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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话 夏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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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市的夏天,没有chóng qìng所有主城区一贯的作风;所以,是个特例。夜晚来得很晚,去得不晚。不像解放碑、沙坪坝、观音桥那样的夜晚活sè生香,而是安静得深情。街心花园种着许多花,开得不做作。不像那些主城区一样,今天哪条路种了什么花,明天哪条路花开了,都要登报大肆宣传一番。而这里不用,这里的花,就像是这里的人一样常年居住在这里,大家都觉得它们的存在是正常的。

林梓辛行走在一排法国梧桐树下,就像平常逛街那样。这里高大的梧桐都是很有来头的,不过当地土生土长的人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只有外地人看到才会惊艳不已。所以,在这里的土著居民的想象中,法国那些浪漫的街道也不过如此。路灯yīn柔的灯光只照出林梓辛的一半侧脸,这样的效果让曾宣柽不知不觉看了好久。林梓辛瞪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还没来,都过了5分钟了。”曾宣柽自顾自说。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紧张的,不然就不会脑袋放空对林梓辛看这么久,不然就不会听得见心跳咚咚咚的,不然就不会把手中的那个小药瓶握到手心出了汗并且麻木还毫无知觉。曾宣柽定了定神,命令自己要冷静,只有自己冷静,才可以减轻林梓辛的忧虑。他知道,其实林梓辛也很紧张。他把小药瓶放进背包最里层的口袋中,拉好拉链,又看看表,看向远处。

[1]

这种场景,上一次出现记得是很久之前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梓辛和曾宣柽都没有一起上过街,一起逛过夜市,一起在步行街静静吹着来自河边的夏风。自从长大了,有了更多的事需要善始善终,本以为闲暇时光还是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地在一起,事实证明这只是徒劳。

虽然他们等一下要干一件称得上“大事”的事,不过现在却可以这么静静地呆在喧闹市中心的一角,倒也惬意。

“给你讲个笑话,超好笑的哦!”曾宣柽突然转过头来说,“有一天交jǐng在街上发火了,他说:‘兔子,瞧你的眼睛红的,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酒后驾车!螃蟹,以后不准横穿马路!袋鼠,不准再骑车带小孩了……’”

“‘乌龟,谁让你上快车道的!’是吗?”林梓辛接了下一句。

“你也知道?”

“好像什么时候听别人说过。”

“哦,还有一个笑话……”此时某个看起来略带萎靡的男青年向他们走来,曾宣柽立刻停止了说笑。明明一开始还想对方早点来所以说笑话打发时间,而现在却在心里轻微抱怨对方怎么来得这么快。

“你们来的真准时,真是的。”这个人倒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顺手把一个大号的购物袋塞进曾宣柽手中,“钱呢?”

林梓辛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给男青年:“我们先看看东西齐不齐,免得出问题。”

曾宣柽打开购物袋,仔细检查后里面是自己要的东西——两套电力公司的工装,两把电筒,两个工作牌,一个陈旧的塑料手提工具箱。当然,工作牌是伪造的;也当然,工具箱是空的。“东西没问题,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准时还给你。谢谢了!”并露出感激的笑容。

“算了,不用还给我了,反正公司发了新的工作服,衣服对我来说已经是没用的,这种工具箱干我们这行的多的是。”男青年倒显得得爽快,“这个服装租赁费就当你们把这两套东西买了,你们学校彩排一定还要多用几天吧?”

曾宣柽笑得很愉快:“真的谢谢你了啊。”这是林梓辛也笑得很愉快,对方居然完全没有戒心就把这些东西拿来了。

“没什么,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再见了。”男青年一边摇头晃脑地数着钱,一边摆摆手。

“嗯,再见,真的谢谢你了。”曾宣柽鞠着躬。

“谢谢了。”林梓辛也说。

[1]

自己从小生活的这座城市,不能说自己会对她有各种各样的情感,而是应该说她总是会带给自己各种各样的情感。曾经一段时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妈妈逛街买东西,那段时间可是对少女时装特别地热衷,最开心的事情除了考试考得好就是穿各种喜欢的衣服了。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她和曾宣柽并肩走在步行街上,在经过她爸爸的诊所时,眼神变得空洞。那扇表示打烊的门虽然关着,可是她却似乎有透视眼一样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里面物品的陈设——因为逛街逛累了的时候,她就会和妈妈进诊所稍做休息,再出来重整旗鼓。

不知不觉,又开始了悲伤。

他们上了环城车,看着街道旁不断变换的风景,这些风景,看了十几年了。在这座城市里,环城车是种奇妙的东西,不像那些城市,公交车分为很多路,而这里的公交就只有一路,大家叫它环城车。只需要一块钱,就可以坐上它到达恺悌区的绝大多数角落,因为恺悌区的市区,很小。

“以前啊,某期《看世界》中有这样一段话。”曾宣柽打破了沉默,明亮的眼睛在问她,你要不要听。

“什么话?”

