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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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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比起昨日来伍封等人大占便宜还重伤了支离益营中人人脸上露出喜色士气大振。伍封心忖支离益伤得不轻若不趁此时赶路只怕要长留此地与他纠缠急忙传下令去拔营北行。本来此处已经极北了东行二三百里便是燕国可适才支离益逃走的方向的东边伍封可不愿意再遇到这魔头是以仍往北行只图先摆脱了支离益再入燕国。

一路上风沙阵阵渐见荒凉人迹罕见虽然地势在北但这夏日仍是十分闷热。一行并无路径只是踩着莽原而上十数日后众人已经入了莽莽大漠之中。

这日才改道东行正行走间忽听前面一片厮杀之声一个铁勇策骑上来惊道:“龙伯支离益在前挡住道路已杀了数人。”伍封惊道:“甫一东行这人便赶上来了?莫非支离益存心逼我们往北走?”楚月儿奇道:“支离益受伤颇重换了旁人非一两个月不能养好怎么才十多天便已经痊愈还追到这里来?”

伍封与楚月儿并骑上前果见支离益一人一骑挡在前面众勇士每有上前的便被他杀了。

伍封让众勇士退后策马上冲执着铁戟向支离益直扎过去支离益一手挥着蛇剑一手拿着圆盾直迎着戟头上前见铁戟近时用圆盾相挡刚碰上戟头圆盾外侧铁戟便顺着盾面侧过去圆盾急转火焰形的边刃向伍封握戟的手上切过来。支离益一人一骑便抢近身来手起一剑向伍封刺来。

伍封见他能以攻势化解攻势在自己强攻之下这人竟能盾剑同时攻来暗暗吃惊急横扳铁戟向支离益腰上猛扫只要被他一戟扫中支离益便会落马他刺来的蛇剑便不足为虑了。可支离益毫不在意将圆盾横推抵开了铁戟。

伍封连攻两戟换了旁人就算不被杀也必会被迫退开可这两戟对支离益上冲之势毫无阻碍一人一马依然前行这时两马相交支离益的蛇剑已经离伍封不到数寸。

伍封的戟长被支离益抢近身后便不好使动此刻拔剑有来不及只好向后仰身背贴马脊仿佛猛地折断了一般便听“嗖”的一声那狰狞的蛇头由面前游过寒意沁得伍封面上隐隐生疼。

伍封正想起身不料那蛇头又游了回来向伍封头顶上叮过来同时又听圆盾在戟身上划响利风直逼握戟的双手。正危机时便听耳旁风响一根细矛由面前掠过将蛇剑的剑头荡了开去。伍封手腕急转大戟翻压将圆盾向下压去同时滚落下马这一招虽然无甚破敌效用却避过了被圆盾斩断手腕之厄。

伍封站在地上时见楚月儿也被逼得由马上飞身而退幸好这黑龙和青龙颇通人意回跑入队被鲍兴挽住缰绳。伍封与楚月儿站在地上互视了一眼额上都沁出了冷汗。原来支离益前两次并未使出十足的本事想是因前番吃了大亏盛怒而来这一次便全力相攻。

支离益见一招之间伍封与楚月儿便狼狈落马并不急于相攻按剑冷笑道:“遇到了我支离益你们一行四百余人休想逃出去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伍封怒道:“你要杀我便罢为何连这些人都不放过?”支离益冷冷地道:“斩草须要除根老夫向来如此。你死之后我会将他们一个个杀了然后再到你莱夷去每日杀几个你的家人部属早晚必能尽除。”伍封怒道:“枉你还是自称天下第一行事却没一点高人的风度。”支离益冷笑道:“你心神已乱更非老夫敌手!为让你凝神尽力一战老夫便答应你只要你还活着老夫暂不杀你的家人下属你死之后老夫便任意而为。”

庄战等人见势不妙都策马上前伍封忙挥手道:“快走快走!”既然支离益说了要等他死后再杀他臣属自己唯有拖延时间让众女与士卒跑得远远的免被支离益追杀而至。庄战等人哪里肯听正涌上前梦王姬一马策前挡住叱道:“快走!我们若在夫君便心有牵挂不能放手一战!”她向来是和颜悦色此刻一声娇叱众人哪敢不听由田力引着急往北而驰。

支离益怔了怔摇头道:“他们逃不掉的。”伍封与楚月儿对望一眼心知今日之战不是敌死便是己亡眼光触及反而定下心来戟尖矛头对着支离益杀气陡升。

支离益见二人虽然年少但生死关头反而十分镇静也是暗暗佩服叹了口气道:“我董门中有一人能如你们便不会有今日的结果!”策马上前一剑一盾分攻二人。

伍封与楚月儿将铁戟长矛展开舞出一青一黑两个大圈子劲力弥漫急得黄沙扬起。便听群珠落盘般的一迭声脆响火光飞溅支离益已经跃马闯入伍封和楚月儿的戟矛力圈之中。

幸亏伍封和楚月儿仗着身在地上身形灵动兵器又长一击便走避开支离益的蛇剑缠绕虽然明知伤不了支离益却不敢稍离只是与他尽力周旋以求梦王姬、妙公主一行能跑得远些。

转眼间已经拆了四十余招支离益已经到了伍封身边左手圆盾格开楚月儿的长矛右手蛇剑向伍封当头下劈剑虽窄小但剑气却广达丈外。伍封此刻正好一戟刺出去来不及收回见势不妙急压下戟尾以戟驻地飞身打了个旋子避开蛇剑他起身之时心念一动双脚挑起许多黄沙向支离益脸上扬去。

