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家婴儿(三)(1/2)
() 妈妈心急的抢过话头:“王针神,你说,你说,有什么难题尽管说出来,只要能将那病人治好,我们一定按王针神吩咐的去做。”
听到王针神肯出手为父亲治病了,他稍稍放下了心,也觉得十分困乏,眼睛一闭便睡了,此后的话就能没再听下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早晨起来可以看到瓦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虽然没感觉到冷,但被套上厚厚的衣服还加上一件风衣,让他很不舒服。
见过了王针神后的十多天,一行数十个人的大队车马又开始出发了,这次的人数远比在这里住下时的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增加的都是挎了刀剑背着猎枪与弩弓的战士。
从熟谷县到葛驿镇大约八十里,步行是一程半的路途,只要脚下放快些,早餐后出发晚餐进食前就可到达。从县城西门出来后不过五六里,队伍便拐弯上了个坡离开遍是大小泥塘坑洼的沼泽,走在了废汴河南堤改成的官道。
这天是个大好的晴天,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持续不断吹着的徐徐南风带来不少cháo气,让人仿佛身处chūn天一般的很是愉快。
突然,天空中传来“哑哑”的凄厉叫声,让昏昏yù睡的人吓得一哆嗦,从车上大开的车窗中仔细朝外面看,车行不远他就被路上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也想象不出的凄惨景况骇住了,再没有丝毫好心情。
堤岸两边的斜坡上下、已经干涸了的河床里,处处可见倒毙于地的**尸体。河堤内侧光秃秃的灰褐sè树上、青紫sè有骨无肉且露出花杂内脏的尸体上,吃饱了腐肉的乌鸦对行进中的队伍毫不在意,用它们难听的叫声向行旅们打着招呼,似乎在向人们提醒着应该注意些什么。
继续在路上络驿不绝朝东南方向走着的,绝大多数是衣衫褴褛、脸有菜sè、面无表情,连啼哭都显得有气无力的干瘦难民。
一拨又一拨的难民中年轻力壮的男人很少,更多的只是一些形容枯槁、有如骷髅般的妇女、老人和小孩。妇女们背着孩子、挽着包裹,勉力扶着老人,拉携幼小,艰难地、机械地拖着沉重的脚步。
看到一队jīng壮人马护着的马车,难民们只是缓缓的移到边上避让,除了不懂事的孩子用羡慕的眼神扫过,还会伸出手乞求希望讨得一点食物以外,其他的难民们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有欠奉。
“这就是老人们忆苦思甜时所讲过的‘万恶的旧社会’吗?!和报纸上所登非洲难民的照片何其相似!”这种与刚离开家时所见歌舞升平的情况大是不同,也与眼前夏末初秋宜人景sè极不协调的一副活生生的难民图,他被深深震撼了,缩在妈妈的怀里不敢再看。
距离葛驿镇十余里处,队伍方由堤岸上下到沿大(黄)河岔道的官道驿路继续前行。这时候又有几拨共十几个人了加入了这支队伍,这些人中既有挎刀带剑且一脸严肃的大汉,也有明显是与护卫武士们相熟却又装作互相不认得的挑夫、行商之流,更有四个甩动两只飘飘大袖悠闲地走着,看来像是神仙中人的老道。
嘈杂的人声把睡梦中的他吵醒了,在红红的晚霞映照下,妈妈姐妹带着他住进了一家民居的大院子。
这一个晚上被不断的噩梦折磨,第二天早起时妈妈姐妹和他都显得无jīng打采,只是在走到一家铁匠铺外针童说了句“就是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人才振作起jīng神。
在迎面扑来的滚滚热浪中,妈妈抱着他静静地站在铁匠铺门边,泪光闪闪的盯着一个上身赤膊、嘴里喝叱连声指挥铁匠进行各种cāo作的青年男子。
“看来,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既然开了个商行做生意,又弄了个什么局当上了局主,应该是吃穿不愁的富翁才对呀,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打铁?想不明白。”努力歪过脑袋,顺着妈妈的眼光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父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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