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睦邻(2/2)
丁栁走到田五龙前面看了看伤势道:
「你的眼珠子己被穿破、己无法医癒、咱只能帮你们把筷子取出、止痛、止血、防止溃烂、你们回去再另请高明吧。」
在後院晚餐时、大伙谈论今天出手伤田龙的事、梁爷爷对丁柳道﹔
「杀人要有计划、不可意气用事。既然说你要先将家业安置妥当、然後再言报仇、创业、哪你就要按着xìng子?不要意气用事,杀了你的田姓财主。有了他们钱财、你的创业发迹、才会较易、到时如再照顾一点坊间善良贫民、除暴安良,也可为你死去的爹娘积点yīn德。至於如何安置灾难於田家的家人身上、其实你王爷爷己暗地里为你做了些安排、你别急!近rì他们就有人上门来访医求救了。」
老叫花子听了後、道:
「老贼呀!己快入土了、还要行侠仗义呀?娃儿!田家的人、想杀就杀?杀他个jīng光。坊间百姓的事、皇帝不急、老贼你急个屁呀!不过田家不义之财一定要先弄回来做为咱们柳儿创业发迹之用、娃儿的姨娘!你说是吧?」
尹静听了両位爷爷的对话、这可知道田五龙眼球上的筷子是由何处而来了、惊吓地嘴皮发麻地说道﹔
「他们说你们江湖人在眨眼之间就可以使人人头落地!是吧!江湖上的事不要问咱、咱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吓死人了!」
尹静心中想、田家是完了、要毁了、这是早晚的事。没想到咱的柳儿利害的像魔鬼一样、他能在神不知、鬼不觉情况下插瞎田五龙双眼、多可怕!不过咱的柳儿有了神仙一般的功夫!他爹娘的仇!咱受的怨气!想着想着转过身、又祌气的挺起腰干就往客栈厨房走去。
王清爷爷见尹静离开了、咳了两声又慢慢续道﹕
「刚才谈到田家产业金钱与娃儿创业资金的话题、让咱突然连想到田家藏宝图那件事情、咱与你梁爷爷早就忘得一乾二净了、这五、六年来!自从跟娃儿一块生活後、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今天、咱爷爷俩就把这事说个清楚。」
说到这里、王爷爷的眼睛先瞅了瞅梁正的脸、见梁正爷爷微笑地点了点头、意思就是由你来说吧。王爷爷又再道﹕
『以前你在〝凡谷〞所题及田家的哪份宝藏图、其实是一份废纸、其宝藏早己不在那藏宝图所描述的地址了。
这话要从五十年前一个仲夏之夜说起。哪天夜晚无风无月、漆黑闷热、咱和你梁爷爷投宿在长安府一个酒楼的二楼、因喝了一些酒、身子燥热,咱开着窗、打着赤膊乘凉之时、倏然发现窗外一前一後两人黑影、轻功了得、从窗前快速掠过、前面那个人影在急迫之中、随手向咱屋内甩进一个重量不轻的大腰包,这両个黑影没有停脚、一溜烟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空中。咱先打开哪腰包、内装有七个五両的金锭和一个木盒子。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装有三张图与一张写满字的纸笺,咱立即就跑到隔壁把你梁爷爷叫醒、咱们研读後发现图是宝藏位置图、哪张纸是述说寻宝的方法。你梁爷爷善於书法作画、拿起笔墨先抄录下图与纸笺、又在三张图上各增添了一个山峰、三个石柱和五颗树、对咱道﹔
「把纸笺和涂改过的图放回木盒後、咱们还是要跟踪这个识途老马、不然咱们要到哪儿去找甚麽中阳县、八德寨子、刁家村、楞头坡呀!」
卯时、天刚亮时、从窗外翻进一个五十开外的瘦小老头儿、穿着黑sè紧身的夜行衣、左手臂滴着血、右手的剑尖抵着假装酒醉熟睡在床上的咱。有气无力的问本爷爷、道﹔
「喂!咱不久前甩进来的腰包在哪儿?」
把话问完、他瞧咱醉睡不醒、他人也虚脱地倒在地板上喘气、两只眼睛一直瞪着咱、久久地等着咱酒醒过来。隔了一会、你梁爷爷从隔壁房走了进来、把故作醉眼惺忪地咱叫醒过来。
