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月七日长生殿(2/2)
“我觉得牛郎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她翻身坐起来,语气有点激动,“这么说吧,如果阿骜你看到一群女孩子在河里洗澡,会一直躲在那里偷看到她们洗完,并且把人家的衣服藏起来威胁人家嫁给你吗?”
我忍不住叫起来:“怎么可能!”
“就是吧,虽然好sè是男人的通病,但正常人总还有个叫良知的东西吧?”
你有资格跟人说良知吗?
“所以一般女生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要换我的话,一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然后把衣服抢回来飞走。”她握着拳,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我叹口气:“世上的女生要是都像你,估计离地球末rì也就不远了。”
她亮晶晶的眸子看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织女,我也不是牛郎,那不过是个故事。”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心痛,顿了一下才反问:“你在这里看了一晚上月亮,就总结出这样的结论来了吗?”
她居然很正经地点了点头:“我本来不过是偶尔想学人风雅一下,但是看着看着,就在想,这牛郎织女的传说未免太假了吧?”
……你这种人就一辈子也不可能风雅得起来。
我有点乏力:“你喝多了。”
“还好吧。”她晃了晃酒壶,“而且在自己家,喝醉也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什么关系,你上次……”我说到一半,闭了嘴。醉到叫已经成年的弟弟帮忙洗澡也没有关系吗?
“上次怎么了?”她完全一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表情。
“没什么。”我哼了一声,就站起身来。
她居然还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你这种喜怒无常的弟弟还真是没办法啊。”
谁喜怒无常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做的那是什么事!
还是说,因为是弟弟,就怎么样也无所谓吗?
可是……
我也是个男人啊!
我看着她,不知要说什么好。
雨滴就在这时落下来。
下得很急,一时间两人都有点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和坐垫,回到房子里,那个白痴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幕,轻轻又问了句:“他们的哭,到底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yù绝?”
谁管那种根本都不知是否真的存在过的人是悲是喜是爱是恨?
有功夫想那个,为何不多想想自己?
如果只能做姐弟的话,麻烦你检点一些好不好?
一时情绪有点激动,将手里抱着的东西重重往桌上一放,那个香炉被撞翻了,燃着的香和灰烬一齐洒出来,有一点火星掉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倒抽了口气。
“阿骜。怎么了?烫伤没有?”
她叫了声,拽着我就往洗漱台那边去冲水。
“没事。”我说。
只是红了一小点,连水泡都没起。
但她还是拉着我的手,抹了点牙膏。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微微低着头,露着一小截雪白的颈子,我有一种凑上去嗅一嗅的冲动。
深吸了口气,才强压下来。
好吧,我要承认,不是她不检点。
只是我心存邪念。
梦里也好,醒时也好,她都只是她,想她该想的东西,说她想说的话,做她该做的事情。
是我自己抱着非份之想,所以我才会被禁锢。
被自己的邪念囚禁,进退不能。
……
七月七rì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
无。
绝。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