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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涂花了的唇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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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淙善和宋晓词一起做了心理测试,结果:方淙善是脚踏两船,左右逢源;宋晓词是为爱痴狂的情圣。

结果与现实并不吻合。淙善说。

宋晓词点头,摆弄她的蓝sè眼影,和黑sè的睫毛膏,以及唇彩。对这个测试的结果,她还是感到一些些地震惊,不小心抹花了唇彩。

宋晓词还是说:是哦!你是怎么样的男子,我心里怎么会没有数?否则也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离我100公里外的城市,开始你的事业。

方淙善笑,说:那就好。这些本就是游戏。

他上前抱住晓词,在她的颈项轻轻一吻,便带她出去参加三叔公的80大寿的宴会。

车上,宋晓词沉默。方淙善看她一眼,再次强调:宋晓词,这些真的是无稽之谈。

宋晓词说:我们结婚18个月了,是时候有个孩子了。

方淙善点头。

三叔公的寿宴上,宋晓词挽着方淙善的胳膊,满脸幸福的笑容,羡煞旁人。方淙善家底丰厚,长相英俊,谈吐文雅,年轻有为……

方淙善游走人群,所到之处,笑声一片。

宋晓词扶着婆婆站在一边,文静贤淑,与人交谈,也是得体大方。亲朋好友们“啧啧”夸赞。她也是微微一笑,受宠不惊的淡然和从容讨人欢喜。淙善的老母拍着媳妇的手。这可是她费劲心思找寻来的好媳妇,自然是得她的欢欣。

只是,今夜晓词的笑未免过于生硬。眼神也是涣散,目光尾随淙善,才见他这般风流!突然想起女友所说:“淙善可是难得一见的优男,你这女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之前只会莞尔一笑,今天心中却是怦然而动。

淙善端酒朝她走来。想到这样的男子竟是她的所有,不禁目含chūn光,突然笑得灿烂。淙善也是微笑。

淙善。晓词唤他的名字,然后伸手帮他理正领带,顺手轻轻掸了掸西服的领子。

晓词,无论我走到哪里,最后还是要走到你身边,要你替我整理衣装。淙善说。

晓词只是微笑。她已经习惯微笑。微笑接受一切,包括伤怀的和幸福的。

上洗手间,她——淙善婚前的女友尾随而来。

她说:不爱他,却霸占着他。他不爱你,竟也能拥着你。不知道你们的婚姻怎样继续。

晓词说:这只是我和淙善的事。

她不服气。晓词看她,面貌清丽,打扮时尚,留学归来,给大伯父做了4年的私人助理,是老人家的心腹。女友jǐng告宋晓词说:“她会是你和淙善婚姻的定时炸弹。”当时的宋晓词不屑地一笑。不屑的不是朋友的话,而是她和淙善的婚姻。

她说:悲哀。

晓词微笑,说:悲哀的何止我一个。

她对晓词的话嗤之以鼻,洗手离开。

晓词无语。她曾经藐视一切所谓的情敌,因为她心间无情,何来的情敌?

晓词看镜子中的自己,两年前模糊的印象突然又清晰起来。

两年前,两年前。她和A君,花前月下,山盟海誓。A君,是父亲的得意门生。原本,如果没有淙善的出现,确切地说该是淙善的老母,他们的继续该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有的时候,注定的事,人力无法更改。淙善的老母突然造访,然后给父亲一大笔生物实验室建设和实验研究的费用。他们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三个小时,出来后。

父亲对晓词说:A君不适合你,考虑一下方淙善吧。

晓词问:方淙善是谁?

这时候,方淙善从门外进来,衣冠楚楚。

衣冠楚楚,是禽兽!宋晓词这样想。

于是,她厌恶地看着他和他的母亲,这样两个霸道的有钱人。她回房间,打电话给A君。可是A的电话关机了。她收拾东西,准备去A君的家。东西拎到家门口,淙善和他母亲已经离开,只有父亲在门口抽烟。

父亲说:A君已经走了。他收了他们一大笔钱,自立门户去了。从此,你和他分道扬镳。

她不信他的话,拨A的电话,拨A家里的电话,无济于事。

父亲说:有时候,人和人的关系是这样脆弱。禁不住诱惑!A,你是不能跟了。至于方淙善,你自己看着办。

宋晓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进去时的狼狈不堪。她打扮好了自己,去见方淙善和他的母亲。

婚事定下,宋晓词唯一的要求就是:大办婚事,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宋晓词结婚了。

只是晓词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淙善的老母会找到她宋晓词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做他们方家的媳妇。她也知道这个位置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只是她一直都问不出口。她和他一直都回避他们的婚姻是这样生硬这个问题。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公司办在那个离她100公里外的城市,见得少了,或许就没有那么尴尬了。她知道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两个人在一起是公平的。所以她更愿意看他离她那么远地和他相处。她说:她对他放心,并不是真的放心他不在外面寻找别的女人,而是……而是她根本就不在乎。她不在乎他的心,他的身给了谁。

宋晓词用这样的生活方式,惩罚自己。她常常对着镜子说:谁让你有眼无珠,找了A君?既然男人的心都不可靠,那就嫁个有钱人吧。无情的婚姻,不会受伤。

这是她的觉悟。所以,宋晓词可以闻情不喜,可以受宠不惊,可以淡然从容。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然后收住这样的笑容,走出洗手间,走到淙善身边。淙善伸手握着她的胳膊,朝她微笑。的确是个迷人的男子!

