄悄的出外张望一下看见掌柜的正在打购这才回来掩上房门悄悄说道:“不瞒你说我们这间客店也做黑道生意的。但你不必害怕黑道上的人物在这里住下就决不会动本店的客人的。”黑道中人为了避免官府耳目一般都是选择小镇的客店投宿。
铁凝心里暗暗好笑:“我爹爹是绿林盟主我还会害怕黑道中人?”当下说道:“这规矩我知道。但却不知是那帮黑道人物?”
小厮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黑道有规矩?”
铁凝道:“我虽然没碰过黑道中人但我也是常常在外面跑的没见过也听过了。”
这小厮得了铁凝的银子心里想道:“管她是什么人一个小姑娘总不会比强盗更可怕我也总不能无功受禄。”于是实话说道:“听说是甚么追魂帮的他们的帮主曾经在我们小店住过;是一个相貌很凶满脸浓须的汉子我瞧着他就害怕。”
铁凝心道:”甚么追魂帮我根本就没听过。想必是江湖上未入流的帮会。”她那知道“追魂帮”的帮主就是“七步追魂掌”沙铁山。
铁凝笑道:“怪不得你刚才这样害怕原来是怕那个追魂帮主今日到来没有房间住就会追了你的魂魄。”
那小厮变了颜色说道:“我我不怕我只是个小厮他要追究也只能追究掌柜。”看得出来他口不怕心里其实是很害怕的。
铁凝笑道:“你不用慌他着来了我对付他。管他甚么追魂帮主我就不相信他当真就能追了我的魂。”
小厮指了额上的冷汗心里想道:“这小姑娘的口气倒是好大!想来也是练过武功的了。但她却不知道那个帮主是多凶呢!”
铁凝笑道:“好了不要谈这个什么追魂帮主了。我另外问你一件事你刚才说那个女客年纪多大?住在那一间房?”
这小厮得了铁凝的银子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看来大约不到二十岁。暗她就住在你对面的一间房。”原来她们两个人的房间正是后窗对着前窗不过中间隔着一个天井。
铁凝心头一跳想道:“年岁也对了。”于是又问:“她的弟弟呢。”
小厮道:“她的弟弟今日一早就骑马给她请大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铁凝道:“这大夫住得很远吗?”小厮道:“不算远也不算近大约有四五十里。
铁凝心里想道:“四五十里路程若是走得快的清晨动身现在也该回来了。何况展伯承的坐骑乃是秦襄所赠的名驹?嗯难道他们所说的这对姐弟并非展伯承和他的龄姐?”
铁凝道:“她的弟弟要特地去请个大夫回来给她看病那么想必这女客是病得不轻并非仅是中了点暑吧?”
小厮笑道:“不错这是掌柜骗你的。她刚才想要你和那位女客同住怎敢说她是得了重病?”
铁凝沉吟半晌说道:“依我看来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一对姐弟?”
小厮怔了一怔说道:“我没有留心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这对姐弟不知是否就是他们?”这最令铁凝感到困惑的间题。按说一个具有上乘武功的女子决不是那么容易就病倒的。那么她若是龄姐岂能在旅途上受了劳累就如此弱不禁风?”再说这女客就在前面房间假如是龄姐的话她应该听出我的声音。即使她在病中也会露面与我打个招呼吧?那个男的只怕也不会是展大哥。若是展大哥他骑着马去怎的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铁凝左思右想怀疑不定。想去探望那位女客又怕认错了人闹出笑话。
其实铁凝的心情十分矛盾她希望见着展伯承但却又害怕这对姐弟真的就是褚葆龄和展伯承。
要知铁凝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展伯承是第一个闯开她少女心扉的人这初长的情苗是一天天茁壮要想拔除也拔除不了。
故此尽管铁凝与展伯承分手的时候曾真心的为他祝福祝福他与褚葆龄和好如初。但一分开之后可又是牵肚挂肠渴望与他重见。正是因此她一回金鸡岭见过了爹爹只住了几天便又袭目要找哥哥下山来了。
也正是因此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实在害怕这对姐弟真就
还有一事铁凝一面觉得褚葆龄的境遇堪怜但另一方面对褚葆龄与刘芒的一段情事还是不能谅解在她的心底也还是隐隐为她的展大哥感到“不平”觉得褚葆龄“配不上”她的展大哥。
铁凝心事如潮过去这几月她与展伯承相处的往事一幕幕重上心头。铁凝思前想后不觉痴了。
褚葆龄在她对面的房间也是心乱如麻。不过她并不知道铁凝也爱上了展伯承她是为了避免挑起心底的创伤所以不想和铁凝会面的。可是她又想道:“小承子总是要回来的小承子一回来他也总是要和铁凝见面。那是我再与她相见岂不尴尬。”
天色渐渐黑了展伯承还未回来。褚葆龄开始有点着慌这时才想去与铁凝商量。心念宋已忽地听得铁凝的房中传来了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诸徐龄心里暗暗好笑想道:“这小妮子也不知有甚么心事独自~人唉声叹气?”
