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1/2)
下午伍封让鲍兴练斧由圉公阳和庖丁刀驾车带了妙公主、楚月儿、叶柔和春夏秋冬四女入宫吴王夫差果然在后宫设下家宴寺人宫女先请众人入席等候夫差和西施出来。
吴宫内铺金饰珠铜沟玉槛当真是奢华无比妙公主咋舌道:“吴宫之富丽果然与齐宫不同。”
正说着话便听廊后屦响人未至时香风四溢三十余宫女袅娜而入列于殿旁每一人都十分美貌。便见人群之后二女头挽双髻缓缓而入此二女清秀如画娇柔动人身穿着锦衣白裘环佩映光。
伍封见这二女之美人间少见心道:“当年越王勾践送西施、郑旦二女入吴郑旦期年便死这二人之中一人是西施另一人又是谁呢?”
众女也觉此二女格外美艳怪不得天下人都夸西施之美果然盛名不虚与伍封一起站起身来恭敬相迎。
这二女向伍封等人看看婀娜施礼道:“小婢旋波、移光见过大将军、公主和各位夫人!”
伍封暗道:“单是婢女便已经美貌至此西施想必更是容颜夺人。”
旋波和移光站在门口迎进了二人来一人自然是吴王夫差另一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美女此女之美又与旋波和移光不同。只见她峨眉凤眼杏脸桃腮唇红齿白挽乌云指排削玉流盼之际光艳照人观其美天下无双便知此女必是西施。
众人都惊于西施之美伍封暗道:“人都说这位西施是天下第一的美女果然。”西施与伍封身边的众女相比虽然美色未必胜过楚月儿但却多了一种令男人见则心动的妖冶之气比诸妙公主多了一份温柔妩媚与其他众女相比又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宛娈娇慵。
西施见伍封呆呆地怔住如丧魂失魄一般微微一笑只见她的笑意从细小的鼻尖上漾开去弥漫在整个脸上明亮而略长的凤眼轻轻眯起来如两条弯弯的小虫般长长的睫毛轻轻微微翕动眼睛虽然眯起来眼角却看不见一丝皱纹与两道新月般的弯眉相映成趣透着一种入骨妖媚之意令人心动。
这西施之美果然是格外与众不同!
夫差显是见惯了男人在西手工业面前失魂落魄的模样不仅不以为意反而心中透着大大的得意。他见伍封这番样子觉得伍封是我辈之人与其父亲伍子胥大不相同立时好感大生。
楚月儿轻扯伍封的衣袖伍封脸上微红回过神来带着众女上前施礼。
夫差笑道:“王弟、公主和各位无须多礼这是寡人后宫中的家宴比不得庙堂之上礼太多了反而有伤宴饮之乐。”与西施在正中坐下伍封等人才等回席上坐定。
伍封定了定神惭愧道:“西施夫人之美天下无双微臣有些失礼了。”
夫差大笑道:“王弟可知小施儿在箭径采莲水中群鱼见了小施儿之美都惊得呆了忘了游动沉入水底?鱼尚如此何况人乎?寡人自得小施儿之后虽然已有七年仍然时时为之失魄犹恐是梦中哩!寡人见人多矣吴人之中唯一不为小施儿美色所惑者唯令尊一人而已!可惜当年……”叹了口气未曾说下去。
伍封道:“大王往事已矣微臣能效力于吴先父在九泉之下恐怕也高兴之极大慰心怀。”
夫差大喜道:“寡人就怕王弟念及往事心中不平既然王弟不念旧怨从此寡人与王弟便无嫌隙了。”
西施笑道:“大王与大将军是兄弟那是一家人家国一体家事和善则国事昌隆何必说那么多见外的话?”
伍封原以为西施只是个尤物见她说话大有见识心中暗觉诧异知道自己以往太过小觑了她。
夫差笑道:“小施儿言之有理。今日寡人细问过昨日王弟入城之事才知王弟忠心为国一力维护王旨之行并非只是与伯乙争夺宅子那么简单。”
伍封苦笑道:“大王过奖了微臣平生最恨不敬君父、恃强为恶者昨日只是一时气愤而已幸好未曾惹出太大的祸患。”
西施笑道:“大将军进城一日便搞得惊天动地不仅自己威势大张连大王的金面也因此生辉不少这是大将军的功劳。”
这时宫女奉上了酒肴众人饮了些酒夫差细细打量伍封的一众姬妾脸上既有惊讶之色又有羡慕之情惊叹道:“王弟眼力了得这一众姬妾都是少见的美人哩!”
西施格格娇笑道:“大王怜香惜玉大将军自然是有一般的家传本事否则怎配做大王的兄弟?”她与夫差说话十分随便可见夫差对她宠爱有加任她随意说话。偏她说话又十分得体她表面上赞的是伍封实则在夸奖夫差。
夫差大笑道:“王弟昨日处置极当寡人今日见众臣对王弟十分敬畏可见封儿经昨日一事立时在吴国建立了威信王弟智勇无匹这是天佑吴国才会令王弟入吴相助。伯嚭那厮欺骗寡人多矣常想除之可惜难以下手眼下有了王弟正好设法。”
伍封道:“大王既有杀伯嚭之意理应是容易之极的事为何会难以下手?”
