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揭示（2/2）

裴晨睁大瞳孔地凝眸着她，“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选中我。”

艾莉娅把眼神微微一侧，避过了裴晨渴求答案的目光，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原因。”

“说啊！”裴晨竭声地呐喊着，声音回荡在滂沱的大雨中。

她微微合上双眸，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任由雨刮在身上。

裴晨也知道这样子是寻求不到答案的，他了解艾莉娅是个怎样的人。他也沉默了下来，低着头，尽力地遏制要涌出的泪水。低沉的声音断续地响起，“再这样下去……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

艾莉娅走进他身前，用手轻抚着他垂下的头，就像个怜惜孩子的母亲给来的安慰，轻柔地说：“那时候很多人都像你这样，恐惧别人的死亡，就义愤填膺地出来说用自己的死去捍卫。”

那时候？？裴晨的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可是，”艾莉娅继续说，“当轮到自己站在死亡边缘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比起他人的死，自己更害怕自己的死亡。所以他们当时大无畏说的话，只是一派自作勇敢的风凉话而已。”

虽然裴晨还不明白她口中的“那时候”和“他们”是指什么，但是从艾莉娅的口气中，似乎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悲伤。

现场只剩下大雨淅沥的声音，除之一片哑然。

裴晨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到的，是艾莉娅静默地流泪的脸。

让人揪心，让人伤怀。

“莉娅……”；裴晨也搞不出什么状况，喝了过多的酒之后脑袋也突然间很重，昏晕的仿佛能看到世界掀开了两边，好想就这样沉睡过去…………

身体左右摇晃了几下，手脚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混沌的头脑似乎也旁若无物地消失掉。

终于，意识在那瞬间逝去了。他整个人重重的身体，向前倾倒下来。

雨伞从手中滑落，抛在了地上。艾莉娅双手支撑着裴晨昏倒的身体，眼神中却是充盈着悲悯，轻声地说，“我们，在那一刻起，就已经是罪人，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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