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东京上空的中国人（2/2）

‘中校,我想到东京上空去,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是这样,我看你就和我一起去.我把我的机组调整一下,你来作我的副驾驶怎么样?‘中校没有多考虑,满口答应了.

‘不是的!中校,我想驾驶F4f‘野猫‘去‘

‘科尔你疯了吗?‘黄林还未说完,就被杜立德打断了‘野猫能飞到东京,还用轰炸机干什么?就算你能飞到东京,也飞不到中国去,更不可能返航.你想自杀吗?这决不行!少校先生!‘

‘你弄错了,中校!请听我说,‘黄林仔细地把他的打算,详细的告诉了中校.他只避开了飞机是从700海里起飞这一点.杜立德开始是难以置信地听着黄林的解释,待黄林说完后,他不由得从心里敬佩这位年青的同行了,看样子这个小伙子比自已年青的时候更疯狂.

‘如果是这样可以考虑,用轰炸机牵引你的小飞机我看向题不大.关键是马歇尔将军同意吗?这样吧!我答应你.我将亲自牵引你,但将军的工作你得自己去作,如果将军同意,我没问题!‘杜立德爽快地同意了.他也真想试试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是否行得通.

没想到黄林在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那儿碰了一鼻子灰,马歇尔将军坚决不同意.闻讯赶来的海军作战部长斯塔克更是坚决反对.直到黄林把自已的计划详细解释给两位将军听,并保证把轰炸东京的亲目所见写成报告,第一时间报告上来,两位将军才勉强同意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黄林只给卡拉维拉尔海军航载机飞行训练基地打了个电话,拉齐莫上校立即将老布朗及两名助手派了过来.布朗老爹亲自改装了两个附油箱,不仅重量轻了近六分之一,反而多装了10加仑的汽油.两个活动牵引钩也安装在杜立德中校的轰炸机机尾和黄林的‘野猫‘机头上.并设计了一个小按纽,只需一按,牵引钩就自动脱落了.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接下来杜立德和黄林作了几次试飞和试牵引,一切都显示出这个标新立异的方法真的还很成功.黄

林满意极了,杜立德赞不绝口.东京之行己是箭在弦上了.

轰炸机飞行员们从他们短距离,满负荷的起飞中可能猜到了点什么.4月1rì最后确定的16个机组80名飞行员连人带机,在加利福尼亚,阿拉米达航空港登上了崭新的重型航空母舰‘大黄蜂号‘时,他们并未感到意外.‘大黄蜂号‘的舰长马克.A.米彻尔海军上校也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因为半个月前,杜立德和黄林曾亲自驾着B一25型在‘大黄蜂号‘上作过起飞试验.使他们觉得奇怪的是,在巨大的‘北美人式‘的机群中,竟然有一架改装过的海军的f4f战斗机,这架‘野猫‘真象是大公鸡群中的一支小鸡仔,看起来又矮又小,可怜巴巴的.但在它的翅膀下,却挂着两个铝制的特大附油箱,很象是水上飞机的两支浮筒.一根长约120米的钢绳,把‘野猫‘的机头和一架轰炸机的机尾牵在了一起.这些B一25型飞机单独地停放在一块空甲板上,它们的一支机翼伸出了船弦,悬在海面上.4月2rì‘大黄蜂号‘由重型巡洋舰‘文森斯号‘和轻巡洋舰‘纳什维尔号‘护航,驶离了旧金山.

舰队离港后,杜立德中校和黄林商量了一下,就把全体飞行员集中在食堂内,杜立德开门见山地说:

‘各位先生,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我们将去轰炸rì本.海军将尽可能地把我们送到离rì本近一点的地方,我们要从航空母舰上起飞.十三架飞机,啊!不,是十四架飞机,其中包括科尔少校的‘野猫‘战斗机将去轰炸东京,另外三架分别去炸名古屋；大板和神户,每架飞机带4颗炸弹.轰炸完毕后不再返航,飞到中国去,在丽水机场降落.这个任务是危险的,有没有人想退出?我静候大家三分钟,要后悔还来得及,先生们请考虑!‘

‘中校!如果在rì本上空被击中或被迫降落怎么办?‘一个飞行员问道:

‘这应该由机组自行决定.我如果被击中,我将让机组人员跳伞,然后我将选择一个最合算的目标,向它冲去.我己经活了46岁,已经够多了,没什么可遗憾的.不过我要告诉大家,不要炸学校和医院.还有靖国什么社的不要炸,那是科尔少校的攻击对象,不要和少校争.弄不好他会击落你的,那就太冤枉了!‘食堂里响起一片哄笑声!

‘有退出的吗?没有!那好,谢谢各位先生!‘杜立德结束了会议.

