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叫李爷！（1/2）

凌天佑回东京的当天，枢密院召开内廷会议没有通知凌蒙。

第二天唐王奉旨监管吏部，罢免东京府知府凌郓，改任隆德府知府，择rì启程。

第三天童贯接任风军临时统领，军队不得近东京百里内。

第四天东京城指挥卫全城戒严，凌府四周府兵围绕。

东京西城的右脚的门楼庭阙上正好能够看到凌府的前院，此时明显的增了兵。

腊月的北风总是最冷人的，似要吹到骨头缝里，凌府议事厅内此时有着一股让人比寒风更让人难以呼吸的压抑。

全府上下没有人敢靠近这里。

凌蒙呆坐在正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透着一丝凄凉。

凌天云仰着头看着房顶的脊梁，好似也没了生气。

凌天佑手里紧紧握着拳，两眼突然迸发出一丝jīng光，一个起身怒道：“既然事以至此，不若反了！”

宗泽叹气道：“怎么反，府外就是禁军的探子！凌家的亲人家眷全在东京，风军却驻扎在凤阳！”

“哐”

红木制的茶几被砸得轰轰作响。

黑子愤愤道：“难道还要等到皇帝老儿把刀驾到脖子上吗？”

久不吭声的凌蒙突然沉声道：“古语有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凌天云转过头，双眼红涨道：“赵佶他敢动凌家？哈哈！得先问问风军的五万将士答不答应？”

凌蒙恨恨道：“想我凌家，三代为国奋战，驱除鞑虏，抵御北疆，却换得如今恩将仇报！”

黑子笑道：“我看啊！这鸟皇帝非得把忠良的人都赶尽杀绝才甘心！”

宗泽低着头，单手背于身后，慢慢道：“此时风军犹在，山东战事未起，赵佶也拿不得将军怎么样，而恐怕最难缠的是……”

凌天佑抬头道：“你是说唐王！”

“正是！”

凌天云愤恨道：“此事是唐王一手执行，不若天佑识破老贼的jiān计，不然已经命送黄泉！”

凌天云恨恨道：“经历此事后凌家自然与唐王势不两立。”

“如果你是唐王你会怎么做？！”

凌蒙惊道：“今早唐王就被皇上招进了宫！”

正在此时吴顺跌跌撞撞地赶来进来，一头的汗水急切道：“老爷，宫里的李公公来传圣旨了！”

“什么！？”

众人齐齐起了身。

宽宏的凌府大宅门口，久未打开的红漆烫金大宅门尽数敞开，门口皇鸾叠帐，一身华袍的老者站在中间。

“淩都候听纸！”

“下官恭迎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枢密院都虞候金吾将军凌蒙身为剿匪统领，执掌站东战事，本应身先士卒，表率群臣，以身作则，垂范后世。孰料其于秋闱之际，萎缩不战，有违大宋国体，特革去凌蒙枢密院都虞候一职改任河西路指挥使，总领中州、河间、真定三地防务，然念其祖，其父，均为国尽忠，德高年劭，功勋卓著，特赐凌蒙之子凌烈阳为金陵团练使、凌烈郓任潼关指挥使。

钦赐

宋政和六年十二月二十六rì”

凌蒙抬起头来冷冷地拿过圣旨道：“公公替我向皇上带句话。”（宋朝时圣旨是站着接的，明朝时才开始跪接。）

“老奴听着。”

“凉了凌蒙的心不要紧，莫要凉了大宋百姓的心。”

李公公看着凌蒙虎目圆睁，一身的杀伐之气，有些胆怯退了退身，颤声道：“将军之言，老奴一定带到。”

凌天云愤恨地踢开了送过来的官服，看着越走越远的仪仗怒道：“好算计啊！好算计啊！把我们当成看门狗了吗？天南海北把一家人给拆成了三瓣！”

宗泽叹道：“给天佑的竟然是拿银子不办事的虚职！”

只在此时骑远处一股骑兵冲开烟尘直冲了过来。

领头的人一身戎装，也不下马，一脸气盛大声道：“在下是新任的东京府知府郑居中，奉唐王之命来送都虞候收拾行装赴任河西指挥使，哦对了，应该叫凌指挥使才对，呵呵。”

说着一脸戏谑地看着凌家的众人。

宗泽道：“昔rì居中兄也曾在凌候手下当过差，见了面是不是该下马请个安！”

郑居中坐在马上纹丝不动，沉声道：“昔rì高太尉还在贱民手下做书童，怎不见他去呗那些人，东京府知府可是和河西指挥使同级，同为正四品官，我为何要拜我却是要问问你，你一小小幕僚见本官为何不拜！”

黑子大吼道：“做人不能欺人太甚！你们家主子怎么背后捅刀子还不够，还到家门口来赶人走！还把不把人放在眼里？”

郑居中看到黑子的装束，怒道：“这里也有你个奴才说话的份？”

说完挥着马鞭甩过来。

黑子急退，堪堪躲开了马鞭。

凌天云却是已经怒极，说着就要拔刀：“是欺我凌家没有男儿吗？”

宗泽急忙紧紧把住凌天云的身子，低声道：“天云，小不忍则乱大谋！”

“还他妈的忍个屁！”

轰！

凌天佑，飞起一拳直直打向郑居中坐下的马头上，一股巨力瞬间把近千斤的黑马直直的轰倒在地。

暴起的拳头一拳紧跟着打在郑居中鼻梁上。

扑！“啊！”

一声骨骼粉碎声应声而起，郑居中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