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酒能醉人（2/2）

应云走过来，看着这个被称为玉郎的少年男子，心中不禁暗暗称赞，竟然长得如此相貌，如果作起女妆，只怕也会有人信。

应云看了一眼靠墙坐着，脸sè惨白，两眼红肿，身边一片狼藉的陶婶，这陶婶全没有应云初见时那说遍四海口不干的模样，一副木木呆呆，竟然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们杀了人家的儿子，总要给些说法吧。我看还是报官府了断吧。一命抵一命，也是该着吧？”应云眼睛盯着玉郎，一字一顿地说道。玉郎也盯着应云，觉得应云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丝狠戾之气，突然觉得，这个似乎还没有自己大的少年，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势。

孟观没想到应云会提出这样的说法，一拉应云。

应云也知此事经官也没什么用，像陶七这样草根，在洛阳城中，也不过算只蚂蚁。这玉郎的后台，显然不同一般。应云的用意，也只是搅一搅。随即说道：“人家就这一个儿子，如今没了，最少，也得让人家的后半生有交待吧。我看十万钱，不过份吧。没有十万钱，就一命抵一命。”

玉郎可怜巴巴地看着孟观，道：“孟叔叔，你也知道，我们家里哪有什么钱，哪里拿得出十万钱。”

孟观不理他，眼睛瞧着那两个酒瓮似的人。这两人头顶依然是云雾缭绕，但脸sè已经恢复了正常。孟观抽剑在手，作势要劈了这两个人。

玉郎终于咬牙道：“我这里只有两千多钱，我可以让两位鲁兄再凑一点，不够的，我就打个欠条。”

孟观回头望着应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应公子，你看这样好不好？”

应云一摊手，似乎很无奈，道：“这个不大好吧，这陶婶一个老婆婆，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呢，怎么会找人要账。这样吧，不够的，我来补上。”

那两个酒瓮知道讨不了好去，也不造次，乖乖地把身上的钱都摸了出来，竟然有数千之多，与玉郎身上的加起来，超过了一万钱。

应云让人准备好纸墨，让玉郎给自己打了个欠条，欠钱九万，计息若干。然后玉郎狠狠地瞪了一眼应云，带上黄眉毛与白眉毛走了。

看三人走远，孟观长舒一口气，坐倒在地，转眼竟然睡过去了。应云大惊，但摸孟观的手腕、额头，一如常人，难道是醉过去了？这又怎么可能，孟大哥是如此好的功夫。

天快黑的时候，孟观才醒过来，应云就坐在床边。孟观拉着应云的手道：“那个黄眉毛鲁飞，白眉毛鲁扬，是太行酒徒商醉人的弟子，这商醉人功夫深不可测，最厉害的一样功夫，就是能够醉人于无形。鲁飞的酒葫芦，装的不是普通的酒，是商醉人亲自制作的酒中之英，二人一起发难，我虽然将那些酒化为气团，送还给这两个人，但自己实际上已经沾了一些。

“后来，这两人坐在地上，各吃了一粒药丸，也不是普通的药丸，能够将自己身体内的酒散出去，酒味之烈，足以醉倒一头牛。酒徒的功夫还有一样厉害处，别看此二人坐倒，似乎无招架之力，如果想趁此时偷袭此二人，那酒会在霎时爆出，直冲出顶门，袭击的人也会瞬即昏迷。对酒的嗜好可能是人与生俱来的，多好的武功，可能都无法抵挡这股冲击力。那两人虽然坐地，我也是不敢贸然去攻击他们。”

应云奇道：“这么说孟大哥真得被醉倒了？真是怪事。”

“我也是勉力支撑，公子不停地问他们要钱，我真有点着急，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倒地，那几个寻起事来，只怕公子抵挡不住。”

应云搔搔头，道：“本来我也没什么想法，大哥让我作主，我也没什么主好作，就想着也许可以要点钱，没想到他们还真给了钱，另外还打了个欠条给我。我知道，这欠条是作不得数的。我心里想孟大哥杀了这小子的，既然大哥不杀，就想让他难受一下。也许应云作为一商贾之子，不可避免，要染上一些习xìng。”

孟观一笑，道：“其实我是想动手的，虽然他父亲对我有恩，但我曾在百万军中救他父亲xìng命，也算报过了。上次在紫竹林中，我单单放了此人，才有了今rì之祸。幸好应公子无恙，否则孟观就后悔死了。此番再放他，我恐怕会后患无穷，奈何当时已经发不出力了，只好做这顺水人xìng。这玉郎应该就是陶七口中的文公子，他的父亲是我的上司，我在他小时候，确曾教过他功夫，奈何这小子不成器。这文玉郎是个睚眦必报的个xìng，我在他小时候就看得出。只怕此事之后，他会没完没了地找公子的麻烦，并且，一出手，都是要取人xìng命的狠招。公子当心才好。”

应云一笑，道：“他还敢来找我，他还欠我钱呢，并且还有利息，我算死他。”

孟观脸上忧sè不退，只好叹一口气，道：“公子，这里不可久居，还应早作打算，孟观只可在此停留数rì，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应云也不理会，派人叫过来陶婶，将文玉郎交给自己的一万多钱给了陶婶，又自己垫了一万钱，嘱咐陶婶举家搬迁，连他的几个儿女都要通知到，不可再在洛阳呆了。陶婶虽然死了小儿子，见了这么多的钱，两眼放光。陶婶其实对这个小儿子其实已经失望至极，这些钱她们家一辈子都赚不来，只有欢喜，不由唯唯连声，然后收拾东西，连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