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话 暗巷(1/2)
() 虽然从理香的魔爪之中逃出了大宅,然而光是待在大宅的附近还是无法让我放心,深怕理香会从後追上的我足足以全力奔跑了十数分钟,待力气耗尽之後才把自己的脚步徐徐停下。
「嗯?这里是……」
即使我住在梅斯菲尔德已经好一阵子了,不过我在这段时间之内并没有把整个拥有上千年历史的巨大古都走了个遍,或者应该说除了逛过一些比较繁华的路段和图书馆之外我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池田的大宅半步。
放眼望去四周的建筑物又残又破,而且地上那些残破的石砖亦明显有着多年的历史,路面的凹陷处甚至还积着混浊发臭的死水,四处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以上的情况在老旧的街区倒也不算罕见,但让我打心里感到不舒服的却是这里的居民。
虽说我自己的出身并没有比这里的人高贵多少,而且我在贫穷的时侯也曾经遭受过富人的白眼,但是那时侯的情况明显和现在并不相同。
在我附近的行人大部份也是大白天就拿着酒瓶在喝酒的酒鬼和一看就知道不正经的女人,当然我并没有干涉别人生活的权利,最大的问题是当他们发现我并望向我的时侯,向我shè来的视线全都异常的……不友善,虽然我没有作过多少亏心事,但总觉得在这里只要再多呆个一两分钟就会被人揍上几拳或者抓去卖掉。
「还是回去好了。」
我口中所指的「回去」想当然并不是回去大宅的意思,毕竟现在就这样回去的话肯定不死也脱一层皮,既然我在这个地方是这麽的不受欢迎,那麽我也着实没有要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顺着原路的话应该可以安全地回到比较「正常一点」的大街去。
虽然以我身上带着的金币别说吃喝玩乐,就连找家好一点的旅店住上好几个月也不是问题,不过我却是完全没有想过这种类似於离家出走的行为,毕竟大家虽然让我感到十分困扰,但我心里也清楚理香她们其实对我没有特别的恶意,而我也……没有讨厌她们,当然啦太过份的话我还是会生气的。
正当我要转身离开的时侯,我眼角却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即使那人在一两秒之内便进入了旁边的小巷,但是那满下巴的胡渣、蓬松而又杂乱的头发、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我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
当然并不能排除人有相似的可能xìng,不过我仍然可以肯定刚刚那人绝对就是我所认识的「本人」,那麽问题便出来了──池田到底在这个时侯出现在这种地方干什麽呢?
现在也就下午而已,池田这个时间应该要不就在皇宫里开那好像永远也开不完的会议,要不便是呆在自己的房间处理文件,别说来到这种鬼地方了,就连在大宅里别的房间看到他也十分罕见(当然起居身跟饭厅这些地方例外)。
虽然俗语说好奇心杀死猫,不过我一来不是柔弱的小猫,二来我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出於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还是随着池田的脚步踏进了那条狭窄的小巷,不过为求在突发情况出现之下能够立即作出反应,我老早便把死亡之书召唤出来并将其抱在胸前以应付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呜,这里还真臭……」
没走上几步,一阵阵刺鼻的臭味便从巷子里扑鼻而来,那种味道难在难以形容,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呕吐物和啤酒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秽物所混合而成的「综合臭味」……总之很难闻就对了。
在这充满了恶臭的小巷里走了好一阵子我才发现这原来并不是普通的暗巷而已,各种各样奇怪的店舖在巷子里星罗棋布,诸如贩卖蝙蝠粪便蜘蛛眼球之类的施法物品、在大街上难以见到的法术素材店,又或是以穿着奇装异服的异国占卜师作为招徕的占卜店等等,其中虽然不乏随处可见的正常店舖(例如杂货店,食品店等等),然而出现次数最多的却是酒馆和**这些不正经的地方。
「所以池田到底是到哪里去了?」
在这里呆的越久我便越觉得心里发毛,这个暗巷区完全把梅斯菲尔德的「里」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待在这种昏暗的小巷里比待在外面还要更危险百倍,更重要的是打从我进入这条小巷之後就完全没有发现过任何池田的踪影,虽然我心里十分确定我眼角看到的身影的确就是池田本人,但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在我心里开始打起退堂鼓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後重重的拍在我的肩上。