“那上面说啊,提速变成了铁道部一个人的狂欢,响应这场狂欢的只是有钱人,能报销车票的官人、商务人士。随着中国铁路的加速,一批批小站消失,一批批下层人们被告诉甩出了视线外。我觉得吧,何必呢,提速有那么重要吗?网上都在说用数百亿来换沪杭磁浮的提速十分钟,却用不到两亿来拨款大西南地区的旱灾,很瞎搞。想来想去还是我们这个小城市好,没有什么灾害,也没有人想来给我们提速背个骂名。”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为了表现自己对家乡的热爱吧。上海固然好,讨厌上海人的人也很多。我们这里虽然是chóng qìng的主城区之一,不过从长大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别的区都很好了,上次到沙坪坝我爸妈那里,才发现又有一家名牌旗舰店在那里开幕。可是我们这里呢?”他说得很有感触。

“是啊,就像我们rì月中学,我小学之所以考这里而不考你们学校,主要是rì月中学宣传当年有个同学考进了北大、前年有个同学考进了清华。结果我都高一了,始终再没有听说有人进了北大清华。而chóng qìng的一中、三中、八中每年考什么北大清华、香港大学、保送出国的多得是。最可笑的是,从小到大的老师都给我灌输的思想是恺悌区是chóng qìng市的文化名城、教育大区,居然我还信以为真。”林梓辛也侃侃而谈起来。

“我们这里唯一好的就是,自然风光好,花园城市。”

“我都在怀疑大家赞美我们区是chóng qìng后花园是不是损我们。”林梓辛的话把曾宣柽逗得咯咯地笑。

他们的对话到了这里,目的地基本上就到了。他们心知肚明地相看一样,走下了车。

总算还是到了。

[2]

以前在父亲的诊所里,护士教林梓辛帮别人测血糖,林梓辛学了半小时总算出师,就在一旁帮忙。她的第一个病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伯伯,手上有很厚的茧。林梓辛到现在都记得那双手的触感,硬硬的,像广柑皮。她使劲地想从那位病人的手上挤出一滴血,可总部成功,最后只好由那位护士帮忙换了一个大一点的测血糖的针。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个农民。凭借那双手,她可以想象,原来当农民是这样的辛苦。

现在在林梓辛和曾宣柽面前的,给他们开门的那个老爷爷,手上同样有厚厚的茧。他看着面前的这两个穿着电力公司工装的年轻男女,只开了大锁,安全锁还是挂着。他防备地问:“你们是?”

“你好啊,请问你是邵建国吗?”林梓辛笑着问。

“我是,你们是……”这个爷爷也礼貌xìng地笑笑,脸上的沟壑足够证明他的年龄。

“是这样的,我们来检查线路,因为这幢房子很老旧了。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要检查的住户很多,所以这么晚了才来敲门。你们方便吗?”曾宣柽也笑着说。

“哦哦,方便,方便。”老人打开了安全锁,昏黄的灯光一下把走廊的黑暗驱散,“麻烦你们了,进来,进来。”他的背有些弯,留出一大块地方让电力公司的两个人进来。

“要脱鞋吗?”曾宣柽从手提工具箱里拿出两双鞋套,“我们带了鞋套的。”

“不用麻烦你们了,进来就是了。”老人虽然这么说,不过林梓辛和曾宣柽还是穿上了鞋套,这样看起来更专业一些,比较不让对方起疑心。

他们一进门,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张老太婆的遗像。遗像挂在餐桌所靠的墙上,上面那位老太婆的面容看起来很慈祥。不过话说回来,似乎所有人的遗像都是可以和“慈祥”“和蔼”“温柔”“善良”这样的词语沾上边。这毕竟是这个已故灵魂最后的一张写真,给世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似乎是必须的。不过这个老太婆的遗像越是美好,林梓辛的心里越是难受。难受不是因为她的爸爸似乎好像害死了她,而是她害了林梓辛的家庭。

这个时候林梓辛告诉自己,必须控制情绪,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她还是笑着,就像在学校里那样的招牌笑容似的:“爷爷,你一个人在家啊?吃完饭了没有啊?”套近乎也是必须的。

“吃了吃了,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懂事,这么小就出来参加工作了啊!你可能才不到20岁吧?”老爷爷开始给他们倒开水喝。曾宣柽则在一旁说:“不用倒水了,我们检查一下就走了。”

为了配合今天的行动,林梓辛专门把自己扮得老气一点,还化了很土气的妆:“爷爷你说话我真爱听,我都啦!”林梓辛一边装模作样地用手电筒检查线路,一边和老头儿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好给曾宣柽留下时间,进入厨房。

“你看起来还真是年轻啊,唉,岁月不饶人呐!”老头儿叹气,“我也有个孙女儿,19岁了,还比你小几岁,去年才刚上大学。成绩好哇,好不容易把她养大上大学了吧,结果最近家里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使她情绪不好,眼睛哭瞎了。唉,不然啊,和你一样,开起来也多机灵的。”老头儿一边说,一边依然在给电力公司的两个人倒开水,把有些脱漆的两个搪瓷杯子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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