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恶梦（1/2）

() 齐诺把到手的衣物给了雪雅，自己暗自在内心为刚才所经历的事情所悸动。他没有告诉雪雅，因为自己也怀疑那时候感觉的是不是人，风吹草动后那响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能是幻觉吧。

今天9月9号，天sè迅速黑了下来。

须臾，雪雅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齐诺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天花板的吊灯发出了耀眼的金黄sè光芒。他把手遮在额前，在这炫目的情况下真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

雪雅看着劳累的齐诺，说，“谢谢你。”

“举手之劳，我也不想你穿着不合适的衣服在屋子里走。”齐诺有气无力了。

雪雅说：“那今天我来做饭怎样，为了答谢你。”

齐诺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眼前这个女孩看上去真是厨房厅堂俱能出入。说起来真的家里没人做饭，虽然出于礼仪是要招呼客人而不是要客人侍候自己，但是现在他已经累垮了身体，而且月和自己都不擅长做菜。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眼睛就在手臂之下合上了。在入睡之前不忘提醒道，“事物在冰箱里，自己看着办吧。”

“好。”雪雅爽快地说，然后穿上围巾，打开冰箱，从琳琅的食物里挑出几样。打开电火炉，放上锅子，兹——的一声油被蒸发的声音……一系列娴熟的动作可谓环环相连，毫不间断。天知道她已经做了多少次菜。

齐诺也没力气围观神厨做菜了，这个时候只渴求一顿安稳的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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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的，他做了个很猎奇的梦。

梦中齐诺站在黑暗的大地上，方圆荒芜一片，头上只有一个惨白的月亮。他环视周围，都是无限蔓延的黑sè。在淡光之下，看到的只有yīn暗的路。

黑sè的风席卷过来，让自己彻骨的冰凉。齐诺抬步向前走，却是没有尽头的路。就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就像生存在了毫无人烟的地方一样。这是个偌大的浩渺的广场，巨大的黑暗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笼罩了。寸草不生，没有其他生物，就连尘沙也没有。这里只有风，只有黑夜，只有月亮，之余什么都没有了。

呼啸而过的烈风把齐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感觉自己是一个被放逐的人，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赤着脚，两脚和两手都被枷锁拴住了。走在这个荒凉的不毛之地，清澈冷冽的月光照耀到他身上，投来一个黑褐sè的影子。

这是永久的黑夜。

他漫无目的也漫无希望地走着，踏在冰冷的地上，冒着冰冷的寒风，逃不过冰冷的月光。一切都是冰冷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身后投下的影子忽然微微地蠕动着。本人依旧在前行，可是暗sè的影子却是以微小的幅度左右扭曲摇摆。

他没有注意到，可是身后的影子却是越来越反常了。

曾经多少次想躲在黑暗里头。但只要有一丝的光辉，自己都会在黑暗中暴露无遗。

荒野上的他，如果要有一个旅伴的，那就是他的影子。有光芒的地方必须有黑暗，而人的影子就是那个光明繁衍出来的黑暗。

影子像在风中的一束火焰，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忽然间，这个影子竟能缓缓地竖直地站了起来，就像人类一样。而它的颜sè也开始幻变了，身上的黑sè开始褪去，但是重形的，却是人类的肤sè。

逐渐地形成了一个人的轮廓，但是月光能贯穿它的身体，所以看上去仿佛是幻象的人。

“阿诺。”这个“影子”沙哑地开口了。

寂静中的一句话，让齐诺愣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前进。他怯然地转过身体，空洞的眼神看着的，由影子转变成的，诗沫。

对，眼前的是诗沫。她和生前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她的容颜还是死前的那一天的样子。

齐诺的眼角溢出了泪水，他说，“我等你很久了，诗沫。”

诗沫没有说话，她在月光之下，走近了齐诺，神情淡然而温柔，双眸像水晶一样柔然而好看。

齐诺的脚也情不自禁地走近她，他内心翻涌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就像是接近死亡的那种恐惧。

这时，诗沫伸出了双手，掐住了齐诺的脖子。

可是齐诺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他看着她，很满足地阑珊一笑，呼吸道喘不过气来。四肢的力量流失了，所有的东西，在瞬间，湮灭了。

…………

“诗沫！”

齐诺从现实中惊醒过来，这时灯光依然璀璨地照耀着大厅。自己感觉额头大汗淋漓了，还在粗喘着气。

“怎么了齐诺？”旁边突然响起了声音。

齐诺立刻循声迅速望去，是担心地注视着自己的雪雅。

他顺了顺气，说，“刚才做了个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