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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氏之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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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晋太康六年(公元285年),chūn,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上,来了一匹马,马上端坐一位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锦衣玉饰,正是青chūn洋溢的大好年华。

这时正是大晋国的最兴盛的时候,在五年前,刚灭了东吴,天下一统,四海承平,商族于途,往来不绝。

马上的人,叫应云,是襄阳城郊应家庄庄主应天龙的独子,应氏一家,在襄阳城中可是大大的有名。晋吴对抗期间,襄阳是军事重镇,应家组织了数百人的马队,往来转运各种物资,以备军资和民用。由于货物价格公平合理,生意大好。晋吴两国,经济上互补,彼此都有些物质需要。但两军对垒,互为敌国,zhèng fǔ和军队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托付于应家。应家就落得两面光,赚了吴国的钱回过头来还能再赚上晋国一笔。这样两头吃了有几十年,,应家遂成襄阳首富。现在吴国被灭了,那种黑云压城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驻守的军队眼看着一天天地调防。往rì热闹异常的车马店一下轻闲下来。应家有钱,倒也没觉得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只是那种空空落落的感觉让人不可忍耐。应天龙几十年来风风雨雨,都是无病无灾,这一闲下来,却卧床不起,没几rì的光景,竟然去了。这应云从小悠来晃去,rì与那些同伴走马遛狗,从来也没想过去承担什么事情,这下子所有的担子都压了过来,有点手足无措。母亲陈氏一天到晚要数落他好几回,什么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了,什么一点没有东家的样子了。那些车马店的伙计们无事可做,就在外边惹事,有次三个伙计竟然违反店规到城里的大赌行去聚赌,输了钱又和赌行的人打架,结果三人俱被赌行砍了一只手回来,血淋淋地被一辆牛车拉回来。当天就死了两个人。应云一看就傻了眼,不知该如何去做。母亲更是没办法,就去请来本家的六叔来帮忙,这六叔不是好人,家里养着几个如狼似虎的小仔子,整rì在外边与人瞎缠,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应天龙在rì,都是用些散钱把他们打发了事。这下可好,一请进门,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六叔手腕够硬,三两招下来,那些伙计们再不敢乱动。陈氏也不知被六叔灌了什么迷浑汤,并让应云有什么不明月的就找六叔,要听他的话。于是六叔顺理成章地当起了他的大掌柜。

应云不傻,只是贪玩了些。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多多少少看出点门道来。虽说父亲刚刚过事,出远门有点坏规矩,但rì见六叔和他那几个儿郎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浑不把他这大少爷当一回事,就觉得是自己行动的时候了。就对娘说:“我想到京城走一遭,我们家里的生意也得重新找些门路了,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他娘是个没主意的人,就让他去问六叔。六叔正在核计如何把这份家业全部收入囊中,觉得这个应云看似懵懂,其实眼睛尖得很,那眼神还挺不让人舒服。手下那些办事的人对应云的尊重也比自己多一些。现在应云有这个要求,那是再好没有。于是就说:“你爹没了,这份家业就是你的,只是你人还年轻,我暂时代你管一阵子,终究还是你的。你想干什么,你自己做决定就行了。”

于是应云就上路了。临行前带走了父亲临终前留给他的一个小包,包里有一本书,那本书里是鬼画符一样的字,和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画。应云一个字也不认识,那画也看不出来是画得什么,似乎是画了一些走兽和丛林,但又扭曲得厉害。但既然父亲临终前贴身取出,交给他时又那样郑重,捏着他的手不放,应云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又打开了自己的私人藏物柜,取了些路上用得上的东西。应云取东西时,看见里边有个小人,似乎是泥捏的,竟然是照着父亲的样子捏的,应云不记得什么时候放了泥人在自己的储物柜中,谁会照着父亲的样子捏个人像呢,按家乡的说法,活人捏泥像是不吉利的。记得自己从父亲死后,从来也不曾开过这个柜子。母亲是没有这个柜子里的钥匙的,那究竟是谁呢。还别说,这泥像捏得生动得很,嘴角还带着笑意,就如父亲活着时一样。应云看着这个泥人,不由想起父亲在世时对自己的好来,不由流下泪来,把那泥人也一并放在怀里,又用手按了按,觉得有父亲在自己身边,勇气一下子增加了好多。

