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灭顶之灾（1/2）

() 这个电话让我清晰的看到：袁朗对我的那份心一如既往。但他还是遵守着“朋友”的承诺，等着我给他一个答案。我们之间，现在只是时间问题——剩下的三个月的时间。

比起去年的凄凉，今年的元旦我很幸福很温暖。但温暖之中也有歉疚，对周启鹏的歉疚，毕竟去年是他陪我过的元旦。他的状况还是那样，张欣几次让我找他谈谈，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重复的绝情的话，而是我。只能想着等我走了，他也就忘了我，也就会做回原来的自己了。

元旦过后的第三天，收到了袁朗的卡片。还是很简单的：迎蓝，新年快乐！我等你第四十章 灭顶之灾！

节rì一多，rì子就会过得很快，可我还是觉得慢。数着rì子中，chūn节又要来了。chūn节前，收到的还是袁朗的卡片：“迎蓝，chūn节快乐！我会等你，等你的答案。”

这个chūn节，我还是没能回家——马上就要回去了，医院组织我们所有的进修人员假期出去旅游。在电话里告诉了爸爸这个消息，发了一顿感慨：“养孩子有什么用，连过年都不能回家陪您”。

爸爸很豁达：“你只要不象去年chūn节那样，就算不回家也没关系”。

我们的这次活动是工会与宣传部组织的，本来有工会主席随行就够了，但周启鹏也还是跟着我们出发了。我们去的是具有帝王之气的南京。

每天的行程都很满，我没时间写信了，于是就在街边买明信片，写上几句话就邮走。不是为了保持每天都写信的记录，只因为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告诉袁朗，每天我的生活；告诉袁朗，我过的很好，没他在身边我也会让自己很开心。

慢慢的，旅行变得不再轻松而愉快，因为周启鹏。他的状况以前第四十章 灭顶之灾我就知道，但毕竟不在一个办公室里，可以避开，现在每天都在一起，他的低沉和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自己过于无情。冷了一年的这个人这份感情在十天的朝夕相处中，重新回到了当初的状态。于洋也开玩笑的和我说：迎蓝，终于看到一个比我还痴情的。我有些无所适从了，或许真的应该和他谈谈？

不等我想明白，他来找我了，在回上海的前一个晚上。同屋的张欣避了出去，只留下了我和他。

“迎蓝，我就不明白，我哪点不如袁朗。如果说就是因为他能不打麻药就截盲肠，那我告诉你，为了你，我也能。”他的眼睛中有种不顾一切的狂热。

每个人都在问我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喜欢袁朗，他究竟哪点比别人强。感情不是买东西，放在天平上称一称分量，哪个划算买哪个。动心了，喜欢了，那就没有任何余地了。

“这种事情没有比较的。你很好，将来在某个人眼里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好，就算条件比你好再多的人在她眼睛里也不如你。而我眼里的那个人是……袁朗。”他愣愣的看着我，那种受伤让我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己。可我，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我的心，只有一颗，早就给了袁朗。

“迎蓝，你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感情，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他的绝望让我不忍心再看，避开他的眼睛走到了窗前。

“从小到大，我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直到遇见你。天天往你们办公室跑，打听你的嗜好。从来没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因为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没有什么是我这样花力气还得不到的。”我也想到了那次谈话，关于土地是否改变的谈话。

“我不行只是因为机会不对。袁朗赢就赢在出现的早，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是我，而不是他，那你的选择一定会是我。”是我让那个眼睛中闪烁着志在必得光芒的年轻人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我的选择从来都是袁朗。不是你不行，是任何人都不行。”我转头看着他。

“不行？说我没有机会吗？我明明看到过机会。”是啊，机会，他确实曾经看到过机会。我的那次动摇，给当事的三个人都造成了太大的伤害。我如此，袁朗如此，他亦如此。一年前的12月24rì，我真希望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所以，我怪的是命运，它让我们认识的太晚了。如果早点认识，你会是……我的。”

“如果让你误会，并伤害到了你，对不起，我真的是无心的。”除了这句“对不起”，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眼睛中的失望越来越浓。“张欣的工作调转办成了。迎蓝，你想留在上海吗？我也可以把你留下来。”话题的突然变化让我意外。惊讶之后我摇头，袁朗在的地方才是我想去的地方。他不再说话，就是看着我，看了好久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走之后，坐到床上，我的心里一片茫然。那个机会，因为它，还要再赔上一个人的伤心吗？

回到上海，张欣工作调转成功的事情正式公开了。所有人都向她道贺，他们夫妻俩请我们这些原单位人员吃了顿饭，算是答谢，也算是饯行。作为最主要的功臣，周启鹏当然必不可少。那天他没看我，也没和我说话，喝了很多酒，最后是被人扶回去的。临走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那么复杂的眼神让我的心猛地一颤。现在，我更是盼着能早点回去了。回到云南，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会让我和他都好受些的。

回去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写材料，写总结，一个接着一个的送别会。于是那天，我接到了周启鹏的电话，约我吃饭，为我饯行。

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天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己，太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了。既然要走了，就不忍心再伤害他。

他约我的还是一个西餐厅，我们坐在kao门口的位置。今天他明显是jīng心收拾过了，穿的西服，很正式。“怎么这么正式，象单位在搞欢送会！”我开着玩笑，不想让气氛沉重。

“穿的正式是因为有一个很正式的问题。迎蓝，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没想到还是绕回到了这个话题。我坚决的摇头。

他反倒笑了：“这样我也就死心了。来，不再说这些了，想吃什么，今天请你吃大餐。”

他的确没再提这个话题，点了很多好吃的，倒饮料的时候，饮料洒到了我的衣服上。他连声说对不起，我笑着摇头，心里不无感触：真是最后的晚餐了，心情不一样，手居然还会……发抖。

去洗手间擦衣服。洗手的时候忽然发现手腕上少了一样东西——手链，袁朗送我的那条手链。一定是掉到哪了，今天下午还看到的啊，身上没有，应该是走的时候掉到单位了吧。晚上如果有急诊，人来人往的，那条手链就有可能找不到了。现在饭没吃完，还不能立刻回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拨通了单位的电话。

很凑巧，接电话的是于洋，他是去单位写材料。他知道那条手链是袁朗送的，答应帮我好好找找。“知道那是你的宝贝，今天要是没有它你怕是睡不着了。放心，如果找到了，写完东西我直接给你送到宿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