要知在褚葆龄的心目之中一直还是把铁疑看作一个天真烂漫不懂人世忧愁的小姑娘。此际听了铁凝的声叹息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也颇令她感到意外。
一声叹息过后接着只听得铁凝低声呼唤:“展大哥展大哥。”褚葆龄听人耳中不由得心头一额寻思:“我只道她是来找她哥哥却原来她想念的是小承子。”
褚葆龄悄悄溜出房间走到铁凝那间客房的后富。天并种有几棵芭蕉蕉叶覆富如同一幅天然的窗帘。铁凝此际正自然寻思茫然若梦一点也没察觉窗外有人偷听。
铁凝前南自语:“展大哥展大哥!你那里知道我的心事啊!”褚葆龄输望进去只见铁凝~手托着香腮右手伸出一个指头儿正在桌子上东涂西抹好像是在一笔一笔写字的模样。
褚葆龄看了一会这才看出她果然是用指头儿在桌上“写”字而且写来写去都是“展伯承”这三个字!
这个时候褚葆龄甚么都明白了。不必铁凝说出她的心事她都已知道了。铁凝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甚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铁凝已经成长大了的少女了她开始懂得爱情也需要爱情了。
褚葆龄消立窗前痴痴的想了一会。窗内铁凝已写了十几个展伯承的名字。晚风吹来褚葆龄如梦初醒忽地想道:“天快黑了小承子快要口来了我也应该走了。”
褚葆龄走出铺面掌柜的有点惊诧说道:“姑娘你好了些吗?今弟还未回来恐怕是在那大夫家里耽搁了。你不用担忧我看再过一会他就会回来的。你还是早点歇息吧。”掌柜的只道她是等得心焦出来盼望她的弟弟的。
褚葆龄道:“借你的纸笔给我一用。”她根本不接掌柜的话头取过了柜台上的纸笔匆匆的写了几行书信据了起来说道:林果天黑之后我的弟弟还没回来请你把这封信交给我对面房的那位女客。”掷下了信便往外走。
掌柜的吃了一惊说道:“姑娘你去那儿?”褚葆龄道:“我出去走走。”掌柜的拦住地道:“姑娘你身体还未大愈怎好出去?”褚葆龄道:“不用你管!”
掌柜的陪笑道;叫、人怎敢看管姑娘只是令弟吩咐我们小心伺候你的。你出去了他着回来岂不怪我产掌柜的只道褚葆龄是要出去散一散心但也不敢让她出去。
褚葆龄正良心头郁闷见那掌柜的一再将她拦阻禁不住气起来廖道:“我说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轻轻一掌把那掌柜的推开!
褚葆龄虽然在病中又虽然是只是轻轻一掌那掌柜的已是禁受不起“啪”的一声跌了个仰人又。
客店的两个小厮一个拖手一个抬脚把胖掌柜拖了起来只见诸像龄已经跨上了她的那匹枣红马在慕导苍茫中绝上去!
胖掌柜站了起来雪雪呼痛。小厮笑道:“人家还只是这么轻轻一推呢你就受不住了。你别担心我给你看过了你没受伤。”掌柜的又是吃惊。又是气恼说道:“真是邪门。一个小姑娘而且还是病人竟有这样大气力”也不知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哼早知如此我也不用阻拦她了。”
不过掌柜虽然气恼他却是得了展伯承的十两银子因此倒也不敢怎么作只是背地埋怨了几句。而且对褚葆龄的交托也不敢怠慢当下吩咐那小厮道:“你把这封信送给刚才来的那个女客。”小厮笑道:“不用我送你瞧她已经来了。”
却说铁凝在几案上划了十八个“展伯承”的名字正自伤神忽似听得有悉悉索索声响。铁凝思然一惊喝道:“谁在外面?”推开窗子只见蕉叶迎风树梢激动。原来是褚葆龄走得匆忙不小心触着芭蕉。不过待到铁凝开窗张望之时却已不见人影。
铁凝起了疑心寻思:“刚才那个声响却不似风吹蕉叶之声?”把眼望去只见隔着一个天井的那面客房窗户打开珠帘半卷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铁凝暗自想道:“难道刚才来的那位女客?管她是不是褚葆龄我且过去偷偷一看。”
在铁凝的内心深处很不愿意那对“姐弟”就是展伯承和褚葆龄正是由于她要躲避这个事实所以她一直不敢揭开谜底。但此际她既然起了怀疑同时她也想到若是事实总是躲避不了因此也就下了决心前去揭开谜底子了。
铁凝贴近窗子往里一望。这时褚葆龄早已走了那里还有人在?铁凝征了征心里想道:“那小厮又说那女害病得很重却到那里去了?”
铁凝思不住好奇走出来问那掌柜。那掌柜的笑道:“原来你们是早已认识的我却不知。”铁凝诧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是认识的?我也还未知道是不是认识的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