支离益吃了一惊恐被黄沙激射到眼睛不自禁地闭了闭目楚月儿临阵经验极丰见此良机手起一矛刺去。支离益浸淫剑道数十年剑术通天楚月儿的长矛一动他立有感应顺手以圆盾相格。若是楚月儿这一矛刺向支离益必会被支离益的圆盾格挡住谁知道楚月儿这一矛并非刺人而是刺马一矛刺在支离益坐下马的颈上拔矛而退。

战马颈上鲜血喷射如注长嘶一声人立起来。支离益差点被摔下马来口中怒道:“小丫头好生可恶!”伍封和楚月儿心忖此时不走只怕再难脱身二人都是一般想法齐齐飞身而起口中却道:“夫君!”“月儿!”二人身在空中往梦王姬等人所去的方向飞闪而去。

此刻支离益的战马已经躺卧眼见是不活了。支离益毫不迟疑弃马不顾也飞身追来。他这身法又与伍封、楚月儿不同一跃之间疾飞十余丈靠着大袖展动借力足可飞出去三十余丈才落地脚尖稍一点地又再飞起。这么一跃一弹虽然稍稍影响其度仍是快捷无比。若以楚月儿的度支离益自然是追不上可伍封的飞行度却比支离益稍慢楚月儿又决计不会弃伍封而先逃是以被支离益越追越近。三道身影快逾奔马当真如同电光石火一般。

没过多久伍封与楚月儿无须回顾都觉得背上杀气越来越盛心知被支离益渐渐追了上来暗叫不妙。低头看时只见前方黄尘滚滚正是梦王姬等大队人马在急驰虽然是慌乱逃命但前面那面“龙伯”大旗却依然挺得直直的看来渠牛儿和公敛宏甚堪职守。

在大队最后守住的是妙公主、鲍兴、圉公阳和庖丁刀。此刻他们四人仰头向天向伍封和楚月儿大呼小叫自是因为见支离益越来越近心中焦急。妙公主和鲍兴早拿出连弩可三道身影在空中快捷如电又相距甚近二人怕伤了自己人箭矢搭好也不敢射出来。

伍封和楚月儿便觉背上寒气袭人心知必然逃不出去只好准备回身再战。便在此时忽听庖丁刀大声道:“龙伯、小夫人!”两道黄影由庖丁刀和圉公阳袖中激射出来飞往伍封和楚月儿身边。伍封二人一瞥之间便认出是自己曾用过的龙爪。

二人立刻会意各伸手抓住一条龙爪圉公阳和庖丁刀奋力后拉收回龙爪。伍封和楚月儿正疾飞之际得此外力相助度猛然增快伍封便听“嗤”地一声一缕寒意由背上划过心下暗惊。若非有龙爪上的外力相助背上必定被支离益一剑斩中。

圉公阳和庖丁刀不住收链伍封和楚月儿便如两只布鸢一般在空中展动。他们本来比支离益慢不了多少得外力相助再加上自己奋力前飞便加快了许多与支离益渐渐隔得远了。

鲍兴一手拿着连弩一手握着黑龙和青龙的缰绳向上叫唤一声放脱二马伍封与楚月儿看得清楚松开龙爪飞身落在马背之上策马疾驰。这不免略有耽搁便见支离益巨大的身影由空中翩然闪落远远地蛇剑下击。他剑气远达丈外就象这剑长一丈多一样如一道闪电般划下来!

正在这时妙公主娇叱一声连弩劲射三根箭矢正向支离益飞去。支离益用圆盾格开可身形因此被略为阻滞与伍封和楚月儿立时拉开了一点距离剑气击了个空在地上激起滚滚黄沙。支离益大袖展动蓄力再追鲍兴手上的连弩又射出三箭将支离益又隔挡了少许。

此时伍封由马腹下取出大铜弩飞搭箭扭身向支离益射出一箭。虽被支离益的圆盾挡住但伍封这神弩劲力远胜其它的弩箭支离益被箭力摧逼被迫落地。他双脚稍一点地又跃起身来。他再起身时庖丁刀和圉公阳的连弩又先后射出来。众人连环相射虽然箭矢不多但却大大影响了支离益的飞追度。就这么反复射箭相阻支离益离众人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身后的滚滚黄沙之中。

众人吁了一口长气头上各自见汗。妙公主适才紧张过头面色苍白叹道:“这支离益哪里是人简直比恶魔还可怕!”众人心中均有同感。伍封问道:“王姬她们在哪里?”妙公主道:“王姬与小鹿老商在中军催促前行雨儿四人与小战在前面开道。”

楚月儿道:“幸亏小刀和小阳聪明想到用龙爪相助否则必被支离益追上了。”伍封叹道:“月儿你比支离益快捷下次不要顾着我你自行先逃。”楚月儿摇头道:“不成。”伍封颓然道:“我也不想的。我看支离益必不会就此罢手他是非杀我不可。你若能逃走日后剑术练好了大可以为我报仇。”众人大吃一惊他们从未听过伍封说过丧气之话想安慰几句但又想起支离益的厉害之处不禁黯然。

伍封自从出仕以来极少有败平生遇到的高手不少战阵上的凶险也不曾少过可从来未如在支离益面前般束手无策。一连三战皆大败亏输又想不出对付之法心中平生第一次生出沮丧之意。

这时庖丁刀惊呼一声向后指去。众人回头看时只见支离益巨大的黑影由黄沙中透出来飘然而来快逾奔马渐渐由远而近。伍封想不到这人快捷至此又惊又怒仗神弩能及远不住回射硬生生迫得支离益将度降下来又没于沙尘之中。

