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赞布法师，大乘佛法（1/2）

苍茫大地，乌云遮月，三人六马，缓慢前行，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几滴雨水，仿若少女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动，抹去了所有的尘埃。

德吉张开手掌，任何雨点抚摸着他满是沟壑的双手。

“冷雨早至，希望是个好兆头。”

德吉呢喃着道。

远处微弱的亮光，在漆黑的夜里令人振奋，那是从一名朝拜的喇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传出来的，在过来的路上，尼玛一行人就曾经从他身边路过。

雨势逐渐增大，德吉催促大家向着帐篷前行。

在藏区，经常能看到虔诚朝拜的僧路、信众，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到拉萨的大昭寺，到藏传佛教信徒心中的圣山。

尼玛很佩服这种用身体丈量着家到拉萨距离的人，遇到雪地或者湿地也从不避让，无论多么辛苦，多么艰辛，三步一扣手，口中念着六字真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拜到佛祖的脚下，这就是信仰之力。

朝拜最初都是由几个人组成，但最终能够到达拉萨的往往只剩下一人，大多的都在路上累死，病死，能够成功从拉萨朝拜回来的，便成了活佛，成为当地的英雄。

帐篷不大，里面升起的篝火旁盘膝坐着一名年迈的喇嘛。

“唵嘛呢叭咪吽！”

德吉双手合什，与喇嘛打招呼。

“唵嘛呢叭咪吽！”

老喇嘛伸出右手，示意大家就坐。

三人围着篝火坐下，各种伸出双手取暖。

借着火光，能清晰的看到老喇嘛的容貌，黝黑的皮肤，头发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刻痕，深邃的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额头上因为朝拜而留下的茧，令尼玛肃然起敬。

那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形成这样的茧啊！

德吉正在用藏语与老喇嘛聊天，老喇嘛很亲切的回答着德吉的各种提问。聊天中得知，老喇嘛字号赞布，一行二十人，从西藏最西边的日图县出发，一路朝拜而来，途中他的弟子十八人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永久的留在了朝拜路上，只留下了他与其中的一名弟子依旧前行。

老喇嘛，在经历了长久的跪拜，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无力前行，他命弟子继续朝圣，而自己则选择留在这里等候佛祖的召唤。

尼玛将一块烤热的藏饼递给老喇嘛，老喇嘛接过藏饼，双手合什以示感谢。

老喇嘛仔细的品尝着藏饼，双眼则绕有意味的看着尼玛。

老喇嘛向着尼玛双手合什，以一种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施主灵魂奇特，中阴体中蕴含着野性的灵魂，难道是六道中的畜生道仍未经历完成么？”

尼玛三人完全不明白喇嘛所说何意。

“他在对我说话呢！”狼灵司难的声音在尼玛脑海中响起。

狼灵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尼玛也停止了藏饼的咀嚼。

老喇嘛将手中的藏饼，重新用棍子穿起放在火上，炙烤。

“执着此身，无所求，放弃此身，无可求。”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常无欲而观其秒，常有余而观其缴。”

听着这个更加深奥的回答，尼玛放弃了追问的想法，晃动着手中的小树枝，略有所思。

而旁边的狼灵司难却凝滞半空，闭目沉思起来。这番话更多像是说给司难听的。

此时劳累了一天的德吉和梅朵都靠在了行囊上沉沉睡去。

老喇嘛盘膝而坐，双手握珠，口中念念有词。

尼玛探头感受了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向远方望去，超强的夜视能力让他看的很远，白色的小藏獒趴在雨中卷曲成团，侧着头注视着尼玛。

尼玛向它挥了挥手，示意它进来，小藏獒将头偏转，以示拒绝。尼玛无奈地掏出两块藏饼，奋力的向其抛去。

小藏獒站起身来，用鼻子嗅了几下，便狼吞起来。

尼玛咧嘴一笑，对于这只倔强的小狗，他并没有太多的办法。

重新坐下，听着老喇嘛有节奏的念经声音，尼玛心灵空明。

“大师，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对于我有什么特殊含义么？学生愚笨，还望指导。”

老喇嘛停止了念经，面带微笑，缓缓睁开眼睛。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觉得有那它就是有，你说他无那便是无。”

老喇嘛缓慢地伸出右手，轻轻放置于尼玛脑门上，闭目聆听。

“灵魂气息紊乱，心灵被恐惧所占领，不及时压制，终将吞噬你的灵魂，身体也将为之崩溃。”

尼玛感觉自己在老喇嘛面前就像一潭透明的泉水，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