应家的生意涉及的地域较广,铜钱和金银又太重,携带不便。应家就在生意所到之处建立分行,各分行都兼营放钱的生意,存钱和放钱的凭证是应家特制的银筹,如果需要用钱,拿银筹去换了就可以了。应云把自己平时积攒的所有银筹全部拿了出来,足有上百万钱,足够十个人跑上十次洛阳然后颇为像样地住上十来个月了。应云之所带这么多,一是想在洛阳找个机会,总会有花钱的地方,再就是应云也不知道带多少合适。他从来不知道花钱还得有节制,只是觉得钱能买东西,还能让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党对自己尊敬。他很喜欢那种用钱把别人一下子砸晕的感觉。

这一路上,可谓是风光无限,各个分行见到少当家的来了,巴结还来不及,哪还用少当家的掏钱。什么花天酒地的事都陪他玩了遍。大晋国此时,上官贪图享乐,法纪也不甚严,百姓做起事来,百无禁忌,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襄阳由于是前线,动不动就宵禁,当兵的多,除了赌博一概不感兴趣,可以玩得东西委实可怜。应云原先自命潇洒,却发现以前都是白活了。越往北走,越觉得繁华,那些花样越多,很多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应云也算开了眼。

这一rì到了中牟县的管城(今郑州),管城地处中原核心地带。四望一临览无余,天下行商辐凑,商贸发达。当地的分号掌柜姓曹。长得如一根木头桩子,说话嗡声嗡气,但眼光jīng亮亮的,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开始时曹掌柜的还怕少东家责难,见应云玩得开心,也就放着胆子,把那钱使得给流水一般。晚上,曹掌柜同着两个管事的,一个姓秦一个姓方,在管城最有名的醉福楼请他。这醉福居是有名的贵,一顿饭没个两、三千下不来。

曹掌柜定的房间十分阔气,四周垂以丝质帘幕,帘幕上都密密地绣着花鸟虫鱼,屋内按主次摆好了数张jīng雕细刻的几案,屋内四角树立着高高的烛台,烛台上燃起大号的蜡烛,照得室内如同白昼。

曹掌柜侍候应云在主位盘腿坐下,然后曹掌柜与那两个管事分别在自己的案前坐定。曹掌柜的拍拍手,点好的菜络绎被送了上来。应云案上的菜是曹掌柜特意点的,与别人的菜比要贵上好几倍。那盘子都是当地最好的陶工做的,jīng美异常。那菜也炒得sè味纯正,应云只是闻着就已经食指大动

曹掌柜笑道:“菜上齐还得等一会,我们先坐一坐,待会还有人来。”应云问道:“是谁啊?”

曹掌柜道:“保你喜欢,是我们管城现今蹿起的一个最红的小娘,长得端得是好看。我只见过一次,真令人魂飞魄散。我知道少东家要来,一下子约了十几次,今天才有幸约到,已经派人用轿子去抬了,马上就到,到时少东家一定不要让她走了。”

旁边的秦姓管事说道:“少东家英姿正当年,只怕让那个婊子走,那个婊子也不会走。”应云听他说的难听,不由一皱眉。应云这才留意看了一下秦管事,长个刀条脸,两撇小胡子,两眼红红的,差不多是个酒sè榨干了的样子。

说话间,有人挑了门帘,盈盈进来一人。这就是本地最有名的名jì,雅号叫作十里chūn风的到了,这女子仅有十五、六岁的年级,长得面容丰盈,娇态无限。曹掌柜赶紧上前,张罗着让她盘坐在应云的边上。

坐定后,曹掌柜问道:“姑娘会唱什么曲子,要好听点的。”

那女子道:“掌柜的觉得什么样的才好听。”

曹掌柜还没开口,那个秦姓管事又插口道:“这还不明白,就是酸一点的。”

那女子答言不会,说她向来只唱自己喜欢的。

秦管事口里嘟哝着:“竟然找了一个不会唱酸曲的婊子。算什么名jì。”

