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分赃之争（1/2）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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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心想这个“大帅”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出身，挑拨离间的本事果然不同凡响，只三言两语就把东北烟袋的矛盾转嫁给了别人，先不说坐在正位的主人肯定来头不小，单是位列前两位的人，看来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角sè了。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坐在上手的两个人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满，甚至就连东北烟袋本人也只是嗤然一笑，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对于“大帅”的挑衅一副不屑反击的模样。

正南忍不住打量起为首的两人。先说坐在“大帅”上手的是个中年壮汉，膀大腰圆、满身肌肉，乍看上去该是武家出身，可眉宇间尽是凛然之气，举手投足无不彰显出几分儒雅，再加上衣着朴素，既没有“大帅”那般张扬，又不似东北烟袋的不拘小节，让正南一时还没法从他的外表上判断出他的职业。不过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上身一袭旧式短褂，正南一眼就辨认出是老běi jīng当铺或者古董店的学徒打扮，如此可以推断，他的主人应该是至少是个掌柜，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同行呢。

再看右边为首的那位，只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职业是个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戴着一副他们这行里招牌似的圆形墨sè镜片，自从正南进来后，就没见他动过一动，也不知他是真的瞎子，还是在故作深沉，摆酷装蒜。这号人物即便在现代的潘家园，估计每天都能见上几个，不敢说没有个中高手，可大多数都只是行走江湖骗骗吃喝的角sè，搁在平时，正南才不会花费时间去打量。

一番观察下来，正南颇有点失望，原本觉得父亲跟随的这个所谓的“大帅”还算有些派头，可排在他前面的竟是这些人物，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名堂。要说起来这厅内有军有商、有农有算，可谓是聚齐了三教九流，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得这帮本来毫不相关的人共处一室，想来父亲正衡应该大体知情，不然他也不会贸然跟着韩四来到此地了。

要说起来还是自己先前太过鲁莽，竟然想在这里与父亲的思想进行联系，虽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可也差点让父亲成为别人嘲讽的笑柄，权且先静待其变，待到四下没人的时候再做尝试。

大厅内陷入一片沉寂，虽然如此，正南却看得出在场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并不似表面看来得这般风平浪静。终于，坐在“大帅”下手的一个身着青黑sè中山装留着一字胡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可又碍于不能对着他人发作，只好压着怒气，悻悻地叨咕道：

“我们等了一早上了，主人的派头是不是太大了点，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十年前了，就连我们也要低调行事，他一个前朝的格格，还顶着个汉jiān的帽子，却要如此大摆排场，是不是……”

“啪——”就在“一字胡”话音未落的时候，脸上早就挨了一个脆响的耳光。“一字胡”大为光火，“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可环顾近身，除了清一sè身着着黑sè中山装的四个随从外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

别说是“一字胡”，就连正南也只是看到一个人影子堂中飘过，显然来人身手不凡，可除了“一字胡”外，其他几个人倒是镇定自若，不仅不以为怪，甚至在脸上表露出了些许幸灾乐祸的神情。

“八格牙路——”“一字胡”身后的两人忽然发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自腰间拔出了武士刀在手，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正南心想原来不过是几个rì本人，可眼下都一九四五年了，他们竟然还赖在中国没有离开，真是胆大的可以，难怪刚才“一字胡”称自己此行低调行事，原来是怕人识穿了见不得人的身份。不过他口中的又是“格格”又是“汉jiān”的主人，又到底是谁呢，难不成……

正南脑中刚有些线索，视线却随着父亲正衡的转头移向了左边，正看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红木八仙椅旁，忽然多了一位身着旗袍发挽云鬓的老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虽然jīng神尚好，可往少说也该是六字打头的年纪，显然刚才正是她飘然而至，赏了“一字胡”的巴掌，论身手之敏捷可以称得上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了。只是看她的年纪，绝不会是正南刚才猜测的那人，难道是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