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帮主（2/2）
没一会儿、丁柳他们三人来了、一进门口、木板上躺着的个那骨瘦如材的人立即双膝跪地嚎声大哭、叫了一声浩弟！道﹕
「咱总算找到你们兄妹了！」
古浩立刻前去把肖甫扶起、道﹔
「甫兄！请起！有话直说！」
肖甫定了定神?说道﹕
「好！上次来看病时、你虽面蒙白布、但你那抢眼的目眶对咱含着感情的泪、咱就知道你虽不想见咱、但对咱们那份孩童时的情谊你依旧在怀、所以咱就暗访你们兄妹的行踪。今下、咱来了！在咱临终之前、一定要把该说的话说完、该做的事做了、毫无遗泄地向你们兄妹交代清楚、了结咱今生之渊缘。」
肖甫深深吸口气、他那腊黄的眼珠泡在眼眶的泪水中、续道﹔
「咱们年幼时、家父肖安在青州林在木知州府事的强力压迫之下、参与了陷害古伯父入狱的策划、其计划是让这sè胆包天的林知州事以诱迫方式去**古伯母、这是事实。所幸当时你们一家人在事发当儿、及时反应、乍然失踪、你们家人没有受到进一步的伤害。而家父则为自已这次出卖好友的行为确实是懊悔了一生。
在古伯母失踪没多久、家母却被林在木jiān滛後上吊自尽。但是家母临终前、始终未说明寻死的原因。十来天前、原服务於幽县的知县李少竹、从河套来、经过中阳县、与家父在家里把酒叙旧时、说述往年旧事、说漏了嘴、家父听了、当塲一口气就气得气绝身亡、也就是说?原本是要加害伯母不成，反而报应在家母身上?害得家母吞受污辱、含羞自尽。
现在肖家只留下立刻要死去的咱与妹子肖妞二人。肖妞与你古浩有指腹为婚之约、肖妞自九岁至今天止、她一直认定是你未过门的妻子、生是你古家的人、死是你古家鬼。也就是说、她寕死亦不愿毁掉咱娘生前与古家的婚事约订、她认定你们古家人都是正大光明的正仁君子、别的人她都不屑一顾。
今天咱将肖妞带来了，希望能你将她留下。倘若你认为先父陷害你们古家家破人亡、现下咱爹娘己得到应得的报应、再加上咱肖家独子、亦将随之而去、无德的肖家、就此灭门绝种。这般天谴，仍然还是不能消除你们古家兄妹心头之怀恨、或者认为当时年幼的小妞妞也应与她父亲同罪、那咱就立刻将小妞妞带走、咱们兄妹就此一同赴九泉去见爹娘、也好让你们古家兄妹澈底消仇解恨。」
这时的古艾早已拉着肖妞的手、站在一边両人互相对着流泪、古艾哭着叫道﹕
「哥！你说话呀！你一定会留下小妞姐的呀！你说话呀！」
杵在这悲惨情节里的古浩早己泪流满面、瞧着即将死去的肖甫、这是他小时好麽敬爱的甫哥哥、獃獃的道﹔
「命也！一切都是命也！这上一代的事、还要咱们兄妹一定要去怀恨当时不经於事幼小的小妞妞吗？老天啊！咱们自小就希望一块长大………」
古又转过对丁柳道﹔
「咱的柳弟呀！这样可以吗？」
丁柳表情木木地向他也点点头、并伸手拍了拍古浩肩膀、一句话也没说。
肖甫忽然笑了笑道﹕
「小艾妹自小就这麽艶丽动人、这麽善良纯洁。好了！该死的咱！这一生就只做了这一件对的事。小妞妞！你留下吧！为兄的祝福你在你古浩哥身边过着你应该有的人生。请不要恨你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咱这就回中阳县城去了。肖家能给你的全都在这个布包子。」
肖甫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交给肖妞後、叫両个大汉把他抬上车、大叫道﹕
「咱与你们大家的缘份己尽！恩怨己了！没牵没挂了、从此、甚麽都已断了、绝了！一切都了了！走！快走！」
