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板X终幕的风景（2/2）

那个孩子旁若无人地拉扯着自己的母亲，他一边哭泣一边喃喃呼唤着母亲的名字，那专注的神情令库洛洛忽然想起了那个有着夜sè眼睛的小男孩。

窟庐塔族人因强烈的情绪而产生火红眼，而墨夜的血眼则源自生命与灵魂的急速燃烧……是了，一定是那苦痛还不够深沉……那仇恨还不够强烈……

所以，才产生不了那样的红sè……他记忆中的那抹妖红……

轻笑几声，库洛洛放下手，转过身走向别处，与此同时，他拉住了同样发现了男孩并试图过去的舒奈克。

“团长？”灰发的男子有些疑惑地望向库洛洛，只见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是……如果他以后来找我们报仇……”虽然心底不觉得一个12岁左右的男孩能够做出什么，他依然有些不放心，望着自家的团长迟疑地问道，却被对方脸上忽然浮现的微笑而惊吓至噤声。

“那也得等他能够活下去……想象一下，一个12岁的孩子，孤身一人从燃烧的村庄中逃生、存活下来……即使他做到了，他从此也得过上担惊受怕的生活……一边小心翼翼地保守自己那火红眼的秘密，一边为自己的生计努力……在这种种麻烦之下还能够活下去的几率太小了。”库洛洛淡然地分析着，那一长段的分析令灰发大叔转晕了眼。

“呃……可他要是活下来了呢？……团长，我觉得我们在流星街过的rì子比这要苦多了……”舒奈克使劲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被库洛洛绕晕的头脑清醒一点。……说实话，他不觉得库洛洛刚才所说的那些是很难做到的事情。要知道，他们在流星街过的每一天都比这至少要“jīng彩”上五、六倍。

“……”没有预料到向来木讷的舒奈克竟然能够反驳自己的论点，有那么一霎那库洛洛沉默了。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样更好。”如果他能够活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因为经过那样的重重考验，这个孩子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出sè的人。

那灵魂会被仇恨之火煅烧，被苦难之水洗涤……最终，那浓缩至极致的仇恨会燃烧他的生命与灵魂，在那双火红眼中形成他记忆中的那抹红sè——

世界上最美丽、最妖异的红。

“走吧，舒奈克。”带着淡淡的微笑，库洛洛越过舒奈克，向其他人身边走去。

“啊……哦……”虽然不明白这样有什么好，可是舒奈克仍旧跟随着库洛洛走开了。

他向来敬服这个比自己小的黑发青年，而刚才他脸上所浮现的那抹微笑更是令他畏惧——黑发青年的微笑优雅温和，可是眼神却带有莫名的摄人气息，那双墨黑的瞳仿佛无底的深渊，而舒奈克本能地从那片黑暗之中感觉到了某种令他畏惧的、强大的存在，蠢蠢yù动的震慑的存在。

“团长，我们一共收集到了二十七对火红眼。请问该怎么处置？”

“留下一对，其余的全拿到黑市卖了。”

“哎？可是团长你不是很想要的吗……”

“我只挑最好的那对就够了。”

库洛洛淡淡地应道，随手从侠客手里拿了一对眼球，随后有些孩子气的低声嘟囔道。

“……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火红眼，也不过如此嘛！”

那一年，库洛洛即将二十一岁。

距离霂的穿越，还有不到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