夫差苦笑道:“伯嚭虽然势大寡人的王命下去也不怕他能闹出什么事来但眼下他与姑曹搅在一起若杀伯嚭姑曹必不会坐视。姑曹若是为恶地儿和不疑又会趁机而动就算越人不寇吴国也会亡于自己人之手中。”
伍封大吃一惊原只道夫差只是个妄自尊大、沉湎酒色的昏庸之人其实吴国上上下下的事他都心中有数早有盘算也怪不得当年他能一举灭越称雄一时。
夫差又道:“姑曹虽然武勇过人智谋却嫌不足为将尚可为王却不能称其责。他是吴国第一勇将在军中日久甚得军心眼下军中诸将大多是他的旧属他若为恶必定大损吴国。若要除伯嚭一伙至少地儿、不疑和王弟也会相助只要运筹得当必能胜之但此举于吴毫无好处。”
伍封点头道:“大王所虑有理。”
夫差叹道:“伯嚭若死姑曹自也讨不到好去其势力一经瓦解地儿和不疑必会乘机夺取姑曹和伯嚭原来的势权再起争执二者只能存一吴国仍然是现状而已。”
伍封叹道:“想来大王也不忍心下手以免三位王子难以自处。”
夫差道:“正是如此。他们三人都是寡人之子寡人怎忍对付他们?不过寡人最属意的是幼子季寿此子豁达贤明不争权势大有延陵季子之风寡人将他遣到齐国为质便是怕他在国中被人所害不料因此将王弟引来了吴国更合寡人心意。”
西施在一旁笑道:“大将军与诸王子便不同了既是大王至亲又不会争权逐势正合大用。”
她的意思甚是明白四位王子与伍封都是夫差的亲人但四位王子有继嗣之争这大王之位怎也不可能传到表兄弟身上去因此就不必担心伍封如四位王子一样尔虞我诈。
夫差点头道:“寡人正有此意姑曹将其弟子石番荐于宫中寡人爱惜其武勇加以重用不料郎中令等人先后死了被石番掌了宫中禁卫大权。眼下这座吴宫除了在后宫之中寡人敢畅谈心意在前宫便不行了稍不小心有些话就会传到姑曹耳中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伍封问道:“大王是否想要微臣除去这石番?”
夫差摇头道:“此人对寡人倒是十分忠心杀他便不必了不过他喜欢结交朝中大臣令人生疑须要多加留意才是。”
伍封点了点头道:“此事微臣便放在心上。”
夫差叹道:“寡人最怕的是春后越人入寇我们连年天灾粮草不足后果难以预计。”
伍封问道:“越国是夫人的故国若要对付越国夫人会否不乐?”这话是非问不可的越王勾践连叶柔也想招为妃子怎会将西施这样的美女甘心送到吴国来?其中自然是大有文章。万一西施暗中与越人呼应那就极为可怕了。
西施叹了口气道:“越王将妾身送到吴国原是用文种的计谋欲惑大王心志并无好意。”
众人都吃了一惊虽然大家都猜越王用的是美人计但谁也不敢说出来不料西施竟然自己当众说出来令众人大出意外。
西施道:“妾身在越王眼中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连个人也算不上。大王对妾身宠爱有加呵护备至天下女子所望无非是得一佳婿而已。妾身只是个民间女子能随大王已经是天大福气更能被大王如此爱护女嫁从夫自然已是吴人。”说着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夫差和伍封各瞟了一眼睛眉目之间风情万种。
夫差脸上现出迷醉之色狂饮了一爵酒大笑道:“寡人其实自越人入寇后便知道此事只是越王作恶小施儿又何辜也有人说这是美人之计如此美人寡人宁愿中计哩!”
楚月儿格格娇笑伍封看了她一眼见她顽皮地向他扮着鬼脸猜她多半是想起自己常用她行美人之计便笑道:“微臣也常用美人计破敌多有奇效幸好敌手非大王这样的人譬如破那徐乘月儿的功劳最大。”
夫差大笑良久方息道:“徐乘本是寡人的爱将掌管水军又善造战船可惜兵败之后不敢回来留在海上为盗此人水性之高仅次于展如。是了寡人听说明日王弟要与展如一较水中的本事先前姑曹和伯嚭来请寡人明日在太湖之旁观看二人的绝艺还说眼下吴都众民兴奋莫名都欲一观。那展如人称‘水蛇’水性之高不说是吴国放眼列国只怕也能排在第一王弟有无取胜把握?若是被他们所迫而答应寡人便传旨下去命你们免了这赌赛。”
伍封笑道:“大王尽管放心微臣虽然胆大妄为却不会做毫无把握的事。明日之赛虽然是为了振奋吴人之心但也是显吴国水军之威越人在吴国定有不少探子设法让他们知道此事更可以吓唬越人消其士气是以此事定要闹得越大越好。”
西施笑道:“大将军有‘龙伯’之称想来水性通天。大王不如下一道旨意免了庶民明日之劳作都可到湖旁观战一来是看大将军显威振奋民意之余又可见大王有用人之明。二来明日是岁末之日与民同乐也显得大王宽厚爱民之心。”
夫差抚掌大笑道:“好主意寡人这便传旨下去。”
正说着话忽见西施以手捧心眉头微皱。
夫差惊道:“小施儿?”
过了好一阵西施放下手来道:“没事。”
夫差叹了口气道:“小施儿有心疼之疾国中名医无数却无人能医常常令寡人甚是担心。”
西施笑道:“其实也没甚么一阵便好。”问道:“大将军听说伯嚭在市中设赌买展如是一赔一买大将军则是一赔三可见他十分看好展如哩!”
夫差大感兴趣叹道:“只可惜寡人不好去买否则非要下注数万金在王弟身上让伯嚭赔一个倾家荡产不可。”
伍封笑道:“这种事情怎能放过伯嚭?不瞒大王说微臣已命小徒下了些注买的自然是自己伯嚭此番非要赔一个损手烂脚不可。”
夫差好奇道:“王弟下注多少?”