肖甫坐在板车上、头也没回、但他那两颗充满血丝的黄眼球却流下串串泪珠。他、这麽走了。
肖妞凄惨地望着哥哥那病秧秧的背影、悲伤的大声叫道﹕
「哥！就这样诀别了吗？咱亲娘呀！咱的亲人在那儿？这个人生好凄惨呀！」这呼天呛地一声叫完、肖妞就悲伤昏晕倒地了。
丁柳叫両名丐帮弟子謢送肖甫回中阳县城、又把肖妞救醒道﹔
「你哥哥长年酗酒、进出青楼、伤肝毁肾、一身是病、又患有严重那种病、终身不能娶妻生育、死後还会因肝肿块而口、鼻流肝血、其实他现在活得很痛苦、他的死就是他的解脱、你也勿须太难过、这是他的劫数、谁也帮不了他。反而古艾和古浩哥以及大家为你生长在这种家庭而为你感到委曲难过。你家兄！依病情还能活十来二＋天、你先休息両、三天、再由咱古浩哥陪你回府去看看。」
第二天、謢送肖甫的丐帮弟子〝飞鸽传书〞回报他平安回府。
第三天、中阳县城的丐帮弟子来报、肖甫已在肖家官邸卧在棺柩中、服毒自尽。
古艾走入肖妞的房间、把这事告诉肖妞、肖妞听了、面无表情、淡淡地说﹔
「艾小妹！你的夫君丁栁送给他的一个多月阳寿、他知道现下已快用尽了、己到尽头了。有了这一个月的阳寿、他刚好可送他爹走、也将咱送到了浩哥身边、他心事巳全了、他应该心存感激、死得暝目了。他的棺柩与家父的棺柩是同时买的、他亦知道他最近要走的路也只有这一条了。艾小妹、咱不难道、正如你哥哥说、这一切都是命。谢谢你们古家留下咱、不然咱……,」
说着说着泪珠一串串地在她润白的脸蛋往下流。
接着古浩走进肖妞房间道﹕
「古艾夫君己叫人通知中阳县丐帮弟子们帮助处理你家与肖甫兄的事情、咱这就陪你去你中阳县肖家官邸。」
肖妞道﹕
「这就不急於当下了、请代咱谢谢这些丐帮弟子、待咱生活有了着落後、立即奉还办理丧事的支付。」
古浩道﹕
「古艾夫君既然找他丐帮弟子办理肖甫哥的丧事、所有开销就是由丐帮支应了。丐帮！可不是要饭的乞丐之帮、它已渐成为当代最大的坊间组织了、连中阳县首富陈三也是帮内弟子之一。至於你所说的〝生活着落＂﹕你就以咱古浩做为〝着落〞吧。你不是一直期望咱们结夫妇吗！咱们俩就决定尽快完婚、小妞妞！现在咱既然说了这些话、这就算是浩哥哥正式向你求婚了、等你哥哥的事情办完、咱们俩就依照一般民间风俗规矩、在你父丧百rì内择rì完婚、你和咱的心情、生活亦可早rì安定下来、好吗？」
肖妞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她！在她爹双脚发黑被称之无法治癒、哥哥被判定死期不远的哪天起、她就知道她们肖家就将要踏上家破人亡这条路、她早就夜夜难过的哭泣多时了。所以她心里早已有数、就因这样、也就减轻了她突如其来悲伤的剧痛。
肖妞与古浩完婚後、受到她浩哥百般疼惜，肖妞躺在朝夕梦想的浩哥怀抱里、往rì长年的惊恐与悲痛就已被他相公浩哥那纯实可靠的胸膛隔离开了、她沉静下心来、慢慢地享受安全、爱、被爱。也可以在安全可靠的鸳鸯床上赖赖床、不要再天天早起为生病的爹和哥哥张罗汤药忙。此刻肖妞的心情、犹如在极端痛苦的外面披上一层甜蜜的糖衣、有时、甜蜜地想会会心的笑、有时、悲痛时会要人澈底地痛哭一场、但她知道、只要活在浩哥的身边、一切的悲痛和失落都会默默地渡过。
最近！古浩三、両天就要跑山河口一趟、肖妞在家没事、常常帮助尹姨做些杂务和零乱的账、她没几下子，就将事情处理地井然有序。尹静好奇地问肖妞﹔古艾和你一样都是官府的大家闺秀、为何古艾甚麽都不会！而你！肖妞道﹕
「姨娘！你可能不知道、咱爷甚麽钱都要，咱哥甚麽钱都花、咱甚麽事都要管、这是咱们家里清淅的三元组合、就连与咱爹爹来往的那些官吏都知晓、亦都称许咱能干。就因如此、他们见了咱亦无形中都会敬畏咱三分、其原因！是咱对他们不能曝光的底细都了如指掌。
