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与伤疤(1/2)
() “不……”
柱子挣扎着从炕上立起身体,双手撑着身子坐着,腰杆笔直而僵硬,后背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渗出汗来,被褥内cháo乎乎的一片。他胸腔剧烈的的起伏,嘴巴拼命的喘息着,好像这世界下一刹那不会再有这无形的空气了似的。
“又做噩梦了……”阿牛慵懒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还是那个吧,哎……”许是早知道柱子不会回答,阿牛又自顾自的说了句,翻了个身便没了动静,像是又睡去了。
“孩子又做那劳什子的梦了。”
“哎……”这对话从对面的屋子传出,声音很低,柱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柱子从噩梦的惊慌中平复了过来,绷紧的脊梁舒展起来,看看四周,再看看身旁鼾声如雷的阿牛,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又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来,这确实还是梦咯。”柱子自言自语的说。
“难道真是中了什么邪了不是?为什么老做这个梦?”一想到这,柱子的背心就紧紧的发冷。又多看了两眼这屋子,没看出个古怪来。于是摇摇头,咧了下嘴,习惯xìng的又笑了。
自打他记事以来,记忆中就只做过一个梦,而且翻来覆去得来回做。柱子今年一十八了,这个梦也做了接近七、八个年头了。虽然每次都被惊醒,但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心里一直奇怪,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正经历的是个梦,却根本制止不住。
柱子的梦里:他的视线总是被高大而灰暗的古墙阻隔着,天空也是遮天蔽rì的yīn霾。天上偶有几道彩光振荡,似乎有两道人影,也被浓浓的黑烟卷盖得不太清晰。
四周的屋子被熊熊的烈火包裹着,只从坍塌下的粗壮墙柱上,大概可以判断这家的主人一定贵气非凡。柱子每次都是站在一堵高大的灰白sè墙垣的下面,眼中的世界一开始就恍惚得厉害,院子也似乎在眼前转起来,令人头晕目眩。
奔跑惊叫的人影,互相交战的刀剑,在身前宽阔的院子里处处可见。杂乱的呼救声夹杂着风火刀光,劈头盖脸而来。柱子被这些景象,搞的头疼得厉害,双手捂着耳朵拼命的晃着头,想甩开这一切,突然间,四周的声音真的渐渐地淡去了,然而忽然间一声声尖细地呜嚎,却清晰的传进耳朵中来,而且越来越响。
他寻顺着声音寻找源头,发现有个瓷一样的娃娃不知何时站在了柱子的身边。头上戴着个虎头帽,脸团团肉肉,跟柱子一般无二的肤sè。柱子见到身边的娃娃不自觉地想伸手将他抱起,想让他免受伤害,就像保护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可是他刚张开双手,四周灰黑一样的空气却突然拼命的亮了起来。柱子下意识的望向天空,却惊异的发现一道白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本能的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但已然来不及任何动作甚至思考。
“不……”柱子提起了全身力气只惊恐的喊出了一个字。下一瞬,那道白光已然撞进了怀里……
梦每次到这就戛然而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到底如何。柱子的家人对他的噩梦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柱子得了什么怪病,可是找大夫医治后,梦也不见少做,但总没见柱子有什么恶xìng变化。
最后全家人对此无奈,如今已经习以为常了,连柱子也不再多想。想来也是,任谁做了七、八年同一种噩梦,神经也会大条的很,最起码在这件事上是如此。像传说住中在冰天雪地中的土著人习惯了寒冷一样,柱子早习惯了这个挥不去的噩梦。他不再纠结这梦也是自然的事。
从梦中惊醒之后,柱子早就没什么睡意了。便轻轻地坐起身,摸索到炕头的麻衣布裤轻手轻脚地穿上,随后悄悄从温暖的火炕上下来,走出屋子。刚推开房门,一缕银白的曙光便透了进来,像等待已久的朋友给了他一个迫不及待的拥抱。柱子眯着眼睛顺那光看去,不知怎的清爽得很,因噩梦带来的心悸,顿时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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