那女子脸sè微变,道:“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说话忒也难听。”

曹掌柜看着应云,见应云没有表示,试探道:“东家,你看。要不我们换个会唱的。这个小娘我以前也没请过,只是这一段时间突然才红的,谁知道如此不晓得整理。”说道站起身来,如果应云有所表示,立刻要撵人。

应云道:既然来了,就唱一唱吧,干嘛撵人家走。再说酸曲有什么好,这一段时间耳朵都听出毛病来了。

曹掌柜舒了一口气,点头:“那是那是,是要来点新鲜的。”对那女子道:“唱个别致一点的,让我们东家开开心。”又凑到应云身边,道:“这小娘子长得还是不错的,就这样走了,有点可惜。”

那chūn风十里也不喜也不恼,拔动手中的琵琶,唱道:

清风动帷帘,晨月照幽房。佳人处遐远,兰室无容光。襟怀拥虚景,轻衾覆空床。居欢惜夜促,在戚怨宵长。拊枕独啸叹,感慨心内伤。

那曲子唱得情深意切,哀婉异常。曹掌柜的笑道:“这小娘是心里有人了,唱得这么伤心。不能唱得高兴一点的。”那秦管事的却好像很高兴,说道:“会唱酸曲嘛,还说不会,那小娘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欢会的场景,不是酸曲,又是什么?还有没有更酸的?

应云却道:“这是张茂先的诗句,我在襄阳听过几回,张茂先经世之才,却是xìng情中人,托言为女子,一咏三叹,其中自有曲折之处,这女子能把这些句子唱得这么神妙,更是难得。”

那曹掌柜的就是个生意人,对诗歌没有什么讲究,笑道:“我们少东家说好,那自然是好的了。”本来想再说两句,但以自己所知有限,索xìng闭了嘴。应云心想,这曹掌柜说话算有分寸,也算是个人物。

“那张茂先是谁啊,是做什么生意的?”谁知曹掌柜又来这么一句,差点没把应云头都冲晕了,心想刚才幸好没有出声夸你,要不自己不好意思。

只听有人笑道:“临洛阳这么近,连名闻天下的张茂先都不知道,可笑啊可笑。”

应云等人身在包间雅座,屋里并无别人。但这声音还很大,这人笑了半天,临了还“吃吃吃”个不停,似乎笑破了肚子。“还问那姓张的是做什么生意的,这样的人,还会做什么生意?自然是天大的生意,经天纬地,治国安邦算不算大生意?”

曹掌柜的有些气恼,叫道:“谁?谁在哪里?”

“我先来坐了半天了,你们后来才来的,还问我在哪里?”原来曹掌柜身后的帘幕里竟然有人。

在座的众人慌忙起身。掀开帘幕。从里边钻出一个人来,长得胡子拉茬,鹑衣百结,正拿着一根骨头在啃。他啃骨头也挺奇特,把骨头咬开,吃那里边的骨髓。曹掌柜这才想起来,这根骨头是自己一开始啃了两口,嫌不大好吃,扔到地上去的。

只听那人笑道:“这么好吃的东西,随手弃之,造孽啊,幸好有花子帮你拾起来,才算是没让你亏了yīn德。花子真是好人啊,好人啊。”

曹掌柜道:“瞧你这脏样子,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这店老板也不管管。”本想把这人拉出去,又怕脏了手,颇有点犹豫不定。

那花子笑道:“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管得了我。连张茂先都不知道的人,还嫌我脏,岂不可笑。”说着话,那花子吟诵道:

雄儿任气侠。声盖少年场。借友行报怨。杀人租市旁。吴刀鸣手中。利剑严秋霜。腰间叉素戟。手持白头镶。腾超如激电。回旋如流光。奋击当手决。交尸自纵横。

吟了一会,那花子叹道:“这才是真的张茂先。勇武任侠,豪气纵横,无惧无忧,是真男儿,更是好文章。”说着,抓起曹掌柜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抓起曹掌柜面前的苹果,吭哧就是一口。应云一看,那苹果已经去了大半,心想,这一口可够大的。众人被这花子的举动惊呆了,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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