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梁波斯与石仙姑（第65回）（2/2）

这桩事算搁平了，可是杜松延的病却一天比一天沉重了。再加上他心中一直对失去两万五千两银票耿耿于怀，因此病势无法好转，他在昏睡之中也在呼喊“杜英英回来了”，而且不断地喊，因此杜鹤清派袍哥老幺上鸿雁山上去打访。

打访的人回来向杜鹤清禀报说：“鸿雁山都实有一伙强盗，为的叫梁波斯，杜英英在山上当起了四姐，成为土匪头子。杜鹤清这才弄明白，他妹妹杜英英在家说梦话时经常叫梁波斯，或波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杜鹤清备了三匹快马，由他与两个袍哥老幺骑着，并且带上火钪，带到鸿雁山山寨外，向守寨门的绿林好汉说道：“兄弟，烦请禀报一声，我是杜英英的大哥，唤杜英英出来见我。”

守寨门的绿林好汉进屋去禀报杜英英，杜英英听说自己大哥来了，喜出望外，于是骑马来到山寨门。“啊！大哥，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杜鹤清道：“这儿不是说话之地，走前面去说吧！”

杜英英跟着杜鹤清骑马走了一两里路，到了一片密林处。

杜鹤清停下来，说道：“小妹，爸爸现在已病入膏肓，他很想见你一面呀！”

“爸爸得的什么病？”

“爸爸得的是寒老二病（重感冒病），已经不久于人世了，小妹理应尽孝道，回家去一趟吧！”

杜英英道：“请大哥到山寨稍坐片刻，我收拾一下就回家去。”

“不用了，你赶快回去收拾，动作要快，我怕梁波斯将你留住，不准走。”

“别担心，我的行动自由还是有的，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杜英英回转去，收拾起行囊，带了些银票，邀李蓉蓉作伴，骑着快马，来到杜鹤清密林处，与杜鹤清等一起回家去。

在路途上杜鹤清为了防止杜英英中途不愿回去，故意隐瞒杜鹤清挑大礼上鸿雁寺一事。

杜英英与杜鹤清等走了两天半路程，赶回了顺庆城，回到杜家酒作坊。

此时，杜松延似乎是回光返照，人清醒了许多。见杜英英回到家中，开口说道：“幺妹子呀，终于盼望你回来了，我这条老命差点见不着你了。”

杜英英流泪道：“爸爸，恕孩儿不孝，没有留在你身边呀！”

杜松延道：“幺妹子呀，我送你到鸿雁寺当尼姑，本是当爸爸的错，可是你也不该赌气到山上与梁波斯等人当强盗呀！”

“爸爸，你误会梁波斯了，他可是个好人呀，他劫富济贫，将劫来的钱财分给山下穷人。”

“啊，好一个劫富济贫，难道爸爸就富裕得很吗？”

“此话怎讲？”杜松延没有怒，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委派你幺哥杜鹤清挑了大礼上鸿雁山，被梁波斯一伙人劫走了呀！”

“爸爸，我从来没有听说梁波斯劫过这一笔财产呀！”

杜鹤清在一旁说道：“这是半月前初九那天生的事，妹妹你回忆一下。”

杜英英回忆着，啊！那一天梁波斯劫了五百两银票和一些食品，他还说没有这些银票和食品山寨将断口粮了。可是梁波斯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不说是劫的我家的呢！可是梁波斯这人太狡诈了。

杜鹤清道：“梁波斯还问我妹妹的名字，我说叫杜英英，可是他稍迟疑，还是把我的两个镖师杀死了，抢了我家的钱财。”

“这个梁波斯比我想象的坏多了，爸爸，我要回去找他算帐。你好好养病吧！”杜松延道：“幺妹子，老爸的病自己知道，老爸就只望见你一面呀，我们家因此为镖师死了还赔偿陈霸天的银两两万五千两呀！幺妹子，你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跟梁波斯在一起呀！”说完，头一歪，昏睡不醒了。

杜英英大哭，“爸，爸爸呀，你醒醒呀！”可是杜松延再也没有醒过来。

杜英英问杜鹤清道：“爸爸为什么病成这样呀！”

杜鹤清流着眼泪不语，二哥杜鹤年说道：“陈霸天开口要五万两银票的赔偿费，还是大哥到处周旋，向县衙典史喻长荣交了两万五千两银票，才搁平这件事，爸爸因此气郁于胸，又外患伤寒病……”说到这里，也放声大哭起来，此时这家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哭成一团。

最后还是杜鹤清说：“光哭也无用，我们妈妈也过世了五年，现在这丧事由我主持办了吧！”于是杜鹤清派人传书将打出去的三个妹妹、妹夫也通知回家，共同料理了丧事。丧事倒办得风风光光，还请来了和尚做陆道场，一共做了七天。第八才出殡。杜鹤清带领一长串串丧帐队伍，吹吹打打，将灵柩安葬在西山脚下。

杜英英待丧事一完，立即与杜蓉蓉返回了山寨。她要向梁波斯讨个公道，也要安慰爸爸的在天之灵。

杜英英回到鸿雁山山寨之时，这时梁波斯已带领五十多个兄弟下山去了。杜英英问当家三哥：“梁大寨主到哪儿去了？”

吴孔明道：“听说是去做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一笔大买卖。”

杜英英立即带着承行管事李涛、执行管事姜老忠、行六张光瑞、行七李蓉蓉与五十多个兄弟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