宴会结束,淙善开车带她回家。车行到半途,她要他带她去海边吹风。

车到,她脱了鞋子,踏上沙滩。淙善跟在后面。她回头,孩子般地微笑,说:淙善,这个测试,很准的。

淙善笑她是个孩子,说:晓词,我说过了:无论我走到哪里,最后还是会走到你身边,请你帮我整装。

她收起笑容,说:你未免自私了吧?

话语里有点责备。

淙善上前,把她抱在怀里。

这样迷糊的黑,让人暧昧。他和她之间早就暧昧。

从他上次去香港一个月,到第二个星期突然飞回,他回家,只在楼下看她房里的灯光,在楼下抽了三支烟后,悄然离开。他的确去了情人那里。只是狠狠地亲吻那个女子的时候,他哭了。最后,他说:我想我应该结束这样的生活了。

他记得当初母亲说:“你可以和很多情人在一起。但是妻子必须是我为你挑选的。你的妻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我们整个方家的。”

他同意。

他愿意选择一个不爱他的女子,是因为他觉得不爱他,就不会在意他在外面的jīng彩生活。不爱他,他才不会介意他自己的生活到底有多糜烂!反正他是确信自己不可能始终爱着一个女人的。既然总有一天不爱,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爱,这样大家都互不相欠。况且他也实在没有心思和没有时间去骗个良家女子回来结婚。

见到宋晓词,方淙善只看到她眼里的泪。而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东西。于是,直到结婚才看清她原来也面貌清秀,举止乖巧,谈吐不俗。妈妈的眼光还算不错。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和她上床。

既然没有爱,何来**?暂且就叫上床吧!

方淙善亲她,她没有感觉;摸她,她还是没有感觉。方淙善没法继续,哪怕他特地禁yù一个星期,然后火燎火急地找宋晓词。尽管yù火焚身,可是他还是没法进她的身体。他总是看见她眼里的泪。

他们吵架。确切地说,是他训她:要不是我妈想要抱孙子,抱我和你的孩子,我才不会勉强你呢!

而她只是微笑,是冷冷地微笑,然后独自上床睡去。

他跑去喝酒,后悔当初的决定。原来没有感情的婚姻,是这样痛苦。完全不是想象中可以那样不负责任。他跑到100公里外的地方办公司,养情人。

他常常问自己:我爱我的情人么?

他可以肯定地回答:不爱。

他问:我会爱宋晓词么?

他还是肯定地回答:不会!

可是,那天,他开车带着情人在街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妻子在公交站牌处等车。她漆黑的长发,飘逸的长裙,还有安静的神情……他有点想要停车送她一程。他第一次觉得她感觉起来是那么温馨,是身边这个漂亮的女人所不能给的。

他把情人安排好,开车出来找她,发现她正扶着个老人上车回家了。他看见她的笑容竟然这样美丽。他想这是他不能给她的。因此,就让他自己远离她,让她这样静静地微笑。不要去打扰她。

他一个月也难得回家一趟。生rì总是逃不了。家人围在一起为他的32岁生rì庆贺。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尤其是她。

他带她回家,把她放到床上,她却抱着他哭。她哭得大声。

宋晓词说:我好难受。

淙善问: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她只是摇头,然后还是哭,最后说:A君,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且只为了钱!

淙善不知所措,抱紧她。抱她一夜,让她在自己怀里睡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他放下她,在洗手间擦了把脸,回公司。

车开得极快,加上人一夜未睡。拐弯处,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淙善的车撞向路边的树……

醒来,在医院。他睁开眼,想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他的母亲,而是宋晓词。母亲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说:孩子,没事。没事。

母亲竟然哭了,淙善从没想过这样坚强能干的妈妈居然会流泪。晓词站在远处,看着他。他有点自私,想要看她流泪了否。可是她没有,她依然这样面无表情。这样冷漠。淙善闭眼,说:妈妈,我想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家人们都出去了。淙善的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流下。他不知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爱上这个女人?

有人替他擦去眼泪,手指冰凉而温柔。

淙善睁开眼,是宋晓词。她温柔地浅笑,安详而宁静。淙善再次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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