伍封笑道:“微臣从齐国带了不少金帛楚王又赐了不少便索性拿了五千金出来下注。”
西施讶然道:“怪不得人说大将军富甲天下初来吴国随手便拿了五千金出来伯嚭这场祸事不小。”
伍封见西施不知如何竟然对自己信心十足她又怎知道自己必能胜过展如?
西施善解人意见伍封的眼色便能猜到其心意笑道:“上年范蠡大夫出使齐国回来曾入吴都觐见大王。大王念他是妾身故人设宴款待饮间范大夫曾说眼下天下间最可惧者有四人后面三人是依次是赵无恤、大将军和王子不疑排在第一的却没有说出来。范大夫从无虚言妾身因此知道大将军的本事。”
夫差叹道:“排名第一的现在想起来只怕是勾践了。”
伍封皱眉道:“微臣竟成了天下最可惧的人?范大夫为何会这样说呢?莫非微臣生得面目狰狞令人恶梦?”
众人都失声而笑夫差道:“不疑是寡人看着长大的他的本事吴国无人不知谁知他和任公子自称连番败在王弟之手由此可见王弟的厉害。”
西施笑道:“范大夫所说的可惧并非单指剑术否则支离益和董梧怎么不列在这四人之中?范大夫所说的四人是指智计谋略、武技兵法。”
伍封摇头道:“在下与范大夫有些交情多半是因此才会列名四人之中不过越王勾践我并未见过单看他卧薪尝胆的苦忍功夫。只怕天下间无人可及。”
夫差脸上有些不大自然起来伍封知道越王勾践是他的一块心病顾左右而言他道:“既然夫人对攻越之事并不见怪微臣便有一个法子理应来得及对付越人。”
夫差道:“王弟足智多谋早间在殿上所提之策甚佳只是因粮少不能行此刻又有什么良策?”
伍封笑道:“早间之策是说给众人听的言辞堂皇其实并非什么好计。非是微臣多疑越人谋吴已久吴都中定有不少越人的奸细。越人喜用重贿说不好吴臣之中也有私通越国的人不可不防。”
夫差喜道:“王弟谨慎得好。”
西施聪明得紧见他们谈其军国大事道:“大王这种军国大事我们妇道人家听起来索然无味不如由臣妾带着大将军的家眷看一看后宫的美景可好?”她是越人此刻见谈起吴越战事自是要避些嫌疑。
夫差笑道:“小施儿好生招呼她们。”
西施盈盈起身将妙公主等女带了出去夫差让余人全部退到室外仅剩下他和伍封二人。
伍封道:“早间微臣说要从齐楚购粮其中另有妙用。若是6路前往其间各地关隘城邑大有耽搁况春后雨水太多运粮不便微臣就算不说要用半年时间范蠡文种也计算得出来。若是这消息传到越王勾践的耳中便不用担心这半年之内我们会攻越自会慢慢准备攻吴之事多半在春后水暖便会着手我们便赶在这之前先做准备以此缓兵或骄兵。”
夫差道:“该如何准备呢?”
伍封道:“既然我们粮草不足总是被动挨打之局越人谋吴已久此番必是倾国而来誓灭吴国。依微臣之见唯有正军相抗以拖延其时同时以奇兵调用出奇制胜才能将越人打败。”
夫差大感兴趣问道:“如何用奇兵呢?”
伍封道:“勾践、范蠡、文种都是多谋之人等闲用兵须瞒不过他们。如果我们调动兵马必会为他们所察觉猜出其中用意。是以日间微臣提起购粮之事明日大王便派一艘余皇大舟和三十艘战船出去船上浆手齐备每船甲士只用十人从江口出海声称运粮越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怀疑。”
夫差道:“这支水军想来便是王弟所说的奇兵了只是人数甚少当不得大用。”
伍封笑道:“这就是其中的妙处了。微臣在入楚之时便得知了越人将在春后入寇当时已传出了消息从莱夷将微臣的一千勇士调来由琅琊乘远兵大舟出此刻多半已在海上他们不识水路非得要大王的战船在海上相迎不可。这一千勇士不属齐军私下调动连齐人也不知道越人就算在齐国也有探子仍不能知晓。微臣这一队人不入吴境便扎于海外岛上另候妙用。到时候吴越两军交战奇兵突出必能让越人手忙脚乱。获胜之后仍然悄悄从海上回去连吴人也不明其中的道理。”
他说着一千勇士已经出时夫差脸上微微变色心道:“莫非此子想对付寡人为乃父报仇?”再往下听才知道是伍封的妙计喜道:“此计大妙只要我们二人不说此事再也无人知道我们在海上还有一支奇兵只是区区千人之数也太少了一些。”
伍封道:“非是微臣夸口微臣这一支人马是天下精兵至少当得上七千人之用微臣安抚莱夷九族剿灭水6四盗全靠他们。”
夫差道:“明日寡人派战船出去上面载两千人半年之辎重米粮供一千勇士和浆手在海上所用。嘿吴国本有三艘余皇一艘是寡人所用一艘被徐乘弄走了剩下的一艘是伯嚭所用正好将这艘余皇从他手上调走就说运粮事大为防有失才用战船来运。不过大海茫茫王弟的那群勇士当如何能在海上与战船配合?”口上这么说心中却想:“寡人既然知道了你有这一千勇士便不怕你突袭姑苏只要我有所防范区区千人能干些什么?