而古艾妹子才真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闰秀、因为她们家是正人君子之家、他们私人居家的官邸不须处置任何公务和账目、乾乾净净。咱羡慕古家子女、这也是咱认定非古浩不嫁的原因之一。也因此、咱爹平rì来往官吏家里都乱七八糟、他们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其后一代当然也乌七八糟、咱一个也看不上。」
这几天山区连下了好几天雨、一盏灯生意亦较清淡一些。肖妞与古浩结婚己有一个多月了、自从帮哥哥办了丧事後、一直没有机会再回中阳县城。本来尹姨、古艾她们三人说好了的、当家里工作不太忙时、大家就出山区去走走、亦可陪肖妞回中阳县城肖府拿拿东西。可是不知道为甚麽丁柳就是不答应古艾同行。尹姨愣了一下、伸手在古艾宽大的衣服一摸、叫道﹕
「咱的老天、你这个傻Ｙ头！肚子这麽大了你是要隐瞒甚麽？」
古艾道﹕「咱有些害臊。」
尹静道﹔「哪事你做都做了还害个屁臊、咱跟你爷爷讲。」
事情这一嚷嚷、一会儿大伙都来贺喜了、両位爷爷更是笑个不停。肖妞看见这一幕、想想自已肖家、说了一句﹔
「这真是一家人！」
想想自己、眼泪也不由得从脸颊淌了下来。
尹静听见了、也看见了肖妞的泪水、知道其原因何在、道﹕
「这个家都是由孤零零地人组合起来的、你现在不也是这一家人了吗！哭什麽？记着！只要你的心围绕着这个养家活口的〝一盏灯〞打转、你从内心起、就不会感的孤独，因为事事都不会有彼此之分了。你若不信、咱现下就把咱们家的金库锁匙和所有账目交给你、你来理这个家。就是不能交给她（古艾）、因为她目前只会糊里糊涂算些糊涂账。」
说完、三个女人就笑了！
尹静又对古艾、道﹕
「Ｙ头！你虽然不能去了、你那要饭婆娘的四轮洋人马车要借给咱们用一用呀！」
丐帮帮主夫人的马车是由丐帮自有的打铁房制造、这个四轮避震木篷四头马车、其制造图样是往返波斯湾贸易商人带回来的、由於有钢板弓避震，就是长途拔涉也不会太累
。这马车?是当时当地独一独特的马车，该车只要在路上一跑、大家就知道丐帮帮主夫人来到。
马车到了山河口己是午後申时。古浩、李明与十八星设宴请尹大管家与华容婀娜的新娘。十八星家眷知道〝一盏灯〞両位重要的女主人来了、尤其闻知古浩的新娘子出身高位宦官之家、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围观、尹大管家见此情况、立刻对李明叫道﹕
「李大哥！摆桌上菜、宴请咱们〝一盏灯〞的家属、平常请都请不来的、今天来了还不请他们入座、咱还算是大管家吗？等一会儿新娘还会给大家敬酒。」
低下头又对肖妞小声駡道﹕
「谁要你长得这麽漂亮、你瞧、招惹出这麽大的麻烦。像咱！长的多好、安全、不招摇！更没人围观咱、常常跑来跑去都没事。」
肖妞心想﹔姨娘真会駡人、駡得咱心花怒开、要学着点。
第二天清晨寅时、古浩、李明带着十八星、骑着马保护着马车、向中阳县城奔去。这是十八星第一次出任务、十八星的组员，个个体型高大、均属习武者上选之材。
这六、七个月来接受过钢铁般的磨练，他们腰、臂、腿的外力是在蹲着马步搬运巨石链出来的、其力气己能化为元气，在筑堤造堰劳动时己可自然聚集发出的、再加上**的练功药水浸泡、十八星并练有启发人类潜在内力的「丹阳真气」上乘心法、他们已能力将力与气结为了一体、也就是说他们每发出一掌或是一拳，其气中有力、力中也有可弹压之气。这己不是一般所说的〝蛮力〞了。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这种伸之有弹、压之有缩的力与气?它可把力和速度结合至极境。