不过脚下尽是厚厚的黄沙战马奔驰起来十分吃力队中放在辎重的兵车轮子深陷幸亏伍封每车用驷马驭动仍然能行只是前行度慢了许多。伍封心忖以这度绝不可能将支离益抛下来暗暗心急。

梦王姬和商壶由前面而来梦王姬本来神情紧张见伍封和楚月儿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嫣然笑道:“夫君果然……”才说四个字脸上微微变色向后面瞧去。众人看时见支离益又出现在后面如一头大鸟似的逼近。

伍封长叹一声道:“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若不杀掉这支离益我们日后决计难以安枕。”又拿出铜弩来向支离益不断相射楚月儿也拿出弩箭他们的弩箭并非连弩却比其它连弩更射得远些劲力也更大。二人射了十六七支箭支离益的身影才没然不见。

眼见周围都是黄沙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回望时也是起伏绵延的黄沙浑黄一片直到天际。伍封惊道:“这地形甚怪怎么尽是黄沙?”梦王姬叹道:“先前一路急奔慌不择路便到了这么个所在老商疑心这是胡人谈之色变的旱海眼下我们已经深入了数十里全是沙丘连丝毫绿草也未见着。”

正说话间庄战引了一骑由前面过来居然是田力。伍封喜道:“田兄怎会在此处?”田力垂泪道:“小人与小虎、小基将龙伯的辎重送到齐国后带赵氏士卒赶回一路上听到赵氏灭代的消息心中觉得有些不妙后来找到代人细问才知道四小姐已经死了。小人的职司是保护四小姐如今四小姐不在了小人既不愿意回赵氏家中也无颜再回齐国田相府上原想守护四小姐了此残生便将士卒打回去自己赶到磨笄山去……”伍封奇道:“磨笄山?”田力“噢”了一声道:“便是魔山了。代人和赵氏士卒都说山上已经无魔因赵大小姐在山上磨笄自杀都称为磨笄山。小人还未到山上碰到了中山君柳下跖才知道龙伯被支离益所逼改道北行。在下虽然不成器但龙伯对小人恩重如山眼下龙伯有难小人当尽犬马之劳。为龙伯挡挡刀剑是以忙赶了上来不料龙伯路径走得岔了今日方能找到。”

伍封向来喜欢田力这活地图的本事道:“田兄既然你不愿意回赵无恤府上也不愿意再投奔田桓便跟着我好了。自从鱼口开始我们多番共赴患难在莱夷破贼时我们并肩对敌何等自在日后还是这么着。”田力沉吟片刻点头道:“小人早有此心既然龙伯不弃小人便厚颜附于骥尾。”

伍封带着他见各位夫人除了梦王姬外余女皆很熟悉。梦王姬上次在绛都见过田力便问过他的本事问道:“田爷你对天下地形了如指掌眼下我们所行之地甚奇是何地方?”。

田力叹道:“这一条路径可行得坏了本来由代北往东数百里可至燕国蓟都。可我们一路北上早已经出了代境此处又不是燕国的地方向来是东胡人的地头。”妙公主问道:“为何一路未见胡人呢?”田力叹了口气道:“此地便是千里的黄沙大漠人称旱海。当年桓公助燕破戎误入旱海数十里几乎全军尽没幸亏老马识途出了旱海破令支、孤竹使燕国西扩五百里成为北方大国。在这旱海之中并无水源是以寸草不生若遇风沙袭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幸存。凶陷之甚还胜过千军万马之中。这千里沙漠东西长、南北短要走出去东西行是不能了唯有南北二途。”

鲍兴问道:“为何不能东行?东去不是燕国么?”田力正色道:“这是千里沙漠名曰旱海东西长有二千余里沿途无水无食先前小人由庄兄引过来时细看过车上的辎重单靠随身的干粮食水决计不够只怕才行出四百余里便尽数渴死。”伍封暗暗吃惊道:“南面有支离益紧追不舍南行是不成了北上又如何?”

田力道:“这沙漠南北长四百里北上三百多里可出沙漠途中十分凶险。这沙漠白天闷热晚间寒凉时有风沙平地片刻间可变成沙丘沙丘片刻间可变成平地不仅无粮可觅也无食水须得节用饮水还要防着沙漠中的大风暴。大风暴若来黄沙盖天人马尽数被黄沙埋住生死难料。”商壶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脸上露出恐惧之色道:“是啊沙暴老商曾经见过无论多少人都埋在沙中得预先找个稍避风处藏身。”

伍封听他们说得可怖连忙下令让大家收始好清水食物都用大瓮封好。田力又道:“只盼出了这沙漠不要遇到东胡人他们与中原人不同群行放牧逐水草之地而聚又仇视中原人。曾有行商不慎被胡人撞上不仅钱财被劫营中女眷也被抢去日间逼着干活晚间还得侍奉若干胡人枕席连个姬妾名份也没有。”众女听得脸上变色妙公主心惊道:“这些胡人好生野蛮!”楚月儿道:“这也不须怕我们可不是寻常行商就算是胡人千军万马也未必能讨到好去。”

妙公主咕咙道:“唉不料到了这么个地方。”梦王姬沉吟道:“这未必不好。支离益十分厉害难以力敌既然我们已将他引到这沙漠之中。他孤身一人清水食物不足比不得我们有充足的食水早晚渴死。”伍封喜道:“你当真聪明我们对付不了便让这沙漠对付他。”