他虚脱无力跟咱们俩说、他流血过多、可能撑不过去了。他说他是神偷老田。要咱们救救他、分给咱们四个五两金锭。後来和咱们成为似友非友的江湖朋友。
过了不久、咱俩看见他在长安窑子里买了个美貌年过四十开外的女人、这女人带着她拖油瓶儿子取名田坚、和他在中阳县买下了个大宅子,定居下来。就这样、爷爷也跟踪到中阳县来了
隔年的立秋时节,咱爷爷俩依照藏宝图的述说纸笺、计算好时辰、骑着马走过刁家村来到楞头坡、等到卯时五刻、立秋时节斜斜的晨阳,拉长了楞头坡的映影、咱们站在楞头坡顶影子边、往西南向望去看见山麓半腰边垂立一个山石柱、咱们骑着马走了一程、再经过一阵子攀岩到哪山石往下、等到辰时六刻、这时刻阳光映照石柱尖的yīn影处就是藏宝的位置。哦!找这藏宝处要寻位置、须要有会算时辰智慧,还要有等时节的机运、如遇到yīn雨天、那又要等上一年。这让姓田的那批驴蛋去找、找死也找不到。
後来这些宝物都搬到〝凡谷〞密道附近山洞里、也就咱俩摔断腿和你初次见面一里外的半山腰上。详细位置你梁爷爷会画给你。娃儿!里面东面几乎没怎麽勳用、你拿去、好好展使你的展望。宝藏!这身外之物、咱现在用不上、黄泉路上更用不上了。』
听完这藏宝图的故事应该高与呀!丁柳!反而哭了、牵着王爷爷的手道﹕
「为甚麽天下这麽小、又这麽巧!这件事五十年前在长安发生在爷爷身上、二十来年前在中阳县发生咱爹娘身上,十来年前到yīn山又发生在孙儿身上、、这些相关的人、其中最无能耐、最不幸的就是咱爹娘、由她们承受了最悲惨的局面、不!事情不应该这样的、最悲惨的应该是神偷老田那一家子、孙儿一定要把这故事的最悲惨的一段扭转回姓田的哪家子去、要让田家的悲惨胜过丁家柳家百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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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静在这二个月内的工作情况,以她突显出的超强能耐、担当这両个店的大管家是绰绰有余。为之方便於両店物料购置、丁柳给她订制了一台华丽舒适的四个大轮双马木篷箱型马车、马车夫就是照顾丁栁両匹大黑马的阮方。
老阮现年卅八岁、原是"禁军"(脸上刺字、谓之黵面)汰免之士兵,後沦为抢匪。当他第一次载送尹静去yīn山市集时、尹静问他如何和丁柳相识的?
阮方说:
「嘿!别提了!大概四个月前、咱在山河口的山边、看见这个儍大个背上绑了一个袋子、猜想一定是银锭、拿起刀顶着他胸口、谁知道刀一下就到他的手上去了。他道﹔
「回去吧!咱背上这些银子你是抢不走的。」
「嘿!他还告诉咱他背的那大袋子是银子,故意诱惑咱、那还不抢吗!」、
咱又举起刀就向他劈去、谁知他像鬼影一样、己跑到咱背后、用咱的刀架着咱的脖、道﹔
「老兄!咱有両次没杀你、你巳经欠咱両条命了!」
阮方说当时咱心里真是有一万个不服气、心想、说打!一招也没打,但命!却己输了両条了、他那一大袋银子看都没看到?心中念着﹔「老子跟你拼了」、再举起刀、劈、刺?斩、切地刀刀对准他要害、咱小东家一边闪招一边道﹔
「你第三条命如也输掉了、咱们该怎麽办?」
咱道﹔
「反正老子这条命已经是你的了、就忠心耿耿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咱们小东家道﹕
「好!这你自己说的、咱可没逼你!」
他话声一落,在咱〝缺盆穴〞边点了一下、咱的刀又到他手上了、咱半个身子也软了。他问咱、道﹔
「要银子干啥!耍多少?」咱说﹕
「三両、老娘妻小过活。」
咱小东家从怀里拿出三个小银锭、道﹕
「没出息!没本事还想做土匪、记住!你欠咱三条命、再加上三両银子、両天後到yīn山"一盏灯茶舖"来找咱、咱给你活斡。」
阮方续道﹔
「大管家!这个十八、九岁的毛孩子駡咱没出息、你说气不气人,好歹咱也干过〝禁军〞的。両天後咱在〝一盏灯"的厨房找到他、他正在为客人上菜、擦桌子、咱服气了:依他那麽高强的武功、在〝禁军〞中起码也是一品位大将大帅、但他不骄傲、还做厨房、待下面的人又很好。」。