4月1rì‘企业号‘率领护航舰队离开了珍珠港,外号‘公牛‘的威廉.哈尔西少将亲自率领这支舰队.舰队航行到中途岛北面时,开始作园圈航行,不再前进,象是在等着什么.天气很不好,yīn气沉沉,不断地下着小雨.海面上波涛汹涌,能见度极差.油船在两艘驱逐舰的护卫下,于第二天的凌晨赶到,舰队加油后,又开始了讨厌的园圈航行.舰上的官兵们都莫明其妙.直到4月13rì‘大黄蜂号‘舰队赶到,两支舰队合在一起,组成一支庞大的舰队,这就是第十六特遣舰队.汇合后的舰队开始向rì本海驶去,这时‘企业号‘上的官兵才知道,他们将护送陆军的轰炸机去轰炸东京.顿时欢呼声响成一片,整支舰队无不欢欣鼓午,所有舰支都开足马力向rì本方向快速疾驶.

4月17rì在距rì本东京700海里即约1300公里的海面上,‘企业号‘上的雷达探测到有两艘敌舰,一架巡逻机也透过雾气沉沉的海面,发现了一艘rì本巡逻艇,飞行员立即报告‘敌方舰支,方位276度；距离50海里；北纬36度4分；东经153度10分,敌方似乎未发现我方.‘

哈尔西立即下令舰队改变航向.由于天气恶劣,rì本人的确未发现这支特遣舰队.但好运并未继续多久.4月18rì拂晓,当舰队刚刚转回昨天的位置,在与东京一条直线的萨基灯塔700海里时,‘文森斯号‘报告说,发现一艘rì本巡逻艇,周围还有好几艘武装渔船,刚好在舰队的航线上.怎么办?哈尔西咬咬牙,下令全舰队全力向东京方向猛冲.舰队每多前进一公里,就会给轰炸机节约5公升左右的汽油.过时,发现‘纳什维尔号‘的rì本巡逻艇向这艘巡洋舰冲了过来,密密地机关炮shè击火花在雾蒙蒙地海面上连续闪现,‘纳什维尔号‘只一炮,就把这艘巡逻艇打得动弹不得了.哈尔西下令击沉rì本全部巡逻艇和武装渔船.20分钟后所有被发现的rì本船支全部被击沉了,4名rì本人被俘,舰队肯定被发现了.

两艘航空母舰,用灯光相互传递了一阵信号.杜立德从指挥塔上走下来,直接走进了待命室,他对飞行员们说道:

‘朋友们!该我们了,上吧!‘

航空母舰上的汽笛响了起来,广播里喊道:

‘陆军飞行员们,请登机!祝杜立德中校,科斯派尔少校及全体英勇的队员们幸运!上帝保佑你们!‘

黄林快步走出了待命室,杜立德迎了上来:

‘科尔,情况变了!你还要去东京吗?‘

‘是的,中校!任何情况都阻止不了我!你不是同样也要冒风险吗?‘

杜立德中校紧紧地拥抱了一下黄林,轻声说道:

‘保重科尔!祝你好运!‘

只有飞行员们最清楚,这个突然的决定会严重地影响到他们的生还机会.本来每一升汽油都是计算好了的.但现在突然多出150海里约270,公里,另外rì本巡逻艇肯定已经报告回去了.夜间袭击己不可能,轰炸必须在白天进行,其危险程度增加了不少,但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当一名预备飞行员愿出150美元和一名轰炸机飞行员互换时,却被对方拒绝了.早上7时20分飞机开始起飞了.

牵引车将杜立德的飞机第一个牵到了起飞线上,黄林的‘野猫‘也紧跟在轰炸机后面约60公尺处,钢绳静静地垂在两架飞机之间.黄林启动了发动机,他紧盯着轰炸机的机尾,杜立德在滑动时会给他一个信号.其余的飞行员都紧张地盯着这两架飞机.天气非常不好,风浪很大,如果队长都不能起飞,那他们肯定更不行.杜立德紧紧地踏住刹车,发动机的油量开到了最大,轰鸣声震耳yù聋,当发动机的转数升到最大时,他闪了一下尾部航行灯,松开了刹车,飞机猛地冲了出去.黄林看见轰炸机尾部绿灯一闪,也立即松开了刹车,一大一小的两架飞机象被一根线拴在了一起,一前一后同步地冲向了舰首.牵引钢绳跟随两架飞机快速的移动着.舰上的官兵都捏着一把汗.两架飞机的滑动显得痛苦而漫长,终于在舰首被波浪抬起的一瞬间,两架飞行几乎同时离开了甲扳,跃上了己经微明的天空.动作干净利落,挂在两架飞机间的钢绳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们.整支舰队欢呼雷动.16架轰炸机相继升空,他们编好了队,直接向1300公里外的东京飞去.

飞机一离开甲报,十六特遣舰队立刻调转航向,全速返航了.他们不能在rì军兵力占优的海域内多呆.舰队全力向珍珠港方向驶去,护送任务完成了!

轰炸机群向东京飞去,黄林开小了节流阀.他发现,在钢绳的牵引下‘野猫‘几乎可以完全不用油.快速飞行的轰炸机激起的强大气流,虽然使这架小飞机有些颠簸,但形成的强大气压差,便他的飞机获得了足够地升力.而钢绳上传来的强大的牵引力,使战斗机和轰炸机仿佛连成了一体并以每小时500公里的速度快速移动着,黄林干脆把油冂减到最小,他完全定下心来.看样子耗用五分之一不到的油料就可以到东京了.小rì本你们就等着吧!

