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做小弟的样子】（2/2）

疤哥哼了一声，道：“小伙子有点能耐很好，可别太猖狂，要知道这乌鸦巷藏龙卧虎，说不得那天早儿二片街口就躺着你的尸体。”

“哦，那我等着这一天。”

韩旭直截了当道：“废话咱不多说，我今天来是想疤哥答应点事。疤哥家大业大，这些年占了乌鸦巷二片全部街道，收场子费，办实业，赚的也差不多了，疤哥吃肉，咱喝粥，是该挪点场子出来了吧？”

“哦，这么说你今天是来抢场子的？”疤哥的眼光变得yīn冷，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冷道：“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吗？你真觉得我刘疤是个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

“疤哥别跟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混混废话，阿刀，你们上，给我把这活腻了的小子往死了打。”穿黑西装的男子脾气很暴躁，又对韩旭吼道。

韩旭再次瞟了他一眼，再次露出一个微笑，没有说话。然后站起来，将桌子上几束鲜红的玫瑰花枝握在手里，突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侧面四个缓缓站起的汉子冲过去。

阿东很激动，他感觉他和旭子在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业，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在沸腾着，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见韩旭动手，握紧拳头想加入战团。

只是韩旭的动作太快，下手太狠，招招往要命的位置打，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四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汉子已经全部被撂翻在地。更加触目惊心的是每个汉子手掌心都被一根玫瑰花枝插穿，十指连心，痛的他们在地上打滚，鬼哭狼嚎，撕心裂肺。

“能耐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

韩旭坐在椅子上，第三次对西装汉子露出微笑。西装汉子的心條然收缩一下，感到一股yīn冷气息，脸sè铁青。

疤哥的表情很丰富，很jīng彩。嘴边挂着一根烟，脸上带着六分愤怒，三分诧异，还有一分恐惧。他一只手不动声sè的伸入抽屉里面，突然掏出一把黝黑的铁家伙，哗啦一声推弹上膛，对准韩旭，怒喝道：“你TM的再动一下试试？”

他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晃，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青海华隆造，仿五四，售价在四千左右，这种破烂玩意打几枪就得报废，而且极易炸膛。不适合疤哥这种大叔级别的人玩。”

韩旭看了看从疤哥手中顺过来的黑枪，然后对准了他。

疤哥终于感到了恐惧，眼前的这个少年身手极高，而且凶狠霸道，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举起双手，颤声道：“小、小兄弟，有、有事好商量，你要什么都给你，场子都给你，钱也给你。”

韩旭笑了笑，然后开枪，在扳动扳机的同时，将枪甩到角落里。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土制手枪爆成几块废铁，果然炸了膛。

“我要的不多，就这家酒吧的场子，今天晚上七点，我来接地盘，顺带见老板。”

韩旭说完，站了起来，第四次看向一旁的西装汉子，却没有笑，很优雅的拿起桌子上插玫瑰花的空瓶子，砸在他的脑门上，一声脆响，花瓶变成无数碎片，伴着血花落下。

西装汉子惊怒交加，整个身躯都在抖动，可看着眼前少年充满寒意的眼神，喉结鼓动，却发不出声响。

伸手整理着汉子有些凌乱的衣领，韩旭缓缓道：“做小弟的要有做小弟的样子，大哥在谈正事，小弟就该好好听着，别乱插嘴。”

·······

两个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办公室内鸦雀无声，疤哥叼在嘴边的中华只剩下了烟屁股，直到烫的他嘴巴生疼，才反应过来，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把烟屁股扔掉，颓然倒在老板椅上。

他突然感到自己老了，江湖就是这样，江山代有人才出，每时每刻都有大哥在隐退，在凋零，同时又有新的大哥在上位，在继续着前人的风光和猖狂。

他有一种荒唐的预感，这个少年迟早会将乌鸦巷搅得天翻地覆，迟早会让乌鸦巷所有的老大为之侧目。因为他在少年身上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年轻气高却不气盛，头脑清晰却没有小聪明，手段霸道却极有分寸，更重要的是，他不贪！

······

······

“阿东，从今晚起你就是这家酒吧的主事人了。”两个少年站在酒吧外，韩旭开口道。

“哦。”

阿东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原来以前自己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就这么容易得到了，那些风光无比牛逼哄哄的老大也不过如此。现在，他终于有些相信旭子所说的话了，迟早有那么一天，自己和旭子会达到疤哥那样的高度，甚至更高。

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矮自己半个个头的少年，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兄弟，心中却没由来的涌出一丝失落感。以前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小家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拥有大人般自信和力量的少年。

少年的时光就是晃，用大把时间彷徨，只用几个瞬间来成长。不经意间，眼前的少年已经长大了，长大到他都感到陌生，长大到瘦弱的肩膀已经可以为他遮风挡雨。

阿东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道：“那你呢？”

“我？读书啊。开玩笑，我可还要考大学，然后出人头地，接着上电视，让你好好的崇拜我。”

“滚！给你根野草，还真把自己当葱了。”

……

两个少年大笑起来，像小时候那样，互相追赶着、奔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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