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羽化（1/2）

() 老头坐在地板上和洛川羽对视，神情古怪，问道：“你的身体竟然羽化了。”

洛川羽奇道：“什么是羽化。”

“羽化，是属xìng的转换，但对于一个没有羽力的人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你。”老头神sè之中隐含一丝隐忧。

“每个人生来的羽力都是有限的，属xìng也很单一，通常在rì后的修炼中会从外界中吸收羽力jīng华，使自身的的体质得到进化，也就是会在静流真天这四种状态之间相互转化，羽化之后身体就像经历一场重生一般，头发会落光，皮肤会新生，随之而来的就是羽力的突变，属xìng的变化或增强。然而羽化过程极其危险，因为是羽力的积蓄过多对身体改造的结果，如果积蓄的羽力不够jīng纯或者羽力过于庞大，身体就会在羽化过程中被摧毁。然而一个毫无羽力的人是无法羽化的，即使被灌输了太多的羽力也不可能羽化，那种天然的体质最终会被羽力摧毁。只有天态的体质在羽化过程中才会出现倒退的现象，然而你却毫无羽力，这就是让老头我奇怪所在。你的体内有芝鬼花提炼而出的‘果’，虽然‘果’是罕见的宝贝，可以提供源源不尽的羽气，但是同时芝鬼也有强烈的腐蚀作用，用量过多就会将人体化为虚无，所以通常会和‘乾坤’壶收集的羽液中和芝鬼果的腐蚀作用，但是羽液也有强劲的吞噬作用，它会吞噬人体的羽力，所以这两种东西虽是宝贝，然而不明就里的人吃了无异于自取灭亡。而你竟然将芝鬼果全吞进去了，还对‘乾坤’壶里的羽液鲸吞牛饮，现在还没死真是个奇迹了。我用【六象天眼】看你体内众多羽力纵横交错，庞杂无序，像困在笼子里的巨兽，而你这个笼子却太过弱小，不出今晚，你就会爆体而亡，消失的无影无踪。”

洛川羽听得心惊胆寒，老头说得唬人，他不禁咒骂囚禁自己的人的yīn险和毒辣，但反过来想想，他们要杀了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又何必这么多此一举，况且这因果乾坤壶从老头的说法来看还是个珍宝。他此刻忽然觉得死亡如此接近，yīn谋和迷局在死亡面前渺小的无影无踪，“难道自己真的是怕死的吗？”洛川羽自言自语道。老头又道：“你倒也不必着急，我看你更像是一个容器。”

“容器？”洛川羽骇然道，老头越说越玄乎了，到最后说不定就说自己不是人了。老头似乎知道他所想，笑了笑，白sè的大胡子抖动了几下，“这只是老头我的猜测，你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存储了太多的羽力，后来不知为何突然被抽空了，就像装满水的水囊，突然间所有的水都没了，所以那水囊就干瘪了，依我看，你的身体就像那个水囊，而这些羽力恐怕还没有充满你的身体，不过你这个水囊太过脆弱，恐怕现在这些羽力就可以将你撑爆了。这也就是说，你并非没有羽力，然而奇怪的是你的灵穴没开，灵穴没开却有这么大量的羽力交织在你的身体里，着实奇怪。眼下我要先开你的灵穴。”仿佛知道洛川羽要追问什么是灵穴的事，老头解释道：“人人生而有羽力，但是羽力如何释放，如何利用，如何与天地交换？就像地下的温泉，即使有滚烫的水源，如果没有泉眼，如何才能喷涌而出，所以灵穴就是开启身体这个温泉的泉眼，但是每个人的灵穴位置不一，数量也不尽相同，灵穴越多则说明一个人身体的属xìng越复杂，灵穴的位置也反映了一个人身体对于不同羽力的掌控，这些rì后你自会明白，现在夜已降临，我要开你灵穴，从【六象天眼】里，你有两处灵穴，一在后脑，一在右脚下，开你灵穴倒也不难，只是之后那些羽力如何去留就看你的造化了。小子，你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告诉老头。”

洛川羽缓缓闭上眼睛，忽然间笑了，心情无比的放松，在生死之间自我又究竟是什么呢，是恐惧？是无奈？是绝望？或许都不是，是淡然，洛川羽微笑着自言自语：“我想，我会活下来，因为这是真实的自我的想法。”

老头眯着眼睛，暗暗喝彩：“好小子，最原始的自我，也是最真实的自我，这么短的时间就对自我有这般领悟，看来老头不会寂寞喽。”夕阳终于落下，下一刻黑暗笼罩在幽谷里，蔓延至这黑暗的小屋，只有稀奇闪烁的大眼睛像宝石般忽闪忽闪。

黑暗被一条条闪电所划亮，大雨瓢泼而下，世界是荒芜的一片，咆哮的洪流要淹没每一个角落。洛川羽浑身**地站在一处山巅，狂暴的雨点打在他身上，他毫无所觉，他呆呆的看着远方，远方是无边的黑暗，一条条扭动的闪电银蛇交叉缠绕着轰击着地面，发出震耳yù聋的巨响，狂风夹杂着碎石在肆虐，他也浑然不觉。他在等待着什么，然而他却不知道他要等待什么。这像是末rì的世界，时间似乎也被禁锢，他分不清时间的变换，也不知什么时候，世界一片通明，漫天而起的羽毛将视野充满，那些白sè的羽毛将洪流淹没，将闪电淹没，将世界淹没，将自己淹没，直到最后的视线被白sè掩盖，世界只剩下无声。洛川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也不去想，最原始的状态岂不正是混沌？思想仿佛静止，时间停滞，也不知多久，他忽然间睁开眼睛，心灵一片清明，仿佛困在牢笼里的雄鹰飞向了蓝天，仿佛困在浅滩的大鱼回归了大海，洛川羽忽然无比的宁静，即使眼前是无边的黑暗，即使眼前是无边的死寂，生与死仿佛就在自己身侧，左手是生，右手是死，然而一切都没有区别了，他双手合什，是最原始的动作，也是生与死的交叉。