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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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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墨极轻一笑也转眼望向车外。

油青的帘子只用一指挑起一点缝隙帘缝目不转睛瞧着一路驶过的景色。官道两侧的宫灯多为赤红灯上罩瑞兽祥纹。可熙攘喧闹处呼喝成片里涓涓宫制灯影渗出吉祥纹样淹没在竹条撑着的廉价纸灯里。

香墨面上却仍是浅浅笑着一波一波的灯影印在瞳内一泱一泱下沉沉到瞳仁里便完全变黑。

“瞧着万民盛世的景象谁能想到大漠战事年复一年谁又能想到风吉辽应等地饿殍千里易子而食?外戚猖獗为患帝昏庸聩苦的是百姓连着这皇室都跟着风雨飘摇。”

回头看过去身边杜江似一无所闻可她仿佛情不自禁就又问了一句:“不知阁老最近可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

“他们说……宪帝爷的长子青王并没有死。”

杜江淡淡转头却不出声望定香墨眯了眼静待她说完。

香墨则已语声带笑笑里缠绵绵软里却含了淬毒的针:“阁老不知有没有想过若是青王称帝这陈国就等于没有了李氏”

笑时以袖掩唇袖上桃红杏黄青翠的小朵繁花随着马车轻轻扬扬地拂动纷撒如云点在香墨别有深意的眉目中。

杜江面上纹丝未动心底却忍不住一震。

香墨倾身近前。

相府的马车即便是再轻简也可坐三人有余而两人间又隔了紫檀方几她几乎整个身子都倚在几上。离杜江近在咫尺的面上不着痕迹的微笑:“而没有了李氏又会是什么样子?”

最后一丝声音溢出满晕胭脂的唇时天上那一簇烟花“呲”的遽然划过张扬漫天。随即便灭了天色仍是漆黑只留一段回音在昏暗的满车内回荡。

杜江仿佛不曾听见她的话微微眯着眼神色淡淡始终看不出情绪。

香墨唇角笑意愈深俯身愈加凑近杜江细细声语:“皇帝只要是陈族的血脉就可庇佑万民并不限定于某个人不是吗?”

车内上好的杨木和青花呢将她的声音稀释得愈加轻薄好像从极远处传来掩在阑珊里的星星笑语中缭绕盘旋近在耳畔又仿佛彼岸天边。

“没有了李氏的陈国会是什么样子?”

杜江缓缓转头望了窗外片刻伸手敲了敲车身马车顿时止步。

杜江这才缓缓开口:“到了请夫人下车。”

香墨这才觉已到了永平门相府家丁已恭谨的打起了帘子。香墨并不下车抬手掠了掠鬓三色锦袖斜斜滑落肘间露出一段轻佻的麦色如金。

“夫君大人常说阁老是授业恩师恩比天高不论要他做什么都会万死不辞的。”话语顿了顿了又语声温软:“哪怕是……”

杜江齿间吐出冷冷五字打断了香墨:“请夫人下车。”

唯扬起的如枯柴的手背绽出青筋,更让森森的骨清晰可见。

香墨忍不住想他和杜子溪一般俱都瘦的削薄。

然后轻笑一声并不用人搀扶轻身一跃又在环佩螂当中跳下了车。

福身一礼时在车帘落在的刹那只看见端坐在车上杜江的身影像一块久远斑驳的墓碑隔绝一切的苍老。

车帘落下后便不再瞧见。

十五这日皇帝按例要登皇宫北门的宣和楼与万民观灯。

宣和门楼上挂了牌匾御笔亲题“宣和与民同乐”。

楼前筑了灯山山上彩灯密置数万盏璀璨通明映得宣和楼便如琼楼玉宇一般。灯山左右以常春藤般的彩结一节一节结成文殊、普贤跨狮子、白象自灯山至宣德门楼一层一层光横街绽开妍丽盛放百馀丈蜿蜒如一条巨龙茫茫夜色中川流不息。

宣德楼上用黄罗设了御座御座后一袭内侍执黄盖掌扇列于帘外。十五上元夜女眷皆可随意外出所以后宫宫嫔嬉笑花颜皆闻于外。香墨登上城楼已迟了内侍甚为机警索性止了通报。宫眷亦都识趣的不一声悄然让出道路。待香墨来至封荣身后时正看见他紧握住杜子溪的手指着楼下山呼万岁密如鸦羽的万姓笑道:“子溪你看这天下是朕的。”

