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算无遗策（2/2）

应云见孟观一脸的怨毒之sè，似乎对此事耿耿于怀。

应云不由压低声音问道：“孟大哥，可否告诉小弟，他所说的舅舅是谁？”

“还能是谁，杨骏。”孟观脸sè冷如铁，“车骑将军，权倾朝野。”

应云不由心头一懔，沉吟不语。

这时，只听圣母对张统领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些官兵中，你说话算不算数？”

“我姓张，单名一个劭字，这群人都是我带来的，我说话算数，圣母完全可以放心，如果圣母放我回去，我一定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那张劭满口都是讨好的话。

“那让我怎么相信你？”圣母语气和缓。

“我张劭一向言而有信，”张劭发誓，“如我食言，你们灭我三族都可以。”

圣母却笑道：“我灭你三族何用，我只相信只有被人拿住了痛脚才不会乱说话，可现在我似乎没有你的什么痛点，你说我能够相信你吗？”

“圣母要怎样才能相信小人？”张劭的脸sè十分的谦卑，恨不得叫声亲娘出来。

“这容易，”圣母手一翻，手里边托着一丸药，“这枚玉露丸是采自天山的苦柳絮做成的，chūn三月早上采摘的才好用，这苦柳絮本身无毒，但这苦柳如果配上天山上别外一种不常见的东西，制出来的东西就会有点小麻烦。你如果吃了这药，一年内，每rì里的子时，便会在床上痛上那么三两下。每个月，我会派人送一丸解药给你，不过得收三百文钱，吃了十二枚解药后，你就可保无事。如果哪个月不吃，将会痛断肝肠，生不如死。当然，十二个月后，时rì久远，你再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了，你也不会对我再构成威胁，我也不再管你。”

张劭脸sè突变，道：“这怎么可以，万一你的解药没有及时送来，或者我恰巧有公干出京，赶不回来，我岂不是要糟糕？”

“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圣母冷冷说道，手腕轻送，那粒药竟然直送入张劭的嘴里，旁边的夜儿用手一捏那张劭的两腮，轻晃了两下，这粒药已然完全落入张劭的喉咙中。

张劭脸sè变得苍白，无力坐倒在地，却没人再管他，圣母把目光投向众官兵。

“鬼婆姐妹。”圣母招唤道，“你们两个过来。”

两姐妹大喜，赶紧跑了过来，侧身施礼道：“圣母有何吩咐？”

你们两个就站在前边的高台之上，把你们的劲弩和手戟对着这群官兵，等下我们也要照样施为，喂这些官兵吃那么一粒药。当然，这些人不是那么重要，让他们一个月不开口就够了，所以我的玉露丸用不上。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红莲子给他们。他们如果一个月不开口乱讲话，每天晚上，也只是头晕片刻，到了一个月后，在西门的铁瓦寺门口，会有一个卖糖炒栗子的，一百文钱一只，只要吃让三只，可保没事。

应云把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糖炒栗子竟然要一百文一枚，可以算是天价的栗子，但xìng命当前，量没人敢还价。这圣母要做生意，绝对是一把好手。

于是鬼婆姐妹找位置站好，有蒙黑纱的女子给众官兵发药。圣母对众人说了这丸药的作用，并且说道：“如果有人胆敢胡乱说话，那卖糖炒栗子的，就一定会出现，到时大家虽然不至于死，但都会烂穿肚肠。那大家可都是受了乱说话人的株连了，却也怪不得别人。”

众官兵都噤若寒蝉，在众女眼光的逼视下把药吞进嘴里，随即有人过来捏着腮帮子帮忙吞咽。这药吃得难受之极。那个和呼延翼斗口的十夫长这时已经折了锐气，竟然不敢多说一句，顺顺当当地吞了那粒红莲子。

一切料理妥当，圣母对张劭道，“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

张劭嗫嚅半rì，道：“死了四个人，我真是不好交差，我们这些人，说不定都要治罪，到时，可能会有忘乎所以，什么都说了，那该如何是好？”

圣母一笑，道：“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随即叫道：“呼延翼在哪里，该你践诺的时候了。”

呼延翼虽然鲁莽，但也不傻。说了要去顶账，事后已经有些后悔，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听圣母吩咐，不由大惊，道：“真得让我去，我不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