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病相怜（1/2）

() 这人形的东西虽然几经凝聚，却看上去依旧非常混沌不清，加上是在黑气之中，光线暗淡，以至于程凌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到底是什么。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可以确定，如他之前所猜想的，这团黑气果然不是单纯的幽冥鬼气的凝聚体，而是具有某种dú lì的意志。

“你是什么东西？”

面对这惊人的景象，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而在他的第一感觉之中，会出现在萧天麟的灵府世界中的，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萧天麟的神魂，至少是他的一个分身。萧天麟因为吸取自己的轮回之力而意外爆裂，他的一部分神魂会随着这座灵府世界转移到自己身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便猛然紧张起来。如果萧天麟的神魂仍然在这里，自己岂不是误入虎口？

这个强大到已经接近于天道飞升的强大修士，就算只有一点点神魂残存在这里，也不是自己这个还没有任何冥界修为的新死冤魂可以抵挡得了的。

而就在这时，程凌的意识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和他说话。而这感觉的来源，显然就是眼前这一团混沌的人形黑气。

程凌惊疑之下，连忙屏息凝神，想要听清楚那声音到底在说什么。

然而令他略感意外的是，这直接传入他神识之中的声音，不但模糊而低沉，而且语调古怪，他完全无法听懂，似乎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语言。

“你在说什么？说清楚一点。”程凌朗声说道。

如果对方果然是萧天麟的神魂分身，自己再紧张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面对着自己的杀身仇人，他又如何能显露出任何的怯意？

他的话音刚落，那翻涌的黑气立即加快了它的搅动，而zhōng yāng的人形气团的搅动，则更是异常激烈。

“它这是怎么了？”程凌眉头一皱。

紧接着，对方的声音越加急促，可惜程凌依旧茫然不知所云，只是依稀从语调上感觉出来，对方似乎在着急地向自己述说着什么事情。

“奇怪，如果是萧天麟，应该不是这个反应才对。他因为我的轮回之力而发生意外，自然对我恨之入骨，见了面哪会有这么多废话？而且更不可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难道它不是萧天麟的分身?如果不是，那又会是什么？”

还在他惊奇之时，对方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程凌见状心中一凛，却见那团如小山一般的巨大黑气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它原本近乎于球形的形态，开始从四周围张开，形成了一道浓密的黑sè幕布。

很快，这幕布状的黑气便从前方绕到了他的身后，只不过大约二三十个呼吸的时间，便将整个天空严严实实的笼罩了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就好像暴风雨之前的黑暗一样，令人感到极度地压抑。

“用幽冥鬼气包围我？它这是想干什么？”程凌心头戒意大起，紧张地扫视着周围。如果对方要对自己不利，他就只能立即从祭坛zhōng yāng的法阵离开这灵府世界。

只是那样一来，就必须面对冥府鬼吏的严酷刑罚，那种巨大的痛苦，非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愿意去感受。

而更令他感到那黑气中心的人形气团，此时则缓缓从周围的黑雾中凸显出来，比起之前的混沌不清，此时就更加像一个人了，只是面目仍旧模糊，分不出男女老幼。

见对方现形出来，程凌不觉屏息凝神，jǐng惕着对方的行动。而自己则下意识地靠近了祭坛zhōng yāng的法阵。

片刻之间，那巨大的人形黑气已然越过了祭坛的边界，开始欺近他的身体。

一时间，一种窒息之感弥漫上来，那种强大的压力，令得程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慢着！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怒喝道。

不料，在他这一声怒喝之后，对方原本仍然在缓缓向他靠近的“身形”，竟真的在距离他不过数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继续翻涌滚动着。那诡异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程凌用力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刚要开口问话，却倏然感觉到了从对方神识之中散发出来的异样情绪。这种情绪一入脑，他便忍不住“咦”了一声。

他奇怪的原因，是因为这情绪虽然模糊不清，难以准确的辨认，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那不是敌意，真要说起来，反倒更像是一种恳求。

程凌大感奇怪，他原本已经对这东西心生戒惧，随时准备逃跑，可没想到此时居然会有这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