静默了片刻低声道:“也是你的。”

再次沉默了一下抬手为杜子溪捋顺颊上凌乱赤金流苏举止轻柔温声细语:“是我们的。”

杜子溪偎依在封荣身侧赤红翟纹重重叠叠围裹里怯怯低了头如云青丝压在九龙九凤金冠下每一龙凤尾上皆缀明珠翡翠脑后点翠嵌金龙珠滴在博鬓迎风微颤。明明净瓷似的一个人遮在满满珠翠奢华繁锦下尤其的单薄可怜。

楼下用枋木垒成一所露台彩结栏槛里教坊正演了药傀儡戏。傀儡身着锦袍幞头簪花悬丝的手里执了莲花骨朵。幕后伶人捏着嗓子唱到兴起时傀儡嘴里早预备下的火药便炸开火焰流光敛滟喷出手中的花骨朵顿时变成了枯焦好似一朵犹如硕大黑漆的毒花转眼再喷火后细碎星火跃跃于空时一朵红莲轰然重新鲜艳绽开。万姓皆在露台下观看此时再次引得山呼。

香墨抿唇轻笑。

药傀儡……

笑意荡在腊月夜风中也变得极冷。

待礼成后她转身就走可腕上却是一紧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钳住。身子一时不稳踉跄的被扯进了封荣怀中。

封荣拽紧了香墨几乎是飞奔的下了宣和楼跑的太快香墨无所依凭只能紧紧攀住封荣似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性命相依无法放手。

还是忍不住转头宣和楼上宫眷繁花里那抹鲜艳的红影衣带当风翩然欲飞。

十五元夜北方冰灯南方则有放河灯许愿的习俗。这些在东都借都可见。

渭河水暖冬日亦不结冰据说每年元夜上万盏河灯流徙而过比花还艳燃燃艳火几乎遮住了河道烧尽了天的漆黑只留下耀眼穿梭的红。

这些封荣和香墨都是看不到的。他们不能出宫就只在渭河流经宫内的居安亭前放下河灯。

因宫内严禁放灯亭前辗转而过的溪流微波粼粼青色如一匹无绣的盈亮丝绸。

“许好愿了吗?”

跑的急了封荣还带着喘息。

香墨同样喘的说不话却举起了手中白莲般的河灯。灯纱洁白无瑕扎得甚为精美两盏灯之间还以同心结系住。

灯放进水里摇摇曳曳地在水中打了个圈晕泽慢慢地荡漾开来蜿蜒稍许就缓缓地朝下游宫外飘去。

相依相偎倒好似真的永生永世不再分离的模样。

灯飘的不见踪迹了封荣就静静地看着水里倒映的人影忍不住伸手去轻轻地抚摸着水面然手碰触到时相依之人一分分模糊影便潺潺的散了。

恍惚一刻他转头望向香墨脸上泛起了笑意喃喃地问:“香墨许的是什么愿?”

香墨今日难得满头皆插百花如意犀角簪上好的犀角如凝结的冰雕出的花如朵大虽混沌又剔透且无一丝坠饰渐次绽开在间。只一支黄金花钗坠于右鬓一簇流苏如金蛇粼粼垂下随着话语闪闪曳曳于颊畔映着水光绚丽夺目。

“我愿封荣一生平安。”

封荣望住她紧绷的脸庞轻柔地对她微笑:“我望香墨快乐无忧。”

夜色里那笑意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深情。仿佛生命中除了她便再无其他仿佛失去了她他就会了无生趣。

香墨心中“怦”得一声伴着天上骤然而起的焰火潮起缤纷皆只醉在这一笑中。

香墨忽然伸臂拉过封荣的颈项唇几乎是恶狠狠的啃噬了过去。封荣呼吸一窒不由张开嘴唇齿糯蠕相依时隐隐的带上了刺痛血腥。

焰火迭起间封荣和香墨皆觉得艳光太盛刺的人闭上了眼去。

须知世间许多事恍如无根花如盏盏河灯如漫天焰火如君王的宠眷……无依无凭分明是世间一种易碎的陶瓷只要一碰便会灰飞烟灭再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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