由於他们可施出超然的力和气、因此所有兵器在他们手上皆可轻松敏捷的使用、就是连弓箭之使用上、因他们力气大、闭气时间长、发弓一定稳、箭箭中中心。
说到发弓shè箭的训练、李明的初步要求、每人每天需shè九两重箭一百箭、shè程至少为一里路。李明说﹕蒙古战骑出征时，每人要携四把大小不一的弓、而咱们十八星只带长炮短发两支弓、但shè程、和shè箭密度都要高出蒙古战骑甚许。
他们受到丐帮〝蛇信枪〞张弦长枪的传授以及「正清刀剑法」刀术cāo练、让他们体能、元气与搏斗术作了适度的溶和、以他们目前的水平、已像一个习武多年的人了、这次出门、只是经验的磨练。
古浩的马车走到离长台市寨子还有三十里路的小山路上、路zhōng yāng放置了両个大石块、石头後方站有五个军士对着走在马车前面的李明大声叫道﹔
「咱们永兴军路乡兵、番号〝义军＂、在此设哨、通过此路必须受检。」
李明一听、就知道面前五人是汰免散兵、想打劫、因为永与军路乡兵的番号是〝塞勇〞而非甚麽〝义军＂。
李明立刻向十八星举起右手三指後、自己放马散步慢行向石头後五个军士走去、而十八星成员看见李明右手三指暗号、六匹马围謢马车内大管家与肖妞、四匹马跟随在李明両侧缓缓靠近对方，另八匹马分成两队直接奔向官道両边杂草乱石岗内去查寻埋伏的敌人纵影。
对方见事不妙、来者不善、这十八、九个骑马的壮汉虽然身着一般百姓粗布衣服、却像似受过岩格军训的武者、他们现在不就是在搞包、抄、打的军队攻击阵形摆出来了吗！
这五个拦路军士知道有塲硬战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拿起地上的长枪就向李明五人冲了过去。
李明左侧十八星成员孟承子、何平与右侧张亮三人同时跳下马、手持长枪、大钢刀应战。一开打，孟承子的一把长枪就对上了对方両个持长枪的。孟承子是个聪明灵活的人、平时习武他就常常将长枪大刀的招式参杂着练。今天打起来、孟承子常使用长枪枪头当大刀上挑下砍还带刺、他杖着自己身高力气大、又使出枪中带刀、刀中带枪的怪招、对方从来没见过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打法
累得对方二人只有使用招架躲避的招式、両人手臂上也被划了几个小伤口、道﹕
「你nǎinǎi的！契丹辽东张家邨的张长枪的招式、到了你们汉人手上怎麽会搞的这麽乱七八糟、叫你亲娘舅子咱玩它个黑狗屁蛋呀。」
这时尹静到听对方说出家乡口头禅〝黑狗屁蛋〞的腔调、立即从马车窗口探出头来、大声尖叫﹕
「先不要打了！停！」
一边听到大管家叫停、一边听见忽然有女人尖叫、大家都停了下来、连在草丛中找寻埋伏的十八星黄中等人也不知何故！也停下来了。
尹静又大声问道﹕
「刚才那个是说〝黑狗屁蛋∵〞的兔崽子？可是长白山西南麓附近山村出来的！」
对方立刻答道﹕
「大姊！咱们这一伙都是小南村卢庄的人。」
尹静向李明道﹔
「咱也是长白山西南边附近村落的女真人、小时候到了陕北、爹娘就死了、再被同村的人卖到中阳县、咱想先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好吗？」
尹静走过去用家乡话和对方打开话匧子了、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