这么说话之间那支离益的身形又从后面冒出来冉冉而来众人想不到这家伙如此死缠相顾变色。乱箭齐又将支离益逼得靠后不见。

就这么追追走走已经入了沙漠的纵深之地。眼见众人都有些饥渴战马也须吃些草料伍封虽然顾忌支离益在后但也没有办法吩咐下马进食每人只饮水二三口再将清水封好又将战马的肚带解开喂食草料。众人先前骑马急奔未仔细看过这沙漠的情形此刻四下观望只见周围尽是浑黄一片不知方向暗暗心惊。人在厚沙上走时每一步便脚步陷下数寸甚是吃力。

楚月儿陪伍封前后走动道:“这沙漠之上行走艰难颇像支离益剑上的缠绕牵引之力道。”伍封点头道:“是啊我得想个法子对付他这怪异劲力否则永远胜不了他。”

回到后队这时天色昏暗起来不见日头。田力由背上革囊中取了个铜镜大小的铜盘拿了个金属勺儿放上去平端着铜盘那勺尖轻轻转动对准了一个方向。

妙公主未见过此物好奇道:“这是件什么物什?”梦王姬向她解释道:“此物名叫司南那小勺儿带有磁性勺尖能自动指着南方以此可辨方向。这是军中常用之物不足为奇。”妙公主愕然道:“怎么我从未见夫君用过司南?”伍封笑道:“我们军中都有这物儿风儿手上便有一个较小的只是平日行军看看日头天色就可辨别方向不必用它。若是在茫茫大海之上又是阴天便非用此物不可。”

田力将司南收好道:“龙伯说得是当年黄帝与蚩尤……”才说半句话忽然脸色大变指着西方道:“大事不妙风沙来了!”众人往西看去只见黄沙向上盘旋着下小上大如同一条大柱由西向东飞移来沿途飞砂走石远远便听到声音轰然。

田力大声道:“将车上战马解下来空车翻转清水粮草覆在车舆内人马都躺到车后紧按兵器以手相牵无论生何事都不可乱跑等风沙过后才起身!”他一马来回跑着反复叫唤众人飞快依言而动这一次铁勇与遁者的“龙爪”便用得上了各人拿了出来互相连接众人各伸手抓住铜链免被风沙转走。伍封将众女叫在一起让大家各自伸手牵好。

正忙乱间支离益忽从身旁沙中钻了出来喝道:“小子!看你跑哪儿去?”这真是祸不单行在这要紧关头想不到这大魔头又赶了来。

伍封与楚月儿执着铁戟铜矛挡住支离益。伍封听着轰轰的声音越来越近道:“阁下当真是阴魂不散眼下风沙将至暂且休战可好?”支离益久居代地自然知道风沙的厉害只是他一路紧追未曾在意沙漠的凶险此刻看了看由远而近的风沙神色凝重。

伍封见风沙逼近忽一眼瞥见妙公主又拿着连弩灵机一动将楚月儿按倒自己也伏身倒地口中道:“公主放箭!”妙公主应声而放箭三支箭矢向支离益激射。

支离益正留心风沙忽见箭至飞身而退怒道:“好小子好生狡猾!”他在空中飞退如同大鸟似地打了个盘旋又逼近过来此刻春夏秋冬四女的四支连弩纷纷向他射去伍封喝道:“射脚!”虽然耳边轰然的风沙声极响却掩不住伍封的喝声。鲍兴一连三箭向支离益脚下相射支离益格打着箭矢口中连连怒叱他身中空中脚下箭矢飞过若要落脚必会被箭矢所伤被迫不断上升。

正在此时便听轰然巨响伍封只觉头顶一黑黄沙铺天盖地而压了过来疾风在背上急掠众人的惊呼声立时被淹没一瞥间见正在空中的支离益恰好被风沙卷了个正着如同枯叶处在急风之中立时被风沙摄入不知所踪。

伍封一手紧紧握着楚月儿刚开始还觉得疾风猎猎几乎要将人卷起来片刻后便觉背上渐重不知道背上有多少黄沙覆盖。天地间除了疾风沙石仿佛再无它物。他不用口鼻呼吸自然不怕黄沙覆盖心里却十分焦燥耽心着众人尤其是梦王姬不擅武技娇滴滴地在风沙中不知如何了。楚月儿似是感觉到他心中的焦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伍封心中渐定。他与楚月儿向来共同进退心意相通无论遇到何事只要有这丫头在一旁温言笑语便会心中安宁。此刻虽然听不到楚月儿说话但她这么稍稍示意伍封也大感安慰心忖还是这丫头最了解他的心意。

过了良久伍封觉得一片寂静背上也安静下来捏了捏楚月儿的小手二人站了起来由沙中钻出。只见风沙早已经过了周围尽是黄沙他们一队数百人如同忽然间消失了一般尽数被埋在沙底使四周显得格外寂静仿佛整个天地都死了一般。

二人顾不上满头满脸的沙尘忙到先前梦王姬等人的所在弃下戟矛用手掘挖沙石才掘数下沙底猛地钻出两个人来正是鲍兴和商壶。二人也急忙掘沙鲍兴口中道:“幸亏老商有些见识将小兴儿压倒否则真是麻烦。”先前风沙来时他正向支离益放箭是以未藏得好显些被风沙卷倒是商壶将他按倒在车后。