伍封怎知道他心中的主意?续道道:“微臣能以飞鸟传递消息明日由家臣平启带十人随船而行就可以了。”
夫差讶然道:“王弟的本事当真令寡人惊奇想不到飞鸟也能送信。明日寡人便令平启为运粮使带着战船出。”
二人谈了好一阵西施与众女这才回来继续宴饮。
宴饮甚欢西施要将妙公主、楚月儿和叶柔留下来作长夜之谈伍封暗暗担心这夫差是个有名的好色之徒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妾留在宫中大有凶险正想推脱便听夫差笑道:“小施儿在宫中闷得紧难得两位公主和柔姑娘入宫便陪她一晚好了。”
伍封心想:“公主、月儿和柔儿身份特殊剑术武技又十分了得眼下吴国除了颜不疑外无人能敌得过月儿。柔儿足智多谋定有三人自保之法。”不过还有些不大放心便与夫差痛饮心想若灌醉了他众女便少些凶险。
夫差平生最好酒色酒量如海做王子时便无人敢与他斗酒今日碰到伍封这冒失的酒鬼甚觉快意二人也不知饮了多少。月上之时夫差已大醉倒卧伍封这才醉醺醺告辞摇摇晃晃带着春夏秋冬四女上车回府。
回到府中之后吐得一地狼藉四女其实也有些醉意便将他扶入浴盆为他洗浴。
伍封泡在热水之中八只软绵绵的小手四下捏拿甚觉舒畅快意沉沉睡去。此时正是隆冬天气甚寒室中本有四盆旺火春雨又命人拿了四盆进来八火齐燃烤得满室暖烘烘的如入初夏一般。四女又不停地在盆中舀走旧汤添加热水。
伍封浓睡之时四女一便为他按捏推摩一面嘻嘻哈哈地小声说话显是心情甚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伍封渐醒便听夏阳问道:“雨姊姊公子身上为何会有这大块大块的健肉疙瘩呢?好看得紧是否天生的?”
春雨笑道:“混说咧这怎是天生的?公子练剑舞戟动得多了肌肉才会坚实至此。你常抱早儿四下乱跑他身上有没有这样的健肉呢?”
夏阳道:“好像没有罢。不过雪儿妹妹抱早儿好像多一些十分投缘哩!”
秋风嘻嘻笑道:“早儿常在雪儿怀中乱钻似是大有母子之情。”
伍封听她们说起儿子便想起迟迟来心中微酸。不过再想想早儿的诸般有趣心情又好起来便有些想看看儿子的模样。
便听冬雪嗔怪不依道:“风儿就爱胡说了。”
秋风道:“不过公子似是喜欢雪儿多些否则怎会说你身上香喷喷的说你是‘香雪儿’?”
春雨大表赞同道:“风儿言之有理若非细细闻过怎知其香?”
夏阳格格笑着道:“是么?不如我也闻闻!”
四女嘻嘻地闹成一团伍封听得有趣哈哈大笑从盆中站起身来道:“你们自己怎闻得出来?还是我来作个评判罢!”
四女见他水淋淋地站着满脸不怀好意的怪笑想是早将她们的话听在耳里齐声惊呼各自退身。
伍封张开大手将四人拦住见四女如春兰秋菊各具美艳脸上都是酒意未退格外红润动人登时大为心动。再加上室中暖气蒸得众人春意盎然伍封左搂右抱胡天胡地与四女闹得不可开交天快亮时五人才倦极而眠。
直到早饭之时众人才被平启在窗外叫醒春雨猛地道:“哎哟今日公子要与展如斗水哩!”
四女忙不迭起身着衣伍封拍着床笑道:“不忙不忙公主她们还未回来等她们回来再起身好了四位小乖乖还是多睡一睡罢。”
便听圉公阳的声音在窗外笑道:“大将军两位公主和柔姑娘昨晚丑时便回来了见大将军正忙未让小人们禀告。”
伍封吃了一惊道:“原来她们回来了!”心道:“昨晚荒唐胡闹了一宵她们虽未见着多少总听到了些。”叹道:“说不得一阵间公主非要笑我不可了。”
四女也大惊冬雪忧虑道:“今日公子要与展如比试昨晚却大损体力未曾怎么睡过公主她们定会责怪。”
伍封笑道:“小雪儿放心好了我一夜不睡也无妨的不信一阵间问问月儿便会知道。”缓缓起身四女为他着衣先将雪鹿皮水靠为他穿上然后再将衣服罩在外面。
圉公阳捧着伍封的铁甲进来道:“大将军柔姑娘说今日要慑服吴军最好都穿上盔甲。”
伍封点头道:“柔儿当真心细。”
四女为他穿好铁甲戴上铜盔。秋风力大向来由她为伍封掌剑此刻将重剑挂在腰间革带之上。
夏阳又拿了一件赤色的大氅为他披上道:“这是柔姑娘特意为公子所制的说罩在铁甲上应该更加神气。”
四女见他黑盔墨甲衬得大氅如红灿灿的一团火般威势惊人都不住地叫好。
伍封忽想起与夫差商议好派平启接应自己的一千勇士之事便将平启叫到外边细细吩咐了一阵平启不住地点头匆匆进宫去了。
出到堂上用饭时妙公主、楚月儿和叶柔都已等着她们也是浑身盔甲笑吟吟看着伍封和春夏秋冬四女眼光之中自然是大有玄机。
伍封果然料事如神便听妙公主格格笑道:“夫君辛苦得紧是否要妙儿为你揉揉腰骨?”
伍封瞪了她一眼笑道:“你当为夫这么没用么?即便要揉也得让月儿动手。”
妙公主白了他一眼道:“我早说你这人偏心得紧终日袒护着月儿。为何揉一揉也非得要月儿动手?”
