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本是同一个人(1/2)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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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直说的正衡脊背发凉,他原本还以为夏侯水在听到他父亲尸化的消息后,之所以并未做出太过剧烈的反应,因为早就知道救治尸化的方法,却没想到,原来夏侯水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更加关注于他个人的安危,言语中,几近是在央求自己,一定要带他出去。
正衡最是厌恶贪生怕死之辈,更别提那些为了一己求生,而将亲人置于不顾的人了。他似乎是在一瞬间,猛然发现夏侯水这个义兄,与若干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玩伴相比,简直像是个陌生人一般,除了贪生怕死外,甚至还多了对世俗权贵的奴颜卑膝。义父的尸化或许无药可救,可作为他的亲生儿子的夏侯水,怎么会表现得如此淡漠,纵使正衡这些年在社会上见到过不少人情冷暖的实例,一时间也对他的作为难以理解,更别提认同了。
想到这里,正衡没好气地答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就算知道,也要先找到义父再说,绝不会抛下他不管不顾……”
夏侯水听出了正衡话里有刺,不尴不尬地咳嗽了一声,道:“那你说,下面该如何行动?”
这倒把正衡难住了,虽然刚才在夏侯水面前信誓旦旦,不过大抵只是一时气愤不过,不经大脑的爆发而已,他虽然知道义父遁逃的方向,可想起自己先前历尽艰险,才最终从义父尸化而成的丧尸手中逃脱的情形,仍旧令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没有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就贸然去追他的话,十有**是上门送死了。
更为重要的是,正衡总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触及到了某些实质xìng的问题,只是一时间还来不及对所发生的事加以汇总,继而得出合乎情理的结论。直到刚才听夏侯水说,他们在墓道里遭遇于武变成的丧尸时,另外一个正衡“制造”出了那些干尸,继而才能将于武暂时围困住的,给他们创造了脱身的机会时,他才似有所悟,恍惚间,总觉得答案已经不再遥远了。
夏侯水的那番讲述与正衡独自一人在墓道中的遭遇大抵相同,只不过他那时只顾着逃命,并未曾对干尸出现的原因加以考量。他只是依稀记得,在被丧尸逼得无路可退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中的确曾闪过一个念头,希望能够凭空出现几个帮手,助他抵挡一阵于武。差不多就在那一瞬间,干尸就忽然而至,由此观之,这些干尸或许真是自己“制造”出来的……
正衡继而又想到,孙殿英、于文和石原龙泰三个人,在墓道里的遭遇各不相同,之前在与他们交谈时,还对此全无头绪,可如果将刚才得出的结论套用在他们的身上,似乎就可以讲所有的问题都解释清楚了:他们三个人在墓道中时,一定是无意中联想起了某件事,而后这些事都神奇地变成了现实,就像正衡在无所依靠的时候,幻想有人能够帮助自己,于是便出现了那些干尸的道理一样,这也是四个人四段不同经历中,唯一的相同点了……
虽然这个推论乍听上去很靠谱,可正衡总觉得,既然是身处在极其诡异的东陵之中,就没必要凡事都依照常理去加以推理和解释。就比如堂堂血肉之躯,竟然能跟随着丧尸一起,穿过一道实实在在的墓门,仅此就足以说明,没有什么怪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了。正衡正是基于“大胆推理,小心求证”的原则,先是找到一个所有线索共同指向的答案,如果别无其它可能的话,那就没必要考虑这个答案的合理与否,即可确定其为唯一的可能了。
正衡忽然想到,干尸的出现,并不是源自于他第一次在墓道中的幻想,而是第二次身在其中时,受困于于武的袭击,这才凭着想象制造出来的。可两次的经历显然有所不同,前次只在与夏侯水碰面前,看到了墙壁上纹丝不动的兵勇,可听夏侯水的说法,后一次他们却也同样遭遇了于武的袭击,最终是借着干尸的帮助才得以脱身。可如果只是单纯地返回到了几个时辰前,不至于让事情出现这么多的转折和变化,除非,先前的种种推测有所偏差,而另外一个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念头只在正衡的脑袋里一闪,非但没有让他吃惊,反倒给他以豁然开朗的感觉——先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既然回到了几个时辰前,势必会遇到此时存在的另外一个自己。可实际上,东陵地宫更像是个时空混乱的所在,可不管再怎么混乱,身在其间的人既不会凭空消失,亦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也就是说,之前在墓道里与丧尸死战的是他没错,可同时,跟夏侯水同在一起抵抗丧尸的同样也是他。两个正衡看似分处两地,实为同一个人,并不像他开始想象的那样,存在有任何时空上的差异。
夏侯水从墓道里逃出时,正衡还想着假装成另外一个自己,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是那个刚才还在墓道里与夏侯水并肩而立的人,只不过两件事发生在同时,并无先后之分,而他只记得其中的一件,另一件只在夏侯水的叙述时,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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