这时春夏秋冬四女也由沙中钻出来四女惊魂未定脸色苍白不住地喘着气。伍封见梦王姬不曾出来心中大急双手连掘猛地触到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只一摸便知道是梦王姬。鲍兴等人却怕触及梦王姬的身子不敢往近处掘挖。楚月儿连忙挖着梦王姬身边的沙石片刻间梦王姬的头颈由沙中露出来。梦王姬摇了摇头将沙石摆落睁眼向伍封微微笑着神态十分镇定。

伍封脸上露出宽慰之色放心道:“幸好王姬无恙。”梦王姬笑道:“你忘了我练过‘坐忘’么?”其实她被埋沙下也“坐忘”之法应付一时间也不觉气滞只是她未练过武妓没甚力气才不能由沙中钻出来。

等伍封将梦王姬由沙中抱出来时在鲍兴和商壶的协助下田力也由沙中冒出来。伍封心中稍定才觉得周围人声渐多四下看看只见庄战、小鹿、圉公阳、庖丁刀、巫土等人都不知道由哪儿冒出来正带人四下掘挖。沙石起伏不断战马大多自行站出来摇头甩尾嘶鸣弄得四处沙尘飞扬难以视物。

这时便见出诸人的功夫高下来土遁者最为了得一个个钻出厚沙然后是其余遁者、铁勇也自行出来那些倭人勇士得众人掘挖相助也6续由沙内冒出那渠牛儿、公敛宏居然不由人相助也能自行钻出来最差的自然是侍女、寺人非得由大家将沙石掘开才能爬出。众人七手八脚顺“龙爪”铜链拉扯一路飞快掘挖渐渐地诸般器械、兵车露出一直忙了两个多时辰才算挖掘完毕。

细细清点人手马匹器械死了五六十多人其中有四十多名倭人勇士。以这些勇士的身手本不该死可惜多是压得太实不能自行钻出而大家6续挖掘又有先有后这四十多人因救得晚了终在沙底闷死反是那些寺人侍女因为在车上照顾辎重躲避风沙时藏在兵车旁边有兵车挡了一部分风沙兵车又显眼易被人挖掘找到是以都救得早只死了十余人。战马只死了五六匹伤了十余匹。辎重之中财货都用木匣铜盒装着遗失甚少随身兵器自然还在途中携带的兵器捆扎得好也无遗失。只是兵车压坏了好些车内用大瓮装盛的食物清水美酒因为瓮破之故减损了不少。幸好那些土遁者善于挖掘一个个钻入沙底尽量找寻各种物品以致损失不算太多。

伍封让人将死了的五六十人安葬神情甚是沮丧。这一次由成周出已经死了六七十人是这几年间减损下属最多的一次。公敛宏检视了大瓮将美酒清水食物整理空出了大半陶瓮。伍封让他将空瓮留着一路带走。梦王姬让人将伤马杀了诸马刺血收集在翁中其余马肉分割藏好在瓮中以备路途之用。坏了的兵车也拆卸带着可作营火。

损失最多的是信鸽虽然冬雪预先将鸽笼放在那大铜浴盆底下盖着可沙石覆盖得密实了等将浴盆挖出翻转信鸽已经大多闷死只余下两只还活着。冬雪极是心痛不住垂泪觅个地方将鸽尸深深埋下。

楚月儿忽道:“那支离益被风沙卷走若是葬身于沙漠也算是老天爷为我们的勇士报了仇。”伍封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路上死了不少人这都是支离益之过。”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二人却知道支离益武技盖世未必不能逃脱。

众人稍作整束继续往北赶路。众人眼见风沙之可怕无不叹息天地之威只盼尽快走出这鬼地方。可沙漠前行十分艰难一来行走不易二来要珍惜马力。只走了十余里天已经昏暗众人只好在沙漠扎营人马进食立帐休息。

伍封坐在帐中心痛这一路亡者不少又对支离益的剑术十分忌惮甚感沮丧没精打采地坐着。众女见他心情甚差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梦王姬走了过来坐在伍封身边缓缓道:“夫君自从出仕以来似乎一直顺利如意战无不胜是何缘故?”楚月儿道:“自然是因为夫君的剑术武技高明。”妙公主道:“夫君还诡计多端别人可比不上他。”梦王姬摇头道:“这不是主要的。梦梦由绛都回到成周心如死水从无再嫁之念然而终为夫君所动嫁给了夫君并不在于夫君的剑术武技和智谋兵略。”妙公主点头道:“唔王姬定是看上了夫君的高大雄俊。”梦王姬忍不住微笑摇头道:“夫君最与众不同的是他的信心。这信心是天生的自信是以豪迈之时又不损谦和。不像有的人以狂妄自大、横蛮无理当成自信就像智瑶、夫差之流。梦梦时时宴宾见过这样的人太多了哪有一人如夫君这般真正自信的人?”

