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镜（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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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干了什么？”

菲尔呆呆的看着看着眼前两个再也不会呼吸的人儿。她是在帐篷外面发现女孩的父亲的，当时几只恶心的亡灵正趴在这个中年人身上，用它们腐烂得只剩下几根手骨的骨爪想要撕碎中年人的身体。

菲尔当然毫不留情的请它们回归死神的怀抱。

“我今天杀了……嗯、一二三四、四个人呢！”菲尔一边捡起周围的可燃物堆积在这对父女旁边一边喃喃自语，“为什么会克制不住这种杀戮的冲动呢？明明现在主导的不是艾丝的灵魂啊……”

捂着脸，菲尔缓缓跪倒在这对父女的尸体旁，呢喃道：“这难道是我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吗？”

遍地的死亡与鲜血——下意识地举动是否意味着是菲尔内心真正的愿望呢？

因为下雨的缘故，大部分物品都有些潮湿，菲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点燃这些看起来十分破旧的物品。

默默的抱起艾莉丝离开了帐篷，菲尔身后是红色的烈焰。

大火吞噬了整个帐篷，连大雨也对此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这样？”抱着艾莉丝远远的看着那一抹火光，菲尔感觉心中好像堵住了什么一般，极其难受。

滂沱的大雨让菲尔整个人都被淋湿了，女孩没有用魔力构筑避雨的结界，可能是忘了，又或者是故意想让冰冷的雨将自己发热的脑袋清醒下。衣服被雨淋湿后黏在少女的身上，但是突然间菲尔发现冰冷的雨被什么遮住了。

失魂落魄的少女仰起脸，看到的是身着法师袍的另外一个自己，银发金瞳。

撑着伞的女孩向菲尔伸出手，茫然的菲尔打量着眼前与自己一摸一样的少女，然后将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菲尔站了起来，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儿，而那个撑伞的少女也地注视着菲尔，只是眼中却少了意外，多了种笑意。

两人之间就像隔着一面透明的镜子一般，在菲尔失神地向眼前的少女伸出手的时候，对方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菲尔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少女精致的脸颊，在确认了对方的存在后，那一抹困惑却在眼中蔓延而开。

“为什么……我感觉我认识你……”菲尔将左手放在心口上，那种灵魂被牵动的感觉在此刻从未有过的强烈。

“我也有这种感觉……”卡尔萨斯将手放在心口，虽然那里早已不再跳动，但是她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源自灵魂的悸动。

“你是谁？”菲尔问道。

卡尔萨斯美丽的脸颊上展露出一抹浅笑，道：“我就是你……”

在这句话落下后，两人间却突然沉默了起来，在雨中，菲尔静静地看着卡尔萨斯，而卡尔萨斯也将目光定格在菲尔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