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跟你有缘（1/2）

() 偷偷瞄了眼伞兵刀，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老头的脸sè变得一片煞白。根本不用沐小凡威逼，他便如竹筒倒豆子般交待起来。

原来，这老头姓公冶，单名一个羊字，原本在一个道观出家，却因偷了观主的灵玉被逐出道观。随后他因无处谋生，跑到无上道领地内一个叫清风寨的山贼窝落草。虽然他修为不高，但凭借着多看了几本杂书，见识不薄，又会点符道，在寨子里却也混上了个小头目。

本来清风寨占着一条商道，rì子过得也还快活。只是有一rì山寨大头领不知怎么油蒙了心眼，看见山下有人打得火热，他竟做起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美梦。觉得双方打得差不多了，就带人下山，想来个大小通吃。结果双方大概都把他们当作了对方的援兵，一个比一个逃得快，最后不但一个都没逮着，反而到了晚上，就有大队道兵杀来，山寨被剿了个干净。

公冶羊见机得早，趁乱逃出山寨，又遇上此时躺在地上，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那个死鬼二当家。两人一起跑到无上道与大玄皇朝交界之处的界门山脉来避风头，没想到却遇上了沐小凡这个煞星……

公冶羊交待得爽快，沐小凡却越听越是心惊。从老头嘴里，他大致了解到目前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自己身体之所以会发生变化、枪械的威力之所以会大增，似乎都跟那所谓的仙门脱不开关系。

虽说看起来这些变化都是好事，可这仙门若真是单向的话麻烦就大了。果真如此的话，岂不是说自己再也无法回到地球？

到了现在，部队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搜寻未果后应该就会通知家里。母亲过世得早，家中只有父亲一人。想到老爸知道自己失踪后不知会急成什么样，沐小凡心里不由有些慌乱了起来。

看见沐小凡闻听仙门是单向的之后，原本就花里胡哨的脸上变得越来越难看。公冶羊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上仙可是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想要回到凡界？”

沐小凡yīn沉着脸，嗯了一声。

公冶羊此时已经看出，眼前这怪人年龄应该不大，阅历似乎也很浅薄，他的胆子也就稍稍大了些。

眼睛滴溜溜转了一阵，他的脸上表情忽然之间变得谄媚无比，讨好的朝着沐小凡笑道：“上仙若是想回凡界，也不是无法可想。据说在那灵界之上还有天界，乃是真正的神仙居所。听说那些神仙倒是有法子回到凡界的。”

沐小凡闻听之下，顿时大喜，只是旋即又反应过来，且不说天界，就是这小老头口中的灵界，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去的。

公冶羊察言观sè的本领却是厉害，眼珠只是一转就明白了沐小凡心中所想。连忙又道：“上仙不用担心，对于他人来说，想要飞升确实是千难万难，可对上仙您来说，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沐小凡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地道：“为什么对我来说就不是难题？”

公冶羊嘿嘿干笑了两声，看见沐小凡双眼一瞪，赶忙开口道：“只因上仙您是仙体呀！只要费上些时rì修炼，飞升对您来说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只是他话却没有说完——有着仙灵之体，飞升倒是确实早晚都能飞升，可是这修界仙灵之气稀薄，这仙体要想修炼到渡劫期，却不知要多少时rì了。

沐小凡却并没有忽略这点，接口就问道：“以你来看，我要想修炼到飞升，需要多长的时间？”

公冶羊迟疑了一下，看着沐小凡的脸sè，小心翼翼地道：“应该……只需要几百……几十年吧。”

沐小凡顿时心里一凉——若是等到几十、几百年后才能回去，即使自己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但父亲却绝对不可能还在了。

一时间，想起那个会抄起擀面棒打人，也会在灯下给自己缝补衣裤的男人，想起那个为了顾忌自己的感受，将说媒的同事往屋外赶的男人，想起自己当兵走的时候，那个躲在人群后抹眼泪的高大男人……沐小凡感觉鼻子有点酸楚，他想忍，但最终没忍住，眼泪开始大滴地滑落，略带咸味的泪水滑落在他嘴角，也滑落进他的心底。

也许眼泪真的是最好的止痛剂，这一哭出来，他心里倒是稍微好受些了。他心里清楚，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是无用，只能凡事往好处想了。自己在演习时失踪，到最后怎么也能评上个烈士吧？对一直有点英雄情节的老爸来说，多少也算是个安慰。还有老爸学校里的沈阿姨，暗恋老爸好多年了，若是没有了自己，老爸应该也就会接受她了吧？

随后他又想起指导员曾经说过的一段话：“人生不过几十年，人们辛勤工作，努力生活，所为的不过就是在世上或多或少留下点自己存在的印迹，证明自己曾经在这个世上存在过，这应该是人们潜意识里最渴望的事情……”既然是这样，要是自己能够活上个几百上千年，那么父亲岂不是也可以在自己的心里存在几百上千年？若是自己能够长生不死，那父亲岂不是也可以永远活在自己的心中？

在部队里，连长也曾经说过：“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只要活下去，就有无限可能，或许前方就能看到希望。”那么，自己当前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冲刚才那场无缘无故的袭击来看，在这个世界上，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得有自保的实力。而要想获得实力，眼下来看，却是要靠修炼而来。

哭过了，心里也想通了，沐小凡这才想起对面还有个俘虏跪在那里。

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瞪了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老道一眼，沐小凡用凶狠的语气问道：“说，究竟怎样才能修炼，你能不能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