伍封笑道:“不是为夫偏心这中间是大有道理的。月儿的性情温柔若水且是热水不仅剑法技击如水般柔顺流畅就算是柔捏之时也是轻重拿控得好。”
叶柔失声笑道:“这人的说法就古怪了水便是水了偏还是热水换了夏天月儿只怕是凉水了吧?”
伍封讶然道:“柔儿颇有见识月儿比我识得天地生化之道正是冬暖夏凉。”
叶柔笑问道:“月儿是水你又是什么?”
伍封道:“我不过是水上漂着的大木头而已。”
楚月儿见夫君一早起来便对自己大赞不止甚是开心笑嘻嘻受用得紧。
妙公主嫣然笑道:“水也有浸地覆舟之时哩!不过我另有妙手未必就不如月儿这‘水’。”
伍封道:“公主自然另有不同便如是火一般热情而急有公主在身边自然是懒洋洋的舒服。不过捏拿之时若公主动上了手一时性急起来只怕会不小心失手到时候为夫浑身青黑怎好见人?”
他一时语失便被妙公主觑了个空子点头笑道:“原来夫君惯于精着身子见人。”
伍封大笑楚月儿好奇问道:“公主既是火柔姊姊又是什么?”
伍封“嘿”了一声道:“柔儿就更与众不同了在我心中便如风一般有急有缓有冷有热其中的学问本事难以测度。有柔儿在一起我只须闭着眼睛凭风向便可知道天地四方。”
妙公主格格笑道:“原来这‘风’跟盲公竹差不多哩!”
众人哄然大笑。
伍封怕她们责怪春夏秋冬四女在与展如比试之前与自己胡闹是以大逞如簧之舌胡说八道了一通将三女哄得笑眯眯地极其开心自然就不会兴问罪之师了。
饭后数十人人高高兴兴出府妙公主、楚月儿和叶柔坐在铜车帏中伍封一乘兵车在前站在舆中如同天神一般威武过人。一路上吴民见到都招手呼叫对伍封一行车马恭敬无比。
鲍兴昨日早已探明比试之地驱着兵车在前从吴都西南的盘门而出过了灵岩山不一会便到了太湖水湾之上。
太湖方百余里烟波浩淼在寒风下碧浪翻腾。虽然湖边风寒但仍有数万人围立在湖旁。
中间木栅所围之处原是吴国水军的一座小寨现已腾出来中间高台上旌旗猎猎展动早立了一座厚厚的暖帐那是夫差之帐寺人宫女小心侍立着等候夫差到来。
寨中有二三十处营房原是吴军所用今日暂借各位大夫贵人避寒之用。
伍封入寨之时寨外围观的吴民见他威风凛凛轰然雷动伍封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下了兵车。妙公主等女也下了车随着伍封前行便见王子姑曹、颜不疑、任公子、伯嚭与展如等人迎了上来众人见伍封身后这一种妻妾都穿着盔甲仍掩不住其动人的美貌尤见楚月儿和妙公主的倾国倾城之美更是勃然心动。
王子姑曹魂为之夺愣了良久方道:“大将军当真是艳福无边如此天下美女不知从何处觅来?”
庖丁刀与圉公阳守在众女的两侧听他出言无礼庖丁刀叱道:“你是何人?竟敢出言辱及公主?”
伍封摆了摆手哼了一声姑曹忽想起伍封有两位夫人是齐国和楚国公主适才的言语私下里说尚可但当着满朝吴臣这么说出来的确是大有失礼之处忙道:“在下是个粗人大将军和公主请勿见怪。”
伯嚭眼中露出嫉恨之色上前道:“大将军年少金多出手豪阔一下注便是五千金莫非今日真有必胜把握?”
伍封笑道:“在下是个冒失莽撞之人太宰既然开设赌坛在下若不凑一点热闹岂非不给太宰面子?金帛事小无非是大家高兴高兴而已。”
伯嚭冷笑道:“大小官员看好大将军的并不多哩似乎只有数人下注买大将赢。幸好吴民大多买在大将军身上虽然一金二金不等仍然有不少否则伯某和王子姑曹这赌坛也设不下去了。”他见伍封满不在乎这么说自是为了打击伍封的信心。
展如也穿着衣甲他见伍封信心十足心中颇有些不安起来心想此人既然有“龙伯”之称说不好真的有极佳的水性今日得小心在意才行。
伍封见展如颇有些紧张笑道:“展司马下了多少注呢?”
展如叹道:“在下怎及得大将军富甲天下只是倾囊而出下了八百金注在自己身上。”
伍封笑道:“无妨展司马尽管放手一搏赢了当然是好万一输了这八百金便由在下奉还。”他见展如虽为高官却真的连千金也拿不出来不消说这人至少不是个贪吝之徒立时对他大生好感。
颜不疑在一旁赞道:“龙伯气魄过人在下和任司寇也各押了千金在龙伯身上想来一阵间能大有所获。”
说了一阵话伍封等人入了暂划给自己的营房。此房紧靠着湖水里面有五个铜炉烧得辟驳正响极有暖意。伍封在房中坐了下来闭目调息。众女知他一夜未曾好睡暗暗偷笑不过众人知道他水中的本事无不放心各坐在一边喁喁细谈。鲍兴等三人站在营房门外守住不提。
过了好一阵便听营中欢呼:“大王来了!”
