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嘴角粉刺（1/2）

凌天佑昂首进了府衙，左右的侍卫哪个不认识最近风头正盛的凌大人，迟疑着不敢上前阻拦。

宋时律法只要罪人不认罪不画押，案子就永远不算结，虽有无恶不作的武甯之徒任你铁证如山也不认账，绝大多数既然人证物证俱在本就羞愧难当，哪里还有脾气敢不认罪？却是有些良民被打的吐血昏迷被动的画押上了刑场，又有何处伸冤，全在父母官的一念之差。

李穆霜却是从后面赶了上来，冷声道：“杨大人如此急速断案，却是不和章程，不若待刑捕房将案情侦查的水落石出再下结论也不迟。”

杨清见是李穆霜，心里恼急，她一小小的捕头本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但她又是李纲的女儿，又不得不顾及她的身份。

杨广本就想叫凌天佑好看，哪里肯让李穆霜搅了浑水，遂厉声道：“令符落地，哪有不行刑的道理，现在已经开堂审理清楚，刑捕房的侦查已经完毕！用刑！”

李穆霜被杨广呛了话，脸sè一冷，踏上前来道：“你本就是无权无官的草民，怎么敢对朝廷命官呼来喝去，又如何指示衙役行刑，你是在私用公刑吗？”

此话说的甚重，按理来杨广却不为官，若此越俎代庖不是私用公刑是什么？

一时杨广憋得说不出话来，但火气更胜，顾不得那么多骂道：“你这个捕快当得又何尝规正！却是说人私用公刑，却不瞧瞧你自己，不是你老爹你会在这里？”

“你……”

李穆霜涨红了脸，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凌天佑站了出来，冷喝道：“杨广！你可认得我！？”

声音浑厚响亮，震得杨广一哆嗦，早就领教到凌天佑厉害的他，如今见凌天佑咬着牙看着自己，不自觉后脊梁骨发凉，急忙后退了一步，惊道：“凌天佑你要干什么？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金陵府衙。”似乎只有这样说才能稳住自己那散乱的神经。

凌天佑瞪着眼，踏前一步怒道：“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做团练使？但凡官吏有能者居之，你一男子如此和一女子比能耐比家世，你这张脸可都是我打的不够重？还厚道这个程度？！”

凌天佑说话，字字诛心，声声响亮，聒地杨广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我不予你这夯货一般计较！”凌天佑冷眼乜了杨广一眼，踱着步子，上前躬身道：“杨大人素来为官公正不阿，为金陵百姓做事，却不知在下的部署犯了什么罪，惹得如此兴师动众，这才一盏茶的功夫就要断案？”

杨清冷冷地睃了他一眼，冷哼道：“如今物证人证俱在，这本就是凌大人衙门的丑事，难道要让我审上一百天？”

凌天佑一转身，仰头道：“人证在哪里？物证又在哪里？”

只见那六人中的一年轻男子，躬身站了起来道：“我六人皆为人证，唐好收了我们的银子，在凌大人看有何不妥？”

凌天佑冷笑一声：“人证也要有条件才为人证，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我！”

年轻男子低着头踌躇地瞧了杨广一眼，又硬着头皮道：“大人请讲。”

“你可去了团练营当兵没有？”

年轻人声音发颤：“没有。”

“你可送银子送到李武官手里没有！”

年轻人又看了一眼李广，见他怒目看着自己，胆颤道：“也没有。”

凌天佑呵斥道：“若如此这算什么人证？！行未果，钱未终，你拿着银子送给官员让他徇私舞弊为你办事，如今连钱都不能确定送没送到武官手上，武官更没有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招兵皆是按规矩一一行事，又有何罪？”

凌天佑寻理说事，道道卡在刃上辩的他面红耳赤。

杨清双眉紧蹙，又道：“但这交子，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这六人确是给了唐好六十两银子！如此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