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殡仪馆（1/1）
() 看着王科长那得意样就像某些yīn谋得逞的丑陋人士的嘴脸，真是亡灵，以后就叫他亡灵了，陆萌祖心里暗骂，自己还是太嫩了，以前总以为读万卷书就能行万里路了，怎么就没想到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高薪工作，怪不得招工牌摭摭掩掩的，怪不得都没有一个鸟去投简历，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是仪器馆呢，完了，我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工作，现在是yù哭无泪啊，我是有苦说不出啊。我应该怎么办，要毁合同吗？不行，上面写有要是单方面毁合同要赔偿一万元，刚才没细看，一万元对于陆萌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自己的那些亲戚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都怪自己不看好，怎么签了个为死人工作的地方。那是古今中外的人都很忌讳的地方，乡下人见了死人出殡都躲得远远的，这下倒好，自己是零距离的接近这样的工作了，天啊，我还没有女朋友呢。王科长似乎看出他心里的犹豫，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陆，我们的工作是神圣的，就像清洁工一样必不可少的，不要想太多，好好干，几年后你就可以转正了。”过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也签了合同，你一定住在旅馆吧，一会我跟你去取了东西我们就到馆里走一走，顺便给你安排个住处，
这不能怪陆萌祖，抬死人在乡下是很让人看不起的工作，传统观念在那儿，乡下没有火葬，生老病老又是人生必经之路，这死了人帮人抬棺的一般是穷得没办法的人才去做的，一般是中年人做的。陆萌祖还是一个刚成年的小伙子，就去干这个，真的让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还有大好的青chūn，病死曾经离他那么远，现在又离他这么近，不是他死，而是天天看着别人死后留下的尸体。现在他真想上去给那个显福态的王科长几脚，这个胖子，刚才我说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从小到大没有人对我这么热情，妈的，原来是个超级大骗子，我的青chūn，我的未来，将暗无天rì了。本以为找到个超级好的工作，却不料是个人见人怕的工作（除了变态不怕）。人一气愤起来，什么脏话都想说，什么动作都想做，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会冲动的去杀人，事后后悔也无济于事了。陆萌祖此刻就像一个要爆发的活火山，不过毕竟上过学，不会与野蛮人一样，表现得歇斯底里，想想没有别的办法走，只好看一步走一步了，实在干不下去就一走了之，大不了，下辈子卖身到煤矿还赔偿金了。
不理小陆同志在一边发呆，王科长见招到了，收了摊，拉着一脸青sè的陆萌祖出了人才市场，说要陪他去取东西，然后带他到殡仪馆去，虽然是大晴天，但陆萌祖觉得这天灰沉沉的了，一路上无jīng打采，还是王科长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终于花了比平时多四倍的时间走到了入住的小旅馆。那个可恶的“亡灵”科长大方的帮他结了帐，还美其名曰从成为XX殡仪馆员工起，就开始报销食住。
跟着“亡灵”大叔来到人才市场外一个偏僻的地方，停着一辆全身白sè的小车，驾驶室是四人座，长长的车身是个箱体型（后来才知道是放尸体），研究不到家看不出是什么牌的车子，要不然公布出来，估计那个汽车公司会倒闭，谁也不想开一辆与灵车是兄弟的车吧。妈的，这个王大叔来招人也开接尸车来，真不给面子，后来陆萌祖没少埋怨亡灵。不过那时陆盟祖只是个刚进省城的初哥，也没意识这么多。上了王科长的接尸车，人也像到了黄河，随他拉到哪里吧，亡灵起动了车子，在市里转了几下，拐出了环城路，上了一条小沥青路，路两旁绿树成荫，一路上风景还算养眼。又过了十来分钟，车子进入一个大门，门右边写着昌平省XX殡仪馆第三分馆，门两边书写一副斗大对联，上联：生者哀哀有泪忆旧人，下联：死者默默无语投来世，横批：自然规律。往来的人都是忧心丛丛，进了殡仪馆的大门，陆萌祖的心一下更沉了，里面只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听亡灵介绍殡仪馆占地面积约44亩，听这占地面积就不吉祥，门牌号是14号。馆里的车牌的尾号都是4字，据说是为了与市面上的其他区别。这家殡仪馆是去年国庆后才建的，用亡灵的话说，现在市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收尾工作也越来越坚巨了，迫切的需要扩展业务，急人民之所急，看他那可恶的样子，是不是巴不得市里的人都死光才合他的意，真是职业病害的，干什么工作都希望那方面的人多一点，干医生就希望病人多一点，干老师就希望学生多一点，这个亡灵，收尸的，也希望死人多一点，心里鄙视他，小样的，以后他死了别让我帮他收尸就行了，陆萌祖心里狠狠的想。下了车，亡灵比较专业的介绍起殡仪馆来，这是一个年轻而又任重道远的殡仪馆，刚刚通过ISO9001和ISO14001双认证的殡仪馆，馆内佣有专业音像等设备的告别厅1个，容量10具的遗体冷藏库10个，环保型、无污染的国内先进火化设备6台。拥有专业接尸车队。备有大巴车2部、依维科中型普通客车3部、专项作业车五十铃4部，馆里的驾驶员经验丰富，具备跨省、市接运遗体的能力。馆里尸体的防腐、整容、冷冻、停放、接运、火化等设备设施完备，开馆将近一年来，接运、火化遗体914具；为近500具遗体提供了整容、化妆、穿衣等殡仪服务；为近100家丧户提供了守灵服务；接待治丧群众2万余人/次，无一例差错。收殓、保存、火化无名遗体25具，费用支出5万多元。亡灵最近还不忘说了一句殡仪馆风景优美，实在居家死亡必选的火葬绝佳地点，市内群众对我馆的服务满意率保持在99%以上。还希望以后多介绍些人来，妈的，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介绍人来这地方，我有病吗，陆萌祖只是在心里说。总的来说，如果不知道这是一个放死人的地方，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馆内种了很多树木，绿化面积很大，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清洁卫生也搞得不错，馆的后面连着几座大山，馆里还有一些山上的树，大概是圈地建馆时圈进来的。XX殡仪馆第三分馆现有事业编制职工96人，企业编制职工113人；实行馆部、中层、班组三级管理；有办公室、质管科、业务科、鲜花经营科、财务科、总务物业科、车队等七个科室，及业务组、服务组、化妆组、寄存组、营销组、接尸组、送尸组、物业组、经营组、鲜花销售组、鲜花制作组、工会三产等十二个班组。接着又说我的工作是寄存组里，馆里有职工宿舍，都是两人一间。接着他带陆萌祖到物业组领了房间钥匙，并带他到了宿舍，进宿舍前叫我烧个火跨过去以避邪，想不到他还信这个，宿舍是在离殡仪馆工作一千米左右的一个地方，dú lì成一个小区，办完这个，又把陆萌带到食堂，并说可以免费享受一中餐，早餐与晚餐像征xìng一个月收点费，不过很便宜，一个月才五十元。他叫陆萌祖好好休息，明天要去见一下领导及工作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