伍封知道梦王姬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梦王姬又道:“人之一生总有艰难之时未有克服进取才使人生多姿多采。梦梦研究学问便是如此每解决一个难题便觉心下舒畅或者人便是因此而活着。唯有经历艰难后才知生存之不易。唯有受挫才知顺境之难得。不经历战事便不知道以和为贵。夫君若能克服此难方能更有所成。梦梦不懂武技也知道那支离益必定是厉害无比。不过支离益也是个人他的剑术必定不是天生的也是自己练出来。夫君天赋异禀又谙老子之学支离益能练成的剑术夫君怎练不成?何况支离益虽然厉害但与夫君和月儿数战受伤的却是他便知道支离益并非无懈可击。”

伍封闻言心动立时又恢复了信心站起身来向梦王姬深深一揖道:“多谢王姬指点为夫明白了。”众人见他复返常态都放下心来。

这沙漠甚怪眼下是深秋之际白天依然很热晚间却清冷如冬。晚间四处尽是“沙沙”之声夹杂着远处的风啸令人觉得四周死气沉沉。伍封和楚月儿都睡不着干脆出了帐四下巡视往各帐中看看到营门时见庄战正带着士卒当值众人坐在营火之旁都是闷闷不乐。庄战执着铁剑无精打采地往沙上砍下去又拔出来反复如此极是无聊。

伍封随便看了看见庄战挥剑如同他打铁剑下时微微一转以致沙中出现寸余宽的长坑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不禁怔住。楚月儿见他若有所思好奇地看着他。

庄战等人见了伍封二人都站起身来。伍封挥手让他们坐下也与楚月儿坐下来心中不住地寻思:“上次见小战打铁之时锤头微微转动便有所感究竟是为什么?”又想起白天一路盘旋而来的风沙之所以惊天动地未必全是因为夹带沙石之故心想:“莫非风沙之威主要是因其盘旋而来?”

他凝神苦思头脑中总是闪现着昨日那场风沙楚月儿等人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都不敢打搅他。楚月儿小声吩咐庄战等人让他们回帐休息须知这人迹不见的沙漠之上敌人自然是没有的即便是有有伍封和楚月儿在营门除了支离益外谁也不怕。

庄战等人经过白天的风沙着实有些疲惫见伍封点头起身回帐庄战一路走着小心地将剑插入鞘中唯恐出声音来吵了他。剑身映着火光在伍封脸上一闪而过伍封微微一惊忽地想起家传的伍氏剑诀来:“父亲留下的七式剑招都是运剑之法前六招都已经悟到唯有最后一招极为简单纵握剑柄刺出去却是平着的剑身莫非是要在刺剑之时将剑身转一转?这不就是小小地盘旋一下么?”想到此处面露喜色。他想起自己的剑术和手指擒拿打捏功夫将伍氏剑诀的前六式化进去后威力大增若在动作中加入小小的盘旋又会如何?

伍封若有所悟伸出手掌抚在沙地上用力下按入沙数寸便觉沙石中隐含着绵力虽然力道不剧却颇有些像支离益剑上的缠绕牵引之力。他抽回手掌又再用同样的力道下按只是力之际手紧微微旋动便听沙石隐隐一声闷响手掌并未陷入沙中提掌看时只见手掌下一个圆形的大洞深达尺许。

伍封不禁吃了一惊他只用了些许微力先前直按只能入沙数寸此刻却在沙中击出了一个深洞。用的是同样的力道威力却大了一倍多!伍封渐明其理反复相试豁然大悟:“原来这逻旋之力是最为厉害的用力之法!不仅力道爽脆爆烈而且力道最能深透还能在寸许动作之间挥巨大威力以此出招剑刺出一寸距离还胜过剑移数尺的缩臂猛刺!”又想:“如此妙诀父亲怎不告诉娘亲?是了小时候见父亲使剑剑术中似乎并无此法。父亲年轻时练剑有成后来家国生变终日耽心国事所虑极多无暇练剑这旋力妙诀定是只悟其理还未得其法是以所遗七诀之中以此诀最为简单。”

他站起身来使了套空手搏击之术此术夹杂着五指扣打之法只是每一招使出时都用上新悟的旋力只觉威力倍增。楚月儿看了好半天见他招式与以往相同只是使出来时略有异处威力却显然倍增一时间不明其理。

伍封又坐下了拔出“天照”宝剑将剑尖放在沙上微微前刺用新悟的旋力用于这一刺之中。虽然他的剑头只刺前了一寸却听“嗤”的一声一道剑痕由沙上爆开沙尘扬起这剑痕向前裂过去竟在沙面上留下了长达五尺多的一道剑痕。

楚月儿惊道:“剑气!”伍封想了想支离益的剑术心道:“支离益的剑气厉害能及丈外我这剑上的威力还不足与他相抗。”忽想起楚月儿的话在这沙石之中行走甚难正如支离益的缠绕牵引力一样心想:“我若以沙练剑凭此旋力说不定能练出应付支离益古怪诡异力道之法!”他不停地挥剑击沙渐渐明白旋力的诀窍初时剑气只到五尺后来剑痕越来越远竟达丈外。

伍封大喜起身挥剑将旋力用于剑招之中自觉威力大了倍余练了三四遍蓦地浑身一震终于尽数掌握了旋力的窍要不禁仰天大笑心忖天下用力之法无过于此以此力使用空手剑戟便可与剑中圣人支离益剑上诡异的力道一抗了虽然就目前的剑术还不及支离益但所欠的只是经验单以运力而论只怕支离益也不如自己!

