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龟肉砂锅（2/2）

司无忧只是吃了点青菜，喝了碗小米粥就放下了筷子。他一向习惯如此，众人也没有勉强。坐在一旁的司无忧看着妈妈和爷爷们吃得开心，自己也是说不出的满足，能够给亲人做菜并让他们吃得舒坦最是令他感到愉悦，这是属于他的幸福。

狂风扫落叶般的速度，一会儿功夫，餐桌上已是干干净净，这几位都是吃得油光满面，汗都流出来了。司无忧搬了张折叠桌和几个椅子在院子里摆好，又沏上一壶茶，让爷爷们聊聊天歇一歇，刚才吃得太猛也太多，不宜立刻走动，要缓一缓才不会令肠胃受伤。

司无忧没让妈妈动手，妈妈吃得也不少，他抢着把碗筷收拾了，等他把锅碗都洗刷干净，妈妈和爷爷们在院子里正边晒着暖阳边聊着天。

看他忙活完，刘和尚招手把他叫到近前坐下。老几位都是摊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一付无比舒坦的模样，见司无忧来了，齐声夸赞他手艺高妙，比上次更是大有进步。

刘和尚代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无忧，我们几个在这儿都琢磨半天了，你那道砂锅到底炖的是什么肉？闻起来勾人馋虫不说，吃到嘴里软糯细滑，入口即化，入到肚内浑身都是暖意，我平生各种山珍海味大都吃过，但就是尝不出这是什么。刚才问过你妈妈，连她也不知道。”

其余众人也都点头，脸上尽是疑惑。

司无忧微微一笑却不作答，让众人稍等，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等他出来，手里托着几块硕大的龟壳碎片。司无忧怕龟壳太重压坏桌子，只能放在地上。众人急忙围过来瞧看，等司无忧把这几块碎片拼凑在一起，，把众人震了一惊，活了大半辈子可都没见过这么大个的龟壳。

刘和尚敲了敲外壳，又伸手摸了摸壳内，脸sè一变，“竟然还是湿润的，这龟刚死不久啊。”

白老爷子几位人老成jīng，闻言也是动容，老王头更是疾奔几步把大门关上栓好。要知道如此大的龟，已经不是凡物，可称之为“奇珍”，司无忧这般大大咧咧的拿出来，被外人瞧见了，怕是要引人觊觎。

白老爷子虎着脸，照着司无忧脑壳就是一巴掌，“要死啊，这东西是随随便便能拿出来的吗，被外人瞧见，非生事端不可。”

无忧妈妈本只是为这龟壳惊奇而已，听白老爷子一说，才回过劲来，上前就揪住司无忧耳朵，来了个前后三周回旋，把他疼得呲牙咧嘴。

司无忧赶忙道：“哎呀，痛痛痛，妈你轻点，耳朵快掉了。你们不是要问砂锅炖的是什么肉吗，就是这龟肉啊。”

众人一愣，指着龟壳，齐声道：“真是这只大龟的肉？”

司无忧见状扑哧一乐，见妈妈眼光横过来，又慌忙止住，道：“是这只大龟的肉没错，我亲手剖开取出的。选取背脊嫩肉，冷热水各过一遍，然后放入冷水砂锅开始炖制，稍微放点大料、桂皮，还有池塘的鱼儿草两根去腥，小火慢炖两个小时，最后撒点盐巴即可。”

无忧妈妈本来已经松开手，听了这话，反手又是一脑壳，怒道：“问的不是你肉的做法，问的是这大龟是怎么来的，你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看着面sè不善的妈妈，又看看摩拳擦掌的几位爷爷，司无忧不敢再装楞打诨，把这几位请到院内坐好，自己正要搬个椅子坐，白老爷子抬手扔了个马扎过来，同时指着众人面前，道：“你就坐那。”

司无忧不敢不听，委委屈屈的坐在众人对面。好家伙，众人高高在上靠背椅，自己畏畏缩缩小马扎，越看越像三堂会审。

白老爷子怒哼一声，道：“你从小就很懂事，很乖巧，让你妈妈和我们都很放心，也很欣慰。因此，即使你有许多事瞒着我们，我们也没有探究，但是，自前几个月起，你就开始有点离谱了。

三更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出去，直到天快亮才回来，你真以为你妈妈一直不知情。那天夜里下大雨，你妈妈怕你冻着给你加被子，谁知你无声无息的没了影，你把她吓得半死知不知道，冒着那么大雨，满村跑着找，最后还是我们把她送回家让她安心。

“我们从小就知道你异于常人，越大越明显。我们那套格斗术是几位国术家费尽心力合创而成，深奥艰涩，一般人根本就学不全。

你倒好，三天不仅学会，还完全吃透。老子一生识人无数，奇人异士多有，却从没有见过这样妖孽的天资。更是没有见过年纪如此小就知道隐藏锋芒的早熟小孩。你真以为你几位爷爷那么大岁数是白活的，你的那些异处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怕拘限你的成长不说罢了。”

白老爷子一番话说得司无忧冷汗淋淋，先是愧疚的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妈妈，心里一阵生疼，自以为做得周全，没想到还是让妈妈担心了，更是愧对这几位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老人，让他们那么大年纪为自己如此cāo心。

此刻的司无忧心中一片混乱，原先想好的说辞竟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还未曾经历过风雨波折，面对现在的局面，他惶然无措。

无忧妈妈看着司无忧有点苍白的小脸，不由得心疼不忍起来，柔声道：“不要慌，妈妈没有怪你，慢慢想，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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