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东方来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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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之词，普世牧首说了，但其余三人却未注意。还是继续听吧：

那一战有位名叫‘伍三易’的大唐将军，于整场战役中都被护守在中军大帐，新月黑骑如洪流踏浪却踏不过眼前的一堵肉墙。肉与肉的碰撞，血与血的豪情，那一年他们在西域之西激洒了华夏军魂，那一rì满目黄沙向故土寄去了永别相思。虽然大唐将士均是jīng兵强将，以少敌多，令‘黑食’损兵折将，可是也敌不过内部倒戈。

在他头颅悬空落地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未来：英雄只为黄金谱写史诗，战火只为掠夺怒放盛焰，生命只为曾经到来可未曾拥有耗尽青chūn。

当他的血与泪混溶在一起，他高喊了一声：华夏万岁，儒魅长存……

“只要泪水落地，便无法收回，这一生年华虚度又有何后悔。”

普世牧首低吟着这一句，低低地，沉沉地，一曲明黄的丝线续续传递着什么。这一幕倒是令他们心生讶异。

面对他们心中的疑问，普世牧首没让他们等待多久。

“所以这位将军的泪水没有落地，这滴泪水与他所保管的一样东西被当作战利品存于圣地耶路撒冷。在那里孤零零地呆了五百多年，五百多年啊，他多么想回家，他看穿了rì月，看穿了黄沙，可是他没有看穿人心……”

普世牧首说完之后，闭目养神。整个人都沉浸于一种超然的悲悯气氛中，好像厌倦了一切又好像沉迷着一切。

疑问，太多的疑问。所谓人云亦云，此等大事相隔几有五百年竟然被描述的就如刚刚发生一样，难道这异教徒的子子孙孙都世世代代传述着这段历史？

他们不相信，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历史走错了岔道，宁愿相信这是段不为人知的传说。

三人细细回味着闪过眼前的零碎画面，静静舔舐着自己很久没有撕裂的伤口，痛、恨全都变成思念的邪魔啃食着灵魂之火，‘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拉丁王国覆灭，十字军被赶出东罗马，同宗同源的两个宗教又彻底决裂，这其中有多少妻离子散，又有多少父子相仇。

“不，我正教一定不会输，一定。父亲，为何你会与我走两条路？”

眼见其中一人捏着肉拳，狠狠捶打眼前无辜的桌台，另一人立刻进行无缝接口。

“只要我们永不放弃，总有一天一定会的。”

“一定会的，一定……”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四人低沉缓缓的呼吸才昭示这里并不是墓地。疑问也罢，询问普世牧首恐怕也是枉然，忽然烛光一闪，胖子陡然来了一句：“为何你要用他，而不是他们？”

普世牧首睁开双目，一缕绝然不同于西方的神光从眼中shè出，好像穿透了五脏六腑，令魂魄震颤，怅然若失。由于他正对烛光，映在眼中的两点火苗顷刻间将神光遮住，其余三人也没有了不适的感觉。

“问的好，今晚我们就来看看‘他’，有了他我正教西征也绝非梦想。”

三人一听之后，就开始遐想起来：

正教西征，多么诱人的梦啊。想到那群天主教徒伏身在自己脚下凝听自己的教诲，而后仰起脖子静候自己的屠刀。那种梦想的感觉是何等的缠绵，何等的妖娆。

自己就是他们的天父，顺理成章地拿走他们的黄金，自己审判他们的罪行，判他们立下地狱，哈哈……

争……吼……

普世牧首将钢刀往地砖上一杵，一条披着金鳞的骸骨如泡影一样乍然一现，后又消失不见。三人耳中充斥着震破耳膜的吼叫，对视之时都难掩眼中的骇然。

“Mary，将我的客人请过来。记住，客气一点。”

普世牧首隔空虚叹一声，立马得到回应。

“是，我会客气的，我一直很客气。”

屋中又陷入了沉寂，三人有胆没胆地猫着腰瞥着眼睛偷偷看着那把古刀。脑中却是纠结着‘客人’是谁？

哐当……开门的声音响起，一道明亮的银光从屋外shè进，弄得三人不得不眯起了眼睛，抬起光溜溜的胳膊遮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