楚月儿看得又惊又喜起身道:“夫君突然间剑术武技倍进是何缘故?”伍封道:“月儿我由先父遗诀之中终想出了那最后的旋力剑诀。练成此诀便可破支离益剑上的诡异力道我来教你。”

这旋力之诀看起来简单其实是以伍氏剑诀的前六诀为效用也是用力之法的最奥妙窍要练成此诀其余的用力之法便不足为道了。未练过其它伍氏剑诀的人便无法学这旋力法诀何况这种透力寸劲之法如无吐纳之术相助用之也难凑效。是以除了楚月儿外再也无人能练。伍封细心解释不多时楚月儿也尽悟旋力的窍要武技猛然倍进居然也能出剑气远达六尺之外。二人又取来铁戟铜矛比试将旋力之法尽数掌握。

楚月儿见夫君新悟的旋力之诀极为高明兴高采烈之下道:“在这沙中练习自然是好不过如果在水中练习最怕更胜过沙石之中。”伍封眼中一亮笑道:“月儿聪明得紧下次我们在海中练习数月便能及得上支离益了。”楚月儿笑着摇头道:“我是不成的不过夫君要多练练早晚会打败支离益成为天下第一的剑中圣人。”伍封道:“我倒不喜欢这剑中圣人的名头何况那是以后的事。眼下我们剑术大进却还不及支离益仍要小心应付。”

此刻天已经亮了营中众人6续起身伍封与楚月儿入大帐准备用饭。由于水少众人也不好盥洗只是略擦擦脸而已。妙公主见众人都是灰扑扑的叹道:“这一次可狼狈得紧若找到有水的地方非得好生洗洗不可。”楚月儿笑道:“若只找到个小水坑公主想洗浴也难。”伍封想起那大匠尹送的铜浴盆来笑道:“无妨我们还有个大浴盆到时候装满了水将公主塞进去搓搓*揉揉便成。”妙公主笑道:“你当我是衣服啊?”

梦王姬见伍封和楚月儿心情大好奇道:“咦夫君和月儿怎么突然高兴起来?”楚月儿笑嘻嘻道:“昨晚夫君新悟了武技眼下虽然还不及支离益但也不会怕了他。若是我们二人联手足以抵挡支离益。”

众女又惊又喜妙公主问道:“在这沙漠之中夫君怎么能想出新技?”伍封笑道:“我这法子其实是伍氏祖传可惜先父也未得其法是因昨日那风沙而想起来。”

梦王姬喜道:“如此说来我们是否该回程往南?若一路北上还要东行千余里饶过沙漠路程太过远些。”伍封沉吟片刻摇头道:“还是北上为好。眼下支离益或杀不了我和月儿我们却杀不了他万一他羞恼起来不守诺言向你们下手怎生是好?这人神出鬼没难以防备。”秋风道:“昨晚他未追来说不定已经被风沙埋住死了。”伍封叹道:“盼是如此不过他善土行之法就算他被埋于沙底只怕也能出来。”庖丁刀小声道:“龙伯眼下不仅食水少连干粮也不足虽有那些马肉但也只能应付个四五日了。是否将以前让渠牛儿保管的稻种拿来作干粮?”他提起稻种伍封便想起来道:“咦我倒忘了这稻种。那日二哥飞跑来报讯忘了交给他。这稻种先留着暂不要用万一没了干粮再说。等我们出了这沙漠见有人处便买多些食物。”对妙公主道:“公主我们这酒可不多了等觅到了绿地你可否酿些美酒?”妙公主笑道:“眼下食水都少夫君还有功夫想着酒?我带了不少酒曲既然我们有麦有粟等觅了清水便酿些酒出来。”

一路前行说不尽沙漠行走之艰难一天只走了五六十里连行两天清水已经极少了伍封和楚月儿靠翡翠葫芦中的美酒支持了两天不敢多饮也觉得有些焦渴。

晚间扎营众人颇显委顿之态。伍封找来田力细问田力道:“这千里沙漠东西长二千余里南北长四百里眼下已经走了三百二十多里明日稍稍多走些路晚间便可走出这旱海。”众人听说明日可出沙漠脸上都露出笑意来伍封让他向士卒去解说以振军心。

田力出帐不久便听营中欢声雷动想是都知道要走出沙漠的消息。便听脚步急响庖丁刀飞跑来道:“龙伯支离益来了!”众人吃了一惊。

伍封站起身来问道:“在哪里?”庖丁刀道:“在庖人帐中他将我们的美酒饮了半瓮又吃了不少马肉先前庄爷、鹿少爷与他交手只一两招便被他所制都擒住了。”

伍封大惊按剑冲了出去楚月儿急忙在身后跟来。到了庖人那帐外时便见支离益将庄战和小鹿夹在胁下缓缓由帐中出来。这人头散乱黑袍也撕成条状却依然是气势甚大往那儿一站如同一座黑黝黝的小山似的。

伍封拔剑喝道:“放下人来!”支离益斜眼看着伍封道:“小子这两人的双手剑术、刀术与你同出一辙是你的徒儿?”伍封点头道:“正是不过这小战的‘开山剑术’是你教的。”支离益点了点头道:“老夫自然知道否则那日便不会放过他。”将庄战和小鹿扔在地上二人连忙滚在一旁。

支离益缓缓拔出蛇剑又拿出那面圆盾道:“老夫数十年前便纵横天下所向无敌想不到这次与你一连三战均被你逃脱前日若非风沙袭人必不会放过你。”楚月儿见那蛇剑在他手上簌簌游动忍不住问道:“阁下这蛇剑十分古怪既像兵器又像活蛇是怎么炼出来的?”

