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大缺陷（1/2）

() （拜谢沉没兄点醒独孤剑冢剑名之误）

剑乃百兵之君，天下习武之人，倒有十之六七是用剑之人。

林淡秋也是其中之一。

他与剑，可以说是相当有缘的，会进入这个世界，便是因为拿起了一柄剑，然后他又拿到了堪称举世无双的剑法。

不过他自己则不是这么认为，因为拿起的宝剑送人了，而那绝世剑法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懂，就算有缘，也是孽缘。

不过，他依然选择了剑作为自己的兵刃。至于现在手中拿的，是后来偷偷从独孤剑冢里淘出来的第一只冢里的利剑，虽未及“天清地宁”那般锋利如斯，但也是难得一见的上好锐器，比之当年的君子、淑女双剑是丝毫不差。

他现在修习的剑法，是桃花岛的绝技之一，落英剑法。

这是黄药师早年创出的剑法，未臻化境，但已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上乘剑法，林淡秋资质极佳，在黄蓉教导之下，此时已深得其中七八成味道。单以剑术而论，便是寻常帮派中练了几十年剑的老人，也未必能与他争锋。

桃花岛三教九流无所不擅，所创武功应的是易经之中的方位道理，学完落英剑法之后，林淡秋终于得以初窥独孤九剑的一角。

独孤九剑的总篇，说的便是天下武功中每一个动作的来去方向与破绽所在。

独孤九剑没有招数，因为它把所有的招数都还原成了基本动作，而基本动作其实就那么几种。当任何一个动作的来龙去脉都已了熟于心的时候，天下便再无任何一招一式的破绽能逃开你的眼睛。

这便是独孤九剑无穷无尽、天下无敌的根本原因。

林淡秋还无法详细地解读独孤九剑每一句话的含义，但这份道理，已经深入心中，所以他学剑的速度、质量，都是史无前例地快。

现在他正在演练自己的剑法。

他没有拘泥于原来的招数顺序，虽然那已经很合理。他只是随兴所至，行云流水地将每个动作演变下来，正是轻快敏捷、洒脱飘逸。

一路剑法尚未使完，他却听到身边响起一个叹息的声音。

郭襄立于一旁，望着他的剑招，喃喃地道：“你的剑法真好。”

虽是称赞，但却丝毫没有欢喜的感觉。

林淡秋心中一滞，这剑招便使不下去。他收起长剑，诧异地望向身边的女孩。

此时天sè已渐昏暗，但林淡秋依然看得很清楚，郭襄的眼圈红通通的，似乎刚刚大哭过一场。

他吃了一惊，隔了半晌，才问出一句“你怎么了？”

郭襄却没有理他，似乎想着什么心事，满脸全是魂不守舍的表情。她抽出天清地宁，也走到练武场中，舞了起来。

却不是剑法，而是真的在舞，是剑舞。

剑舞，舞中当然有剑。

但剑却不应是一柄，这是一套对舞的剑。

然而这里的剑却只有一柄在舞。天清地宁那四尺长的剑身，彷如一位淑女施展出巧妙的针黹，穿梭翻腾著，尽现她那绕指柔般的美妙。

林淡秋也曾经看过这套剑舞，但虽然好看，却无实用价值，他一天到晚忙得死去活来，自然没空去记这些。

所以他只能看着郭襄独自一人舞着，自己却无法动弹分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因为他看到郭襄那充满悲伤的脸庞上又滑下泪滴。

郭襄一言不发，将一套剑舞舞罢，还剑入鞘，递向林淡秋。

她强忍着哭腔，道：“还给你吧，这剑。”

林淡秋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连声音都发颤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这是……？”说了半天，却不知从何问起。

这三年来，她对天清地宁可谓爱不释手，不管去到哪里，用到兵刃，都是这柄软剑。虽然名义上那是百草仙给郭襄的贺礼，但郭襄自己则一向把它当作林淡秋的礼物看待。

她偶尔和林淡秋闹起别扭，屡屡就是一句“那我便把这剑扔啦”，总能杀得对方大败亏输，俯首认栽。郭襄固然乐此不疲，林淡秋也也是愿打愿挨，这柄剑便算是他二人的一件信物一般。

此时郭襄突然说出此话，竟似要就此决裂一般，却叫他如何不惊。

他俩干瞪了半天眼睛，谁也没再说话，空气就似凝固了一般，憋得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隔了很久，郭襄终于打破了寂静，她道：“妈妈要给我一柄剑，以后，这柄剑我便用不到了。”

林淡秋听她不是要和自己绝交，心中先喘出口气，却又大为奇怪，他知天清地宁已是天下一等一的宝剑，又对了郭襄的武功路子，不晓得黄蓉为何还要大费周折，为她弄什么新的兵刃。

却听郭襄幽幽地说道：“那是一柄沉重的硬剑，是用大哥哥以前留下的玄铁重剑融开重铸的，听说请了当今最最高明的工匠，定能铸成一柄绝世利刃，倒是殊不逊于这天清地宁。”

她猛地转身，似乎不愿再让林淡秋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抬头望着天空中渐渐升起的明月，道：“那剑的名字，说是叫做倚天剑。但纵使真是一柄通天彻地的至尊宝剑，却不是我想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