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家有女（1/2）

() 狐族约莫千人，族中未化形的狐狸都会在深山中寻找洞窟做容身之所，待到化形chéng rén才会允许入寨居住。所以在寨子中的的狐族人除过未化形和在外有事的，只剩七百左右。

七百人目前都聚在寨子zhōng yāng的场地，因为今天是三年一度的chéng rén礼。

今天，阳光正好，族里所有漂亮的母狐狸也都齐齐聚在这里，期待着这一次chéng rén礼上勇士的诞生，声势空前。

风天傲一早起来就换上了崭新的收身短衣，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同老爹上山祭祀。

风天傲早都知道，chéng rén礼这一天正是自己从未见面的养母的忌rì。

“小环，我和天傲来看你啦。又是一年，你过的还好吗？”

风天傲一直觉得，老爹在每年养母的忌rì这天，总是最干净的，那张方脸上的络腮胡已经刮的干干净净，看起来神采奕奕。

“小环，今天又是族中chéng rén礼，我们天傲也要参加。你知道吗？当年被我打断两颗牙的黎墨，他儿子也要参加，那小子比他爹厉害多了，可能是天傲最大的对手……来，天傲，给你娘磕个头。”

除了十年前迁来的坟，山上仍然有许多新立的坟头，都是这十年来正邪之战时死去的狐族勇士的。风一清跪在爱妻坟前，一脸温柔地摆放着水果香烛。摸着坟头的土，如同摸着梦中人的脸一般。

三十年前，尚未化形的风一清觅食回来时发现一把无柄小剑将爱妻钉在地上，早已气绝。而那把飞剑上刻着一个人族古字——姜。那时，爱妻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唉，如果当时你吃了化形丹就好了……或许你和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死。我当年下山成立鬼狐，就是想找到那把剑的主人。可是这么些年还是没有消息，小环，你不会怪我吧……”

风一清上山时带了一壶自己酿的酒，说一句便喝一口。话还没说完，酒瓶已经空了。

“小环，保佑天傲……我们去了。今天你就放心吧，天傲会争气的。”

风一清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眼睛似乎被三十年前的风吹痛，红通通的。他看着风天傲，眼中似乎露出了极度的疲惫。

“爹！……放……心！”

风天傲仰头望着老爹，再无多话。

……

……

“我狐族，立族三千年。千年前寒冰大军进犯，我族jīng英殆尽，人才凋零。经过千年的修生养息，终于有所起sè。每三年，我们都会举办统一的比试，来在我族挑选新人。所以chéng rén礼，当属我狐族最大的盛会！”

大长老素枯看着台下欢呼四起，掌声雷动。颔首顿了顿，举起手打断欢呼，又道：“为了鼓励我族新人在修道一途的不断努力，每次我们都会拿出无比珍贵的东西奖励chéng rén礼上的佼佼者！经过族长大人和我们长老会的一致决定，在这次盛会上夺得第一的人，将获得藏兵阁中已经收藏了千年的神兵——御风指！”

望着大长老素枯瘦弱的身子和脸上的笑意，台下众人齐齐一呼，御风指？就是族中唯一一把自己打造的出世时有雷劫的神兵？观众们看向台上众人，眼中露出无比的惊羡。

这是一个一米高，十丈长宽的石台，场中放着一块巨石，场边三面环绕着看台。风天傲此时站在场中一边，与他一起参加chéng rén礼的还有三十一人，分两组站着。场中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狠狠瞪着他，正是素心罗几人。

“我宣布，本次chéng rén礼，现在开始！请各位年轻俊彦先测试分组。”

素枯说完，三十二位参加chéng rén礼的少年在底下的欢呼声中一个一个走到场中巨石前伸出手放在巨石之上。

风天傲三年前看过一次chéng rén礼，他知道chéng rén礼依然秉承了狐族严密的规矩。参加的少年在赛前都会测试气道修为，然后按照自身修为来挑选对手。

场中的石头，乃是大陆上比较罕见的低级试气石，对气道前三境异常敏感，一般玄气抚在石上时与石中矿物相融，都会呈现深浅不一的黑气。试气石一般都会作为玄门中对低级弟子的考核使用。

“须小江，气道第二境。”

“吴狂，气道第三境。”

