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池(1/2)
() 如此锋利的短剑,都不能在这块羊皮上面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划痕,这个事实不禁令柱子愣住了,然而这错愕只存世了一刻,便被心底涌上来的更大的难以抑制的喜悦,冲到未知的空间去了。
柱子可以肯定这张古怪的羊皮也是个珍品。之前没有仔细的看过这张羊皮,便将急火攻心的焦灼,毫不保留的向之倾泻,如今发现它是个宝贝了,免不了把玩端详起来。
柱子翻来覆去的观察这张羊皮,首先他一定是张羊皮普通的羊皮,正是因为这点才令这羊皮异常古怪。这张羊皮成灰褐sè形状极不规则,似乎被撕扯过,这只是原来的一部分,能将这么韧xìng的东西撕碎在柱子想来也是非凡了得的存在。除了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任何羊皮都具有的特征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这东西一定差不了,于是柱子就小心翼翼地,将之叠好和短剑一起放在怀里系紧腰带。收拾停当之后,便起身继续在这徒有四壁的洞室中,上上下下的寻找着出去的希望。
虽然得到了两件宝贝,但拥有宝物的心情,总是冲淡不了,笼罩在柱子心头上最大的一团yīn霾。如今已经找了七个洞穴了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如果剩下的两处洞穴还是找不到出路,那么自己就真的要和宝物一起永埋于此了。
这种不安搅着柱子闷闷不乐,向回走的脚步时快时慢,希望快些找到出路,又害怕找不到。在犹豫和胆怯中,柱子不知不觉已经走向第八处洞穴。周围的环境还是千篇一律的单调,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致观察了。洞穴的尽头还是个洞室,跟之前的没什么两样,出去的希望顷刻间渺茫了。本以为必死却奇迹般的活了,可是这奇迹,却是将自己推向更大的痛苦跟绝望的yīn谋之手。到如今,柱子也知道出去的希望真的微乎其微了。
但是,柱子不可能轻易放弃,心中的仇恨之火一刻也没有熄灭过,为此,他可以为活着忍受巨大的痛苦,何况一点点心里上的脆弱。
如今希望虽然飘渺,却一息尚存,不到最后就不能灰心丧气坐以待毙。打定主意的柱子,迈开坚定的脚步,毫不犹豫的向最后一个洞穴走去,是生是死全在这第九个洞穴之中了。
似乎这个洞穴比其他几个还要长些,走了很久也未到达预期的尽头。柱子越走心里越喜悦,看不见尽头,似乎预示着出口就在前方,于是便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不知不觉中,洞里的光线开始变得黯淡了,因为四壁的光石已经越来越少,最后被黑暗彻底吞灭消失不见。在彻底的黑暗中,柱子只能摸索着前进,洞里变得越来越冷,这对衣衫褴褛的柱子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周围看不见的寒流,令柱子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了,而这黑暗和寒意似乎还在加剧。
柱子生怕冻死在这,顾不得黑暗中是否存在危险,脚步更加快捷了。渐渐冰冷的黑洞中,柱子的脚步声,夹杂着细微的牙齿互击的咯咯声,在四壁间死寂般回响。
忽然,一股微弱的腥气,透过柱子即将失灵的鼻子,传进了大脑,快要冻僵了的思维,僵直得转动着,进而慢慢地活络了起来。再也没有什么,令这冰冷和黑暗更折磨身心的了,连思想都快禁锢。柱子拼命地挪动着僵硬的四肢,向前走去,那股腥气也变得浓烈起来。终于一个转弯,摆脱了身后的死寂,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猩红的世界。
这是个十分开阔的洞穴,比之前任何一个洞穴都要大上数倍。柱子面前的,是散发着浓浓腥气的血sè的小池,三丈方圆,池中正汩汩的冒着血泡,却向外散发着冰凉的寒气。洞顶上不再是看惯了的光石,而是根根长短不一的钟rǔ石形状的血柱,正缓慢的向下“滴血”。血柱中心是黑灰sè内核,外表是晶莹剔透红sè,正自流转着血sè的微光,令这方小世界,在一片模糊的腥红中,诡异莫测。
池水反shè在洞臂上的折光,被血泡搅动得忽明忽暗,模糊得映shè出整个洞穴的简单轮廓。一层薄薄的霜晶,覆盖在被血水熏染成红褐sè的洞壁上,池水中腾起的冰寒气浪,贴着洞臂缓慢的向上攀,消失在洞顶的晶莹剔透的血rǔ石周围。
从狼狈逃生以来,柱子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人生中一个有一个的震撼,却从没任何一个能和他正面对的这个血池,更令他惊诧。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汩汩的血泡,不停地向上翻涌,破碎最后被接踵而至的气泡代替。这满眼的腥红和弥漫着的腥气,瞬间勾起了那段惨痛的回忆,无法自拔。那一个个气泡忽而变成了一个个熟悉的人的面孔,他们在冰冷的血水中上下翻滚,表情痛苦的几近曲扭。父亲、母亲、弟弟、刘先生夫妇还有更多,他们在痛苦中嚎叫让他报仇。
柱子无助的站在岸边,像钉在土中的界碑一动不动,双手用力蜷握着身体不停地战栗,一双眼睛像被血池沾染似的一片猩红。池中似乎有个细微而不可闻的声音,钻进柱子的头脑中,控制了他的思想:“复仇!复仇!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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