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归来者的困惑（1/2）

【额……好吧，难道我要变成地缚灵了？！……】从最后一刻看到泰莱莎的微笑之后，林羽便失去了对外界的感觉。本来他还以为既然死了，灵魂也会离体而出吧？可是估摸着也有了好几天了吧，待在颅腔内的灵魂左冲右突，却毫无可以挣脱的迹象。

【永世封印么？被这具身躯？……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反派的魔王，会有这样下场的，应该是组织的那些家伙才对吧？……】

【哎？不对，身体……还没死？！……】最初失去身体机能之后，林羽便一直不能用灵魂触手通过神经通路探察体内情况了，然而现在那似乎被石化成了一堵墙的脊柱接驳点，却又有了松动的迹象……

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医学上的死亡指的是大脑的死亡，而身体则是在脑死亡三四天后才完全死亡。对于被妖魔血肉改造过的战士来说，这个期限又会延长很多。不过对于一般的战士而言，脑死亡之后，灵魂也就消散了，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尽管**生存的时间很长，甚至长到足够把之前受到的伤都修复，但终究还是会腐朽在坟墓里。

在林羽的灵魂触手还无法探察的时候，一丝丝rǔ白sè的烟雾状妖气缓缓从身体的各处产生，汇聚成一根根凝实的丝线，在身体损伤的各处游走着，清除坏死的细胞，刺激着再生。

【嗯？打开了？……什么？……呃——】发现脊柱接驳点可以恢复接驳的那一刻，林羽的灵魂突然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击。之所以说莫名其妙，是因为这股冲击似乎没有主体，不知从何而来。一瞬间感到不妙的林羽，一度以为以前消灭妖魔意识做得不干净，此刻被反噬了，但是冲击似乎也不是从内部产生的。

没有来得及再想下去，林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仍然清醒着，却不去思考，连一个念头都没有，以至于根本无法分辨“不去思考”这样的行为到底是自己的意愿还是被迫——就连意愿这样的概念，都已经不存在。

林羽的灵魂，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并没有看着某一个具体的目标，而是看着这个世界本身。渐渐地，在林羽的“视野”里，仿佛虚幻一般，常识里的世界看起来似乎变成了“泡沫”，虚浮在什么的“表层”。如同自然一般，没有经过意识，却自动地做了什么未知的举动，刹那间，那被“泡沫”组成的浅表的世界所阻挡着的，便暴露了出来——那是不可形容距离为何物，感知不到时间，没有方向，本体都无法用“存在”与“不存在”这样的概念来概括——姑且伪称之为空间——因为“概念”本身也失去了意义。

甚至于，还看到了林羽前世的世界一部分景象——居然也不过是漂浮在什么“表层”之上的“泡沫”——并没有引发林羽的一个念头。此刻——并没有时间的感觉，总之就是某一事件似乎还在开始之前，或是刚开始，亦或是已经结束了，这样的甚至于连先后概念都没有的混沌感觉——林羽那连同前世积累的记忆，如同画册一般在眼前翻过，而林羽只是静静地看着，灵魂里还是没有念头。

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恒久，因为那个其妙的“空间”笼罩下，没有时间的衡量。林羽的灵魂整个地突然一震，似乎原本呈发散状态，此刻正在急剧收缩。而林羽的“视野”里，那本“画册”上正显示着一个金发银眼、正在微笑的女人，久旷了的灵魂内部也出现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念头——“泰、莱、莎……”

随着灵魂的收缩，林羽陡然感觉到一股跌落感，却是发现已经脱离了那种莫名的状态。而就在她跌出那种状态的同时，“泡沫”的世界瞬间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凝实了起来，看起来又有真实感了。

随着这股波动的扩散，不知在哪一个角落的黑暗里，突然像掀开了什么似的，shè出了一道金光——赫然是一个有着的菱形瞳孔的巨大眼睛！似乎有些疑惑，良久，又阖上了眼帘，重新恢复了黑暗。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刚浮起这个疑问，脑子里便出现了本能似的认知。

【高维宇宙？……可是我又怎么会知道那就是高维宇宙的……】这次却是没有答案。

【我又怎么能够看到高维宇宙？……是这次的异变吗？】

【可是，妖魔确实就是这个四维宇宙的存在啊？在结果先于原因发生的高维宇宙，妖魔的力量是完全不存在的吧？】

【记忆里显示，我本人原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虽然穿越这种事在高维宇宙里也算是稀罕事，但是就过程来说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这个身体原本也只是人类，土生土长的四维宇宙里的存在，问题也不在这里……】

【终究还是因为妖魔血肉么？……不，或许并不是妖魔的……】

【竟然能够让我这样一个从来没有高维宇宙认知的人类灵魂，窥探到了更高层的世界，怎么看都不像是妖魔能够做到的吧……】

【那血肉的原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一大堆想不明白的思绪纠缠了大半天后，林羽明智地选择了放下，开始检查身体的状况。

【哈？！这还是妖气么？……】林羽的灵魂看着那些部分呈烟雾状，部分呈液态的rǔ白sè“妖气”，一时无语。**细胞似乎也有些不对劲，有着仿佛能够随时融化一般的错觉。脊柱的接驳点处，新出现了一个瓷白sè的小球，拳头大小，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令林羽有些郁闷的是，自己的灵魂拉出了一根丝线跟那个小球内部连接着，感觉就像是被戴上脚镣。丝线穿过小球的表面，相交处留下了一个血红sè的小点。又是莫名其妙的本能——不同于直觉的闪光，感觉就像是用鼠标指针指向未知的按钮，浮现出的提示标签——提醒着，那个东西是所谓的“核心”。

【这是我自己的灵魂吧！！！什么时候被改造成了cāo作系统啊！！！而且做这件事的又是哪个混蛋啊啊啊啊！！！】抓狂了！虽然林羽明确地知道，这只不过是窥探了高维宇宙之后理所当然得到的认知，但就算是这样的知道，也还是那该死的本能提醒的，林羽真正抓狂了！！

【额……身体的变化这么大，该不会是觉醒了吧？……刚刚探察的时候，四肢好像是健全的……】陡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犹豫地看了一眼那个碍事的小球，还是动了一个“接驳”的念头，刹那间，身体的感觉回来了。

【呼～还好接驳还是一样的……】睁开了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