伍封带着众女出房便见数十车驾浩浩荡荡入了营寨夫差下了车等香车上的西施由寺人扶下来挽着西施的手上了高台众人欢呼施礼寨内寨外黑压压跪倒一片。
夫差命众人起身派寺人将伍封等众臣叫上台去。伍封将剑解下来交在秋风手上自己与众人上了高台。
只见旋波和移光二婢站在西施之后正笑吟吟看着他。二女之旁更有一人生得粗壮无比腰大十围有余年纪才二十多岁满脸青渗渗的短胡须如针一般张立。伍封心道:“这家伙孔武有力多半就是石番。”
夫差笑吟吟道:“今日寡人与臣民为乐王弟与展司马的赌赛只是个借口而已。不过既是公然赌赛总要有个法则才行姑曹与太宰请寡人做这个公证想来有合适的比试之法。”
伯嚭道:“大王微臣与王子商议过以为水中比试无非是泳潜之技和水中格击两种。因而拟了三法作三局相试胜二局者自然算胜。”
夫差问道:“有哪三局呢?”
伯嚭又道:“二位既然都是名将第一局当然比的是水中格击都时候各执兵器在水中格斗。”
夫差皱眉道:“这又如何判定其胜负呢?总不至于要刺死了人吧?二位都是寡人爱将如此万万不可。”
伯嚭道:“刺死当然不可刀剑无眼是否有伤便不好说了唯有看谁先被对手迫上了岸谁就算输了。”
颜不疑摇头道:“若是有人败了偏不上岸岂非无人能胜?如此比试怎看得出谁胜谁负?”
胥门巢道:“二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输便输了总不至于如此混赖吧?”
夫差向伍封和展如看去问道:“二卿以为如何?”二人都点头赞同。
伯嚭道:“第二局是比潜水之技按理此技应较潜水之深浅或水中之时长短两项但如今天寒水冻大王虽然神勇盖世也不为此小事下水作评判是以潜水之深浅便无法裁定了只好比时间之长短了。第二局便请展司马和大将军潜入水中谁先冒出头来换气者便算输了。”
伍封与展如见甚是公允都点头答应。
伯嚭道:“第三局比的是泳技主要看水中度如何了。”他指着湖中道:“前面一里多处的岛上有两面竹牌一面上绘着龙一面上绘着蛇刻有二位的名讳。二位到了岛上取回自己那一面谁先回来便算胜了。”
伍封对度无甚把握不过前两项是必胜无疑若胜了前两局已是必胜之局第三局是否能胜便无所谓了。
二人点头答应。
展如立时信心大振知道伯嚭的这番安排对他大为有利。水中格斗最难不过吴国便只有他能在水中使出矛法来世人无能比拟伍封6上的本事再好如了水中便如虎落平阳怎胜得过他从小在水中练成的“断水之诀”?第二局潜水他更有把握或者伍封潜技极佳但未必会如他一般冬泳耐冻只要他在水中多呆一阵伍封多半会受不住寒气窜出水来。
夫差见伍封笑嘻嘻地毫不在意便命身后那粗壮的人道:“石番你将法则宣示下去二卿自去准备听见台上鼓响过后便开始比试。”
石番站在高台之上将三局比试之法大声宣示此人嗓门奇大声音在风中滚滚开去连寨外的吴民也听得清清楚楚。
妙公主等女正不知道会如何比试听见石番的宣布后都放了心相视微笑知道夫君必胜无疑。
伍封回了房脱下了大氅和盔甲只穿着雪鹿皮水靠手握着“天照”重剑站在湖边静等展如出来。过了一阵展如也穿着水靠到了湖边手执长矛虽然冷风阵阵脸上却若无奇事伍封暗暗佩服:“这人未习过吐纳之术居然颇能耐寒。”
忽听台上鼓声急响鼓声一止二人便走入水中片刻间到了离岸三丈多远的水深处没而不见。
众人远远便见水面上白浪滚动只道这二人有好一阵恶斗不料他们才下水中忽地一物从水中激射而出斜飞出了七八丈高倏地落下插入岸上沙石之中细看便是展如的那一支长矛。
王子姑曹和伯嚭暗叫不妙不知展如的兵器怎会脱手脑中念头方过还未及细想近岸处的人便听哗然水响又有一条细长的人影从水中飞出来“噼啪”一声重重地摔下地来半晌爬不起来正是那条“水蛇”展如。
王子姑曹等人相顾愕然怎也料不到展如才下水去片刻间便落败见他这么摔出来自然不是自己窜出来的何况他也没这份本事只能是被伍封扔出水面来。
只见伍封从水中冒出半个身来将剑扛在肩上微微笑着。
原来展如与伍封同时下水到水深处时展如正想沉到湖底站在湖底闭气使出矛法谁知还未落下伍封便一剑削了过来奇快无比。展如脚踏着空处无从借力只能以矛相隔矛上自然力弱。不料伍封飘身水中依然神力无限剑矛相交劲力攒将展如手中的矛震得脱手飞出水面连人也被震得向旁疾飘。伍封上前在他腰间助力一托一推展如手脚急挥被扔出了水摔在岸上前后也就是一招功夫而已。
夫差在台上又惊又喜道:“此局是王弟胜了。”
石番立时大声宣示第一局伍封胜展如落败。寨外不少吴民欢呼道:“龙伯胜!龙伯胜!”他们中间大多数人倾尽家产凑出数金下注在伍封身上眼下伍封胜了第一局自然是高兴万分。
展如此刻爬起身来兀自有些摸头不知脑。
猛听台上鼓声急响原来西施见伍封一直待在水中不出来怕他逞强受寒命人敲起第二通鼓来。
展如接过随行小卒递来的酒坛狂饮了大半坛得鼓声止时见伍封又已经没入了水中急忙跃入水中睁眼看时见伍封笑吟吟看着他心道:“道一局已败此局无论如何也也获胜才行。”凝神屏息见伍封斜身躺在水底宝剑插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扯了一条水草将手缠在剑柄上身子渐渐横着飘起随水底潜流起伏闭目养神脸上甚是写意。展如见他一幅要长留水中的模样心道:“这人是个怪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如酒劲已过便觉寒意刺骨这一口气憋得太久以致心中狂跳连两额之旁是脉动也消晰地感受得到。再看伍封时见他仍闭着眼精若无其事恍然睡着了一般脸上还带着笑意仿佛正着甜梦。
展如心中惊骇莫名不知这人何以不惧寒冷又能闭气如此之久。他预先憋了这口气此刻再一丝一丝沁出去又能坚持好一阵。待这口气吐尽再闭息守着一直等到眼前金星四溅之时连神志也有些模糊起来再也闭不住气急窜出水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人绝非是人只怕真是龙伯哩!”