支离益得意地道:“当年老夫为了炼‘天照’宝剑在东海觅了十余斤金英用了五斤在‘天照’宝剑之中。剩下的金英用了三斤炼了柄屠龙剑其薄于丝又十分坚韧杀人不见于形。老夫多年不用剑是以十多年前将屠龙剑也给了人数年前为了对付你们将剩余的两斤金英觅出来。这金英不及‘天照’宝剑上奇异陨铁的坚韧老夫怕单用金英铸剑难以应付天照剑幸好其时得了条金睛两头蛇此蛇皮肉坚硬如铁又骨软如绵人称蛇中之王。老夫将活蛇与金英同炼急切难成蛇一时也不能死老夫遂用了数十个董门弟子置于蛇口蛇王吸其精血终于与金英相熔而成此蛇剑。是以此剑既能像活蛇般吸人精血却不会吸传一次便死又能如老夫以往的屠龙剑般与人格刺蛇剑附着数十人临死的怨气杀力奇大委实神奇可称天底下第一件厉害兵器!”

楚月儿叹道:“你当真残忍!”支离益摇头道:“这不算什么天下间强者为尊弱者被杀是理所多然老夫虽以活人祭剑但这些人魂魄依附于剑上助老夫纵横无敌可谓不朽。唉老夫枉有如此剑术却眼巴巴瞧着赵无恤灭了代国!”

伍封问道:“你这圆盾又是个什么家伙?”支离益道:“这原来是魔山蛇窟中的老龟之甲老夫熔精铁将其内裹制成此龟盾可御神兵利器又可避退蛇群。若非此物老夫怎能将蛇窟中的万千毒蛇擒来为用?”他将龟盾抛了抛又收回来原来那龟盾四角上穿孔系着细细的铁链。楚月儿道:“怪不得魔山上一个奇洞刻着‘蛇窟’二字。月儿进去瞧过内中阴森森的却没有蛇。”

伍封忽然笑道:“阁下人称天下第一又有神兵利器怎么跑到在下营帐学小贼偷食之举?”支离益微露尴尬之色道:“老夫的干粮食水没于风沙饥渴了两日只好来借食想不到你这一路逃命居然仍藏着不少美酒。不过老夫答应过你你死之前不伤你家人部属今日放了你这两个徒儿算是报答了。”伍封笑道:“这算什么报答?除非你还答应不杀赵无恤和他的儿子赵浣便当是酬谢食水之德。”支离益微感愕然点头道:“也好老夫本来还未想杀赵无恤今天饮了你的美酒便答应你。”

伍封见他甚是爽快果然是胡人的性子道:“在下新练了剑术只想与阁下一试。阁下既然找了来索性再决高下。”支离益见他主动搦战微觉奇怪笑道:“就算你新悟剑术一两日间又能如何?”蛇剑与龟盾互击出“当”的一声。

伍封大步上前双手握剑轰地一声向支离益当头劈下支离益的蛇剑倏然上扬横敲在伍封的剑刃上。本来他这蛇剑一碰及敌人的兵器立时便纠缠牵引可伍封剑中孕着旋力以往与支离益的蛇剑相碰就像一剑入水被水力四下围住。此时大不相同仿佛剑及水面时力道猛地涨开将水四溅开去。他这旋力爽脆爆烈威力奇大蛇剑一碰到剑刃立时被弹得开去蛇头扭向一边如同受惊的小鸟悸然飞走一般。

支离益只觉一股巨力由伍封的“天照”宝剑传到蛇剑又传到手心上一样连虎口也觉得震动热。他大吃一惊心忖这小子的力气怎么突然大了倍余?旋想到这并非伍封力气增大而是剑上所用的力道古怪惊道:“你……”才说一个字忽然剑柄上的余力透入手臂猛地绽开将他击得后退一步支离益脸色微变想不到伍封这力道能深透入骨若非自己早年用毒蛇练成奇术单是这力道便能使肩骨受伤不禁惊道:“你这劲力甚怪!”

伍封虽然用了旋力双手下劈被蛇剑一碰仍然被支离益将剑刃击开了一尺之外。心道:“这人力气太大纵算我双手用上旋力他仍能用单手格挡!”不过由这双剑一碰伍封便知道旋力果然能破支离益的缠绕牵引之力。

支离益毕竟是剑术无双的好手心中虽惊手上却不慢蛇剑立时反击向伍封胸口刺来。伍封见第一招便将支离益击退一步心中大喜正想顺势再攻不料支离益出剑之快还胜过他的想像早已经抢攻过来暗暗叹气心知自己剑上的力道已经稍胜支离益但以出剑度而论自己始终不如支离益的剑快怪不得接舆先生临死前只顾着传他们“无心之诀”以提高剑。

当下剑光霍霍二人战得十分紧凑伍封仗着力大支离益仗着剑快一时间难分高下不过伍封在支离益的快剑威逼之下只能取守势多番想寻机反击终是不及支离益快捷况且支离益用剑数十年平生大小战事无数经验极为丰富远胜于伍封伍封略有反击之意便被他看破预先化解。

翻翻滚滚战了一百余招伍封已经被支离益逼得退到了一丈之外。楚月儿见伍封处在下风连忙提剑相助她也是剑术大进除力气之外剑术已及得上伍封未练成旋力之时。有她这强援助手伍封立时挽回败局能在一味防守中加入攻势。

三人交手了数百招未分胜败。支离益越战越是心惊他天生神力平生吸了不少人的精神气血还练有奇术颇有长力平日里连战数日也不倦不料眼前这少年男女的长力还胜过他仿佛力气能循环再生一般一方有限一方无穷长此下去自己是非败不可。

这时梦王姬等人都已经赶来见三人打得紧凑由于三人出剑奇快如同电光石火一般周围无一人能看得出他们的剑招只是见三条人影进进退退分分合合剑刃相碰之声如同骤雨击在荷叶之上密集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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