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2 楼中画（1/2）

站在夹窄的楼梯口，波尔顺着窗户向外远眺，脑中逐一的把各种可能性找出又画过。康久纳德也不帮助波尔，任由他自行思考，走廊直接暴露在街道来往的视线中。他自然也可以自由自在地观看街道上空的天色。

天空的橘影已经转变成紫色，一些人家已经在家里点上了灯，幢幢的灯影下，是一幕幕相似又不同的故事在上演。康久纳德的心不知不觉也飘到芬妮西的身上，而另一个同样将初次献给他的女子，却绝少在他心湖欣起波澜。

有些人在你身边时你才会想起他，另一些人却是在远离你时，特别令你挂念。自由的男人与自由的女人容易相恋，却很难携手共渡白首。

「康久纳德，你怎麽不帮忙想些主意？天色都晚了，我可急着回家看看里夫把家里闹成什麽样子了。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到现在我脑子早就糊了。」实在看不出有什麽魔法教室的存在的波尔，头一抬，看到康久纳德一副纳凉状态，忍不住就抱怨道。

「咦？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啊！这破门而入的工作，就靠你了。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忠人之事？你不是受托把我叫来这里卖了宰了吧？」波尔随口回道，事实上他的眼神还是上上下下在附近滴溜溜地转着。并没有放弃自己找出来的希望。

大凡有点成就的青年人，都带点高傲，这股高傲不断将他们推到更高处，不到最後关头，绝不低头认输。

「噢！你也知道天色晚了啊？那早点解决，早点回去吧！」对康久纳德的专业而言，不管处在哪里，都是他的学术领域，任何一幅人与地，人与空间的互动景象，都能替他的学问添上一色生香。所以看似发呆的他，并不如别人想像一般正在无所事事的空等。

为了让波尔了解到他真的很忙碌，他从衣袋里抽出小笔记，开始素描和书写，把黎太兰战前的景象，记录进去。

康久纳德的回话令波尔楞住了，事实上，他也知道天色晚了，但为什麽对面那扇通风透气的小窗子，仍然能清楚地看到後面栉比麟次的建筑物？

波尔走下阶梯，走到楼梯间的平台，拔出配剑，挑了挑在上方的窗子。并在玻璃板所在之处，敲了敲。

意料之中的清脆玻璃声没有传来，反而让波尔发现这窗户的触感极为奇怪。这个地方，就像是一面画布。

先向两侧看了看，接着波尔蹲下身看了看墙壁角落，果然看到许多手渍。

再完美的设计，总会留下破绽，而破绽往往就是使用的痕迹。

只是令波尔深感到意外和失望的事，魔法师怎麽没有用魔法做为掩饰，而用这麽简单的机关。相对於米克勒?莫伊斯的魔法空间设计，这个地方简直太过平凡了。难道魔法时代真的不能反转吗？

科学虽然很好，但科学是众人的力量，可以掌握在国家手中，而不是私人。莫伊斯家族并不想独揽一国疆土，将家国合一。

所有历史都记载着，国家不断兴替，家族才能绵延千年。自然有其道理存在。

用手轻轻一掀，原本如土石般坚硬的墙面，迅速软化成为布面，提在波尔手中的是薄薄一层布面，这种转变不能说不神奇，但波尔却嗅不到魔法的味道。

掀开布帘向内看去，是一个长长的甬道，甬道深燧但不黑暗，每隔十公尺左右就镶着一颗姆指大小的夜光石。

夜光石昏黄的光芒将甬道的景象染上一层薄纱，更令波尔感到诡异的一点是，甬道还不时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就很像这座甬道是辟在山中的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