「池田!你……」心想着那人肯定是池田的我立时转过身来,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池田,而是一个满嘴酒臭的猥琐男人。
对於一个刚见面的人来说说他猥琐似乎十分失礼,可是眼前的男人给我的第一印象除了猥琐之外还真想不出来有什麽别的词语能够确实地形容他的模样,矮小的身材、像老鼠一样溜个不停的小眼睛、有着难看斑点的皱脸和凹凸不平的鹰勾鼻,除了猥琐还是猥琐。
「喂!多、多少钱?」
「……啥?」
猥琐男张开他的嘴巴露出了一口的蛀牙,莫名其妙地就问起我多少钱来,而且他的手还继续紧紧地抓着我的肩头不放,直把我痛得皱起眉头。
「我说,一次多少钱啦!」
「一次什麽啊!放开我!」
「看你皮光肉嫩的,大概是哪家破落贵族的女儿吧!虽然胸部是小了点,不过出来站街还是太浪费了,要不就跟了大爷我吧?嗯?」
到了这个地步,傻子也能看出来是什麽情况了,也不知道是在发什麽酒疯,眼前的猥琐男很明显的是把我误认为在这里站街的小姐,至於他口中「多少钱」的意思自然也不言而喻。
「我不、不是这里的小姐啦!给我放手,不然……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麽不客气啊?是不客气地在床上指教我一二吗?」猥琐男完全没有把我的威胁放在眼内,更是将他的头凑到了我的面前,距离接近得那恶心的鹰勾鼻几乎就要碰到我的鼻子,「听说贵族家的女儿都有专人教导她们床上的技巧,好让她们好好伺候未来的丈夫呢,不知道你的技巧如何呢?」
猥琐男那混杂着酒气的口臭喷到我的脸上,把我呛得几乎当场就吐了出来。在心理和生理都极度嫌恶的情况之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前的猥琐男一推而开,并顺势以手中的死亡之书狠狠地在他头上来了一记。
「啊!痛死了!」
阿努米那斯可是一本以寻常方法几乎无法摧毁的魔法书,书皮的硬度更是比起jīng钢还要坚硬,这麽一砸之下猥琐男的脑袋马上就血流如注,把他痛的唉唉大叫。
「血……血?你这个婊子竟然敢打我!妈的,出来站街还给老子装清高!」猥琐男随手在地上捡了块破烂的砖头,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等老子把你上了之後再将你卖到店里,让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本来还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地向我威胁起来……这猥琐男的威胁我可不能视若无睹,除去了他那张和罪犯毫无违和的脸孔之外,他说起这话来稀松平常,一看就知道这些不是因为生气而随口说出的狠话,很明显地这家伙平时就有在干这些勾当──也就是拐卖良家妇女的不当商人。
「别靠过来!你再走过来我真的会……」
「会怎样啊?有种就把老子杀了啊?不过就凭你……有可能吗?」
猥琐男朝我步步进逼,我也只好节节後退,但是由於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没消多久我便被对方巧妙地给逼迫到没有退路的死角位置。
虽然我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我手中可是还有着作为皇牌的死亡之书,真要动起手来的话我自信拥有十足的胜算。用死亡之书的魔法杀人也就只是一两秒的功夫,要把对方烧成焦炭还是来个万箭穿心也只在於我的一念之间,就连要施放那种可以撕裂灵魂的黑暗法术对我来说也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於──我能否对他动手。
我的底线是不到最危急的情况之下我也不会使用法术对普通人作出攻击,我担心自己没办法在jīng神没有集中的情况之下拿捏好法术的jīng度和强度,从而一不小心地夺去对方的xìng命,然而只要对方触及到我的底线而威胁到我和我所重视的人生命安全的话,我百分百会毫不犹豫地以最强大的法术轰向对方而绝不手软。
「嘿嘿……你这下没路可逃了吧?」
猥琐的男子发出和他的长相同样猥琐的笑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砖头一边向我慢慢步近,也许他以为我已经是他的囊中物了,但却不知道他已经大难临头,只要他敢以那双脏手碰我,我绝对会以最残忍的法术让他後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之上。
就在猥琐男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把手里的砖头在我的面前高高举起,而我也准备着吟唱出能让他真正地感受到什麽叫作生不如死的黑暗法术之际,猥琐男那瘦弱的手腕却突如其来被人从背後牢牢的抓住。
由於对方光是握着猥琐男手腕的力气也已经远比猥琐男全身加起来的力气更为强大,猥琐男别说想要挣脱背後那人的控制,就连把身子转过去看清楚那人的脸孔也没有办法,只能保持着高举右手的动作动弹不得任人鱼肉,情急之下他就喊出了大部份人在这种情况时都会脱口而出的说话──
「干、干什麽?你是谁!赶快把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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