上午9时左右机队己飞到了rì本上空.此时距东京还有280公里.黄林开始观察有无rì本战斗机,但他只看见了几架正在作训练飞行的教练机,离得很远.飞机飞过田野和村庄,终于达到东京上空.此时东京时间是12点,正是下班时间,亍上人群熙让.杜立德的轰炸机尾部航行灯亮了,黄林明白这是分开的信号.他按动了仪表盘边上的一个小按纽.牵引钢绳脱落了.黄林一个右转弯脱离了机群,向预定目标靖国神社飞去.这时轰炸机己开始进入攻击了,炸弹一颗接一颗地落了下去,火光和烟雾从亍道上和房屋上腾起.黄林没心去看这些,他己经找到目标了.

靖国神社的冂前有一个广场,广场zhōng yāng竖着一根约10米高的旗杆,一面膏药旗垂在旗杆上.广场冂前有两队卫兵大概正在换岗.空中看去,靖国神社的建筑好象是并排放在一起,盖子上开了两个方形大孔的棺材.黄林估计,正对大冂的两重大殿上肯定供奉着如东乡平八郎等有名死鬼的牌位,两边的偏殿上的死鬼可能名气是不入流的.他一推机头,对着广场上的两队鬼子扣动了按纽,密密地航炮和机枪,立即把两队鬼子打得人仰马翻倒了一地.地面上的rì本人立即四处奔逃.‘野猫‘转了一个小圈俯冲下来,这次黄林把旗杆和膏药旗套进了瞄准镜中,一阵密集的火力,旗杆被打断了,膏药旗被shè穿了几个大洞落了下去.黄林推开座舱盖,拿起一个早己准备好的约10公分直径,25公分长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褐黄的液体,瓶口上

还拴着一封信.他用力地抛出瓶子,关上座舱,一低机头对着大殿扫shè起来,密集的子弹打得大殿上瓦片直跳.三次扫shè后大殿屋顶己经片瓦无存了.‘野猫‘又开始扫shè偏殿,反正大小死鬼一律不放过.直到整个建筑被扫shè得千疮百孔,破不堪言.黄林看看弹药也快完了,这才调转机头,顺来路扬长而去.rì本高shè炮和飞机始终不见踪影.3个多小时后‘野猫‘追上了返航的舰队在‘企业号‘上平安降落.哈尔西少将激动的拥抱了黄林.‘企业号‘立即向华盛顿通报‘轰炸完全成功!‘.美国人,也包括一个中国人,完美地演绎了一出长距离奔袭的好戏!

对这次空袭,美rì双方反应各不一样.

美国方面,因这次突袭的成功,使因巴丹陷落而士气低落的美军军心大振,各盟国和各战场的军队,甚至战俘营的俘虏都充满了希望.认为美国即将展开大规模地进攻.各报纸连续报道美军空袭东京的情况.罗斯福总统喜笑颜开的声称:‘进攻的飞机是由香格里拉起飞的!‘美国举国上下兴高采烈,都毫不怀疑美国及其盟国,最终将取得战争的胜利.正如黄林当初指出的那样,政治上的得分,远远超过给rì本人造成的物资损失.

rì本人并没有惊惶失措,但却感到非常震惊.rì本不再安全了!特别是靖国神社遭到扫shè,建筑物被部份打坏.消防队在靖国神社的广场上发现一个摔得粉碎的玻璃瓶,和四处飞溅的黄褐sè液体,同时还发现了一封用中文写成的信.当一位外务部门懂中文的官员,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展开信纸时,rì本大本营及冈阁立刻陷入一片慌乱之中,沾满尿液的信纸上用中文写着:

‘小rì本去死吧!尝尝中国人的小便,顺便告诉一下,尿液里含有鼠疫；玻璃瓶上有霍乱；信纸上沾有炭疽.这是从你们在中国哈尔滨平房的731部队借来的.小rì本那是你们自已研究的,死不掉你八万,也要你死十万.这是中国人对你们的小小报复而己.大的还在后头!祝你们武运不久,百战百败,举国覆灭.落款是‘一个中国人‘.

东京顿时宣布戒严,靖国神社一带更是划为禁区.后经专家仔细捡查.那有什么鼠疫；霍乱；炭疽.只是一瓶普通的尿水而己.rì本人大感丢脸.但中国人确实到了东京上空,这封信就是明证.还扫shè了靖国神社.这‘731‘细菌部队中国人怎么会知道的呢?这支部队在rì本大本营也没几个人知道啊!而且地址非常准确.一定有叛徒,于是‘731‘部队被查了个鸡飞狗跳.所有知道这支部队存在的rì本军人和官员被严密监视起来,搞得人人自危.其影响在两年后才因为查不出真象而不了了之.

参加空袭的81名飞行员中,黄林顺利返回；1人阵亡；2人失踪；8人被俘.另有一架飞机和机组人员,因油料耗尽,迫降在苏联的符拉迪沃斯图克,连人带机被扣押了.64人降落在中国,后来辗转都回到了美国.

长途奔袭,代价高昂,风险太大.此后直到1944年4月才又开始对东京的轰炸.那己是太平洋战争后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