“衣炎，气道第二境。”

……

素枯不断念着这些年轻人的气道修为，有些黑气氤氲不定的，自己便运起气道玄功查探，所以并未出任何差错。

气道玄功的真气颜sè，会随着境界不同，而在试气石上会出现不同的颜sè。前三境炼jīng化炁（qi，同气）时，所现出的颜sè就是黑sè，只是浓度不同而已。到四至六境炼炁化神时，根据自己所练真气的偏向，就会出现不同的颜sè。譬如灵狐玄气是青sè，东灵真气是rǔ白sè。而一但修为达到炼神返虚的七八境时，身上的玄气颜sè就会化作jīng光，光华外现，炫目逼人。

“宗光，气道第二境。”

“黎凉，气道第三境。”

“素心罗，气道第三境。”

风天傲听着这几个人的境界，心中一笑：自求多福吧，小伙子们，chéng rén礼的规矩只要不打死人就行。别遇见我……

对于这些人，风天傲到没动什么恶念，自从被紫寒冰点醒了前世记忆后，他自我反省、收敛了不少。只是这些年被几个小崽子们骑在头上欺负，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风天傲，”

听到大长老叫自己，风天傲可没有老爹那么牛气，乖乖走上前，朝素枯一揖，手放在试气石上。

“气道第……第三境？！”

族中大小事务不断，素枯可不会花时间去关心一个族中收养的孩子，此时他见到试气石上浓郁的黑气，几乎化为实质，比同是第三境的孙儿还要浓郁。素枯可是知道素心罗早到了气道第三境第三层。

风老伯的养子居然达到了气道第三境？！台下观众悉悉索索交头接耳地商量着，时不时传出惊呼。

风一清在人群的角落里，拿着一壶酒小酌着，瞟了周围的人一眼，使劲挖着鼻孔冷哼：没见识的家伙们，不识璞玉。

素枯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风天傲，只见那张呆呆憨憨的脸上露出些许局促和不安，但眼中依然透漏出清澈，无一丝狡黠。

我一生识人无数，可是居然看不透这个孩子。素枯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孩子要么就是一个极有来头的玄门弟子，可以骗过疯鬼的眼睛。要么就是一个极有天分的普通孩子，可以骗过众人的眼睛。可无论是哪种，以后都会在寒疆上大放异彩啊……

看见素枯对他赞许地点了点头，风天傲如同大赦一般慌慌张张地走向自己站的地方，可不知是激动还是装的，竟走成了顺拐，台下传出一阵哄笑。弄的风天傲的脸更加红了。

“黎青。”

风天傲刚刚站定，身上一震，只见他左边站着的青衣少年走了出去。

黎……青？！

曾经无数次想过老爹都重视非常的黎青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刚刚一来一回他也偷偷瞟过场子两边三十一人，将这个chéng rén礼上最大的对手在脑海里幻想成一个冷傲不羁、风度翩翩的公子。可是看到眼前青衣少年的背影，联想到刚刚回来时还对他微微一笑的普通少年，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气道第一境。”

风天傲看到那个返身而回，还挂着微笑的青衣少年，怀疑自己双耳是否听错了。

气道第一境？鬼狐黎青？气道第一境！

“一会手下留情啊。”

在风天傲发呆时，旁边青衣少年朝他小声说道。

“哦……嗯……额。”

转头看着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风天傲怔怔应道。

……

……

“天傲，别紧张。爹这张老脸靠着你挣呢。”

风一清使劲拍了拍发愣的养子，似乎有了些酒意，话多了起来。

风天傲没听进去老爹说什么，张着嘴不断地应着。他看到洛夕颜和叶殃在主看台边并排坐着，只见叶殃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看向洛夕颜，洛夕颜一脸的平静，推掉了叶殃喂来的甜果。叶殃不知道在洛夕颜耳边说了些什么，洛夕颜噗嗤一笑，美目嗔了叶殃一眼，张嘴咬住叶殃捏住甜果的手指，朝他扬了扬粉拳。叶殃不痛反笑，待洛夕颜松口时坏笑着用嘴咬住甜果给洛夕颜递了过去，洛夕颜这下再没敢张口上去咬他，脸上腾起红晕，推开叶殃转头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