众人自他二人下水之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心中七上八下各自猜着谁会先露出头来足足过了三柱香的时间水面上仍无反映夫差和西施在台上便有些担心起来。
忽见展如出水中窜了出来众人无不叹服佩服这人的水性惊人大寒天还能潜入水中三柱香的时间委实了得。
伯嚭等人迎了上去见展如嘴唇冻得乌青问他话时却不住地牙齿打架说不出一个字来忙将他扶入营房在铜炉边烤火披上厚厚的裘服。
过了好一阵石番也走了进来问道:“司马大王命小人来问大将军眼下在哪里呢?”
展如哆嗦了好一阵才道:“龙伯还在水中在下从水底上来时好像见他睡着了。”
众人骇然展如向来不打诳语想不到天下间竟有人能在水底睡觉这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了。
石番愕然半晌跑到台前大声禀告:“大王龙伯正在水中睡觉!”他嗓门奇大弄得寨外的人也有半数听见当下叽叽喳喳地嗡然议论。
夫差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走到台边问道:“什么?”
石番道:“大王展司马说他上来之时见龙伯正睡觉眼下还未起来多半是睡着了。”
夫差忙道:“别是冻僵了吧?快着人叫他出来!”
石番立时奔到营中从展如带来的水军小卒中点了十数人命他们下水去看看。
这些小卒虽有些不愿意但也想看看是否真的有人能在水中睡觉纷纷解衣下水潜到水底看时见伍封正飘在水中满脸笑意正值睡着。
小卒们相顾骇然上前推他便举入手甚暖绝无冻僵之理。有几个小卒水性较逊忙从水中出来哆嗦道:“龙伯真是睡着了绝非冻僵。”
伯嚭等人面面相觑心中均想:“这真是天下奇闻了!”
石番又跑到台下禀报:“大王龙伯真是睡着了!”
夫差哈哈大笑道:“看来这局又是王弟胜了。连胜二局第三局无须再比今日之赌展司马可输了。”
石番当即宣布伍封获胜寨外吴民欢呼起来王子姑曹和伯嚭对望了一眼又见王子地、胥门巢等人面如死灰自然是心痛所输的金贝了。
那些小卒纷纷出水烤火又过了好一阵才见伍封拖着剑从水中走了出来兀自打着呵欠一幅懒洋洋的样子。
伍封入了营房楚月儿笑嘻嘻带人为他穿上衣甲铁盔接过了剑笑道:“夫君一夜未睡此刻才知辛苦吧?”
伍封笑着道:“我是故意吓一吓他们哩!不过适才真的小睡了片刻。”
众女早知道他今日必胜也不觉意外不过他今日大大的露脸众女自然十分开心。等伍封走出房时寨外吴民欢声雷动口中大呼:“龙伯!龙伯!”
王子姑曹等人心中均想:“天下间绝没有人能在水中睡觉这人恐怕不是妖孳便真是龙伯了!”
夫差忙让石番将伍封等众臣请上高台向伍封打量了半晌见他脸色红润西施好奇道:“大将军怎能在水中睡觉呢?”
伍封笑道:“微臣本来只是想养一养神不过昨晚一夜未曾好睡不料真的睡着累得大王和夫人担心委实有罪。”
夫差张口结舌道:“难道王弟真不怕水?”
伍封道:“微臣向来不怕水在莱夷之时常常与妻妾到海底拾贝玩乐以水为家。不过若是沸汤微臣还是怕的。”
西施大奇道:“原来月公主她们也有如此本领?”
伍封笑道:“妙公主她们的水中本事与微臣差不太多不过水性最好的当是月公主了每每入了水中便不愿意回岸上来微臣那个徒弟小鹿儿更能在海中骑着大鱼乱跑这种本事连微臣也不会。”他知道今日足以慑服吴越之人了索性将众人的本事都夸了一遍横竖也不是乱说。
若他适才未曾露过这种惊人的本事谁都会当他是吹牛但此刻说出来众人不由得不信。
夫差大笑道:“王弟真是龙伯哩!天佑吴国哈哈天佑吴国!”
寨内寨外所有人都欢呼不止都道:“天佑吴国天佑吴国!”呼声惊天动地只怕是吴人这几年来最为欢欣鼓舞的一次了。
夫差笑道:“石番将王弟的夫人姬妾尽数请来寡人要大大褒奖。”
石番将众女请上高台夫差道:“王弟寡人便将……”才说了几个字便听寨外吴民惊呼众人向下看去只见百姓指着水中纷纷叫嚷见水中时只见几条白浪如线伸了过来在岸边不远处盘旋水面上露出大大的黑鳍不知水中是何家伙。
石番惊道:“鲨鱼!”
伍封奇道:“听说鲨鱼大多在海中才有太湖都是淡水何来鲨鱼?”