阮方停了一下又道﹕
「大管家、也要谢你、你发给咱的工资比〝禁军"粮饷还多。」
「不要谢咱」尹静道﹔
「你还欠両条命、你家还有几条小命可来偿命的、识字吗?(阮方用手指比个二、点点头)那来学厨房与包药、待咱新进人手後、你就没机会了。」
阮方也觉得奇怪、在这荒山野地开个茶舖、生意为甚麽会一天比一天地好。"一盏灯客栈"五、六年前死过不少人、这点在这官道来往的人都知道、更奇怪的是为甚麽东家偏偏要在原地、开一个原名号的茶舖。
为了这〝奇怪〞,一、二百里外长台市集镇的宏通镖局也派遣了四位镖师来関照"一盏灯"。穿着宏通镖局字琥衣服的镖师一下马、直奔前蓬zhōng yāng的座桌。人一入桌、跑堂的店小二人还未来呢、一个黑脸镖师就开始拉开嗓子大声呐喊、点起菜来道﹕
「白乾二斤、酱牛肉二斤、麻棘酥皮风鸡一支-------,像连珠炮般地嚷嚷个没完,隣桌的客人觉得好笑、店小二的人还没出现、他神气活现叫给谁看呀!大家都笑着脸、欣赏这位黑脸镖师点菜那付大老爷的怪模样。
隔了好一会儿、跑堂的店小二才跑来了、哈腰问道﹔
「客官想点什麽?」
隣桌客人一直还瞅着这位神气活现的镖师?就在这众目睽睽的情况下。黑脸镖师火大了、一句话也不说、就在小二脸上扪了个耳光道﹕
「去你娘的客官不客官、老子点菜时你在那里?是去给你娘拉恩客去了!」
跑堂店小二立即火冒三丈道﹕
「你駡咱娘!咱跟你拼了!」
接着店小二瞧见黑脸镖师、双手摀着在流血的嘴、吓了一跳、就楞僵了。
「店小二!」这是坐篷边爷爷的叫声、小二立刻应声道﹕
「来了!」
据说这両位爷爷会武功、〝一盏灯茶铺〞的大老板、不敢待慢。
店小二走到両老身边、両老低声道﹕
「小子!老爷爷已帮你出气了!别生气了!咱已请他吃花生米啦!你瞧!他把门牙都吃掉了。」
店小二回头一看、那镖师一脸疼痛、正把四粒牙吐在手上、拨弄着那粒染有血迹的花生米,拟视这花生是从何而来、心想﹕这个店的花生米怎麽乱飞!还好没打到眼睛。
这时、另一个身型瘦长人较老的镖师站了起来、双手作揖道﹕
「在座前辈们、小的先赔个不是、也请前辈别为难小的、咱们仅是听命跑腿的伙计、咱们宏通镖局东家邱广山差遣小的们来拜会"一盏灯茶舖"的。」
此刻?丁栁己步出厨房、走到镖师面前道﹔
「这小茶舖是在下经营、不知贵镖局邱老爷寻咱这破小茶店有何贵干?」
镖师道﹔
「一盏灯生意与隆已通四海、在这官道跑的朋友都知道、在官道上作买卖、一定要向宏通镖局缴纳〝归费〞、你缴〝归费〞咱宏通镖局就可以保謢你生命财产之安全。如早一些到长台镇宏通镖局办经归费手续、将来有人来找喳砸店时、就有人来保謢你们、」
丁柳问道﹕
「如有人来砸店、你们会从一、二里百外赶来保护咱!」
镖师答话道:
「不管如何、本镖师已经把话转达到了、是否缴纳〝归费〞是你的事。」
镖师看了看四周的客人、又对丁栁道﹕
「蓬子边坐的両个老头儿是谁?」
丁栁道﹕
「不清楚!他们常来本小店喝茶、喝酒、打打瞌睡。」
宏通镖局四个镖师憋了一肚子气、菜也不点了、饭也不吃了、立刻跨上马、往北方奔去。
梁爷爷笑着对丁栁说道﹔
「今儿宏通镖局的来人、办事办得不称头、吃了鳖、他们会尽速派人来报复、砸店、由於有镖师在不明原因之下就受了伤,派遣来的应该是武功较高的高手来。到时、他们进店闹事、你是还手还是不还手。倒不如你今旁晚天黑之前、易了容、改了面、跑到半路上、山河口附近堵住他们、把他们打个半死、再到宏通镖局要他们缴交你的车马费和归费银锭一千両、教他心痛地喊爹喊娘、反正这是黑心钱、爷爷就是有这种喜好、搾取这种亏心钱不会亏心。还有、咱们既然定居於此、作案时、一定要考虑到隐藏原貌。提高戒心、免得他们拿着一点小证据、死皮赖脸的来纠缠不休、到时生意都不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