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剥极而复（2/2）

老僧奇怪道：“你知道九阳神功？”

我明白到自己的失态，道：“小子师门秘录上有记载，说九阳神功在明教教主张无忌之后就失传了。大师……”

老僧笑道：“我是怎么会的，这个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你。”接着神情庄重道：“现在你听仔细了，九阳神功第一重口诀，天地判而yīn阳生，上达至乾，下贯至震，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气沉于渊，力凝山根……气须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这就是第一重口诀，共一百一十八字，你可记住了？”

有了背诵独孤总诀的经验，我对九阳神功口诀倒是记得很快，老僧重复两遍之后，我便完全记下了，当下依诀行功，功力一运，幼蛊便奋力挣扎，使我丹田疼痛yù裂，我忍住痛，意念引导丹田暖流缓缓升起，沿任脉经中脘、鸠尾、膻中、紫宫、天突等穴行至身柱、神道、至阳、阳关再回到丹田，如此运行了三十六周天，每运转一周，真气便强大一分，幼蛊的挣扎也更猛烈了些，等到第三十六周天时，幼蛊忽然没动静了。我全身一松，缓缓收功，睁眼一看，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清晰、美丽，全身的酸软感不见了，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当下朝老僧跪拜道：“小子蛊毒已去，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老僧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幼蛊还没化呢，它敌不过你的九阳神功第一重，暂时潜伏起来而已。要完全化掉它，还必须要练到第二重。”

我道：“还请大师赐教。”

老僧道：“修习上层功法，须得循序渐进，否则过犹不及，恐至走火入魔。你去外面把身上洗一下。”

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略带黑腥的汗水湿透，忙出去洗了。再回到洞时，老僧拿了几个蘑菇、石耳给我吃下，自己也吃了些。我问老僧：“大师，白天骇退猛虎的武功叫什么名堂？”

老僧笑道：“那是老衲融合九阳神功和佛门狮子吼奇功而成的，称之为‘大地狂啸’。”好一个“大地狂啸”！我憧憬了一番，再抬头看时，老僧已经闭目不动了，于是我也寻了个空地躺下。衣裤都是洗过的，湿着穿在身上，一开始冷得我发抖，后来丹田暖流自行运转，驱散了寒意，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只觉神jīng气爽，再看衣裤，都奇迹般的烘干了。坐起身来，看见老僧已经走到我旁边了，手上也是拿了几个蘑菇之类，二人食下，老僧道：“睡得如何？”

我道：“有劳大师关心，九阳神功果然奇妙，小子从未睡得这么香。”

老僧道：“好，看来你悟xìng很高，已经学会第一重功法了。现在我们就开始第二重，你听好了，心随意动，用意不用劲，随人而动，随屈就伸……”

这次同样三遍之后就记住了，但是语句比第一重生涩了一些，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老僧，老僧一一解答。之后依诀行气，这次行功路线有了些变化。幼蛊果然又开始躁动，而且比昨天更激烈，我全然不管，只顾运功，三十周天之后，幼蛊没有了反抗，化作一股凉气，与暖流缓缓融合，再六周天，功行圆满，凉气与九阳真气完全融合，我感觉功力jīng进了不只一筹。

老僧见我入定醒来，道：“万物抱yīn而复阳，yīn阳既相克也相生。你已经完全化掉了幼蛊，大大助长了九阳真气，今天就可以继续练第三重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半年，九阳神功练到后面越深奥,半年之后我只练到第四重，半年里，老僧每rì让我背诵口诀，指导我练功，其他的不管我怎么问，他也不会多说。只有一次，我问他为何会隐居在这里，他道：“这地方名为‘五龙潭’，乃五龙聚气所在，灵气充足，很适合老衲清修。‘五龙’隐含五行，应天而生，随势而转，老衲预测五百年后，紫薇帝气成形，将有惊天动地之人出现于此，使整个华夏成为在天飞龙，翱翔天际。”我一听，大为叹服，乖乖，五百年后，江西井冈山，中国革命的摇篮……

一天老僧把我叫到跟前道：“以你的悟xìng，九阳神功练至大成只需五年时间，要至登峰造极就不是苦练能行的了。现在你可以出山了，更多更深的东西需要你在江湖中领悟。”内功不比剑法，需要慢慢的积累。要速成不是不可能，但会走上邪路，有人为了速成，用尸首，甚至是活人来练功，就堕入了魔道。记得当年张无忌是练了五年,而且出山后，被装到了布袋和尚的口袋里,机缘巧合下，才练至绝顶。现在老僧说我也只需五年，更何况张无忌练的时候才十二、三岁，而我已经二十四了，这是不是就说明我的悟xìng根骨超过了他呢？窃喜……

“大师……”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

老僧道：“我夜观天像，发现星月皆被杂气所侵，唉，人间武林正不能正，邪不能邪，必有大乱啊。老纳以文王后天八卦推之，得知你便是这应卦之人，所以是你出去的时候了。至于你的疑问，时机未到。去吧，出去之后每rì练习功法，不可懈怠。rì后我们还有再见之时。切记：正邪存乎一念之间，要常保灵台清明，守正方能辟邪。”

“大师，救命之恩，小子终身难报万一。”老僧神秘莫测，胸有天地玄机，他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我不再多言，拜别老僧，脑袋里想着他方才所言，“守正辟邪？不会是要我练辟邪剑法吧，打死我也不练。”想了一阵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不想，出山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