夫差叹道:“这鲨鱼本来没有不过自从越人入寇之后不知如何便出来了。”
伍封道:“是否越人故意放入湖中以妨害水军操练?”
颜不疑道:“在下也这么猜想。任司寇善钓最懂其中道理这些鲨鱼本是海中之物眼下在淡水中也能存说不定是越人故意在淡水中练养来对付我们水军。”
展如道:“龙伯湖中鲨鱼原本极多吴人水军练习之时常有人被噬咬而尽我们费了两年时间才将湖中鲨鱼射杀仅剩八头留了下来。”
伍封奇道:“留下八头干什么?”
夫差道:“这是任司寇的主意说越人能用鲨鱼阻我们水军说不定我们着可用之对付越人便设法将他们赶到湖旁的另一小湖之中以砂石封住免被它们走入大湖然后设法配种万一越人水军来时便放出来以收奇效。不过这些鲨鱼甚是难搞我们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将它们堵住。眼下再入太湖可就十分为难了。”
伍封叹道:“越国有范蠡和文种二人此二人计谋深远鬼神莫测竟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当真是少见的聪明!”
王子姑曹道:“父王这些鲨鱼后患无穷与其再多用人力逐入侧湖不如一并射杀了。”
夫差点头道:“只好如此了王儿去营中调些弓手来。”
王子姑曹道:“父王放心这些鲨鱼便交给儿臣好了。”吩咐人将他的铁弓拿来。
伍封心道:“听说这家伙的铁弓十分了得今日倒要见识见识。”
伯嚭眼珠急转笑道:“大王倒也不必麻烦眼下有龙伯在此水中百无禁忌鲨鱼怎会放在龙伯眼中?不如让我们见见龙伯的本事看看龙伯如何将鲨鱼杀了。”
伍封心中暗骂这人为了害他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想着让他去杀鲨鱼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子姑曹笑道:“太宰言之有理有龙伯在此儿臣的铁弓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都向伍封看去伍封心道:“适才话说得满了此刻如不设法杀了鲨鱼今日这场赌赛便是白做了。”低头向湖中看了好一阵忽地有了主意点头道:“也好烦展司马找头羊杀了将血肉扔在靠岸处将鲨鱼都引在一起要杀便都杀了免得留下一两头多费心神。”
夫差道:“王弟这些鲨鱼凶恶得紧可要小心。”
伍封点头道:“大王放心。”向楚月儿看了一眼楚月儿笑嘻嘻道:“月儿也与夫君一起去吧。”
众吴臣前日见过此女的本事不以为异夫差和西施却大为惊奇西施道:“月公主这种事情怎好由你去呢?”
楚月儿笑道:“臣妾看了半天有些手痒。”
伍封和楚月儿从台上走下来楚月儿问道:“夫君是否我们都到水底去?”
伍封忙摇头道:“鲨鱼是水中杀手在水中周转自如奇快无比我们水性再好终是比不上鲨鱼要杀它们大为费力。既然今日我们是故意卖弄本事索性让吴人瞧一个饱我们那套‘拉拉扯扯术’练得极熟了好像未曾用过吧?”
楚月儿格格笑道:“夫君的法子甚好这些鲨鱼在水面上游来游去正好从空中下手。”
先前他们上台因夫差在台上便没有带剑此刻秋风和春雨将他们的“天照”和“映月”两口宝剑拿了来二人接过了剑站在水边细看。
这时两个小卒将两爿血淋淋的羊肉扔到水中不一会便见雪波翻动数条鲨鱼破水而来。鲨鱼最喜血腥向羊肉围了上去。
伍封和楚月儿立时飞身而起从水面上掠过去两口剑下刺各贯入一头鲨鱼的脑中三丈多外身形略滞时二人各踢一脚轻击身形微分之时伸出双手相握将两侧分飞之力化为前飞又向前掠了过去他们一个是右手执剑一个是左手执剑正好将中间一手空出来恰到好处双剑下刺之时又各杀了一头鲨鱼。
寨内寨外的吴人见二人一黑一白在水面上飞纵自如飘然若仙看了个目瞪口呆连喝彩也忘记了。
这时剩下的四头鲨鱼围在死鲨之旁张开白森森的大嘴撕咬一时间血肉横飞情形可怖。
伍封和楚月儿再握手时空中交织掠回剑光到处又有三头鲨鱼死于剑下剩下的一头鲨鱼见势不妙沉入了水中不再出来。
二人飞落岸边便听众人彩声四起声若雷鸣。
妙公主和叶柔等人虽然常见二人练习此术却未见过他们真用来临阵对敌此刻看在眼中无不惊叹。
王子姑曹等人看得心惊胆战均想:“这二人如同仙神如此飞行击剑之术天下谁能抗之?恐怕在万军之中杀人也如探囊取物。”惴惴之下忽觉得无论如何伍封是绝对惹不得的。
夫差和西施看得十分兴奋早忍不在到了台边向水中观望。
伍封和楚月儿在水边看了良久见水上飘着七具鲨尸剩下的那一头鲨鱼始终未曾出现。
伍封叹道:“看来我只好下水去杀它了。”
楚月儿道:“既然鲨鱼游快夫君只怕难以下手月儿水性稍好还是我下水去好了。”
伍封摇头道:“先前不敢下水是因有八头鲨鱼防不胜防眼下只剩一头鲨鱼在水中便无甚可怕万一被它逃了偌大太湖从哪里去找它?”
楚月儿对他甚有信心点头道:“也好我便在这里瞧着好了万一鲨鱼冒出头来月儿便解决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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