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泛清波（1/2）

() 绯鸢醒来，已是rì上三竿。

无力的撑开眼，满室洒落的暖sè光线穿透了窗棂，仿佛幸福的稻草，绯鸢伸出手想握住那清辉，手指穿过那暖洋洋的线条，空荡荡的分裂了暖意。

绯鸢怔住了。

她张着眼，眼瞳再次散开迷茫的晕彩，良久，收回了手。

撑起身，身旁无人。

绯鸢平静的看向床边，更换的衣物整齐的叠在椅子上，绯sè的新衣绯sè的鞋，默默的拿过一件中衣披上，无意间瞥见身上的欢爱残痕，脸上微微一红，移开视线，虽然过了已经到了中午，身体的酸痛犹在。绯鸢小心的穿上鞋，下床准备洗漱然后好好的泡澡。

虽然见到了贾诩，却不想是故人。

这世界好小呀，绯鸢前身的迷恋和小丫鬟生前的恋慕，成了一个人……虽然搭上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也罢，算是完成了那小丫鬟的梦想吧……

绯鸢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听得有人走进，一个大约十四五岁、模样俏丽的小丫头甜笑道：“绯夫人您醒了，婢子这就准备热水。绯夫人可有喜欢吃的，婢子让厨房准备。”“嗯，随便吧……”懒懒的往躺椅里一躺，绯鸢又是漫不经心的半眯着眼，望着前方，似是盯着一定点，实则没有焦距。

“婢子知了，绯夫人稍等。”那小丫头却是乖巧，甜甜的应着便下去了。

很不错的小婢子。

绯鸢评价道，继续发呆。

讲话懂得既有身份的生疏，也有令人亲切的贴近，连称呼也是甜脆脆的绯夫人——这绯夫人怎么听怎么不爽，啧！她可不要被这身份绊住了，文和狐身边待不得人，谁搭进去谁出不来。

这古代有休妻之说，现代有离婚之说，等长安变之前和这狐狸好好谈谈，放自己走好了。

这之前，利用这身份偷懒也不错……呃，冬天要冬眠呀………

“绯夫人，需要婢子伺候沐浴吗？”

“不了，我自己来。”绯鸢不喜欢被人接触，探了探水温，解下单衣进了水。

放上玫瑰花瓣的热水散发湿润的花香，绯鸢深深吸了一口，浑身酸软，浸泡在这水中却是无比舒爽。她懒懒的眯着眼，舒服的呻吟，玫瑰对女子的效用不错，古时知道用玫瑰泡澡却是大好。

“绯夫人生的真好，难怪太师大人将绯夫人奖赏给先生。”侍婢小心的给绯鸢添些热水保温，口吻里的赞美很单纯，让绯鸢不由对她多了分注意——这年纪估摸还未及笄的小姑娘眉目小巧，倒也是俊俏，特别是那双睫毛很长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带着无邪，绯鸢一边说可爱一边在心里吐槽：装嫩啊装嫩，都十四五岁的年纪了还学小孩子~

其实她只是嫉妒小丫头的年少，虽然她这身体也只有十八岁——穿回古代还缩水成十五六岁的样子。

但是心老了呀……绯鸢在心中感慨，舒服的呼了口气。

半晌回想起小丫头的赞美，于是，绯鸢缓缓说道：“等老了也就是一把枯骨呢~这样，狐…文和调教的婢子不错呢，你叫什么？”差点说狐狸，绯鸢换了个姿势，趴在桶沿上，戏谑的笑看小丫头，那眼神让小丫头背脊发凉。

“绯夫人可唤婢子碧涟。”小丫头欠了欠身，道。

“碧涟——好名字，人如其名，是…文和取的吗？碧涟的闺名呢，绯鸢可以知道吗？”绯鸢邪邪的勾起唇角，这古时女子的闺名可不能随意告诉他人，也不可随意被人称唤。

“这……”碧涟有些停顿。

“小家碧玉、小荷初露……啧啧，小碧涟真是让人喜爱呢~”绯鸢说话的时候那略带轻浮的目光足以让正经人怒指，碧涟怔了怔，道：“婢子自小在农家，家里姐妹多，排行第六，所以都叫婢子小六，后来家里送婢子到先生家中作了丫头，蒙先生不弃，赠名碧涟……”

大约是察觉出什么，她蓦的一颤，朝绯鸢深深的施了一礼：“婢子从未有逾矩之想，望绯夫人明察。”

“嗯哼~&#9827；~明察？逾矩？”绯鸢眯了眯眼，挑起了眉角，“那是什么？我可从未想过呢~何况……”何况你就是逾矩了也与我无关噢~她没说完，笑眯眯的看碧涟抿唇在水里添了些花瓣。

“绯夫人英明。”她轻轻说。

洗浴过后，绯鸢换上了绯sè的衣，系上腰带扣环的时候，她扬了扬眉梢，谑笑不语。

懒得自己摆弄头发，绯鸢让碧涟给自己梳发，一边心不在焉的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