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明女儿心(1/2)
() 绯鸢走在满宠身边,慢慢向他的家宅行去,她无意的观察周围,道:“伯宁,乱世终结后所有地方都同青州一样——可能吗?”
“…有人在的地方,必有争乱。”满宠看了看绯鸢,答。绯鸢没有再出声,只是默默的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神sè平淡。沉默少会儿,满宠忽而停下:“见荀小姐如此模样,满某甚慰。”闻言,绯鸢停下脚步,侧着头看满宠,气氛有些凝滞。
半晌,她才轻轻笑了:“是吗……其实只是伯宁不了解罢。我确实不是好人……从不忧国忧民。”
满宠淡淡的勾起微笑,再次往前走去,道:“但荀小姐也是想看到天下太平吧。”
“……或许。”绯鸢答,跟着满宠拐到另一条街。
渐渐的到了城西,这边稍显朴素,住着的多是钱财无多的人。
满宠的家不大,却很干净。门口一个门房,院内一名小厮,还有就是跟着夏侯令女嫁来的侍婢。
绯鸢以为满宠会有什么话对她讲,否则以满宠这没事不说话的xìng子会找她来做什么——她可想不出夏侯令女怎么会想她。
只是她到了之后,满宠就把她丢给夏侯令女,自己跑到院子里坐在树下看书。
虽然她认为他是在发呆。
绯鸢想是如此想,却也没有真的去看满宠是不是发呆,和夏侯令女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也有些无聊,那夏侯令女说他们宝贝儿子大概醒了,就去了里屋,她便乐了个清闲。看了看不知在发呆还是看书的满宠,绯鸢走了过去。
没等她问那句“你还活着吗”,满宠在她近身的时候并不回头,口中却道:“荀小姐可否告诉宠,何谓‘黑暗大义’?”
没想满宠会问起这个。
黑暗大义?……绯鸢目光淡淡一转,轻轻笑道:“再怎样,也不过为借口。……”她径自坐在了席上:“伯宁问及此,莫不是为此所惑?”隐隐约约记起了,莫绯曾对她讲过,在吕布俘虏衮州官员的时候,她曾与满宠谈过——或许是莫绯……
或许是莫绯说了什么吧。
“……”满宠似是yù说些什么,却终是沉默。
绯鸢抬起手,没有丝毫暧昧意味的拍了拍满宠的肩:“伯宁如此又是何苦?”她的手指被满宠不着痕迹的避开,微叹:“黑暗便是黑暗,大义与否也掩盖不了事实…只是为了心安,也就成了信仰。素闻追求结果不问过程,其实,错了就是错了,所谓结局再好,也不过是满路苍凉。从一开始……”
顿住,绯鸢不说了,站了起来看向枝叶间格列的阳光。
一时间,太安静。
直到夏侯令女抱着小婴儿来到院里,才恢复了生气。
绯鸢看着那粉嘟嘟的小孩,淡淡笑了笑,从袖里取出一块玉,道:“此番仓促未曾为小公子备礼,这蓝田玉还请笑纳。”“文珛言重。”夏侯令女轻道,收下了玉。见她哄着自己孩子,那模样依然是年轻美丽,却多了母xìng的沉淀,绯鸢脑中灵光一闪,便开了口:“在下虽不才,但独擅丹青,这来时仓促只以小小薄玉赠之,实在汗颜,不知可否由在下为小公子绘一副?”
那夏侯令女闻言微微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忆,那眼眸中闪过的慌乱、迷茫和无奈被绯鸢捕捉到,她狐疑的看了看满宠,却见那安静的男子依然在发呆。
“那便多谢文珛了。”夏侯令女缓缓说道,欠了欠身。
……
书房,绯鸢坐在案前,前方是安安稳稳在床榻上爬行的小孩,她慢慢的画着,画的很细心,夏侯令女倚在窗边,静静的看她作画,神sè有些迷茫,似乎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看着绯鸢jīng雕细琢的侧脸,稚气的软嫩面颊和那太过平淡清澈的眸光,轻道:“文珛今岁十九了吧……”笔停,微顿,绯鸢侧过头,有些疑惑。
夏侯令女垂下了眼,她的眼眸依然有挣扎,仿佛被紧紧束缚双翅的飞鸟,只是那挣扎比之去年,更为弱小。她轻轻的说着:“文珛可有心仪的男子?为何不曾婚配?…你是在等一个人吗?”她问了很多,神sè愈发迷茫。
绯鸢笑了笑,只是弧度太浅,几乎看不出,她淡淡的答道:“当嫁时家兄自会安排。”
不愿多言,关于感情——这似乎是她们三个穿越者的共xìng。
“…文珛不知荀大人……”夏侯令女有些惊讶,神sè古怪的顿了顿,笑道,“文珛也不知吗。当初……主公yù荀家与夫君结为姻亲,只是令兄不允,据家父讲,令兄那时意外的激动……”这事情讲出来却是让人觉得惊悚。
至少绯鸢就惊悚了——难不成荀彧真的有恋妹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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