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恨爱上爱（2/2）

“子乞，你还有恨吗？在这种奴隶政策下生活着说有笑容那肯定是脑壳有病，大部分华夏人都将罪责归到儒教身上，他们在丑陋的人世屈辱的活着，屈辱的爬着甚至屈辱的死去。屈辱麻木之后化为了陌生，陌生沉淀之下变成了蚀骨的恨。呵呵……”

子乞咧嘴笑看着小马，小马翻了个白眼。低低骂道：“你小子看来高兴地紧，恨是消失了。”话虽如此，小马心底也实是为子乞高兴。

子乞眯眼回忆自己走过的二十年，跟随父母北上，爬过一座座尸山，趟过一条条血河，目睹北方万里无人烟的‘鬼境’之地，呼吸着晨露洗刷过的血腥气息。

二十年啊，自己数次徘徊在复仇与缩手的边缘，自己如狗一样也爬过来了，到现在自己仍然心有魔障。所以自己绞尽脑汁地削尖脑袋想要爬的更高，我不想死，我要追求强大的力量与傲人的地位，可是我却失去了自己的兄长，我也几乎忘记了儒教。

可到头来还是一条狗，狗王也是狗。若不是小马天天在我耳边吊着这个词，我真的真的只会专注于一点。所有在朝为官的汉人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一点却是常识：站的更高，活的更长。

怪异的世界，权力竟然成为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唉……

现在他的目光开始涣散，而后又聚于一点，他可以表态了，这个表态也将决定他的人生之路到底怎么走。不过他也仍然在等待，等待那一天。

子乞抬头看了看天上仍然亮灿灿的三辰，吐词清晰道：“我的恨从未消失，也永不消失。”

“什么？”

小马无法相信眼前这家伙如此顽固，顽固的不可开解。不过很快他就呆定住了，因为……

“因为有一天，恨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恋……”

轰然一击，马穆识海久久回荡着这一句。可是马穆又彻底迷茫了，看来他‘只是’懂了一切，却未沉入一切，在这心境较量之上他败了。

自己又败了一次，为什么我历尽的人间苦难比子乞多之甚多，却在心境上永远无法超越他？为什么？为什么？终有一天我会后来居上的。在华夏之地，我回回儿郎绝对不会输给儒教之徒的。绝不……

心海里翻滚不休，小马嘴角不停的呢喃着一句：“恨入骨髓，爱至魂魄；爱至魂魄，恨入骨髓，……”

“人世间的恨其实一直单恋着恋，但恋从不转身。就好比痴爱爱上放弃，憧憬迷恋心伤，斗争痴迷疲劳……最终留下的只有‘中和之魅’。”

马穆傻里吧唧的听着伍子乞大放豪言，绿豆般的小眼珠却死盯着他的胸口。那里有一团温蓝温蓝的火焰正熊熊燃烧，温蓝温蓝的仿佛可以看到片片冰晶，冰封着世间所有悲欢离合，爱恨情仇。

中和之魅，儒教宗法力量之本。传言这力量并不多么强大，但可怕的是这力量有为人间正序的作用，只是至今一直找不到开启的钥匙。

传言毕竟是传言。

小马未当真，不过心头念头一转，自己在三辰之下，月力飞涨。妹妹恐怕星力也有所受益。纵观场上这高低人等都是小有收获。不过受益最大的恐怕是子乞，这小子装傻的道行直赶那群老油条。不过对于这团火的好奇又涌上心头了。

“你要么出门前烧香拜佛了，要么走了狗屎运。这可是好东西啊，多纯洁多漂亮啊，呼……”

他双眼迷醉的痴缠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见火苗不灭，又凑过大脸上来，张嘴对着火苗噗噗放屁。

虽然早就知道回回教徒对纯洁真美的东西有盲目的喜爱，但伍子乞低头看着眼前那跳来跳去的两撇小胡子，心中难免升起恶寒，忙聚气胸口，火苗陡然急促冒出，吓的马穆差点一个踉跄后仰跌倒，身边的人倒是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子乞，你这是要做死啊？”

“我不介意将你的两撇小胡子点燃，毕竟它们在燃烧的那一刻也绽放过光芒。”

伍子乞眼巴巴的盯着那两撇让他油然嫉妒的xìng感胡子，摸了摸自己只有胡茬的嘴角，总感觉这‘黑草平原’应该再茂盛点才称得上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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